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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情天恨海鸳鸯梦-第22章

小说: 情天恨海鸳鸯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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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那猖獗的雨水肆虐,恰似要“水漫金山”一般,有所不同的是,不是神话中的法海跟白娘子在斗法而已!

    这时菜园子里被冰雹砸落的两个倭瓜随着院子里一些轻便的物体并排着晃晃荡荡地漂浮出了大门外去了,这让邱兰芝眼睁睁地看着深感惋惜!

    这种气势磅礴的场面就是连伍元祖那么大年纪的人也从未经历过。

    邱兰芝还说了句:“幸亏是大中午的,振宗回去了也好帮下家里的忙!”

    陶其盛却有捶胸顿足之态地长叹道:“这回庄稼是完了!”

    本来他们夫妻二人背地里盘算着,今年的庄稼长势良好,看来会有个好收成,有了余富粮可卖,多少也能有点儿钱好堵饥荒,可这个美梦顷刻之间就被无情地给毁灭掉了,只有种了麦子的人家才算是收获了!另外,陶其盛打算着给儿子结了婚之后,就外出去卖手艺赚钱的,连这个想法也不复存在了,因为他得了不治之症,现在还在隐瞒着!

    现在,他发愣地遥望着远方,那是平时触目可及的前面山林,就是那个“巨…**”与“屄…坑”的方向,而这时白茫茫的视线里却模糊一片,不仅仅只是雨雾的阻隔;而且还有眼里朦胧泪水;所以才会无法看清楚了。难道说在那深山老林里会有他报牵挂的人和事吗?二十年了,几乎是弹指一挥间,在这二十年里,他心里所承受的痛苦是别人根本觉察不到的。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其实只是表面上故意装出来的罢了。尤其是在雨天雪天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多了隐疼和担忧,这是一个做儿子的自然反应,羞辱和怨恨也不能掩盖住一份久已远去的亲情!在电闪雷鸣中,他会想到河边上的那棵被雷劈过的大柳树,在他六岁时的年幼心灵里铭刻着当年的一段往事,眼里浮现出的一幕是:瓢泼大雨过后的烟雨朦胧里,在河边上,一棵被雷劈后断下少一半的柳树枝杈的树下,一个小女孩趴在一个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年轻女子身上直哭的一幕。那是他的母亲和四岁大的妹妹敏芬,母亲死了,妹妹从此成了哑巴。那是烙印在他童年的记忆中,至今都难以拂去的阴影!

    如今;在时过境迁中是用了多少日日夜夜堆积起来阻隔了曾经与之擦肩而过所发生的事情;不堪回首中只要是一回忆仍然是历历在目犹如是再次的重叠;就会带来万箭攒心之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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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 二 36() 
柳杏梅此时却似无话可说,庄稼没了,一切劳动等于白废,一年的指望就没有了。在这种时候,就是得了话痨的人想必也会吝啬了几分语言的!

    不料陶振坤却说:“这真应了郝强的那句口头禅了!”

    柳杏梅还是忍不住地问:“啥话?”

    陶振坤看了她一眼说:“‘老天爷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当柳杏梅仔细品味着这句话,里面竟包含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她见公婆一脸焦虑,神情惨淡,就呛白了丈夫一句:“都火燎眉毛了,你还说这没心没肺的话!”

    四口人正站在门口处向外观望时,就见刚才停放在偏厦里那口只等油漆的大棺材竟在泛滥的雨水中漂浮了起来,上面苫有黑油粘纸,而油粘纸上面则是站立着国王一样的美丽公鸡和它的妻妾们。那棺材像小船一样随着向大门外狂涌的水流飘飘荡荡地漂移着而去,那情形足可让有学问的人会联想到《大隋唐》里面的昏君杨广乘龙舟下扬州时的景象,有多少嫔妃宫娥和秀女相伴,其区别仅在于鸡非人棺材非龙舟而已!

    “不好,不能让它漂出院子!”陶其盛惊慌地喊了句。

    谁都知道,棺材一旦顺水漂出,就会随波逐流地涌入沟壑之中,想必那沟壑也已成河了,若在畅通无阻的地势情况下,就一定会流入仙女河不知漂往何方的,那样可真是功亏一篑了!

    随后四个人一一寻找可遮挡雨水冰雹的东西顶在了头上,毫不犹豫地扒下鞋袜,高挽起裤腿,个个大有奋不顾身的英勇窜出了屋门,蹚着深没腿肚子的冰冷雨水把那大棺材在大门口处追上,并且齐心协力来个逆水行舟一般的费力推回。黑虎在河水中左窜右跳,它就是再聪明,可也帮不上人类的忙!再看棺材上的那几只鸡,紧紧拥挤在一处,甚至是都吓傻了,似忘记了在近距离下会怕人的。当把那口棺材用绳子固定在杏树上之后,那几只鸡才如梦初醒了,或者是实在受不了雨水冰雹的洗礼,各自像跳水健儿那样一个个头冲下的冲下了棺材,泅水而行去寻找逃难之所躲避。

    柳杏梅在回屋时仍没忘记那隐身于雨水中的硕大冰雹,就在雨水中把它捞起捧回屋中。触摸之下,令她感觉到的是彻骨寒髓的凛冽,从手到胳膊都有冰冷后的麻痹。她叫陶振坤拿来一个盆子,把这似从无仅有的硕大冰雹放进了盆子里,它有足球那么大。

    当四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躲进屋中围观那冰雹时,都顿感头上身上在湿冷中发痛,头上被冰雹砸起了不可查数的肿包,一个个打着喷嚏又咳嗽着,怕是要被雨淋感冒了。一家人在懊恼中相觑,眼里出现的人皆是狼狈不堪的样子,跟那落汤鸡形似,显得很滑稽,又不禁同时都笑了起来。

    再看那盆中的冰雹,完整无损,晶莹但不剔透,熠熠中泛着梦幻般的光华,像充满神秘而诡谲的诱惑,宛若一件经过雕琢的玉器。

    “真是太神奇了!”柳杏梅兴奋中带着喜悦。

    “又不是啥值钱的宝贝,有啥高兴的!”陶振坤不以为然地说。

    “你就知到钱是好的!”柳杏梅呛白了他一句。

    “咱家怎么会落下这东西呢?”陶振坤怕扫了刁蛮老婆的兴趣,于是对此也似开始有了怀疑态度。

    “物各有主,这事不知是吉是凶,谁也不要随便说出去。”陶其盛叮嘱说。

    “真是的,又不是啥宝贝儿,这有啥藏着掖着的,又没偷没抢,还犯私是咋的?!”邱兰芝纳闷中嘀咕了一句。

    她结果遭到向来是谨言慎行的丈夫瞪了一眼。

    还是小两口儿倒也懂事,都是一口答应了。

    陶振坤冲着柳杏梅挤眉弄眼又呶嘴,柳杏梅不解其意,当她发觉自己的衣服贴在了身上皱巴巴的不舒服而且身子凹凸曲线简直呈现的似半裸露一样的淋漓尽致,就羞红了脸颊躲到西屋去换别的衣服。

    暴雨易逝,当雨过天晴后,太阳依然如昔,彩虹高悬似弧形的拱桥横跨天际,给人以旖旎浪漫遐想,要是走在上面就可以从和平村通往外面的世界,那四处散去的云彩像溃败的兵卒在逃之夭夭。每家园子里的蔬菜都被冰雹捣烂如蒜泥,在水面上漂浮了一层残茎败叶,一些大人们顾不了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损失,都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家门,把孩子抛在家里喊爹叫娘!他们甚至是来不及察看房屋或者互问造成人员伤亡没有,蹚着冰冷刺骨而蜿蜒流淌的河水而水中有无数只被水灌出的老鼠,个个都像怀孕一般挺着大肚子,在水里挣扎着像是在练习狗刨式的游泳,一些癞蛤蟆也入伍其中,甚至是有人还在水中看到了蛇,道路被雨水冲出了沟沟坎坎,真是伤痕累累、满目疮痍!泥土里仿佛混淆进了花草的芬芳,沁人心脾,令人觉得从昏暗中走进了明朗。

    等人们一齐涌向了庄稼地,看到的却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是的田野里庄稼秸秆都在狂风暴雨和冰雹的摧残下被夷为平地,唯有葵花、高粱、苞米的秸秆已被拦腰斩断,成了无头的光秃秃躯体,横躺竖卧着,但也可看到在稀稀寥寥中七高八低的挺立下变成了魑魅魍魉的狰狞面孔,黍谷的穗子都无一幸免的浸泡在了泥水之中!浑浊的“仙女河”河水暴涨,哗啦啦汹涌奔腾的声音传出老远,只能凭借着回忆中的印象去捕捉曾经宛如女子的轮廓了。

    不知是谁在捶胸顿足之后扑倒在泥泞的地上,以跪着的姿势撕心裂肺般嚎啕痛哭起来,那情景真是如丧考妣,其他的人也是随之潸然泪下!

    村民们几个月的勤苦辛劳都付注东流了,也许只有少数的几家种的红薯和土豆才会幸免于难,因为果实是藏于土壤里的!

    这情形好似居心叵测的上天精心策划了一场特大阴谋,疯狂地屠杀了农民眼看就要到手的付出艰辛劳动后那丰硕的成果!

    至于“鹊桥”和水转筒车,在泛滥的仙女河河水暴涨中也被破坏的东倒西歪像是要散了架子。在人们望洋兴叹的同时,也只好准备在河水消减后再修复了。幸亏这天伍家的羊倌郝强和牛倌燕盟没到河的那边去放牧,不然被河水阻隔在外,只有隔河相望了,回不了村子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有一个人,首先没有顾及庄稼如何,他借着去看庄稼之机,而是惦记着跑向村子东头的一家,三间低矮的土房,却脱离了密集住宅区,座落在稍有偏远一山丘上,给人以离群索居的感觉。那是性格有些孤僻的苗运昌自建的住所,也是吴荷与他私奔来此居住的伊甸园。在见到这一家老少四口仍是惊魂未定,却也安然无恙时,他才总算是放心了。

    而这家的一个年轻的女子,在看到他的出现时,她泪眼朦胧中流露出的是格外的激动之情——当然这个人就是陶振坤了。

    在这场无法意料的自然灾害中,也有人家墙倒屋塌,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生命之忧。房盖上的泥土被雨水冲洗的斑驳陆离,有待搭梯上房重新修补。只是人们渴望的收成都付之于梦幻泡影了!

    在重新给房顶抹泥巴时,柳杏梅在房檐下捡了只羽毛还没不会飞的子,不知它是怎么从燕窝中掉下来的,而焦急的大燕子则围绕在周围飞叫着。她就让陶振坤立了梯子,把可怜的子放回到了窝中去。

    陶其盛和邱兰芝把这看在眼里,心生感动,同时认为:只要是有一颗善良的心,那么这个人的人品就错不了。

    是啊,在人的本性之中只有善良才是最美最好的品德。

    一个礼拜之后,在陶家,那被风吹雨淋破了的窗户纸被重新换纸粘贴好,那房顶上缺少泥片的地方也修缮一新。门前被雨水冲成渠道的路和缺土的院子已被套车拉土填平,恢复了原有的面貌。在窗前墙脚下,还堆积着刚收拾回来的苞米垛,已经剥去了表皮,仍个个显得脏了咕叽的,只是还没上足浆的苞米看上去显得瘪瘪瞎瞎的不起眼,个儿头也不大,会让有人联想到似没长开发育畸形的朱乐。正如柳杏梅偷偷趴在陶振坤耳边说的那样:

    “你看看这苞米穗子,就是矬子里拔大个儿,这个头儿都不如好汉子裤裆里的那棒槌大!”

    “你也没正经的了!”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啥人学啥人,跟着你还能学出好来?”

    陶振坤就笑着说:“这话实在。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都快要饿肚子了你还有闲心说这话,真是不知道愁不知道忧的,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家家都没有多少存粮,这一年下来,就是收成了,也只是癞蛤蟆打苍蝇——将供嘴!”

    “‘老天爷的意思,我也没办法’!天塌大家死,就是愁了忧了的也屁用不顶,吃糠咽菜也能度命。你放心,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的!”柳杏梅也学了郝强的这句话。

    陶振坤被逗笑了,对她的玩笑话也兴致勃勃了起来,就说:“你可总算是知道我这个了,那你可得小心别让别的女人知道,不然是会犯抢的。我这宝贝是两个轱辘一门炮,哪有眼儿来往哪造。”

    柳杏梅就瞪了他一眼说:“你也别臭美了,耗子窟窿你咋不试试呢?等哪天我把它偷着给割掉了藏起来!”

    陶振坤就说:“你想把它揣在兜里随时掏出来用呀?”

    结果,他就遭到了花拳绣腿的突然袭击。

    在三天前,有一件更为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硕大无朋的冰雹竟然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慢慢地在融化中变小,当它在化了的水里漂浮起,还剩有拳头大小时,是柳杏梅第一个发现了其中秘密,就见冰雹里似隐藏了一物,是血红色的,看似一副未完成的雏形艺术作品。

    在惊讶之下,她把那个普通的陶瓷盆子端上了东屋炕上,并召集全家人来看。

    在一家人惊奇地围坐在一起观看下,那依然是大的有些出奇怪的冰雹在朦胧中可见像是一条金鱼,因为已经露出了鱼鳍和头部。

    “真是太神奇了!”当时陶振坤有点急不可待,想帮忙尽快一睹庐山真面目,就试探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去揭那层冰壳。

    不料他的冲动之手竟被平时更为性急的柳杏梅拨拉到一边,并且表情严肃而恭敬地说:“顺其自然才好!”

    于是,在渴望而焦急的似乎慢长之中,一家人看到了薄如蝉翼的冰屋融化,果然是一条通体金黄色的鱼儿,鳞甲灿烂,整个过程竟像是蛹中蜕变出茧壳的蝴蝶。在屏息敛气的期待下,更令人没想到的是,那条一动不动静止了片刻的金鱼还有生命的存在,它的尾翼微微煽动了几下,仿佛从冗长的蜇眠梦魇里苏醒了过来,开始在盆子里游弋起来,由笨拙缓慢到敏捷活泼。

    四口人无不惊愕结舌,都恍若置身在梦幻之中,世间竟然会有此等奇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还是柳杏梅第一个醒悟过来,她急忙去外屋厨柜里找了一捏子饭粒过来,投放在盆子里,就见那条金鱼灵巧地去张了嘴逐一对那饭粒捕食吞下,很快的扫荡地一干二净,像是饥肠辘辘中不知是有多久没吃东西了。它这才停住了游动,用一双大大的眼睛似也充满好奇地看着观赏它的人类。

    “它还没吃饱,快去再拿些!”陶振坤欣喜若狂下,自会是眉开眼笑了!

    柳杏梅则是嗔怪道:“你懂什么?它躲在冰里不知会是多久了,没被饿死冻死,总不能一下子再撑死吧!”

    一家人无意中拯救了一个被囚禁的小生命而高兴,因为它的身上披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无人能琢磨的透。他们不知道,这个小生命寿长多久,只能凭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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