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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不是巫师是厨师-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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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将令符弄到手,还搞丢了金蚕蛊。看来,令符奇妙之处并非仅仅是蕴含灵气,还有不可冒犯的凛然正气。昨晚,在阴气最重的子时,金蚕蛊仍是奈何不了一个厨子,只因他脖子上挂了令符。

    凭她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与令符抗衡。阿依莲只想偷偷唤回金蚕蛊,躲回百花谷去。

    那些香燃至剩一寸长时,金蚕蛊无声无息地穿门而入,阿依莲欣喜若狂,收功伸出右掌欲接住金蚕蛊。

    蓦然,一声悠长的吟声传来,金蚕蛊凝滞在空中。

    阿依莲脸色突变,急念咒语,双手如轮挥去,周围的香火大炽,十八柱香将屋里照得恍恍惚惚。

    她在破釜沉舟,拼尽最后的功力召回金蚕蛊。如果香火熄灭还召不回金蚕蛊,不仅功败垂成,她还将失去一半以上内力。

    那团青气一丝一丝包围金蚕蛊,香火止剩不到半寸,眼看就要燃尽。阿依莲运功到极致,身上青气又起,凝聚成一团将金蚕蛊裹得严严实实。

    金蚕蛊一点点靠近阿依莲,虽然只有两米远,却异常艰难。它在挣扎着,似乎要摆脱某种束缚。

    越来越近了,金蚕蛊离阿依莲的手掌不到一尺远。香火一根根依次熄灭,时间无多,阿依莲急忙咬破一根指头,一缕血箭直射出去,金蚕蛊一震似乎亢奋了,金光顿生,正要扑过来,吟声又起,金蚕蛊的金光立时暗淡最后一个香火寂然而灭,屋里的青气渺然散去,金蚕蛊踪影全无。

    阿依莲颓然倒在地上

    卧倒的老三也发出一声呻吟,醒来了。他摇晃着站起来,只觉得浑身内外,不断地裂开,血花迸溅。数分钟后,痛楚渐渐消失了,只觉得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像云一般轻轻一动,在天地间飘摇。

    他仿佛听到血管里一阵汩汩之声,犹如春水消融一般,带着无尽的生机,流遍全身。一股凝实、沉炼的感觉,从体内瞬间迸发出来。

    金蚕蛊已经离他而去,他有点开心。想想,一个虫子在自己五脏六腑里钻来钻去,那是什么感受?极度恶心!极度胆寒!

    老三摸了摸有点黏糊糊的嘴角,手指放鼻子下闻了闻,有股腥味。满嘴的腥味。

    他感觉金蚕已经离开了,只是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弃自己而去,难道盘师公功课没做足,那破虫子逮机会开溜了?

    说老实话,对金蚕蛊开溜他一点都不在乎。没有那虫子窝藏在肚子里,他轻松多了。远离负能量,那玩意太邪门了!

    不过他有些担心:金蚕没有给我下蛊吧?

第126章 青龙引(下)() 
老三喜忧参半回到宿舍。他喜的是金蚕蛊终于跑了,那鬼虫子太不让人放心;忧的是不知它有没有给自己下蛊?

    对放蛊之术他所知甚少。从前听到的零星传说,毕竟是耳听为虚,现在踏踏实实撞上了,任他聪颖过人,也是束手无策。

    他去卫生间脱下全是血污的衣服裤子,拧开热水器龙头哗啦啦好一顿冲洗,直到身上闻不到一丝腥味。

    冲洗后,他在洗脸镜里,看到自己浑身白净白净,肌肉鼓鼓囊囊,健壮而有力。幸亏有这些年野外生活打下的底子,否则,他早被心绞痛虐得形销骨立。

    看身体没有异常,老三这才定下心来,一阵倦意袭来,上床去睡了。

    半夜里,他被一种奇异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只见满屋生辉,金光闪闪。金蚕蛊不仅去而复来,而且又有了浑身金光。

    老三似乎已经麻木,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坐起冷静地看金蚕蛊嚣张地飞来飞去。

    金蚕蛊像无头的苍蝇四下飞,留下一道道耀眼的火线。飞了十来分钟,它兴许是飞累了,落在旁边的书桌上,身上的光焰慢慢暗淡下去,变成一粒白胖胖的爆米花。

    屋里归于灰暗,老三却能看见桌上那条白虫子。他开了台灯慢慢凑近看,它似乎在沉睡,一动也不动,让人疑惑。

    他不敢用手去摸它,便拿了枕边的令符去触碰,令符还没挨到金蚕蛊,它突然电射过来,钻入他口中。

    老三这下急了,这鬼东西又要搞什么名堂?

    他急忙用手指想抠出喉咙里的金蚕蛊,那玩意却不在了,显是藏进肚子里了。几分钟后,他身体起了反应,浑身汗水溢出,刚开始是透明的像水一样,之后汗水变得浑浊,到了最后竟然排除了略带黑色的汗珠。

    屋里充斥着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老三满眼赤红奔入卫生间,打开热水器,用花洒冲洗身子。冲下的是一滩黑色的水渍,那全是他体内排出的东西。直到冲下的是干净的水,他才关了水龙头。

    抹了身子,老三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赶紧上床坐定,屏息凝神,气运丹田。

    他此刻好像坐在一个火山口上,体内的气流在五脏六腑里乱窜,浑身的肌肉和骨节发出吱吱的脆响,周围的空气也仿佛一下被抽干。

    他运起盘师公教的心法,有条不紊地吸气、吐气……只觉得脑海中呼呼作响,尤其是耳朵两侧轰鸣声不断,令他疑惑的是体内的那股气流缓缓浑厚起来,随着他的吐纳开始有规律地运行。只是体内掀起惊涛骇浪不断流转、膨胀,全身就仿佛一个火药桶,只要一碰上火星,即刻便将爆炸。

    老三全身溢出一股青气,身上的肌肤也开始发青,从头到脚就像一个僵死的躯体那样。

    怎么会这样?

    难道金蚕蛊消失的这一阵子是去了阿依莲身边?去而复来是领了她的意旨来弄死自己?

    想自己堂堂一个人物,居然被一个小虫子给弄死!紧要关头,老三不敢松懈,凝神运功,身上的青气在慢慢凝聚,最后在胸口上隐现出一条青龙,张牙舞爪像栩栩如生的纹身。

    “呼!”老三喘息着睁开了眼睛。只见丹田内透出一道金光,与那条青龙纠缠在一块,一黄一青两股气流缓缓渗透、糅合,此消彼长。

    他静静地感悟着体内繁杂而细微的变化,呼吸变得越来越轻盈,渐渐达至微不可闻。他的身体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渐渐地,一种无比空灵的感觉,让他进入了完全忘我的状态。他忘记了自我,忘记了运气的轨迹,忘记了一切!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忘我却又清晰地感应到自我,如同吹动窗帘的那一缕风,无所不在却又无迹可寻,浑不着力却又不休不止,拥有天地间一片空明与静谧。

    于是,老三胸口的青龙有了金鳞金爪,在他肌肤上梦幻一般漂浮。

    他来不及多想,周身之力刹那间便一涌而出,就连丹田也变得虚弱不堪,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恢复了和身体的联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周身没有任何不适,唯一的感觉便是,像刚刚大战了千百回合,消耗光身上所有的洪荒之力。

    而后,胸口的青龙倏忽不见了,那白花花的金蚕蛊透胸而出,钻入地板也不见了。

    老三却是如坠五里雾中,根本摸不到头绪。

    远在莽山的盘师公右手的符纸弹出,顿时在空中燃起一团火焰,转瞬即逝,符纸瞬间化为灰烬。

    在拂晓的灰暗中,他站在门口,面色凝重,矮小的个子显得异常沉稳。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控中。

    金蚕蛊在最后的关头没有投向阿依莲,她的青龙引不仅没召回金蚕蛊,反而无疾而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逃离莽山,捡半条命。

    天刚亮,阿依莲坐上茶场的小箱车出莽山,准备赶往最近的火车站,乘火车回西江。

    从第一次出百花谷到现在,已逾五年,这五年来她秉承师命出来有二十多回了,几乎都是凯旋而归,只有这次不仅无功而返,还丢掉了命根子金蚕蛊,剩下半条命。

    修炼到三层的青龙引居然完全废了!为修炼这门功夫,她花费六年时间,掌击了上千只黑蝙蝠,那源源不断的青气就是黑蝙蝠翅膀上的粉尘。这次,她终于领悟到汉语“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思。

    阿依莲是弃婴,从小被百花谷收养,在百里外的乡里读完了小学,会两种基本文字和语言,是门派里最有文化的。

    小箱车驶出莽山地界里,阿依莲才松了口气。开车的黄辉亚一声不吭,只听艾买提有一句没一句跟阿依莲说话。

    一小时后,汽车到了召关车站,黄辉亚替阿依莲买好了车票,临检票进站时,阿依莲迟疑地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向他道谢,然后进站了。

    返回的路上,艾买提斜视着黄辉亚,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咬断他的喉管。

第127章 皇藏岩(上)() 
黄辉亚现在基本摸清了茶场的情况,也摸清了他们的主要目的:找李自成的亿万藏宝。

    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棘手的是,这是一帮凶悍的人,狂热而偏执,而且训练有素。

    他想,自己该离开了!保不齐哪天副驾驶座这个被洗脑的初生牛犊,就会一刀要了自己的命。他闹不清为什么这小屁孩对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黄辉亚不知道,想要他命的不止是艾买提,另外还有人惦记他。

    来去三个多小时,恰好赶上做中饭。黄辉亚和艾买提开始在食堂忙碌。

    这时,一个人身材瘦削的半老头进来,他剃着个光头,稀疏的眉毛下眼窝深陷,面无表情,只有那两只吊角眼还显得有一丝生气。

    “胡大师,你来了?”黄辉亚近乎谄媚地迎上去,“中午想吃什么?我单独给你做。”

    “那就麻烦你了。我不爱吃大盘鸡,你给我弄一道粉蒸肉吧。”被唤住胡大师的半老头说,“味道重一点。”

    “没问题。”黄辉亚陪着笑脸,“包在我身上。”

    胡大师嗯了声,走了。在旁边拣菜的艾买提冷冷地看了黄辉亚一眼。

    这几个月来,两人一直是这样的架势。艾买提恨透了黄辉亚,却又打不过他,窝着的那团火就跟前世有仇似的。其实,黄辉亚挺照顾他,重活、脏活都不让他干,就是扫扫地、拣拣菜的一些杂活,可两人总尿不到一块,黄辉亚懒得计较只好随他去。

    黄辉亚边切菜边问艾买提:“昨天下午你们老大给你们讲课了吧,讲了突厥历史,是吧?他讲没讲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他是蒙古大英雄。”艾买提硬邦邦说。

    “你知道成吉思汗西征吗?”黄辉亚笑眯眯问。

    “没听说过。”

    “你们老师没跟你们讲十三世纪初,成吉思汗西征横扫中亚及东亚,所过之处无城不破,杀人无数。”黄辉亚说。

    艾买提眼睛发亮。

    “当时有一个很牛逼的******国家,是中亚突厥人建立的花剌子模沙王朝,拥有伊朗到西江一大片土地。成吉思汗带十万兵马攻城,将花剌子模沙王朝四十万守军杀个精光。”黄辉亚剁下最后一块鸡肉,“这段突厥史你们老师没跟你们讲吧?”

    艾买提眼光一暗,随即又凶光霍霍。

    “成吉思汗最喜欢屠城。因为屠城没有记忆,只有传说。突厥人对此敢怒不敢言。”黄辉亚将刀扎在案板上,“你觉得你比成吉思汗还凶猛吗?他的大元帝国还不是照样被明朝连根拔起!”

    艾买提的脸扭曲了,眼里发出歹毒的火焰,与他稚嫩的面孔非常不协调。

    黄辉亚摇摇头,去洗菜盆的水龙头洗手,像是自言自语道:“人啦,不作死就不会死!世界那么大,和睦才能相处!”

    艾买提听不懂这番皮里阳秋的话,但听语气知道不是好话,一脚踹翻盛菜塑料筐,“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捡好的青菜撒了一地。

    黄辉亚嘴都气歪了,沉声道:“捡起来!”

    艾买提怒目相对。

    “信不信我砍了你手?”黄辉亚转身慢悠悠拨下案板上的刀,“上次你跟我说,你砍了你老板的手。老子今天也试试,别怪老子以大欺小!”在这些家伙面前,你比他还凶残他就怕你。

    艾买提性格暴烈,可从没在黄辉亚面前讨到便宜,在他声音不大却咄咄逼人的强势下,梗着的脖子慢慢低了下来,乖乖去捡菜。

    中午开饭的时候,阿普赖陪着阿方提来食堂就餐,表现与手下同甘共苦,不过,他俩是另外坐一张桌子。饭菜是艾买提端过去的。

    吃饭时,阿普赖和阿方提交头接耳低声说话,黄辉亚借故凑近想听到什么。阿方提一双鹰目扫来,那道寒光令他不寒而栗。

    黄辉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拾旁边的饭桌,等他离开去厨房,阿方提低声道:“这个人不能留!”

    阿普赖轻轻点头,“我马上去办。”

    阿方提摇头,冷冷道:“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不出半月,他必死无疑!阿依莲不会让我失望的。”

    饭后,是惯常的晌礼,阿普赖领众人神情肃穆地十拜,四拜圣行,四拜主命,两拜圣行。只有黄辉亚、胡大师和李元宵三个外人躲在房间里看。胡大师是盗墓行家,李元宵则是历史学家,一个怀才不遇的三流大学老师。

    “这些******很虔诚的,真是佩服!”胡大师说。

    “是啊,你看,他们非常认真,没有丝毫的敷衍了事。”黄辉亚说。

    “他们是******逊尼派的。”李元宵很历史范地解说,维族是中国北方的古老民族,历史上曾称“回鹘”或“袁纥”和“回纥”。蒙古汗国以后,回鹘译称“畏吾尔”或“畏兀儿”。民国时,由新疆省政府1935年定为“维吾尔”,沿用至今。”

    “畏吾尔!是不是怕我的意思?”胡大师缘文生义。

    “这个不好说。”李元宵年近不惑,个子偏瘦,脸小而五官挤在一团显得困顿。他沉吟道,“古代历史比较混乱,最早,蒙古祖先称‘通古斯’,秦汉时代差一点被老牌匈奴灭了,一部分人退居大兴安岭的鲜卑山,称鲜卑族。后来渐渐演变为蒙古族。蒙古族雄起后,灭了西辽,紧接着西征花剌子模国,踏过阿尔泰山,一直杀到伏尔加河流域。”

    “你是说成吉思汗恶名昭著的第一次西征?”黄辉亚问。

    “是的,蒙古这次西征带给了******世界太多的毁灭,数十场攻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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