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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九璃盏之再续前缘-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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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一直带着么……

    她静静地看着他捡起地上的银针,疯了一样地去扎她手上的穴位,却因双手颤抖,怎么也找不准位置,只能紧紧抓住她的手,试图帮她止血。

    他在哭吗?

    时光倒转,恍惚回到了许多年前,细雨绵绵中的幽冥风谷,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泪如雨下。

    而现在,在她快要死去的时候,他在哭吗?

    会有人在哭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吗?

    他在害怕,连哭也忘记。

    ……

    “竹儿!”

    凤连城终于反应过来,将手中的青铜酒器猛地一摔,指着无尘怒吼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这一声怒喝,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无数在门外待命的蓬莱弟子听见凤连城的声音顿时就冲了进来,将殿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十二门门主立即拍案而起欲拿下无尘,此时九阁长老也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齐微长老当即一纸白扇甩出去,生生将众人逼退数步。

    眼看两边就要打起来,局势愈发不可控制,凤涅阳当即站起来怒道:“这是在干什么?退下去!”

    “凤涅阳!你疯了吗?!”凤连城赤红着双眼朝他嘶吼,“他杀了竹儿!”

    “你冷静一点好吗?”

    “……”凤连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着眼睛恨恨地瞪着他,猛然扬手,响亮的一巴掌打了过去。

    清脆的声音落在脸上,凤涅阳被打得侧过头去,白皙侧脸上五指红印浮现出来,所有人吓得呆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处。

    凤涅阳只是抬手碰了碰脸上的红印,冷淡的目光压着怒气扫过他的脸,“解气了?”

    凤连城握紧双拳,死死地瞪着他。

    ……

    眼看着她细腻精致的眉梢眼角慢慢凝上了一层白色霜花,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的仙气也挡不住寒气蔓延,体温慢慢流失,他浑身抑不住颤抖,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伸出手想要抚上他的脸,却不知为何又收了回去,转而抓住他的衣袖,一点一点抓紧,似是想要说什么。

    于是他低下头,凑近她微微开合的唇,努力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

    宫玄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帮我照顾秉烛……还有……”

    “忘了我……”

    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僵硬,双眼灌了铅一般不自觉地想要合上,却还死死硬撑着想要把话说完。

    再不说,只怕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

    ……

    我爱你,如星星般流逝的时光里。

    我恨你,在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里。

    对不起,来不及说一句没关系。

    算了吧,也许冥冥中早已注定。

    ……

    …………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苦涩笑笑,手指慢慢松开,垂了下去。

    墨子离浑身颤抖地抱着怀中早已冰冷的人,慢慢压抑着低下头,终于还是泣不成声。

    宫玄月站在门口,薄如蝉翼的皮肤白得透明,缓缓地闭上双眼,透红的液体从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

    同一时刻,点苍山上繁星满天,司马长渊坐于亭中,看着外面轰鸣而下的瀑布山涧,手中紧紧握着一片碎瓷,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他缓缓张开五指,看着掌心锋利的碎片和长长的伤口,不动声色地抹去脸上流淌的温热液体,兀自惨淡一笑。

    “真是……劫数。”

杳无音信() 
仙门藏不住秘密,仅仅是一夜之间,魔族公主在蓬莱盛宴上遇害一事已经轰动了六界,举世皆惊,连带着九歌掌门与那魔宫的师徒关系也被捅了出去,一时间仙魔之间的关系蠢蠢欲动,所有人都在暗自警惕着,仿佛稍不留意便能擦枪走火。

    经年的动荡,接连的战争,六界早已不堪重负,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战火摧残。

    在六界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关系时,蓬莱已经是一片混乱,凤涅阳迫于内外两边压力,不得不将无尘暂时关押,却引得九阁不满,再加上凤连城翻脸,蓬莱难得换来的和平没持续多久,又再次出现崩裂的局面。

    而宫千竹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九歌,秉烛听闻后几乎是疯了一样地闯进月华殿,入目便是墙上那幅曾经被烧了边角的画,她粗略地看了一下,没有供奉灵位,矮案上放了一盏孤零零的灯,旁边一撮不知名的灰烟。

    此刻,一个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香案前,手边堆了数册书卷,他手中正拿着一本,撕下一页,放在跳动的烛火上点燃,然后扔到旁边,很快书页的边角开始变焦变卷,最后只剩下一抹残烬。

    她看到这副场景,眼泪当时就下来了,那些都是他以前为了墨竹的病,从各处搜集来的珍贵医书,如今就这样被他一页页撕下来亲手烧掉,眼中深深一痛,冲上去抓住他的衣袖,红着眼睛瞪着他。

    “姑娘死了?遭人暗杀?你们在骗我对不对?”

    墨子离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冰冷的目光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死和绝望,直看得她的心慢慢冷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啊,小竹她怎么了?”她看着那些被撕下来的书页和灰烬,心中那可怕的猜想渐渐浮出水面,“你为什么要烧掉这些书?你不是说小竹身体不好吗?有病我们可以慢慢治,你为什么要烧了这些书?”

    墨子离一言不发,冷冷地看她。

    “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秉烛呆呆地望着他,眼泪疯狂地流了下来,明明不久前小竹还在对着她笑,还和她一起吃饭,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

    不可能……他们在骗她,青玖青芜在骗她,公子翌在骗她,他们所有人都在骗她!

    迎着那双闪着泪光的通红眼睛,墨子离终于开了口,却是冷冷地道:“你看不见吗?”

    秉烛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那幅陈旧的残画,松开他的衣袖,慢慢地笑了起来。

    “骗人的吧……”她一步步往后退,眼泪流得汹涌,一边哭一边笑,“为什么……我就和你堵了一场气。我就任性了一回,为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来的,她发疯一样地扫落案上的东西,书卷竹简落了一地,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最后竟一把掀翻了沉香木制成的长案,发出巨大的声响。

    墨子离站在一边,冷静地看着她发疯。

    她不过就是跟她生了一回气,只要她来哄哄就好,为什么会变成永别,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就这么告诉她姑娘死了?!

    她为什么不去蓬莱……为什么在最重要的关头,她不在她身边啊!

    “不是说好了不再离开吗?为什么说过的话不算数!”

    “骗子!大人都是骗子!你长大了也是骗子!”

    “滚!这辈子都别回来!”

    她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发泄,顺手拿起手边一个青瓷花瓶,赤红的双眼怨恨地看着墙上画中的人,重重地砸了出去,巨大的破碎声炸响,瓷片碎了一地,冷冷烛光下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痛骂过后,她只觉得浑身虚脱,看着画中依然浅浅笑着的人,冷笑着退了一步,疯了一般,笑得猖狂狠艳泪迹斑斑,清秀的小脸扭曲到狰狞。

    冷冷的声音自一旁响起,“闹够了么?”

    她恍若未闻,没有像往常那样扑上去哭着忏悔说公子我错了,只是怨毒地看着墙上的画像,一步一步往后退,终于疯狂地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重重桃林中。

    墨子离没追出去,只是将被她掀翻的长案摆正,捡起散落一地的书本卷轴,将满地碎瓷收拾干净,再在案上重新点燃一盏青灯。

    那一天,案上青灯没再灭掉,殿外桃花没再盛开,秉烛也没再回来。

    他在门口一直守望到天明,眼前也没再出现那一抹清丽红衣。

    仿佛就此杳无音信。

物是人非() 
他有派人去找过,有让天机阁去查过,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仿佛那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平白无故地人间蒸发了一般。

    仙界和魔界从此再也没有往来,连各族的王私下都未曾有过交往,冷战中的六界,竟是几百年来动荡中最和平的年段。

    只是下界突现大旱,时历三年,弄得苍生疾苦,民不聊生,百姓在天灾**的水深火热中艰难求存,流亡迁徙,早已是尸骨堆积如山。

    若非魔界早已传出魔君闭关的消息,他还当真会怀疑这场大旱是由魔界发起,因为魔宫殒命,所以要让天下人殉葬,按照那人以往的作风,这种事自然不会做不出来。

    事关六界生息,仙界不得不派出各大仙门联手出面抗旱,一时间修真界名声大噪,无数的百姓将子女送入仙门求道,人间大难之期,竟是仙门鼎盛之时。

    乱世之中,无数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难免传进仙门之中。

    听说,六界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红衣妖女,法力无边,喜怒无常,高兴时救人,不高兴时会杀人,有的人敬她,有的人怕她。

    听说,蓬莱岛首席长老无尘多年前被人强行掳去,关在一处山谷,日日夜夜千刀万剐,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听说,劫持无尘的那个人,正是近年在六界闹得风风雨雨的红衣妖女。

    听说,……

    世俗的流言,无数的纷争,全部被载入了一卷卷青书史册里,有的被封存进古老的藏书阁中,有的被投入火盆,最终化为一指流砂。

    漫漫三年,月华殿上烛光依旧,历经了千百个昼夜轮回,多少思念,多少煎熬,唯有墙上那幅古画能够见证。

    火盆中烈火熊熊,照亮了整个祠堂,那人一如既往地坐在台阶上,手中捧着一册刚写完的书册,一页页地撕下来,看着它被明亮的火苗迅速吞噬掉,这几乎是他三年来的唯一乐趣。

    他看着纸上未干的墨迹,上面记载着秉烛最近又犯了什么事,杀了多少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将它抛入火中,平平淡淡地开口,“小竹,我以前,和她一样。”

    明亮的火光照映下,画中的女子似是在看着他静静微笑。

    “可是痛着痛着,习惯了就好,你每次都要比我先走一步的,拦都拦不住。”

    他淡淡自嘲地笑了下,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了一般,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钝钝地疼。他将手中剩下的半册书整个扔进了火盆中,看着骤然明亮蹿升的火苗,眼中只剩下被烧成死灰的沉寂。

    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祠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女子依旧红裙妖冶,只是身段长高了不少,长发纷乱披散,面容早已不复当年稚气。

    她将手中的红色长剑放在门口,走进祠堂里,看着墙上那幅挂了许多年的古画,慢慢地跪了下去,“姑娘,我回来了。”

    那声音早已不复当年清丽,带着经年的苦楚和饱经风霜的沧桑。

    “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吧?那天失手打了你。”她点燃一盏又一盏的长明灯,摆了整个祠堂,烛火满室晃动,“姑娘你知道吗?我替你报仇了,无尘那个老不死,今天晚上,他终于死了。”

    这三年来她将无尘日夜折磨,仿佛唯有那样,自己的伤痛才能得以稍稍缓解,这么多年对无尘的极度恨意,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画中的人静静地看着跪在万千烛火中的她,恍惚间,笑容淡了几分。

    她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也回过墨府,那里早已荒芜,早已被流民山匪洗劫一空,似乎还经历过一场大火,房子被烧毁了一半,由于连年大旱,也没人将其修葺一新,至今是一片废墟。

    墨府不在了,她们也回不去了么?

    “上次我叫你不要回来,其实我骗你的。”

    “呐,那个地方很冷,回来吧,姑娘。”

    “……”

    她在千百盏灯火中伏下身子,慢慢地捂住嘴,哭得泣不成声。

雪落月华()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祠堂内被无数盏长明灯烧得灼热升温,秉烛慢慢从地上起身,转身走过去推开门,外面的风雪一下子将祠堂里的灯吹灭了一半。

    她关上门,抹了抹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拿起斜靠在门边的纤薄长剑,抬腿便要踩进三尺厚的雪地中,隔壁殿中忽然传来一道平淡的声音,“既然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

    秉烛的脊背僵了僵,这才迟缓转身,推开虚掩的高大殿门走进去,里面铺了暖玉,简洁雅致的木质书架,那人正坐在椅子上,腿上随意搭的白色绒毯垂落下地,一手执着书卷,面容没有变化,眉目间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她手中长剑一下子掉落在地,那张脸早已沾染了杀戮的洗涤和岁月的沧桑,带着一身风尘,慢慢跪在他面前。

    “公子,我错了。”

    滔天的罪孽,经年的杀戮,终究抵不过这一声凄切的忏悔。

    回来了,还能回得去吗?

    墨子离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卷,只是淡淡地道:“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那口气再自然不过,仿佛跪在他面前的不是血债累累的妖女,只是一个贪玩忘了回家的孩子,连多余的训斥都没有。

    秉烛险些又要泣不成声。

    睡在当年的厢房中,里面的布置设施全都一如既往,仿佛时常有人来打扫,连一层薄灰都未曾蒙上,她躺上久违的床榻,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中他们还在墨府。

    朦胧中感觉有人走进房中,在她床边上坐下,替她拉好被子,再塞了一个暖炉进去,看着她沉静冶丽的睡颜,默默地注视了很久。

    回来了,回来就好。

    。

    这个夜晚大雪纷飞,墨子离照顾完秉烛回房已是深夜,庭中积雪深厚,殿外大片桃林上压满了雪,一眼望过去银装素裹,隐没在夜色中,折射着微弱的雪光。

    雪地中静静地站立了一个人,纤薄的身上披着厚厚的毛裘,衣帽上沾了些雪,一双墨黑的眼珠静静地凝视着他,即使裹在厚厚的毛裘里,依旧那么尊贵不凡,令人不敢逼视。

    墨子离有片刻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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