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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九璃盏之再续前缘-第42章

小说: 九璃盏之再续前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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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天还黑着。”

    白芷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得讪讪答道:“自地心之谷一役以来,黑夜渐长,白昼渐短,不只魔界,六界皆是如此。”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芷愚钝,恳请魔君赐教。”

    “正所谓六界轮回,六道阴阳,本是应运而生,法生则生,法灭则灭。阴生阳,魔生道。六界平衡相生相克,才能得以生生不息,世代相传。”宫玄月转过身直视着她,透红眼眸中射出令人心惊的红光,“如今修罗界横空出世,打破六道平衡,导致天降异象,波及魔界,连千竹的下落也……”

    白芷的身体微微一颤,忽而直直地跪了下去,“魔君息怒,千……公主如今下落不明,都是白芷失策,若非白芷擅自携公主离宫,公主也不会遭此不测,望魔君降罪责罚!”

    “当然要罚你!”宫玄月忽然提高了声音,怒极长袖一甩,惊得夜风骤变,海边潮涨拍岸,“将她接回魔界图的什么?还不是图的一个平安!那地心之谷是什么地方?岂是她一介凡人能去的?那丫头无知无畏,你竟也同她一起胡作非为!”

    海风呼啸,凄冷到几欲要劈开了空气。

    白芷伏在地上,被他这前所未有的怒气吓得口不能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必生这么大气,那丫头性子磨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淡淡温润的声音传来,宫玄月蓦然转头,只见不远处露天走廊的尽头,已经站了一人,皎洁月光与冰花芙蓉灯交相辉映在他身上,青衣在夜风中轻轻翻飞。

    。

    千岛宫内。

    此时宫殿中只剩下二人,司马长渊坐在矮榻边,手执棋子仔细布着局,“那么,竹子被带走是确有其事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找长乐仙,只是修罗界分离六界之外,想必还没有具体的形态,故此无人能得知二人下落。”关于这件事,除了他最担心的人就是古月仙了,绝情谷现在已经乱了套,四处派人找寻傀人和西王母,只是听说西王母自从上次受伤之后,被墨子离带回九歌仙岛养伤,之后便再无她的消息。

    司马长渊哑然失笑,“要找长乐仙有何难,你找条绳子,杀去绝情谷把古月仙绑起来吊个三天三夜,还怕他不现身么。”

    宫玄月看他一眼,“若当真这么容易,你何必亲自来我魔界一趟?”

    要能做到他早做了,只怕长乐仙有意躲起来,知他与古月仙故交不会当真动手,又岂肯轻易露面。

    “我若不来,要到哪年哪月才能等到你上原魔君亲自来点苍山一趟,与我做一番合理的解释?”

    宫玄月一怔,“你是为这才来的?”

    司马长渊掌心握着冰凉润泽的棋子,直直望着他,唇边浅淡笑意慢慢消失,“玄月,我记得我和你说得很清楚,十年之期不满,切不可将她接回魔界,为什么还要执意如此?”

    宫玄月冷冷地笑,长袖一甩背过身去,华丽裙裾自高高的玉阶上铺展开来,一字一句清晰可闻,“人间两年,她被掳蓬莱坞,遭人喂毒险丢性命,月华殿上再遇祝融之灾,琼海战役上又被震碎了五脏六腑,若非你来魔界寻药,若非我亲临人界相救,长渊,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司马长渊无言以对,他说的确实没错,竹子在人界的那几年,的确是灾祸不断,他没办法辩驳他的话。

    “若我再不将她接回来,只怕她十年未至身先死,那又何谈其他?”

    司马长渊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开口,“可是你这样做,会害死她的。”

至阴之体() 
“你会害死她的。”

    同样的话再次响起,宫玄月身子微微一颤,纤长手指扶住身边的玉栏,那一刻几乎站立不稳。

    正如他所说的,千竹虽已重生,但早已没了九璃盏护体,又无伏羲心续命,体质相较普通女子本就柔弱,魔界煞气浓烈,一般凡人都承受不住,更何况她本就体虚气弱。

    与墨子离定下十年之约,就是为了用他的仙力替她调养生息,仙人之力于凡人之躯本就是续命灵药,更遑论是他千年上仙修为,在人界这些年,她的身体确实在渐渐好转,只是中途被强行接回魔界,如今只怕煞气入体,回天无力。

    宫玄月闭了闭眼,脸色白得虚幻透明,半晌才睁开透红的眼眸,“可否以我伏羲之力,助她益寿延年?”

    “无异饮鸩止渴。”竹子如今不过一介凡身,如何承受得住强大的伏羲神力,只怕到头来弄巧成拙,玉石俱焚。

    手下玉栏传出隐隐碎裂声,出现数道明显裂痕,最终一声爆裂,碎玉四溅撒了一地,在幽幽烛光下闪烁着冰冷妖冶的光泽。

    宫玄月低眸看了一眼刺入掌心的碎片,伤口快速愈合,玉屑没入皮肉中,钻心地痛。

    纤长手指慢慢收紧,他平复好情绪,长袖一甩,径直走下高坛玉阶。

    司马长渊手中还拿着棋子,专注地看着棋局,忽然淡淡地追了一句,“玄月,竹子回来的这段时间,开心过吗?”

    刚走下玉阶的脚步一顿,宫玄月背对着他停在原处,却并没回头,“什么意思?”

    司马长渊轻声叹息,“可是没有?”

    他沉默不语,眼前浮现出一幕幕画面,记忆中她这些天一直在笑,安静的,小心的,讪然的,苦涩的……在他面前,她仿佛永远都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惹他生气。

    她在怕他,纵然没有说出口,他仍然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在怕他。

    “她刚从人界回来,有所不适也是情理之中,时日一长,自会好起来。”

    “你何苦自欺欺人。”司马长渊站起身,看着他的背影,“玄月,人是会变的动物,再铭心刻骨的感情,再撕心裂肺的伤痛,随着时间流逝都会遗忘,对人而言,只要时间够长,没有什么不能被遗忘,没有什么不能被原谅。别忘了竹子现在不是神,她只是一个人。人都会变,她也会变。”

    宫玄月只觉得这样的理论荒谬至极,在他看来,爱一个人要一直爱,恨一个人会一直恨,一句人会变,就可以把这些都抹煞干净了吗?

    “所以长渊,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渡她成仙,或许可清除体内煞气。”

    “渡她成仙,然后再送去墨子离身边一次,对吗?”声音中已经带了丝冷笑,他转过头望着高坛上的他,面上没有丝毫笑意,眼底红光亮得惊心,“长渊,你知道那是我的什么人吗?”

    “此事休要再提。”他似是无意再留下去,快步朝殿门走去。

    “还有一个办法。”司马长渊在他身后追了一句,看着他又一次站住,“纯阴之体号称绝佳鼎炉,其内丹可吸出体内煞气,说来也巧,我点苍山上,此时正有一位纯阴之人做客。”

    “纯阴之体,绝佳鼎炉?”宫玄月重复了一遍,他当然知道纯阴之体意味着什么,那是修炼至阴之气的绝佳鼎炉,亦是修仙问道之人争先角逐的双修对象,若是纯阴之体,确实可以吸出体内煞气。只是至阴之人百年难遇,想不到竟被他给找到了。

    司马长渊淡淡地笑,他早已预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原本当初找到那人,是提防着长乐仙当真入魔,却没想到如今还能派上另一个更大的用场。

    直到……

    高大殿门外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黑夜终于慢慢消退,远处的海天一线中出现一道紫光,由远及近御风而来,居然没有惊动魔龙与王宫侍卫。

    执扇夫人刚一落地,来不及行礼便急色道:“主上,点苍山出事了,那位舞姑娘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拿到钥匙,接连重伤数位宫娥……逃了。”

    “逃了?”

    宫玄月脸色一变,司马长渊更是一惊,那姑娘的元阳已经拣出了至阴之气,这若是泄露出去,可是会在修真界闹出一番不小的风波。

舞倾未央() 
蓬莱坞。

    “你刚才说什么?”凤涅阳震骇不已地从案后起身,“凤连城死了?”

    大殿之中站了数位蓬莱弟子,上官寂垂手立于中间,低顺着眼眸淡淡道:“恭喜坞主,凤连城一死,坞主即刻便可荣登蓬莱金座。”

    “你给我住嘴!”凤涅阳怒声喝斥,冲上前去推开众人,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那小子混账又狡猾,谁能奈何得了他?纵然身受重伤,十二门门主呢?是干什么吃的!还有七海,七海怎么不护着他?!”

    声音太过愤怒凄厉,直到最后居然带了些微微撕裂的破音。

    “七海护不住他。”上官寂不惊不乱,面色依旧淡淡的,“凤连城本就有重伤在身,又强闯地心之谷,自是受不住火山瘴气,再加上归隐失手刺的那一剑,直接刺碎了心肺,只怕大罗神仙也无力相救。”

    “归隐?”凤涅阳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愣,随即便怒了,“他不是应刀门主吗?不是凤连城的得力心腹吗?忠心的狗也会咬主人吗?!”

    “坞主。”

    一直静默不语的清虞长老不悦出声,自从上任蓬莱岛主仙逝之后,他便一直协助凤涅阳夺位,悉心教导数百年,也算他的第二个师父,怎可忍耐他大庭广众之下破口大骂,失了礼数。

    被清虞长老一声轻喝,凤涅阳怔了怔,这才清醒过来,终于不再失态,松开了上官寂的衣襟,却依旧目光森冷地盯着他,“云寂,你跟我说老实话,凤连城出事,当真只是归隐失手误伤?”

    “云寂所言,句句属实。”

    “你没在暗中作祟?”

    “坞主。”上官寂忽然跪了下去,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身后数位弟子也跟着跪了下去,“凤连城虽夺坞主之位,但怎么说也是坞主的血肉至亲,云寂岂敢动不逆之心?云寂对坞主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坞主若是不信,不妨在此了结了云寂便是。”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就连在场的八阁长老听了也不由得动容,出声劝道:“云寂这孩子我们从小看着长大,性子乖顺温和,怎么也不会做出那般鲁莽之事。坞主,莫要冤枉了好人。”

    这话面上看似规劝,但其偏袒之意甚是明显。不论上官寂到底有没有在暗中出手,凤连城死了便是好事,蓬莱坞多年被蓬莱岛欺压,如今终于可以一雪前耻,岂不快哉?

    凤涅阳身子晃了晃,扶住身后的几案才没倒下去,看着垂首跪在殿中的上官寂,闭了闭眼,“尸身现在何处?”

    “自从地心之谷回来以后,便再无凤连城的消息,连同归隐与七海都下落不明。想必,是找了个清净之地下葬了。”

    “胡闹!”一听此话,凤涅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愤怒起来,“既是蓬莱血脉,岂有不认祖归宗之理?身为蓬莱之主,自是要与蓬莱列仙一同受香火世代供养,哪有随意下葬的道理?”

    上官寂低垂着头跪在原处不语,只是那紧抿的唇角,隐隐勾出了讽刺的弧度。

    “我要去蓬莱岛一趟。”不管怎么样,也要找到凤连城的遗体列祖归宗,绝不能让他尸寒荒野。打定主意,凤涅阳长袖一甩,快步朝大敞的殿门走去,八阁长老连忙跟上,殿内顿时只剩下了上官寂和数位弟子跪在原处。

    “傲慢,自大,虚伪,做作。自以为是,装腔作势……伪面君子。”

    空落落的大殿中,刻薄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响彻每个角落。上官寂抬起头,面容不复清秀温柔,一双眼憎恶地看着凤涅阳方才所坐的几案上。

    “当初舞儿失踪的时候,怎么就可以那么云淡风轻……”

    身后的数位弟子一阵胆寒,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小心问道:“凤连城是宫主所伤一事,师兄为何不告诉坞主?”

    上官寂冷冷扫过去一眼,那弟子顿时便闭上了嘴,不敢再问。

    上官寂暗自握紧了拳,现如今六界都在找他,没有人能容忍一位伪神,他接下来的人生注定悲惨,唯有蓬莱相助,但若让凤涅阳知晓凤连城之死的真正原因,只怕长乐连最后的退路都没了。

    思及此,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师父怎么样了?”

    那弟子连忙答道:“无尘长老这些日子一直闭关潜心修炼,想必再过个几十年便能恢复过来了。”

    “我去看看。”自从多年前墨竹失手废了师父的一身修为,他便开始潜心闭关,唯有舞儿失踪才出来过一次,但很快又回去继续修炼了,他已多时未曾见过师父了。

    经过蓬莱坞上一片桃树林,天已是漆黑一片,弟子手中执着的宫灯开始忽明忽暗,树林里忽然卷起一阵狂乱妖风,满地树叶被卷起沙沙作响,众人被吹得睁不开眼,宫灯掉落在地。

    “什么人!”上官寂第一个觉察出来这是阴邪之气,当即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敢擅闯我蓬莱仙坞!”

    树林间瘴气弥漫,他隐约看见一抹黑色背影在雾中渐行渐远,来不及多想便追了上去。

    众人被甩在身后,他一路追出了树林,眼见着那黑色身影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当即双手结印,在前方布下结界,生生拦了那人的去路。

    “还想跑!”

    上官寂大喝一声,朝黑暗更深处伸出手,抓到了某个纤细的东西,硬生生将那人拉转了过来,四周忽然间明亮起来,万千洁白的花瓣从二人之间飞逝而过。

    当他看到那张熟悉到窒息的脸时,整个人都怔住了,手不由又用力了一分,似乎生怕她会从自己手心里逃开。

    她浅浅笑得绝色,美丽的眼眸中倒映出他的身影,笑靥如花地开口,“上官哥哥。”

    “……舞儿?!”

神之所禁() 
又一次睁眼醒过来,面前依旧是一片漆黑,漫天飘洒着白花。

    宫千竹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了,看不到星月阳光,没有空气和水,昼夜都是一个模样。

    她走下冰榻,来到那水光粼粼的结界前,伸手摸上结界屏障,触手一片冰凉,仿佛是一堵坚硬无比的铜墙铁壁,将她与长乐隔开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要做什么?”听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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