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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九璃盏之再续前缘-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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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玄月按住手帕,略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停留在他异色的头发和眼睛上,莫名地笑了,“强摄了九璃之力和无妄神力,竟然羽化成神了吗……当真是神族一大耻辱啊。”

    羽化成神?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墨子离猛然睁开眼,正在为秉烛疗伤的手忽然真气暴泄,秉烛一下子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

    透明结界顿时消散,墨子离抱住瘫软倒下的秉烛,震惊不已地望着空中的长乐,长长雪发狂乱纷舞,原本以为他身体出现异变是因为九璃之力与无妄神力在他体内冲撞,使之出现妖化,想不到,竟是羽化了吗?

    宫千竹亦是震惊不已,自古以来无妄众神随天地而生,从没有听说过还有羽化成神这种事,就算修炼,其他五界的人最多也只能修成仙人之躯罢了。

    可如今,不是神的人因为得了神力,竟然羽化成神,这可怎么了得?

    西王母只是淡淡迷离地笑,全身没有了圣光庇护早已被大雨淋湿,饶是如此,仍然尊贵不凡,让人不敢直视。

    做了千万年的无妄上神,总要有一个人来替她结束这一切。

    古月仙整个怔在原地,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一切,身形略有些晃动,险些一头栽下云端。

    宫玄月淡淡凉薄地笑,脸上的伤已经自动愈合了,他将手帕揣进袖中,眉目间已带上了几分讽刺之意,“纵然得了神力,说到底也不过是区区伪神罢了。”

    “……”长乐的双眼慢慢变成赤红,眼中怒意暗起,“你以为我愿意变成这样?”

    “纵使你不愿意又能怎样?”宫玄月冷冷地笑,“你该感谢西王母,若不是她的无妄神力,凭你那不堪一击的身体,怕是走不出那不周山。”

    方才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在来的途中已经勘明,也将西王母这些年做的一切全都想了个明白。

    五十年前的那场诛神大战,千竹用九璃盏放出了十三万的光魂,虽然大战之中被西王母又用九璃盏收了回去,可没想到最后九璃洞爆炸,那十三万光魂最终还是流落到了六界各地为乱,要将十三万之众的光魂全部收回来,势必要在六界掀起一番风云来,最终西王母选择利用蓬莱制造傀人回收光魂,这才使得六界这些年来都风平浪静。

    傀人收回所有的光魂之后,怕九璃盏再为祸六界,西王母打开了地心之谷的通道,利用不周山之力焚毁九璃盏,但九璃珠已经被长乐吞噬,想来这也是西王母将神力渡给他的原因之一了。

    长乐憎恨仙界,得到九璃神力必当为祸仙界,将无妄之力渡给他即可压制他体内的神力,使得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互相牵制。

    虽然西王母做得不是最为妥当,但她选了最合适的人,她想摆脱束缚她千万年的无妄神力,而长乐想活下去, 二者各取所需罢了。

    唯一的意料之外,是在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长乐竟是用那样一种愤怒又悲哀的眼神望着他说,“你以为我愿意变成这个样子?”

    愿不愿意都无所谓,因为根本没得选,命运早已替他做出了选择,他无路可退。

下落不明() 
长乐立于空中,身上被宫玄月所伤的伤口正飘散出淡紫色的星星点点,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快速愈合。他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是藏于广袖之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古月仙像是随时要倒下去,抬起手抓住长乐一片衣袖,声音带着些微颤道:“长乐,咱们也回去吧,跟我回绝情谷,大哥跟你保证,不管你变成了什么,都不会有人敢动你……”

    他不动声色,垂眸淡淡看着古月仙拉着他的手,他还从来都不知道,一贯意气风发的大哥也会有这般无助的模样。

    宫玄月似是无心再待下去,淡漠地扫了一眼忿然不已的长乐,便要带着宫千竹离开这里,六界多一个少一个神他并不在乎,只要不波及到他魔界来,任他将其他五界翻个个儿,他都可以作壁上观。

    宫千竹自是不敢再有异议,只是离开之际还是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长乐,却见他竟然也在盯着自己,视线刚好撞上,她心中一惊,连忙收回目光。

    长乐却是笑了,不动声色地将衣袖从古月仙手中抽出来,声音不大不小道:“宫将难得赶到地心之谷一趟,何必这么快就要急着走?”

    古月仙看着变得空落落的手,那一刻他忽然发现,当初了若指掌的那个孩子,好像已经快要抓不住了。

    宫玄月却是一顿,转头定定地看着他淡笑依旧的脸。

    他叫他什么?

    宫将?

    他想起来了?还是仅凭着直觉猜出来的?抑或者只是古月仙方才这么叫他,他照着叫罢了?

    五十年前那场诛神大战洗涤了所有人的记忆,不会有人还记得曾经在仙界叱咤风云的宫家,长乐仙应该也不会例外才对,更何况他如今已经摒弃当初那个身体,换了一副模样,他更是不可能猜到才对。

    人之所以显得卑微,是因为他们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所以才在瞬息万变的天地间,显得渺小又可笑。

    但如若当真有人理智到能够怀疑自己的记忆,那么这个人,实在是可怕到让人忌惮。

    宫千竹似是没发现这一点,疑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打着转。

    长乐只是往上抬了抬下巴,漫不经心道:“你看那是什么?”

    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止宫玄月,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上面看,只看到乌云滚滚的夜空,和淅淅沥沥的夜雨,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

    楚摧城意识到不对劲,第一个反应过来,“魔君当心!”

    话音刚落,夜空中忽然卷起狂风,夹杂着雨珠打在身上,刺骨地疼,宫千竹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来得及惊呼,世界便天旋地转,仿佛被人拖入了一个不见天日的黑洞之中。

    “姐姐——”

    宫玄月立即反应过来,当即一掌劈过去,却终究是慢了一步,强烈红光直击中了留在空中的一道影痕,宫千竹早已被那人带得不知去向。

    “长乐!”古月仙慌忙扑上去,站在长乐方才所站的那块天石之上,却只来得及抓住一片虚无,“长……长乐……”

    整个过程发生只在一瞬间,所有人眼睁睁看着空中二人凭空消失,连气息都追寻不到,不由得顿时躁动起来。

    狂风平息,宫玄月铁青着脸看着身边的位置,方才宫千竹还站在他身边,这一刻却是连人都被劫走了,竟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简直是奇耻大辱!

    白芷惊骇之余见宫玄月竟被气得浑身发抖,连忙飞上去将他扶住,“魔君,现在如何是好?”

    宫玄月闭了闭眼,一瞬间以神识搜查了四海八荒仍一无所获,重新睁开时双眼已恢复了沉静血色,冷冷望着古月仙道:“古月,这就是你一心教养出来的好胞弟?”

    “宫将,你这是什么意思?”古月仙咬牙,转头狠狠瞪住他,长乐是他亲兄弟,那小丫头又是他一心护着的小徒儿,两个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现在都下落不明,他以为他不着急吗?

    眼看二人气氛紧张,白芷连忙出言打圆场,“二位莫要争吵,当务之急还是先回魔界找到他们才是。”

    宫玄月稍稍平复了下怒气,不再迁怒古月仙,冷漠扫过在场众仙一眼,华丽长袖一挥,带着所有魔界众人和古月仙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千百片血色透明的魔花在风雨中飞舞飒沓。

    魔界的人一离开,仙界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漠羽连忙提议墨子离道:“上仙,此事事关重大,咱们还是先回仙界禀告天君为是。”

    他听不见墨子离的回答,只当他是默许了,当即号召众仙回天,千百道彩光很快消失在混沌夜幕中,顿时只剩下七海和上官寂等人。

    归隐还跪在凤连城的身边,任大雨淋湿了全身,雨水顺着下巴流下来,半晌才干哑着声音问道:“现在怎么办?”

    上官寂深吸一口气,“先回蓬莱吧。”

    归隐木然点头,早已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过节,心中满满的想的只有一件事,他杀了凤连城,他杀了凤连城……

    眼看着地心之谷的通道即将合上,七海咬着牙将凤连城背起来,几人一同赶在雪山封道的最后一刻化光而去。

    冰冷雨水敲打在凤连城的手背上,那苍白修长的手指,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修罗空间() 
花。

    满天飞舞着洁白花瓣。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洁白的花瓣漫天飘零,落在那散发着湖色微光的冰榻上。

    榻上的人安静地睡着,雪白长发如华丽月光一般流泻满床直垂下榻,洁白的裙角一丝不苟地平整展开,洁白花瓣夹杂着细小冰晶落在她身上,仿佛一尊精心打造的玉石雕塑。

    仿佛被什么梦境惊扰到,她在睡梦中紧紧皱着眉头,微微蜷缩起身子,喃喃梦呓。

    原本以为,时隔这么多年,她不会再做这个梦了。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洁白的梨花在纷舞飒沓,她抱着绝世的美人在树下哭得肝肠寸断,血流了一地,染红了纷飞的洁白梨花。

    一如当年初遇,他撑着一把白玉柄纸伞出现,安静屹立于断桥边上,目光仿佛跨越了万年风雨,最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极力想要从梦中醒来,睡梦中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指甲嵌入掌心,钻心的痛仍是没能让她醒过来。

    别去……不要信……

    饶是她在心中拼命地嘶喊,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梨花树下的自己伸出手,小小的指尖放入他的掌心。

    那一幕落在眼底,她愣了片刻,最终只能自嘲笑笑,一切早已成定局,那么她现在,却在希冀着一场幻象能做出什么改变呢?

    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她终于自睡梦中辗转醒来,明明眼前是一片黑暗,但奇怪的是睁眼那一刻,却觉得光线刺目到晃了人的眼。

    手扶着冰榻坐起身,望着黑夜中漫天飞舞的万千白色花瓣,她仍有些迷蒙,分不清这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手下一片冰凉平滑,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下是一张剔透晶莹的冰榻,在无尽黑暗中散发着湖色微光,显得璀璨空灵。

    似是感觉到一道目光的来源,她抬头望去,却在下一刻愣住。

    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二人隔开,仿佛也隔开了两个世界,这边漆黑一片花雨纷飞,那边却是灯火幽微,千百盏烛火晃动描摹着夜色,仿佛一首寂寞遥远的歌。

    长乐坐在千盏灯火的尽头,满头白发被钉在高墙之上,如同一匹张开的巨大帷幕,华丽又不失低调。此刻他正一脸沉静地看着她,透明眼眸中却没有她的影子,冰冷得像是一座美丽的石雕。

    “你醒了。”他只淡淡地说。

    “长乐?”她一惊,顿时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连忙坐直了身子,“这里是哪里?”

    “修罗界。”

    “什么?”她怔住,将六界自己知道的地方细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还真没有这个地方。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他目光微动,“你也可以叫它傀界。”

    宫千竹顿时明了,长乐如今身怀九璃之力和无妄神力,这个所谓修罗界,想必是他创造出来的一个独立空间了。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默然不语,只是直直凝视着她,空洞无光的幽紫眼眸终于倒映出她的身影,散发着湖色微光的冰榻之上。雪白的衣裙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朦胧淡蓝的轻纱,雪白长发散落下来,如华丽月光一般流泻满床直垂下地,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虚幻透明的,美丽空灵到几乎不存在。

    宫千竹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入目一片雪白长发,顿时一怔,伸手撩起一缕,垂眸莫名地笑了。

    原来如此,怪物对于怪物,总是会比较惺惺相惜的。

    宫千竹忽然想到一件事,“凤连城临死之前把蓬莱托付给你,你如今躲在这里,蓬莱上下该如何自处?”

    蓬莱这次惹的事,想必已经在整个仙界掀起了轩然大波,他若不回去主掌大局,让蓬莱如何在仙界立足?

    “蓬莱有凤涅阳,云寂也会尽全力辅佐他。”

    凤连城虽然将蓬莱玉印和亲笔手谕放在流丹阁暗格之中,但这件事唯有他一人知晓,只要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凤涅阳终有一天会发现流丹阁中的蓬莱玉印,到那时他想必已经将蓬莱上下整顿安定,他可以焚毁那封手谕,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古月师父呢?”她忽然低了声音。

    听到那个名字,他苍白的手指猛然一颤,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蓦然闭上双眼。千百盏烛火在他闭眼的那一刹那,一盏接着一盏灭掉,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一寸寸被黑暗吞没,眼前只剩漆黑一片。

    徒留漫天洁白花瓣在黑暗中孤寂飞舞,像是永远也不会落下来一般。

十年未至() 
魔界,千岛湖王宫。

    夜幕笼罩了整片大海,皎洁明月挥洒着银白的光辉,海面上水波粼粼,不时有飞鱼跃过,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来。

    宫玄月站在海边礁石上,雪白的浪花不断拍打着沙滩,他临海而立,遥望着这苍茫海面,海边夜风狂乱凄寒,长发衣袂却纹丝不动,犹若一尊精雕玉石。

    感觉到白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他并没转身,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其他人伤势如何?”

    白芷微微倾身而立,恭敬作答:“毒医已经看过了,其他人还好,只是可惜了楼兰一身修为尽数被废,楚殿特许她闭关重修,想必不多日便能重归八魔之列。”

    宫玄月淡淡应了一声,望着漆黑的夜空,忽然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魔君,此刻……应是辰时了。”

    “可天还黑着。”

    白芷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得讪讪答道:“自地心之谷一役以来,黑夜渐长,白昼渐短,不只魔界,六界皆是如此。”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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