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凡路-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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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宗门的境况越发不好，遍地都是魔气，如何会有修士需要这些法器，辛苦炼制的飞舟很少有人问津。而炼制所需的材料却又节节高涨，如今这些灵材也确实难得，可这样一来宗门的日子就更加难过，还要付给青玄门大笔供奉，这几年已经难以为继，早就在靠吃老本过日子。”
后来方青又不由自主地谈起自己的宗门，看得出她对百巧门感情很深，现在的境况也让她倍感焦虑，可她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弟子又能做些什么，这年头又有谁不是过得十分艰难。
方言本欲劝慰几句，谁知这丫头却又苦笑着说道：“其实能够从这场大劫下生还，已经是何等幸运之事，若是我们还在鄣南城里，说不定现在已是一抔黄土，更何况那些死在面前的同门。对了，大哥不是说已经加入了青元宗外宗么，怎么会到这里来？好像玄天城对青元宗的弟子不太欢迎。”
“嗯，我知道，我这次是有事路过。”方言随口说道。
“路过？回青元宗路过玄天城，当真是奇了，这得绕一条怎样的路啊？”方青故意夸张地说道，明显对他的借口不屑一顾。
“咦，你个死丫头，怎么跟大哥说话呢。实话和你说吧，大哥是执行宗门任务，具体是什么事不能说，反正对玄天城没有任何恶意，你就放心吧。”方言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随后方言话锋一转，对方青问道：“你这些天有空么，跟我回去一趟吧。这些年娘对你非常记挂，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正好这次有机会，不如跟我一起回家。”
“嗯，这样也好，我也很想回去看看，可宗门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要不大哥在这里暂且等我几日，待我手边的事情忙完了，就和大哥一起去看看娘亲。”方青想了想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方言总不好勉强她抛下百巧门的事不管。随后他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等待方青一同回去。闲来无事，方言就会在城中四处乱逛，去得最多的地方还是百巧大会，有事没事就在那里转悠，虽然依旧没多少东西可买，权当增长见闻。
几天之后，方青终于将百巧门安排的事情做完，兄妹二人稍事整理之后，便直出玄天城，向青元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此去不足万里的路程，大部分虽然是魔气之地，可这些地方已经被猎魔修士不知清剿了多少遍，路上再难看见一只魔兽的影子。
由于方青无法在这里御剑飞行，方言也不可能长时间带着她飞纵，兄妹二人索性一路闲聊，脚下不停地向前赶路。路上方言偶然提及百巧大会上的斗宝之事，方青却是一脸神往，从事这个行当之人都把这看作极大的荣耀，与方言这个局外人的看法又不尽相同。
“大凡炼制师，有谁不想上台参加这十年一次的斗宝盛会，可惜我现在技艺实在低微，连炼制师的资格都没拿到，也炼制不出拿得上台面的东西。否则我定会炼制一艘宝船上台一试身手，说不定可以一夜间扬名，宗门里不少大师都是走的这条路。”
方青感慨地说道，别看这丫头年岁不大，心却是不小。也不能这样说，其实方青的年岁已不算小，今年都二十几岁，在凡间或许连子女都生了一大堆，只是在方言的眼中她还是个小丫头。
不过修士很难看出真实年龄，尤其是女修，大多都修炼了驻颜类功法，只要修为稳步提升，维持容颜轻而易举。而方言也问过她有没有中意的男修，方青却爽快地摇了摇头，直接说筑基之前不考虑此事。与其找个炼气期的弟子苦哈哈地生活，还不如独自修炼来得爽利，让方言着实无语。
十几天以后，二人来到青元城，在这里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出发前往青元外宗。因为在青元城，方言还有件事情要做，他委托了一家炼器商铺，专门炼制百余个由灵木制成的牌位，这趟护军山之行让他心下颇多感触。
下午时分，兄妹二人便进入了外宗，随即便直奔住处而去。两年时间未见，此刻方言的思念全部奔涌而出，方言忍不住拖着方青御剑而起，在山岭间急速飞过，片刻之后，那座看上去并不出众，只比附近山岭显得繁茂一些的山峰，映入了方言的眼帘。
等他飞到靠近峰顶的山崖上方，正要往下急速落去，却忽然看见青鸾正在崖下摆弄那对鱼龙兽，身旁跟着一个矮小的身影，扎着一对小辫。方言顿时激动不已，大声向下方喊道：“青鸾，少爷我回来了，快快回家相见！”
方言这一嗓子如同一声炸雷，喊得整座山峰都仿佛跟着震动，青鸾一脸惊讶地望向山顶，随即脸色变得兴奋异常。此刻崖畔的屋子里立刻冲出数人，全部聚在门前的空地上抬头仰望，这些都是外宗宗主曹牧也派来这里的仆从。
待到方言带着方青落在地上，屋内又一前一后跑出几人，前面一名年轻妇人手里抱着个孩子，而后面出来的中年妇人只走到门口，看见方言兄妹就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方言二人发呆，满脸不敢置信之色。
“好你个方言，我们在家里带着孩子苦等你回来，你果真在外面风流快活，竟敢带着个女人大摇大摆地回家，你当我们都是摆设么。娘，你也不管管他，都要狂得没边了。”抱着孩子的正是苏燕青，等她看见方言身后的方青，脸色立刻由喜转怒，对着方言大声喝道。
“说什么呢，这是我妹妹方青，是你的小姑子，你这吃的这是哪门子飞醋，快把孩子给我抱抱。再者说了，我现在已经是筑基修士，就算三妻四妾又如何，你这人心眼太小。”方言走到近前，看着苏燕青一脸促狭地说道，见到家人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和苏燕青玩笑起来。
“我呸，你这花心还有理了，再怎么”忽然苏燕青止住话头，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说话有打情骂俏之嫌，再说还有小姑子在场，都是被方言给气糊涂了，此时也懒得再搭理他。
顺手将手中孩子交给方言，苏燕青连忙转向方青说道：“原来是小姑啊，难怪看上去和娘长得很像，快快里边请。”
方青却眼睛瞪得老大，过了一会儿也跟着埋怨起方言：“大哥，你怎么这样做事的，家里还有位嫂子也没告诉我，就连有两个侄儿也不和我说一声，你让我这当姑姑的怎么做，我可一点礼物都没有备下，你这不是成心让我失礼吗？”
这还真是，方言一路上只顾着往回赶，方家的事说了很多，唯独自己的事却忘了说，难怪会招惹妹妹埋怨。正欲解释几句，林氏来到跟前，拉着方青还未开口，眼泪却扑簌簌滚落下来，弄得方青也陪着落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青鸾也带着个女孩来到面前，方言另一只手又从她怀里接了过来。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恰好又是一男一女，让方言兴奋的合不拢嘴。几个女人围着说话，方言只是轮流看着这双儿女，心中激动难抑，怎么看都不够。
两个孩子不哭不闹，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方言，而方言此时也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和这两个孩子之间有种莫名的感应，非常玄妙，难道这就是血脉传承之力？方言心中忽然似有明悟，一时又有种复杂难言的感慨，两个孩子都快两岁了他才亲眼见到，这次前往魔门查探是否值得？
“不，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他们以后不会再和自己一样，这次说什么也要为这两个孩子谋个好出身，绝不能让他们走上自己的老路。”方言将他们紧紧抱在怀里，说起来他都三十好几，如今才初为人父，心头自是百感交集。
“娘，别在这里站着了，到里面说话吧。”青鸾连忙说道，几个女人在这里哭成了一团，林氏半天都哽咽难言，只是死死地抓住方青的手不放。这个女儿自打送入百巧门就再也没有见过，走的时候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如今再见却是十余年后，期间音信皆无，也不知她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
尤其是这场大劫，多少人家骨肉分离，让人更加珍惜眼前的亲人，林氏无数次想起这个女儿，今日才始得一见。此情此景，又如何不让人想到那些再也见不到的家人，心中的滋味更似难以言表，一时间相视无言，只有泪水才能宣泄。
“都进去吧，一家人能够团聚就好，应该高兴才对。”方言凑到林氏身边，和声劝解道。两个孩子莫名奇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奶奶哭成了泪人，登时也变得眼泪汪汪。可这却让林氏破涕为笑，抱起一个走进屋去，其他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第512章 三个要求（）
到了屋里坐下，众人自是少不得一番述说，讲完各自的经历，再述相思之苦，说到动情之处，又不免泪水涟涟。就这般说着话，从客厅到饭厅，又到林氏的书房，母女俩像是永远说不完。
最后方青索性陪着林氏住下，这一聊又不知要到几时，母女二人恨不得把十年的话一夜间说完。
晚饭时众人不免问起方言这两年的经历，方言早有斟酌，只是简单地说了些护军山周围之事，其他的便没有再提，免得她们又凭白为他操心。对于青元宗的任务，也是含混地说他已经完成，让她们不要担心，具体的方言不便多说，其中一些事情过于血腥，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众人最关心的鄣南城，方言无法避而不谈，只说那里已经尽数毁去，想来方家上下凶多吉少。至于当初方坤之言，方言又如何敢说，让母亲知道定会悲痛不已，就连这样泛泛而谈，都已经让她十分难过，脸上写满悲戚之色。
晚上方言又将一双儿女放在自己身边，看着他们心里便欢喜不已。男孩是苏燕青为他诞下，取名方承睿，而青鸾则生了个女儿，叫做方若琳，一想到自己儿女双全，方言心中就无比欣慰。
方言已经拿定主意，等这次到青元宗上交任务时，他可以不要任何奖赏，也要为这对儿女谋取一个像样的出身。护军山之行留给他的印象极其深刻，在这修真界中生命显得脆弱无比，以至于方言此后对于家人的安危，变得近乎病态般的执拗。
这一夜方言睡得非常踏实，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然后青鸾服侍他沐浴更衣，一身疲乏尽去。随后方言独自来到书房中端坐下来，取出一枚玉简再次细细看过一遍，准备即刻前往苏家老祖处上交任务。
玉简里的内容，就是他这次前往执行任务时，在各处查探到的情报。从护军山脉的那处据点，到西州各大魔门的所见所闻，还有两界山中的种种情况，全部都有详细的描绘。
此外方言还将自己搜魂或是探听到的情况，巧妙地以传言或是推测的形式描述，相信这些高阶修士自会有清晰的判断。
闭目思索片刻，方言自觉毫无破绽，这才与林氏打了声招呼，然后出门直奔青元宗而去。得知方言顺利回返，苏家老祖连忙召见，这些时日青元宗派出的探子少有回报，就算他们偶然带回一些信息，大都无关痛痒，有用的不多。
对方言历经两年取得的情报，苏家老祖颇为期待，以她对方言的了解，这番回来必定有所收获，否则他不会急着前来禀报。等接过方言递给她的玉简，苏家老祖才看了一会儿便一脸惊奇，随即又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待到全部看完，苏家老祖猛地一拍桌案站了起来，连声夸赞方言立下大功，这份情报令她满意之极。
“很好，方言，你做得非常好，大大出乎本座的预料。难怪雪儿说你是个看不透的人，果然有几分手段，竟然连魔门所在的西州都跑了一趟，得到这些情报殊为不易。还有两界山之事，我说这几年天零国那边怎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原来那里早被魔门窃取，如今南越的形势的确不妙。”
“你这些情报很有价值，这枚玉简中的内容，想必也是历经了不少危险才得到的，可见你做事非常用心，本座还要加倍奖赏你。说吧，除了先前答应你的那些条件，你还需要什么奖赏，本座对于用心做事的人，向来都不曾吝啬。”
苏家老祖目光闪动，看向方言的目光也变得有些火热，甚至不乏锐利，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对方言上交的这枚玉简，苏家老祖毫不掩饰对其价值的看重，言语中满是溢美之词，更有明显的拉拢之意。
方言的确会办事，现在苏家精于算计之人比比皆是，找个像方言这样能办成大事的人实在太难。
“多谢前辈好意，晚辈既然领命，这些就是应当应尽之事，当不起前辈如此夸赞。再说晚辈流落那些地方也是迫于无奈，能够侥幸从那里逃脱都是托前辈洪福，晚辈自知实力低微，能够勉强完成任务已是幸运之至，而且任务奖励对晚辈来说已经极为丰厚，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方言还有额外的要求在后面等着，这种时候怎会轻易伸手，甚至连任务奖励他都在所不惜，只为家人谋求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对于苏家老祖他可不敢有丝毫放松，这些高阶修士哪一个不是心机深沉，而且上次来这里时，方言身上很多秘密都被她看透，在她面前又如何敢放肆，更不敢顺着她丢出的杆子就往上爬。
“哼，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实在太多，都到这种时候还不忘试探本座，也不知是该说你胆子太小，还是胆大妄为到敢于窥探本座的心思。也罢，看在你这次立下大功，本座就不追究了。可你真的知道自己这次立下了多大功劳么，看样子，恐怕你根本就不清楚，你这份情报到底价值几何。”
说着说着，苏家老祖就原形毕露，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方言的心思。不过她只是点了一下，转而又说起方言的功劳，看来她的确是真心实意想要增加对他的奖赏，并非随口说说。
见方言略显茫然地摇摇头，苏家老祖笑着说道：“这么说吧，你知道本座凭借着这份情报，能够得到什么吗？嘿嘿，自今日起至少有三件事情，必将由我青元宗主导，其中自然少不得本座。以后我说的话不但在青元宗，就是在八大宗门面前也有一席之地。”
“魔门据点之事自不必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