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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玄门八脉-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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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从背上包裹里取出几块油纸包着的烧饼,递到柳少阳手中,轻声道:“你先将就着吃些,这里是城郊山岭,寻不见饭铺酒肆,但野鸡野兔定有不少,我这就去找点来”

    柳少阳此时百骸脉息稍顺,又是多日不曾走动,勉强长身而起便已然头晕目眩,心中也知眼下逞强不得,只得歉然道:“这几日累得姑娘劳神,柳某好些过意不去”

    “这又有什么”莫雪茵漫不经意地说,倏而眸间似起怜爱之意,柔荑斜上,将柳少阳扶回铺着棉褥的桌案之上,柔声续道“只要你日后不要忘了便好。”说到此处,少女嘴角边上似笑非笑,转眼间已拧身信步出了庙门。

    柳少阳自打清醒过来,总觉得莫雪茵与先前相识之时,神态举止大不一样。如今听了这话怔然半晌,直到莫雪茵去得远了,方才回过神来。

    柳少阳心中疑心自己兀自身在梦中,暗里埋怨自己多有失态,却又不由忆起莫雪茵方才的神情行止。佳人芳泽无匹,言笑晏晏,自己这些日子不觉之间,已然心之所系,此时想起适才情形,更是蓦然间心头滚热。

    这般过了许久,柳少阳暗定心神,好不容易方才转却了诸般念头。他此时周身乏力,当即盘膝坐下,依照师门心法调理内息,抱元守一,缓缓运转起体内股股真气。

    柳少阳方才未运功时,还只是感到肢软体疲,这一运气之下,登时觉察出体内存有一阵与自己修习内功路数不同的阳刚之劲,消之驱之不去。虽说已不甚强,但若是运起玄功与人动手,这股异体真气搅在经脉之间,自己势必有内息岔乱,闭气晕厥之虞。

    他心中凛然之下,暗自想道:“这孙老道深得龙虎一脉武学精义,修习的内功果然了得,以我眼下的修为运转内息,却把这股至阳之气半分也散之不去。也不知莫姑娘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将那原本要我性命的阳刚真气化去大半,这救命之恩说什么也当铭记于心reads;”

    他忖至此节,忽地又想起自己也是因为莫雪茵,方才险遭杀身之祸。不由间忆起前番情形,暗怪自己忒也鲁莽。又不是为了要谋那江紫彦手中的登仙天,明知不是孙玄宗的对手,却眼见莫雪茵有所不利,仍旧不假思虑,险中出手相助。

    他想到此时,禁不住摇头苦笑。忽听得庙门之外脚步响动,柳少阳抬起头朝门口望去,却见是莫雪茵手拎着两只野兔,一边迈步徐徐而入,一边轻声笑道:“柳公子,我适才在山上转得半遭,瞅见了几只野兔。这随手就逮了两个,咱们过会儿便有一顿烤兔肉吃了”

    说着捡起屋中的些许废弃砖瓦,垒在庙门口撘作锅灶。柳少阳方才一番调息,此时已能下地走动,旋即帮着寻了些枯枝柴草。

    两人将物件备好,并肩坐在了庙门口的石阶之上。莫雪茵把柴草接过放在锅灶之中,拔出背上佩剑,将两只野兔除肠剖洗,串在树枝之上。又出火折火石,将炉灶点燃,将串好野兔的树枝拿在手中往复炙烤,嗤嗤声响不绝间,没多时便烤得焦嫩适中,传来扑鼻的香气。

    莫雪茵见兔肉烤熟,从衣兜里取出个红塞瓷瓶,往烤好的兔肉上撒上盐巴蒜粉,自己撕下一只兔腿,其余都递到了柳少阳手里。柳少阳见她吃得甚少出言相让,莫雪茵摇了摇头,只说自己不饿。

    柳少阳七尺之躯,几天没有吃饭,已然饿得七荤八素。方才虽吃了几块面饼,终究未沾荤腥,闻得脂香四溢免不得忍耐不住。他此时已与莫雪茵熟络,当下也不客气,将大半只野兔风卷残云,吃得干净。

    柳少阳自幼跟随吕子通居于两淮,双亲虽丧却是衣食无忧。平日里鸡鸭鱼肉想要即有,山珍海味也吃得不少,从未觉得兔肉烤得有今日这只好吃。但觉外脆里嫩,脂汁盈溢,嚼在口中回味无穷。

    他心中惊讶之余,忍不住冲莫雪茵打趣道:“莫姑娘,想不到你不但武功剑法厉害,就连这等厨艺也是好生了得。柳某虽是长着你几岁,拿来一比却当真都是望尘莫及”

    莫雪茵听了这话,轻声笑道:“柳公子说笑了,这炙烤之法是厨艺里最为粗浅的功夫。我在伊江岛的时候我爹每天都要管我练功,我练得气闷的时候,便常随着老吴头做饭。这日子久了,做饭的本事自然便会得一些了。”说着将另一只烤好的野兔,送到了柳少阳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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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空山闲语() 
柳少阳此时吃得馋虫大动,接过来连咬了几口下肚,又继声问道:“莫姑娘,你身为女子,你爹却还要管着你练武么?”

    莫雪茵撇了撇嘴,无可奈何道:“可不是诶从小到大,我爹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要我习武练功。 这些年内功、轻功、剑法和拳脚上的功夫,一样都不没有落下。我要是稍有懈怠,练功的时候偷偷溜到街市之上看热闹,他知道了便要大为生气,多施惩戒。好几次罚我闭门修行,十天半个月也不准出屋门一步”

    柳少阳听得大为惊异,说道:“这天底下哪里有当爹的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他对你这般苛刻,你便都是逆来顺受的么?”

    莫雪茵奇道:“这有道是‘父命难为’,我一个当女儿的,哪里有不听家父所言的道理”她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神色微黯道:“若说我听他的话,那可也不全是。此次我远来中土,便是背着他老人家偷偷溜出来的。这么久才回去,也不知道我爹他要发多大的脾气。”说着面上隐隐泛有愁色。

    柳少阳瞧她心绪似有不佳,有意转开话头,笑着言道:“莫姑娘,那北山国离着中土沿境可有几千里之遥,你是搭着商帮贩贾的船队来的么?”

    “北山国虽是小国,前些年往明朝来的商船却也很多。但这些年听说明朝的官府大兴海禁,撤封了不少码头商港,北山国因此到中土来往的商船也少得多了。再说了,北山国哪里比得上你们大明,海行的商贾船只大多难抵不测风浪。要是运气不济,当真是枉送了性命”

    莫雪茵说到此处,忽地抿嘴笑了笑,冲柳少阳道:“少阳哥,你便猜上一猜,我是坐什么船来中土的?”

    柳少阳听她冲自己换了这般称呼,心头倏地一热,嘴上随口漫声道:“我……我猜不出,你便说给我听听好了。”

    莫雪茵见他不肯来猜,轻哼了一声,半晌方才徐徐道:“年前的时候,我爹的脾气越来越坏,说我什么武学进境甚慢,难以承他衣钵。又罚我呆在屋子里闭关修行……”

    柳少阳心中纳罕,忍不住问道:“莫姑娘,你的武功就如此了得,令尊大人定然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了吧?只是不知何故,竟而要远居海外异国。”

    莫雪茵闻言微然一怔,撇了撇嘴道:“你说我爹呀,打我记事起他就是腿脚不便,别说与人动手,便是多走上几步都是不成。我的武功里内功吐纳之法,都是他以口相授。轻功剑法里的一招一式,他也只是勉强摆个样子便叫我练。老实说没来中土之前,在北山国的时候极少与人以武过招,我也不知道明庭武林里的那许多江湖豪客,竟都胜不过我。”

    她说到此处,脸色微红,缓缓道:“去年你在鸿雁楼上瞧见我的时候,我还只是初来乍到,大明的风土礼仪全都不懂……但说来也奇怪,自从剑法上胜了那刘景天后,每遇见有舞刀弄剑的江湖中人,我便多想比试一番。这一年光景里,我游历长江南北数省,交过手的江湖中人有百人之多。除了那孙痨鬼的剑法与我不相上下,余下的却都及不过我。这般想来,我爹他老人家在武学一道,确也称得上见多识广了”

    柳少阳听到这里,心中暗道:“那孙玄宗执掌玄门龙虎一脉多年,武学修为好生了得。就算是叔父与他相斗,只怕也是全无胜算。莫姑娘年纪轻轻,竟能与他斗成平手。他父亲在武学一道的造诣,哪里只是‘见多识广’这般简单这话我且不说,待到随着莫姑娘到了琉球国时,定要好生拜访这位武林前辈”

    他心中正是计较,忽听得莫雪茵不再言语,旋即打眼瞧去。只见少女坐在石阶之上,凝眸望着远山苍穹,正是怔然出神。柳少阳瞧她神情古怪,出言问道:“莫姑娘你怎么不说话了?想起什么心事了么?”

    莫雪茵将远觑的目光收回,低声道:“我想我爹了,也不知道他身体这一年里好些了没?我连招呼也没打一声便走了这么久,他一定生气得紧。在岛上的时候,成天瞧着他也不觉得什么。如今离家了这许多日子,突然想起来心中好生挂念。”

    柳少阳笑道:“我都盘算好了,海盐帮的帮主陈曦元与我叔父是老友,我和他们倒也熟络。咱们这便往松江府坐他们的船出海,这么算起不出月余,你便能回北山国了。你爹见着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就是心中再有怒气,只怕也烟消云散啦我在旁边再说上几句中听的话,保管他老人家喜从心来,落得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好啊,你嘴上说得这般好,到时候我倒要瞧你怎么哄得我爹高兴。”莫雪茵听得展颜而笑,忽而嗔怪道:“都是你扯东问西,说到了别处,我还没说是怎么来的中土呢”

    柳少阳此时已把两只烤兔吃得干净,顺手摘了身旁从草的枝叶,擦了擦嘴角油脂,冲莫雪茵笑着道:“是我问得多啦,你便别卖关子了,这就说说吧”

    莫雪茵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那天我在屋里呆得气闷,就趁我爹不注意偷跑了出来。本想着转上几个时辰就自个儿回去,谁曾想在海边的船港瞅见了一支船队。远远瞧去,都是舱室几层,桅高数丈的大船。我瞧着出奇,问了旁人才知道都是些北山国使臣远赴明庭的贡船。那时我早就听说大明乃天朝大国,山川之盛,物产之奇,均是世上罕有。一时间心中兴起,便随着那使节船队一起来了”

    柳少阳听得心奇,禁不住问道:“那北山国来明庭的使团贡船,必然都是使臣和随从所坐。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肯载你一道前来?”

    莫雪茵眨了眨眼,神色玩味道:“要是好好与他们说,那些卫士差兵蛮横得紧,自然不会答应了。我只是悄然蹑在了船上,吃喝之物尽从储物仓里去取。好笑的是那船队在海上行了足有十天上下,方才靠岸。我呆在上面自始至终,船上的人竟是丝毫没有察觉”

    柳少阳听她如此一说,登时觉得大为有趣,扬声赞道:“好啊,这可当真是无本的买卖。那伙儿船工掌舵摇桨,升帆把航,昼夜轮班不辍,你却倒乐得清闲,白用了这许多人手。只可惜你说的那班使臣,怕是已经扬帆回国去了。不然这等有趣之事,说不得我也要试它一试”

    莫雪茵道:“无妨无妨,这些趣事以后定然多得紧,我做的时候叫上你一道便是了”说着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冲柳少阳挪揄道:“我说柳大公子,你吃也吃了,歇也歇了。这瞅着天色还早,咱们也该赶路了吧”

    柳少阳听她言语打趣,当即也长身而起,嘿嘿笑道:“好啊,全都听你的安排就是,咱们这便走吧”

    他此时气力渐复,已无倦怠之感,虽说不能运功与人动手,但走起路来却已如常。那座废弃的古刹处在山腰之上,有山泉源源从旁流泻而过。两人喝了几捧清冽泉水,便沿着坡道转下山来。

    莫雪茵前日夜里上山之时,将马车系在了山下路旁。柳少阳本说当他来驭马驾车,莫雪茵却道柳少阳大疾稍愈,只让他待在车里。柳少阳争她不过,只好作罢。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各自谈起中土海外的稀奇见闻,不知不觉间穿邑过镇,直往南朝松江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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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姑苏夜雨() 
这一日黄昏到了苏州城下,距着松江府不过只有数日的路程。  莫雪茵赶车道中,遥遥望见府城夕阳掩映,河交错,舟船车马,颇为热闹。

    当下与柳少阳相商道:“少阳哥,咱们这些日子只顾赶路,遇见府镇多是绕城而过。如今走了这么远,飞鹰帮和龙虎派的人想必是寻不来了。不如今天就歇在这苏州城里,明天再往前走吧”

    苏州城乃是昔日吴王张士诚的都城所在,笙歌管弦,草木楼台,江南之秀,荟萃于此。吕柳师兄弟二人,十几年前都在张士诚手下为将。因此柳少阳幼年之时,随着父母住过此间,待到这些年跟着吕子通年长历练,又亲身来过几遭,城中风物,多也熟络。如今听莫雪茵说要进城留宿,当即欣然相应。两人商量妥当,赶马驱车,径从北门而入。

    此时天近五月,芒种时节,群芳摇落,花神退位。依着风俗,水乡城里树系彩线,花饰宅邸。府民百姓花枝为轿,绫罗成旗,街井集市,熙熙攘攘。少顷,天上淅淅沥沥,下起蒙蒙细雨,渐渐噬去天际残阳。雾水缭绕,如卷珠帘。

    柳少阳故地重游,眼见斜阳烟雨,不由勾起心中无限思绪。想起十余年前,父母一日之内,双双在此地惨亡,唯觉恍若一梦,蓦然间不胜感伤。

    莫雪茵却不知柳少阳曾有这等变故,瞧见城中景象稀奇,引起少女心性,多与他言语说道。 广告柳少阳心神不宁,神色迷惘间,只是随口漫声而应。

    莫雪茵说了几通,瞧出柳少阳心绪不佳。只当是他忧心内伤难痊,倒也不以为意。当即在路边寻了家客栈投宿,嘱咐店小二腾了相邻两个单间,又让把茶水餐饭送到屋内。

    这时窗外天际,夜色四笼,雨声骤而不歇,丝丝密密。落打在窗棱之上,滴答不绝,叮叮作响。

    柳少阳在房内用了饭食,正坐在床之上闭目调气,忽闻房门吱呀响动,灯烛掩映之下,睁眼见是莫雪茵推门而入。柳少阳瞧着是她,起身下榻道:“莫姑娘,可是有什么事么?”

    莫雪茵几步走到近前,将他扶回床上,自己也在榻边坐了,轻声道:“少阳哥,白日里瞧着你好生气闷,想是内息不畅,心中烦闷,我这是过来瞧瞧”

    柳少阳这几日本就心中有疑,听她说起此事,旋即问道:“莫姑娘,自打我前些日子醒来,自觉体内淤积的异体真气散去大半,余下的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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