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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刚阳之怒-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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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烟滚滚,杀声震天。这艘关船也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击,忽深忽浅,连连摇晃;不少明兵冲击敌船时被荡进海里。

    俞修龙将刀噙在口中,牙齿间立时传来一阵冰凉之感。他双手双脚扑在木板之上,仿佛一头蓄劲待发的猎豹。这时又一阵剧烈摇晃,他伏身死死抓住木板,借着向前晃荡的那一瞬使出“灵狐抖尾”猛地窜上了敌船。

    刚一落定,他双脚便踩在一具不知是敌是友的尸体上,软不着力,立时便朝前扑去。仅仅在刹那之间,他只觉脑袋边跨过无数只脚,踏来踏去,更险些踢中自己的鼻子。有人被击倒后跌在俞修龙身上,可他立时又爬起来搏斗,“当啷”几声,数柄残破的钢刀掉落下来,距他手指不过半尺而已,有的甚至还连着一条往外喷血的断臂。

    这片甲板上到处是油污、水渍、鲜血,诸般混合在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浊气。

    海面滚火,嘶声不绝,双方士兵不知疲倦地拼杀,此时甲板上尸体越来越多,有的甚至仍然向苍穹瞪眼,死不瞑目。

    俞修龙刚爬起身,立时便有一名日军士兵哇哇叫着向他砍来,那锋利的刀刃上反射着日光,极为锃亮。“来吧!”他贴地一滚,四肢贯力,自然而然地用出那招“灵狐戏虎”来;那名倭兵显然未见过这么灵巧的身法,微微一愣,惊慌地低头张望。

    俞修龙岂能错失良机,刚闪至他的身侧,手臂借势一划,呼的砍向那倭兵小腿。

    这一刀何等干净利落,瞬时便将这倭兵砍翻在地,只听他抱着残腿厉声嚎叫,鲜血喷涌如注,浸湿了船上的甲板。

    俞修龙毫不留情,跟上两步奋力一戳。“噗呲”一声,刀尖整个没入那倭兵的咽喉,温热鲜血猛然飞溅,泼墨似的打来,将俞修龙的脸染成红、白分明的两块。

    血流进他的口中,腥气扑鼻,竟像是燃料一般,点燃了他体内的热血,令他更为兴奋。

    这时,另一队倭军兵船赶来救援岛津义弘,竟是来岛通总一部。

    海面上的人越来越多,激烈混战,这艘大船自然摇晃得越发厉害。日军火枪手、弓弩手在高点集结,猛力向明军射击;后面的明军将士们冲击敌船时纷纷中弹、中箭,竟和木板一道跌落到海水中去,“扑通、扑通”,落水的士兵越来越多,鲜血渐渐将海水染成腥红之色,浑浊不堪。

    明军亦不是吃素的主儿,大福船上的数十门虎蹲炮、弗朗机、水~雷不停发射,炸毁倭船不计其数。朝军也驾着数艘快舰冲击日倭关船;战局中心的几艘关船遭到多面夹攻,已是巍巍颤颤,似快要倾倒的鸟巢。

    明、朝两军士兵如此不要命地冲锋,令日军大感震惊,手忙脚乱地还击,已渐渐有了颓靡之势。但见联军士兵密如飞蝗,不住地蹦进倭军船上来。钢刀银枪所过之处,无不是带起一片血瀑,洒向帆布,洒在桅杆之上。

    “啊!”有人浑身是血,惨嚎着倒下。

    “贼倭鸟”有人大声呼喝,一刀刺穿敌人的心脏,拔出时鲜血淋漓,四散喷溅。

    “杀,杀!”

    士兵们几乎个个脸上都挂着鲜血,汗水将头发紧紧地贴在头盔之内。

    如此激战,甲板被踩得咚咚直响,渐渐显出无数道裂痕,向四面蔓延开去。

    俞修龙肋上中了一刀,裂开了一条口子,血肉翻卷,正汨汨冒血,浸到盔甲外面来。周围全是“吭吭当当”的刀剑相击之声、士兵叫喊声、火弹射击之声、海水拍打之声。他只觉这种种噪声混杂在一起,仿佛一个巨大的锣在自己耳边敲着,震得脑袋嗡嗡直响。

    双方士兵不要命地拼斗,即使刀卷了刃、盔甲破了大洞也毫不退缩,此时大家杀红了双眼,血性激发,已不是人而是野兽!

    安伟身中数枪,躺倒在甲板上;俞修龙见状心如刀绞,起脚踢开一名日兵,正欲上前击杀。

    谁知船上装弹药的木桶堆遽然倒塌,他躲闪不及,一个半米多高的木桶“嘭”地撞在他身上,竟将他顶上的头盔打落。“登登啷当”,那铁盔帽落地在甲板上,骨碌碌滚了好大一圈方才停下。

    俞修龙惊魂未定,忽听锐风一起,一把倭刀急急砍向自己的头颅。就在这生死胜负的一刹那间,他将头一偏,挥刀将那锋刃架住。只听“吭”一声,对方的刀被“细雪”削成两段;那倭兵正在愣神之际,一道寒光闪耀,脑袋已经飞出数尺开外,鲜血喷涌。

第151章 露梁决战(2)() 
只瞧俞修龙满脸血污,如同恶鬼修罗一般,杀得血光不断。

    “哈哈,老夫好久呼,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

    邓子龙当仁不让地登上了这艘关船,经一番拼斗,身上已是布满了各种伤痕,盔甲开裂,白发染上斑斑血迹。他虽已年近七旬,却丝毫不逊于任何年轻士兵,仍然奋勇杀敌,不作半点退却。

    此时,一名身材极为高壮的倭兵持刀扑了过来,冲着他的咽喉就是一刀,势大力沉。

    邓子龙叫声“来来来”,脚下一扎,侧身挑开他的刀刃。那大刀落向一旁的木桶,登时将其劈成两半,碎片飞散。

    “嘿!”

    倭兵这番攻击落空,邓子龙立马将刀一横,砍向他的腰部,但听“渍”的一声,一道血线瞬间飙射而出。

    “哇啊啊!”

    那日军吃痛怒吼,双手高举大刀向他头顶劈下。“吭当”,两把刀猛地砍在一起,溅出许多火星。

    两人正在角力,这高个子倭兵年轻气盛,显然力量更大,只见双方的刀刃不断压向邓子龙面前;邓子龙气力不敌,被他压制得连连后退,脚步都已挪动不及,一时只感到膝松腿软,双眼发花。

    接连退了数步之后,他忽觉后背一紧,原来是被抵在船沿之上,再也无路可退。他毕竟年岁已高,此时两人较劲之下已憋得满脸通红,筋肉抽搐,白发遭汗水湿透。

    虽然他紧咬牙关,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仍然无法抵御这倭兵的惊人大力。汗珠,顺着侧脸滑下。

    这倭兵面目扭曲,露出尖利的牙,嘴里发出“喝喝”的低吼声,口鼻呼出的热气不断喷在邓子龙脸上。只见他眼中充满了赤红之色,如同饿极了的疯狗,叫人见之生惧。

    那道亮白锋刃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邓子龙觉得几乎已经要切到自己的鼻子。

    “老将军!”

    俞修龙又砍翻一名倭兵,正在四处张望,此时看见邓子龙就要落败,顿时不管不顾,飞扑过来一刀戳中那倭兵的膝弯;“嗷!”那倭兵猝然受袭,厉叫一声跪倒在地,在甲板上撞出“咚”的一声脆响,手上力道顿时泄尽,刀也垂了下来。

    邓子龙手起刀落,锋刃抹过敌人的脖子。

    “渍!”

    “咳呃呃”那倭兵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口中发出奇怪地叫声,双眼瞪得几乎要掉落出来似的;俞修龙一脚踏在他的后心,“嘭”一声,那倭兵巨大的身躯狠狠砸在甲板上,鲜血急涌了出来,将这块甲板又染色一层,红漆一般。

    “呵小龙、小龙。”刚才一阵生死相搏,邓子龙累得眼前直发黑。此时所幸有俞修龙为他掩护,才使他得以略歇口气,稍稍恢复。他冲俞修龙的背影叫道:“你是龙,我也是龙传说龙遇水惊变。。咱们今天就在水上血战大杀吧!”

    “好呃!”

    俞修龙正叫了一声好,忽然浑身一抖,整个人向后倒去,跌坐在那堆木桶之上,将木桶撞得啪咚咚直响,四处滚动,瞬间腾出一个人形区域。邓子龙见他一手捂腹,另一手持刀杵在地上,脸色倏然间变得煞白,汗如雨下,不由心中一凛,“怎么了?!”

    “我中了倭贼的鸟弹”

    方才乱战之中一记流弹钻入了俞修龙的小腹,还未及他感到疼痛之时,便已闻到一股刺鼻的硝火味和焦糊味。他伸手一摸,手掌上立时黏糊糊一片,“贼鸟弹呃,嘶真他娘的厉害”俞修龙不住吸着长气,涌出来的血水很快在衣服上化开,染成一个殷红的大圆斑。

    “嗖嗖嗖”,箭矢密密麻麻飞射过来,深深插入木桶之中,不一会儿,木桶堆上便已插满了箭,好似一个圆滚滚的刺猬。

    “啊呀!”他痛吟一声,腿上和臂上分别插了两只箭矢,只因体内大量流血,此时俞修龙已是只有出气而无进气,嘴唇也变得苍白起来。

    邓子龙砍翻数名敌人,奔过来一把将俞修龙拽起,舞起刀来为他挡开箭雨。只听俞修龙口齿不清地说道:“老将军,看来我、我这条小龙要先沉水了”

    “别怕,大不了咱都在这里。”邓子龙扶着他勉力支撑,手臂直颤,其实他的伤并不比俞修龙轻多少。

    此时此刻,死亡一步步向他走近,俞修龙的脑中闪过无数人影:妈妈、亡父、秋彩、阿婷、古胜川、毛毛、老伍、古若妍这一张张笑脸在他心头浮现出来,与往日场景胡乱交织在一起,花花绿绿,色彩斑斓。

    俞修龙感到既心酸又释然,眼望如青碧色如镜般的天,空荡荡一片,心底蓦然一声长叹:“大熊哥们儿来陪你啦!”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爆响,“轰隆”,一发炮弹击中了这艘关船。整条船猛地一震,随即大摇大晃起来,仿佛立时便要被掀翻!

    邓子龙大喝一声,使出全身之力将俞修龙推向远处。火光熊熊四起,瞬间便吞没了他的身躯,他的白发。

    “报!”

    这时士兵前来汇报战况,成元齐、麻贵等人纷纷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着他。

    “邓子龙将军他他牺牲了!”

    “啊?!”

    众将领齐齐惊呼,麻贵、刘珽、董一元等人皆是面如土灰,呆立当场;而成元齐则是闭眼垂首,重重叹了口气。

    大营内一时安静的可怕,那士兵跪在地上也酸痛的紧。良久,只听成元齐吐出三个字来:“接着说。”

    “朝鲜李舜臣亦中弹身亡”

    众将再度倒吸凉气,朝鲜唯一一个有能耐的人也死了,往后这儿真成了烂摊子。麻贵去看成元齐的反应,只见他睁开了眼,正瞪着桌案上发呆,眼神空若无物,面色瞧不出悲喜来。

    “据说李舜臣死前还命人换衣服假扮成他自己,代为发号施令,以免军心动乱。”

    众将默然不语。

    明、朝痛失了两位高级将领,叫成元齐心里如何能好受?他突然站起身来,朝帐外走去;众将像是惊醒了一般,也跟在他身后一同出帐。

    白布掩盖着英烈们的尸骨,如同九月寒霜,众将目光扫过,无不眼含悲泪。

    “嗯?”

    成元齐在一具尸体前停下,眼中露出疑惑,想伸手去扒那白布;麻贵见状忙说道:“成大人且慢”按旧习俗,盖着尸体的白布是不能掀开的,否则太不吉利。

    成元齐翻开了白布,转头对他说,“这人还没死。”

    麻贵一惊,“没没死?!”再一看,又惊道:“是他?”

    “来人,把他抬到我的帐里去!”成元齐抬头发令,立时便来了两名士兵,他们刚一碰到那尸体,便猛地缩手,仿佛被滚水给烫了似的,口中“嘶”了一声。

    “怎么回事?”麻贵见有异样,瞪着眼问道。

    “回提督大人,这身体好烫”一名士兵回答他;另一名正将手放在嘴边吹。

    麻贵见他那夸张的样儿,一时好奇,“怎么会烫?”他刚要伸手去试一试,却被成元齐拉住了胳膊,回头叫了一声,“成大人”

    成元齐摇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他将麻贵拉至一边,五指张开,手心内急旋起一股气流来,不一会儿便冒出森森寒意;麻贵瞧得惊诧,看他伸手去摸那人的身体并无异状,忽然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还未反应过来,却又是一股冷气袭来,十分奇怪。

    两股气息仿佛在拼斗一般,一会儿冷气强,一会儿热力盛,此消彼长。

    “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得打扰!”

    众人见成元齐挟这具滚烫的躯体,几大步便回了自己帐内。

第152章 结怨() 
郊外野道,人烟稀少。

    道路旁有一卖豆花的小摊,传出阵阵香气,钻入人的鼻孔里,直入到底,清润肺腑。

    “老板,来碗豆花儿。”

    老板抬头一看,只见姑娘身着浅粉长裙,颈间一颗小小红痣,花容玉貌,煞是好看,忙不迭道:“好勒,姑娘稍坐,马上就好。”

    “嗯,快点儿啊。”

    这姑娘便是秋彩,自离家后四处游历,骑着马儿赏美景、品美食,已有好几年,如今来到了云南境内。

    老板揭开盖子,腾腾热气立刻冒了出来,他舀一碗豆腐花,撒上白糖,双手小心捧上来道:“姑娘,请慢用。”

    秋彩一见那白嫩鲜滑的豆花,香气扑鼻,登时满口生津,面露喜色,大口吃了起来。

    “喂,给我们上几碗豆腐花!”

    老板一看站在摊前的四个人,说话这人块头虽大,却尖声尖气,面抹*,唇上涂丹,竟是个太监模样。

    “好好好,就来,就来。”

    “滚开滚开!”他们一行四人颇为霸道,上来便赶走了正吃豆花的两人,骂骂咧咧坐下。

    秋彩抬头一看,见四人都穿着红褐色镶金丝边的袍子,衣饰华贵,显然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再见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心里不由十分厌恶,瞪了他们一眼,将头扭到一边去不看他们。可这几个人说话声却传了过来,她不禁竖起耳朵听。

    “云南这地儿还不坏,风景不错,尤其是那些红白茶花嘿,颜色好,气味儿也好!我挺喜欢,赶明儿弄几盆带回宫里去。”

    “楚保,干爹这次让咱们来办大事,可不是让你来游玩来了。”

    “就是就是,先把事儿办完了再玩。”

    “我知道干爹他老人家说了,此行务必低调一些。”楚保刚说完,转头便冲老板大喊道:“快点儿,别误了咱们的事!”

    他这声又高又尖,极是刺耳,吓得老板浑身一哆嗦,慌忙将舀好的几碗豆腐花放入盘子里,一发端了上来,“几位爷慢、慢用”

    谁知楚保一看那豆花上撒的满是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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