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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刚阳之怒-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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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黄有顾一声喝令,家丁们纷纷撤去。

    马车声渐行渐远了,只听见父亲的喘息声和母亲的啜泣声。

    俞修龙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

    暗月笼纱,夜猫子咕咕叫着,将夜啼得凄凉如水。

第22章 丧父之痛() 
“这是哪儿?”

    昏沉的夜幕像一张无边阔布,盖住了整个大地,无处不是阴森幽暗的景象。

    俞修龙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看了看四周,眼前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颇令人难受,他吞了口唾沫,身上不禁有些发寒,忽然觉得颈上仿佛套着一个大铁枷似的,好不自在,不觉气闷心慌,十分难受。

    “咦?”

    他只感到眼前猛地一亮,变得花彩斑斓起来,“什么东西?”往日的一幕幕情景,忽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爹爹!”一阵光华闪动,他竟看见了亡父,不由得大声唤道。

    时隔已久,当他再次看见爹爹的病容时,仍旧是如此心痛。

    自从俞家轩遭了那一次打击之后,身子伤得极重,加上急火攻心,当即便卧床不起。眼看着这伤情一天天重了起来,他已如深秋枯叶,摇摇欲坠。

    曾淑瑶见丈夫这幅惨状,自是万分心痛,整日以泪洗面,脸肿得如同黄桃一般。

    而俞修龙每日除了发狠干活,还要于病床前端汤喂药,服侍爹爹擦洗,辛苦的很。

    “秋家的,我与你们誓不两立!”俞修龙看见爹爹的样子,便对秋家的人恨之入骨。

    然而母亲却不断地告诫他,“小龙,万万不可一时冲动,去做那寻仇的傻事!”曾淑瑶明白,秋家财势之大,足以在这村子里只手遮天,“咱们家无财无势,怎么斗得过他们?你爹已经这样了,难道你也要这样吗?”

    “难道,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俞修龙咽不下这口气,咬牙道。

    “你是咱们家唯一的希望,是娘的心头肉,孩子,就当是为了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曾淑瑶抓着儿子的手,语声迫切。

    俞修龙纠结一阵,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唉,以往你舅舅在,咱们的日子还算好过一点”一想到已遇难多年的哥哥,曾淑瑶不禁声泪俱下。

    “是啊,以前舅舅时常会来看我,给我买糖人,给我讲故事,教我许多有趣的理儿,还带我去看社戏”俞修龙想起舅舅,也不禁红了眼眶,十分伤感,叹道,“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开眼,让好人不长命?”

    曾淑瑶揽过儿子的头,叹道,“这世道,谁活得不艰辛?”

    这一日,俞修龙刚忙完农活,满身大汗,扛着锄头,正在下田归来的路上,远远地看见秋彩的身影,吓得他锄头都差点没拿稳。旁边不远正好有个草垛,他想也不想,立刻往里面一钻,双手捂住口鼻,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忽然想起锄头还在外面,便又赶忙攥了进来。

    刚刚藏好,便听见秋彩渐渐走进的脚步声,他从未觉得心跳得又如此剧烈过。不一会儿,脖子、胸膛、胳膊仿佛都在一齐跳动似的。

    “是我瞧错了吗?”秋彩仿佛心有感应一般,张目四望,也许是那股气息她太熟悉了。

    “小龙哥哥,你在哪里?”她不停地寻找,嘶声呼唤,“出来啊你一定在的对不对?”

    “你,你真的不再见我了么可我总是止不住地想你,止不住地想你呀。”秋彩气力用尽,瘫在地上痛哭,“无论如何,想止也止不住”

    她哭得如此悲伤,传到俞修龙耳朵里,亦化作泪水,从他指缝间悄然划过,轻轻滴在谷草堆里。俞修龙浑身战栗不已,却始终未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秋彩哭了一阵,失望而归。

    听见秋彩远去的声响,俞修龙心头仿佛淌血似的疼,只恨不能冲上去紧紧抱住她,向她诉说这些天来的思念之苦。

    无数次做梦与她在一起,和她手牵着手,在花丛中追逐蝴蝶,笑着、跑着,梦境中的日光是如此明媚,微风是如此宜人。

    “虽然秋家的人作恶,可秋彩总是无辜的,她还是我最最喜爱的女孩子,这个我没办法欺骗自己。”

    至今,俞修龙的耳边仍不时回响起两人稚嫩而坚定的“海誓山盟”;还记得自己说过要给她捉小萤火虫做夜灯,秋彩高兴地直拍手,开颜欢笑。

    “可是如今虫儿早已冻死了,小灯架也破了”

    过了好一会儿,俞修龙小心翼翼地探看了一番,确定秋彩已经完全离开,这才敢慢慢钻出草垛。他双脚踩在地面上,竟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在里面不止呆了一刻,而是已藏了好久好久,久到让人怀疑。

    俞修龙抓了抓头,头发里插着的几根倔强的干草,他心中烦闷,一把揪下来咬在嘴里,发狠嚼着,拼命往家里跑去。

    也许是跑的时候风太大了些,吹了沙子入眼,俞修龙只感到眼眶酸涩,难受极了。

    “爹,我回来了。”

    进屋之前,俞修龙本已将脸上的泪痕仔细擦干,可是一看到卧病在床的爹爹,顿时又一阵心梗,更觉得压抑沮丧。他立马转身出去,端来了娘已煎好的药,放在嘴边吹了又吹,喂爹爹喝完了药。

    “咳咳,小龙,爹对你不住哇!”俞家轩形容枯槁,连喘好几口气,竟虚弱得连说话都困难。

    “没有的事,爹爹。”俞修龙听见平日里威严的爹爹竟给自己道歉,不由鼻子发酸。

    “男子汉大丈夫,咳咳,怎么动不动就要哭!”俞家轩见他眼眶红红,责备道:“你呀爹爹替你、你想过了,待我闭眼之后,你最好的出路便是、便是去投军,杀敌建功,如若天赐良机,或可升得一官半职那时你、你、你咳咳咳!”

    这番话还未说完,俞家轩便猛地一阵咳嗽,脊背弓起,上下耸动,似乎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

    俞修龙赶忙帮爹爹抚背顺气,虽然爹爹的话没有说完,但他却已明白其中之意,“可是,若我走了,谁照顾家里呢?娘的身体也不好,我怕”

    “你只管去,家中之事,你不需你多劳。”

    俞修龙听得心里犯难,说道:“爹爹,您怎么能这么说?还是我来做活照顾家里”

    “混混账,咳咳,男儿志在四方,像你这样,窝在这里当一辈子农人,能有什么出息?!”

    俞家轩说这句话用了极大气力,不由又感到一阵气虚,便闭上眼休息,胸口不停起伏,显然是极为难受。

    俞修龙急忙给爹爹掖好被子,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恨不能亲身代替爹爹受苦。

    “小龙。”身后传来曾淑瑶的唤声。

    “诶,娘。”

    俞修龙应了一声,回过身来,见娘憔悴的脸,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这段时间,曾淑瑶一直在照顾病重的俞家轩,几乎也未曾安生休息过;而俞修龙一做完农活,便立马回家顶替母亲,好让她能稍稍歇息片刻。

    母子二人辛劳过度,早已是身心俱疲,这些天曾淑瑶眼角皱纹愈深,更添染了几缕鬓霜;而俞修龙这几日拼命地干活,累得眼窝深陷,脸色晦暗,身上、腿上布满了新伤旧痕。

    曾淑瑶抓起儿子的手,抚着他手掌那层厚厚的茧,心疼地说道:“我的儿,这些日子可真苦了你了,唉”言讫悲哽,无法再说下去。

    俞修龙握住娘的手,宽慰道:“娘,你们含辛茹苦这么多年,很是不易,如今我长大了,也该是报答你们的时候了其实,我能够做活养家,心里很高兴、很踏实。”

    “如此孝顺懂事的孩子,本该配一个好姑娘,唉”曾淑瑶想到这里,不禁泪水又涌上来。

    俞修龙急忙伸手替母亲拭去眼泪,可他自己何尝不是无比酸楚:秋彩,虽然我仍是非常喜欢你,可我们之间已是千难万难了。

    “孩子,这些天我和你爹合计过,你听话去参军吧。家里有我一人足够应付,待你退伍归来,娘也能享几天福。”这时,曾淑瑶也开始拿这话劝他。

    俞修龙心念复杂,不知如何是好:眼下爹已是病入膏肓,随时可能撒手人寰;而娘也是劳累虚弱,身边如何离得开人?

    “以前舅舅来看我时,也常会给我讲一些‘岳飞抗金’、‘穆桂英挂帅’这样的征战故事。”

    听了这些英雄事迹,他打小便对沙场驰骋充满了向往,其实参军报国一事,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可眼下确实感到犯难,“唉,究竟该如何是好?!”

    他想了一会儿,准备对爹娘摇头说不。

    “小龙,你,你若敢不听从,我便是死也不瞑目”俞家轩见他的神情,顿时心知其意,竟费了好大的力气,挣扎着半坐了起来。

    俞修龙被爹爹此话惊了大跳,急忙跪下哭道:“爹,爹,我听你的话,我去参军!”

    “咳咳好,好,小龙,我放心了”俞家轩面露笑意,点了点头,仿佛了结一件大事似的,突然他大呼一声,倏地抓住儿子的手。

    俞修龙微微惊愕,只感到爹爹手指不断用力,显然是想要握紧自己的手。他正要说话,哪知爹爹突然浑身一颤,手上一松,急急地躺了下去。

    俞修龙惊然看去,见爹爹嘴仍微微张着,目中光彩却渐渐散去,他心头一紧,抓着俞家轩的手连唤数声,却没有了回音

    “爹爹!”

    “家轩!”

    俞修龙哀嚎一声,向前扑倒在爹爹身上,大哭不止;一旁曾淑瑶也悲痛绝倒,泪成泪人。

第23章 沉睡梦中() 
几年前的痛苦回忆,又呈现在俞修龙脑海之中。他眼鼻皆酸,心里仿佛压了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淅沥的雨,将寒意慢慢侵入他体内。

    “呼,好冷!”

    俞修龙走在冰凉的石板大道上,雨水很快将衣服浸湿,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双手在胳膊上蹭了蹭,驱赶寒意。

    忽然眼前又是一阵光影闪动,“这是,这是秋家的宅子”他蓦然心惊,不由双眼张大。

    俞修龙当然认得这个地方,眼前便是宅子大门,垂着两个又大又圆的金色门环,仿佛正静静地等待客人的来访。这朱色大门好似一张深渊大口,正对他吐露骇人煞气,俞修龙不禁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伸手去推门。

    然而他的手尚未触及,那朱红大门便“吱呀”一声开了,慢慢向两边展开去。

    “傻芋头”

    不知何处的幽光照亮人影,俞修龙定睛一看,竟然是秋彩。

    “秋彩,秋彩!”

    这娇俏的粉色倩影,不知在俞修龙脑海里出现过多少回,反反复复,日日夜夜,无休无止。

    他从军近两年,仍然没有半点忘却,对她的思念反而越发加深,时常在梦里呼喊秋彩的名字,弄得战友们都来笑话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辞而别,而且一走就是两年?!”秋彩面容憔悴,双目红肿,瞧上去端地让人心疼。

    俞修龙瞧在眼里,痛在心里。

    “我,我”俞修龙支吾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他实在是有苦难言。

    “啊,秋老爷”

    俞修龙身置田间,倏然见到了秋家老爷秋仲年,秋仲年身后跟着一众随从,招摇而来。俞修龙咽了口唾沫,急忙低下头去,想要快速走过,却被秋家的人伸手给拦住了。

    他抬头一看,只见秋仲年悠悠走了过来,一副鼻孔朝上,眼睛朝下的模样,向他问话道:“小龙啊,今年多大了?”

    “回、回秋老爷的话,我今年十四了。”俞修龙被众人团团围在中间,顿时如履薄冰,额头、手心纷纷冒出汗来。

    “哟,十四岁了,年龄虽小,可身板儿长得还挺结实嘛,正好我给你安排了一份差事,不知你可愿意啊?”

    俞修龙听他这番话,顿时十分奇怪,搔了搔头,结巴道:“嗯,这”

    见他这支支吾吾、颇不痛快的模样,在一旁的黄有顾登时按捺不住,大声喝道:“你这小王八蛋,坏心眼子,还妄图染指我家小姐咱家老爷宅心仁厚,不计前嫌就罢了,反而还大费周章给你谋差事,实在是伟大之至!怎么你小子还磕磕巴巴的,嫌不满意么?!”

    平日在乡里,黄有顾便常常借秋家的势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大家对他是敢怒不敢言,背地里都叫他“黄鼠狼”,可是谁也没那个胆子去触他的霉头。

    俞修龙本就对这“黄鼠狼”极为怨恨,因为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此时一见到他,心中怒火“嘭”的一声,猛地燃了起来,俞修龙暗暗咬牙,恨不得立时操起一把刀来,当场捅死这混蛋。

    “全凭老老爷做主。”俞修龙明白自己实在惹不起他们,只得忍气吞声,任他们摆布。

    秋老爷见他这副温驯的样子,脸上横肉抖了两抖,满意笑道:“那就好,我给你在募兵所登了名,是今年的役虽然你年龄上差点儿,不过我给那当差的塞点儿银子,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按募兵计划,两个月后就该去报道了,你可听明白了么?”

    俞修龙心头一沉,原来如此,这便是爹娘一味要自己参军的原因么?!

    他感到后脊发寒,汗毛一根根地立起:秋老爷这笑容背后,分明暗藏着一把阴冷的刀子。

    “你大可放心去,至于你娘,我已有安排,让她到邻村杨老爷家去做活,食宿不成问题,月钱还有结余。”

    这时,黄有顾又跳出来叫唤道:“死小子,还不快谢过老爷恩典,就连你爹的后事费用,也是老爷拨的!”

    “谢谢秋老爷大恩,俞修龙永生不忘。”

    俞修龙“扑通“一声拜倒在地,给他们这群杀父凶手磕头致谢。

    “好,好得很呐,你很懂事!”

    秋仲年和黄有顾见他磕头,得意洋洋,不禁仰头大笑,一行人在笑声中扬长而去。这笑声里面充斥着奚落、鄙夷,俞修龙确当永生不忘。

    “啊!”

    俞修龙猛地回神,只觉身边景象又急速地旋转起来,自己不禁感到头晕目眩。

    “小龙哥哥,你说过要娶我的,你骗我!”

    俞修龙猝然一惊,只见秋彩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上前几步,急道:“秋彩,我我是真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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