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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无常[灵异]-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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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上眼睛,缓缓的,缓缓的松开了苏泽浅的手。

    “……去看看殷商吧。”男人用沙哑疲惫的声音下了逐客令,“让我静静。”

    苏泽浅强颜笑道:“静静是谁?”

    莫洵没力气接这句玩笑。

    “我不走。”苏泽浅用被握得麻木的手抓住莫洵,紧紧的,“你怎么能……莫洵,你怎么能赶我走?”

    一半是被莫洵吓的,一半是本来就不冷静:“你让我选,我选了你,你不能赶我走。”

    榕府外的天师那是那么容易打发的,殷家人要用殷坊来杀鸡儆猴,树立威信,榕府想要站住脚跟,也得血祭。

    莫洵没看见,榕府外满地血迹,当场死亡的,重伤垂死的,不知凡几。

    苏泽浅脸上没表现出来,内心其实已经处在崩溃边缘:我杀人了,不杀不行……不杀,真的不行吗?

    到底是法治社会成长起来的孩子,思想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

    苏泽浅坚强,没打算找莫洵求安慰,但现在即使莫洵和平常一样和他说话,苏泽浅的理解也会与平时不同。年轻人本就战战兢兢,莫洵的表现又是这个样子——

    苏泽浅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把明显不对劲的情绪平息下去:“师父……莫洵,你说过不再把我当徒弟了,那么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就算我帮不上忙,你说出,也能轻松些。”因为有人分担。

    莫洵慢慢睁眼,声音低而哑,万帆过尽的冷:“你真的想听?”

    毫无生机的冷意让苏泽浅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想。”

    莫洵于是就说了:“我看见你和殷商谈恋爱,如胶似漆难分难舍,我看见你和他□□,没日没夜。我看见你老去——你恨我。”

    字字诛心。

    “我没有!我没有和殷商发生过关系!我根本没有接受过他!我怎么可能——我不可能恨你!”

    他已经决定为了莫洵放弃底线和原则,他怎么可能恨他,他怎么可以……说他会恨他?!

    “我知道。”莫洵回答,依然是一片死灰的语气,“但心魔之所以叫做心魔,就是因为明知它不是真的,仍难以释怀。”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我……说服不了自己。

    阴暗的情绪又泛了上来,莫洵面颊肌肉抽搐了下,又闭上眼睛——闭着眼睛还偏过头去,躲避苏泽浅的视线。

    苏泽浅憋得难受,眼睛都红了,倔上了,咬牙道:“我不走!”

    陷在阴暗情绪里的莫洵不耐烦,第三次从房间了扔人出去。

    被扔出去的苏泽浅差点哭出来,他很久很久没觉得这么委屈了。

    白兔子被动静闹出来,捧着个白瓷碗,里面淡金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桂花味,兔子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碗帝流浆,就又变得甜蜜蜜啦。”

    苏泽浅没表情的看着碗。

    维持着石章模样的章杨文弱弱开口:“哭不出来的人,缓解心情也只有睡一觉了吧?”

    莫洵是不需要睡觉的,那就只能让他醉过去。

    苏泽浅端起碗往屋里走。

    莫洵睁眼看他。

    光线昏暗的室内,唯有男人的眼睛是明亮的,明亮中带着凶狠的味道。

    如同困兽。

    苏泽浅端着碗在莫洵身前蹲下,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莫洵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桂花味溢出来,莫洵厌恶地皱眉,苏泽浅把碗里的东西往自己嘴里灌进去。

    装帝流浆的碗巴掌大小,苏泽浅一口闷下去,眨眼就见了底。

    年轻人虽然洗了精伐了髓,但到底还在人类范畴中,哪能这样乱来。

    莫洵快吓死了,生气绝望一瞬间全被抛到了脑后:“等等,你……”

    他伸手就去夺碗,哪曾想苏泽浅动作更快,一把揪住莫洵衣领把他往自己身上扯。

    唇和唇贴在了一起,一点都不温柔的凶狠撞击。

    桂花味的液体从一人口中渡入另一个的口中。

    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技巧,苏泽浅舌头一顶,强迫莫洵咽了下去,而这个时候莫洵连挣扎都没来得及。

    酒意刹那间就冲上了脑门,莫洵火大,张嘴就是一咬。

    苏泽浅“嘶”得往后躲,一舔嘴唇,满口血腥。

    年轻人被咬出火来:“担心没影的事是吃饱了撑着吗——你又不吃饭!给我乖乖睡一觉!”

    莫洵脑子里一片浆糊,听见苏泽浅在吼他,怒火蹭蹭往上涨:“臭小子反了天了!”

    他扬手就打,发酒疯的人哪还记得控制力道,方寸间送出的一拳,硬是带出了风声。但此刻的苏泽浅再不是之前的弱小年轻人,不闪不避接下一拳,也只是闷痛了下。

    拳头砸实的感觉让莫洵愣了一瞬,不伤害苏泽浅的原则已经刻进了骨血里。

    这一瞬的愣怔换来了又一口帝流浆,合着血味的。

    莫洵只觉得脑袋一重,昏睡前的瞬间清明中,男人在苏泽浅右耳根狠狠咬了口,还不忘一舔。

    苏泽浅刚觉得痛,才想皱眉,那湿热的感觉就让他僵住了,随后他便感到肩膀一沉,莫洵彻底醉了过去。

    苏泽浅摸了下耳根,一手的血,莫洵咬得极狠。

    苏泽浅:“……”

    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的苏泽浅:“……次奥。”

    年轻人把软成一团的莫洵扛起来,挪上床,摆正,随后身心俱疲的在莫洵身旁和衣躺下,也睡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 
这一觉苏泽浅睡得很不踏实,浅浅的桂花香和着血液的味道里,年轻人昏昏沉沉不断做梦。

    他梦见自己在水中,处在极深的水中,照射进来的阳光在层层过滤后变得微弱冰冷,他随着水流缓缓起伏,脚底黑魆魆一片,偶尔会有亮光闪过,光芒亮起的时候,会有一股冰冷的铁锈味漫开,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并不觉得难闻。

    然后视角陡然转移,他浮在水面上,抬头往上看,半空中广袖长袍的人黑发飘飞,看上去好不潇洒,然而他心里却在想着,他知道维持凌空的状态需要付出一定的力气,使用某些技巧,但这些力气与技巧如同吃饭喝水般自然。

    苏泽浅正这样想着,突然半空中的人把手里的东西往他脑袋上砸来——是把断剑。

    最后,苏泽浅终于在梦中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了四肢——他知道自己要醒了,年轻人动作迟缓而沉重的爬上岸,然后听见了一个声音:“咦,明明感觉是剑修的地盘,还想着要不要绕过去呢,怎么爬出了只小鬼来?”

    苏泽浅睁开了眼睛。

    天光大亮。

    年轻人转过头去看莫洵,鬼先生还没醒来,从窗外射进的阳光正正巧巧照在他眼皮上,男人微皱着眉头,小幅度的躲着,却是睡梦中力不从心的难受样。

    苏泽浅抬手挡住了那块儿光,莫洵眉头缓缓松开。

    仿佛这是件很有趣的游戏,苏泽浅抬着手,看着莫洵,眼都不眨。

    如果不是有山里人触动了阵法,苏泽浅不知道还要维持这动作多久。年轻人放下床帷,走了出去。

    苏泽浅才出门,就看见了地上的两方石章:“……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章杨文哭诉:“莫大人不让我们变成人,我们不敢变啊,”阳文石章传出声音,“要不你说一句呗?”

    莫洵不是真生他们的气,但两方石印无论如何不肯自作主张。

    苏泽浅也明白:“别躺在地上。”

    话音落下,两方石章变成人形,章杨文装模作样的抻脖子揉腰,表情痛苦,好像在地上躺了半个晚上真的对他造成了伤害似的,一旁的章尹文淡定得多,点点头就往门口走了。

    章杨文跑两步跟上,经过苏泽浅身边时随意一瞥,突然间就变了脸色倒吸一口冷气:“你——”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指苏泽浅,然后觉得不妥,收回手在自己耳朵根一摸。

    一套动作下来,苏泽浅明白他看见了什么,年轻人抬手抚上自己右耳耳根,被莫洵咬过的地方已经痊愈,摸上去毫无异样。

    苏泽浅:“怎么了?”

    章杨文一脸的震惊过度,欲言又止:“没……没什么。”

    从门外进来的山里人,是个长得很微妙的小个子,他身高和五六岁的小孩差不多,一张脸却是成人模样,而且很胖,因为身高矮,整个人看上去比那只白兔子更像个球。

    球状矮个儿头上顶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一朵蘑菇,伞盖鲜艳,看上去就剧毒无比。

    白兔子抱着一小瓶帝流浆,蹲在一旁对着他流口水。

    矮个儿像是很怕兔子,身体绷得紧紧的,浑身的肉都在颤,他对着苏泽浅说:“白,白大人让我把这个送过来。”

    小兔子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黑沉沉的木头,苏泽浅伸头在手里盘了一圈,然后才递给苏泽浅:“不要直接去接太岁递给你的东西,你是人类。”

    苏泽浅:“太岁?”

    “没错,就是传说中会给人带去灾难的肉灵芝,”矮个儿说,“所以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就算是山里也不行……于是我就成了快递员啦。”

    太岁笑眯眯的,看上去挺满意自己的工作,然后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兔子:“因为联系不上你,所以就让我来了。”

    和山里人交流的那块水晶,只能由莫洵开启。

    黑色的木头比想象中的要重,一面刻着符文。

    苏泽浅看着,突然就想到了莫洵的书房。

    “这是什么?”

    “是钥匙。”

    太岁说:“莫大人住宅附近有山里人的眼线,他太长时间没出现,周围的邻居已经开始起担心了,老小区的邻里关系很紧密,一旦有人打莫大人电话却接不通,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太岁说得头头是道。

    严格说来莫洵离开的时间并不久,但问题在于已经有天师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而苏泽浅在榕府,中年人恐怕不再适合在外面出现。

    “莫大人随时都可以在榕府里露面。”榕府是山里人的地盘,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个人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解释。

    “莫大人书房里的东西非常重要,不能放在外面。”

    莫洵的书房里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就看莫洵一定要把东西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能知道它的重要性了。

    莫洵的书房是有结界的,里面的东西拿不出去,那就不能简单的找个人把东西揣上带过来。

    “这块木头是移动莫大人书房的钥匙。”

    “莫大人的书房我们都不能进去。”太岁道,“所以苏泽浅——”

    “动师父的东西,不该先和他说一声吗?”

    章家姐弟也有同样的疑惑。

    太岁一脸的奇怪:“莫大人没和你们说过吗?”

    “如果没有莫大人的许可,白大人怎么可能把钥匙送过来?”

    怎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好明着质疑,意思却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说起来,莫大人人呢?”

    还醉着呢。

    章杨文意味深长的斜眼看苏泽浅,后者直接说:“我知道了,这就去。”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房产永不贬值,是身份财富的象征。

    寸土寸金的富人区,殷坊打开了一扇豪宅的大门,他的身后跟着殷商。

    父子两个俱是一脸因疲惫而生的冷漠,这样的表情在他们所处的地区非常常见,有钱人烦心事通常要比普通老百姓更多。

    时间是清晨,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上班族,还有在环境优良的小区中散步的老人,这对逆道而行往家里去的父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至少没有明面上的关注。

    窗帘拉着,屋子里相对昏暗,殷坊下意识的按亮了灯,布置温馨的别墅干净整洁,但却毫无生活气息,显然这栋房子已经空置了很久,只不过雇了人打扫。

    这栋房子装修精美,却不带复古元素,在有名有姓的天师中显得相当另类,从这个角度看,它的空置仿佛理所当然。

    但存在即合理,这一处与天师毫无关系的住所是殷坊偷偷购置的,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

    而这条退路在现在派上了用场。

    殷家父子被莫洵扔出榕府时刚从噩梦中醒来,还没彻底清醒,是早早守在一旁的李家父子把两人迅速带离,这才避免了殷商殷坊被闻讯赶来的殷家人押回老宅的命运。

    殷坊的家主地位岌岌可危,殷商的继承人身份几乎也已经被剥夺,殷家主宅显然不能再回,于是父亲带着儿子到了这里。

    拖鞋在鞋柜里,殷坊连把它们拿出来都不肯,中年人蹬掉皮鞋,直接踩在冰冷的地砖上,走过玄关,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你喜欢苏泽浅?”

    殷商平静到怪异,他弯腰换了鞋,拿着双棉拖放到殷坊脚边,也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才回答:“是的。”

    这只是半句,年轻人紧接着补充:“曾经的苏泽浅。”

    噩梦醒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变了。

    不清醒不代表没意识,他看见了榕府外刀劈斧砍的痕迹,也看见了地面上还没干枯的血迹。李木说这些都是苏泽浅干的,苏泽浅一个人挡住了近二十位位天师,下手狠辣,当场夺去了好几人的性命。

    “还有五六个到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李木告诉他,“可以说攻击榕府的人被苏泽浅干掉了九成。”

    在殷商的印象里,苏泽浅冷淡、干净,是带着股清凉味的善良温柔,他没法想象这样的苏泽浅会杀人。

    殷商不敢再说喜欢,他甚至隐约感到了厌恶,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苏泽浅,和他幼年时想要逃离的青面獠牙的家人的形象重叠了起来。

    殷商觉得自己这么想好像不太对,但他又找不出哪里不对来。

    他并没有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因为对方改变而改变了的心意,到底能不能算喜欢?

第七十五章() 
“爸,对不起。”这大概是殷商第一次道歉。

    殷坊没什么表情:“什么意思?你错在哪里?”

    “我……”

    不该收到讯息就去救人?不该中鬼王的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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