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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猛鬼收容系统-第6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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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末,成功学会杂耍的秦昆,用铁锤就能让两把烧红的剑胎一直飞在空中。这还没完,他还会趁机打铁,将两件事兼顾。

    三月中旬。

    万物复苏。

    秦昆眼罩也卸了、耳塞也摘了,在山洞中落下了最后一锤。

    为期半年,一百六十多万锤,已经让他魔音灌脑,即便停下,脑海依然会回荡着叮叮当当的声音。

    “华前辈,铁打完了。”

    松开铁锤,手里还有些空荡荡的。

    这段时间,对剑铸好,长剑铸好,一把匕首也刚刚出炉。

    “送你的。”

    匕首直刺面门。

    秦昆手指向上一拨,在匕首近身的一刹那,尾部受到力量干扰,凌空打着转。

    秦昆往前一抓,匕首握在手上。

    “这又叫什么名?”

    “你觉得叫什么好?”

    “我又没文化,要不,叫紫陆吧。纪念一下我在紫气山的六个月。”陆是大写的六,而且叫起来比六好听一点。

    “够奇怪的,不过随你了。今日,你可以下山了。”

    秦昆拱了拱手:“谢过前辈指点。”

    “指点?从何说起?我指点过你什么?”

    “似乎什么都没。”

    “那不就完了。”

    “又似乎什么都指点了。”

    “滑稽。”华天枢摁下铸剑炉旁的凸石,秦昆身后,忽然出现一排飞刀。

    闪,闪闪,叮叮叮叮——

    拇指和食指捏着匕首紫陆,躲闪不开的,便挥起匕首挑了过去。

    飞刀突袭后,秦昆安然无恙。

    “我能说刚刚我没来得及思考吗?”

    秦昆看着华天枢。

    华天枢一笑:“老夫捉鬼之术平庸至极,只会点防御的本领,都是从打铁里悟到的,今日能有人继承我打铁衣钵,华天枢死而无憾。”

    “感念前辈。”

    “只可惜华某的铸造术要失传了。”

    “无能为力。”

    “也罢,后人自有后人福。这本《贪狼百锻》是我毕生所学的技艺,见到有缘人帮我传下去就行,我相信你不会让此术蒙尘的。”

    “后会无期。”

    “去休,从哪来的,回哪儿去吧。”华天枢点了点脑袋,“有些时候,对危险的感知,身体的本能比脑子有用的多。”

    

第一一零九章,打铁的秦昆(二)() 
原先五个小时需要完成的事情,现在缩短到三个小时,对秦昆来说,吃力了不少。

    看到秦昆强行加快打铁节奏,气息开始慢慢紊乱,华天枢微微点着头,似乎这样才能逼迫出对方的潜力。

    “乾坤新裂生灵脉,鬼神惊骇一束光!”

    “太虚尸仙有莽骨,倒骑星斗拜神皇!”

    铸剑炉外,华天枢抚着自己的宝剑,舞动起来,随着秦昆打铁的节拍,寒风四射。

    剑舞寒光散,风杀落叶飘。

    山上的秋叶,但凡被寒光扫到,都会整齐地分为两半,华天枢舞剑的动作随着节拍慢了下来,但没过一会,忽然听到山洞里,打铁频率徒然增强。

    叮叮叮叮叮叮叮

    似乎和机器一样的频率,让华天枢慢下来的动作又恢复凌厉,坚持了三炷香的时间,华天枢修习完今天的课业,气喘吁吁地来到山洞里,整个人呆住。

    秦昆现在身上多了一股特殊的气息,灌注在两臂上,敲打着铁饼的频率,和液压锤一样,咚咚咚咚地砸在铁砧上。

    “华前辈,练完剑了?”

    秦昆挥汗如雨,回头招呼道。

    华天枢一愣,发现秦昆气息凝而不乱,这么高的频率,还能分神和自己说话,普通人一不留神就会岔气,看秦昆似乎习惯了这种承受力,华天枢脑袋发懵:这家伙是妖怪吗?

    “你跟老夫比试的时候,没尽全力?”

    秦昆洒然一笑:“怎么会。”

    “不要安慰老夫,说!”

    “是保留了一些,不过前辈技艺超群,用了全力也奈何不了你。”

    一块铁饼敲打完毕,被丢到一旁,这铁饼经过不断敲打折叠,已经成了折叠百层的铁片,看起来有了精铁的样子。

    华天枢为之忌惮起来,一周前的交手他记忆犹新,秦昆的力量,比起葛战20多岁的时候,可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就这,他居然没用全力?

    “老夫低估你了。”

    华天枢说着,摸出黑布,把秦昆眼睛蒙上。

    “继续打铁。”

    “好的。”

    一周的时间,提手,落锤的动作已经完美地融入肌肉记忆,即便蒙上眼睛,秦昆也没打过几次空锤,只是耳中听到自己击打的不怎么均匀,立即着手调整起来。

    华天枢看到秦昆一丝不苟,点了点头,走出屋子。

    十月,在云丘观待了足足一个月。

    秦昆的肌肉凝练了不少。

    深山湿冷,山洞中因为铸造炉的存在,却热气逼人,秦昆赤着身子,坐在洞内取水的深潭边,对着一个女子客气笑道。

    “朔月师妹,山路难走,你辛苦了。”

    朔月好奇地打量着山洞,询问道:“秦师兄,师伯在给你做什么特训?”

    前一个月,送饭只能送到院门口,她甚至都没见过秦昆,现在终于能进来了,朔月忍不住好奇心,抓住机会开始询问。

    特训?

    秦昆笑着摇摇头:“每天都是打铁。”

    “打铁?为什么打铁?”

    “我也想知道,他不让问。索性我就不管了。高人行事,总有他们的道理。”

    秦昆就这一点好处,只要相信一个人,那个人说的他全都照做,不会多问为什么。

    朔月低头,发现下方的深潭里泡着几个虚影,意外道:“这是秦师兄的鬼差?”

    “对。”

    自己在这可能要待很久,秦昆索性也把鬼差放了出来。嫁衣鬼说这深潭特别适合它们修炼居住,秦昆也就没再收回去。

    这帮家伙,每天都待在下面,要么泡水里,要么待岸边石头上,深潭离这里还有一定距离,需要走石阶下去,鬼差们不喜欢燥热的铸剑炉,对潭水却赞不绝口。

    溶洞深潭,修炼宝地一般,鬼差们过着水帘洞一样的日子,无比快活,每天晚上修炼无聊还会设个赌局,感觉比待在家里还逍遥几分。

    华天枢见过这群鬼差一次,说它们泡在水里对淬火的水也有好处,也没反对。

    朔月身旁,一个戴着面纱的脑袋出现。脑袋下面,是长长的脊椎。

    鬼差,腐颅鬼。

    “见过秦上师。”

    “啊,好久不见。”

    秦上师的人和他的鬼差一样友好,腐颅鬼看到深潭旁,一个文绉绉的男子朝她招手,正是鬼将张布,她看了朔月一眼。

    “去吧。”朔月道,“这段时间,你待在这里也行。”

    得到特赦,腐颅鬼飘下去一起戏水了,朔月也起身道:“秦师兄,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

    待朔月走到洞口,秦昆忽然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做的虎皮鸡蛋还挺好吃,下次送饭,多加个蛋。”

    朔月一笑,摇着头走了。

    十一月。

    气温已经骤降。

    铁砧前,秦昆蒙住了双眼,又被棉花塞住了耳朵。

    现在抡空锤的次数比之前多多了,秦昆辨别不了打铁时的声音,只能通过感受来判断,这一锤是否打的恰到好处,是否击打均匀。

    超高的频率,在蒙住眼睛、塞住耳朵后,秦昆只能通过手感来判断落锤的位置,在一个锻打了两个月的铁片被他锤断后,秦昆更加小心起来。

    “七天时间,废了两片千层铁,一片市价9万,你到时候得赔我。”

    “你明抢啊!华大爷,再说这是我打的!”

    “别废话。继续。”

    黑灯瞎火的日子,18万被自己砸没了,秦昆心在滴血。这万锻千层的铁,可是他从铁胎一锤一锤敲出来的,现在说没就没了,而且还得自己负责,哭死的心都有了。

    但还能说什么,只能更加小心。

    手臂感受着敲打的频率,秦昆慢慢学着用手上传来的震动,判断好坏,同时每一锤,对身体细节的把控,更加严格了几分。

    十二月,云丘观的冬天悄然而至。

    山洞外,雪花洋洋洒洒落下,给紫气山铺上银装。

    秦昆算了一下,这几个月,自己似乎抡了80万锤了,身体出现了很多的变化,除了肌肉外,自己却不知道其他的变化在哪。

    叮叮叮叮叮

    每天,华天枢都会随着秦昆的节拍,温习一会功课,院里,漫天风雪无法近身,华天枢舞剑完毕,雪花落在身上,他回头看向山洞。

    “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年轻人,不让他问,他还真懒得问了。”

    对于秦昆能够安分地打三个月的铁,华天枢都觉得难以相信,但不知不觉,对当代黑狗的印象越来越好。

第一一一一章,陪天狗的路得自己走() 
四月。

    南方某座小城,一处理发馆内。

    白漆斑驳的店门,里面的椅子还是十几年前最时髦的铁椅。

    墙壁上贴着邓丽君的海报,早就变成绿蓝色。

    店里面是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见到秦昆进来,打量着他。

    入山半年,秦昆几乎没打理过自己形象,胡子凌乱,一头长发披散在腰间,若不是对方长得仪表堂堂,老板几乎以为这是哪家的疯子。

    “小伙子,我们店里理发5块。”老头招呼道。

    5块的意思,就是可能修剪不出你想要的时髦。

    秦昆会意:“我看到了,劳烦再帮忙刮个脸,给你20。”

    秦昆坐在椅子上,放松躺下。

    老头看到秦昆一头长发坠在靠背后,询问道:“头发怎么修?”

    “打老沫吧,不要太短。”

    打老沫?!

    在过去的剃头匠眼里,发型无非两种,‘打老沫’或是‘耪草’,前者是剃短发、光头,后者是修长发。

    镜子里,老头一笑,捏起的剪刀换成了剃头刀:“小伙子,行家啊。我以为只有我们那一代知道打老沫是什么意思。”

    “以前一个自家前辈,提过这茬,记住了而已。刚看你店里还有剃头挑子,说出来试试。”

    老头掂着秦昆的头发,啧啧道:“这头发,打老沫可惜了。我能问一句,为什么要剃短?”

    “习惯短发。”

    “那为什么留长?”

    嘶

    剃个头还有这么多为什么?

    秦昆想了想:“烦恼丝嘛,留长是懒得剪,该剃掉的时候总该剃的。”

    老者开始修剪发梢,自言自语道:“剃了也不是没烦恼了,留着吧。”

    头发只修短了一些,还是有点长,老头用发绳将其系好,秦昆头皮扎紧,感觉很奇怪:“老板,没见过你这么不尊重客人意愿的……”

    “客人的意愿,也不一定适合他们。小伙子这么英武,这小辫留着好看!”

    “老板……扎小辫看着有点野啊……”

    “小伙子,你看着更野。”

    得,这老头铁定了心觉得小辫合适自己,自己也没辙。

    还好,刮脸的意愿是完成了。

    给了钱,秦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点奇怪。

    打底长袖,一件薄外套,扎着小辫,咋看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手掌一翻,灵侦总局配发的墨镜出现,戴在脸上,秦昆转头:“你要的是这种效果?”

    “对对对!”

    秦昆看到60多岁的老板还有一颗古惑仔的心,苦笑着点了根烟,走出理发店。

    “小伙子!”

    背后,老板叫道。

    “怎么了?”

    “我年轻时候,和你一样帅!”

    秦昆挥了挥手,吞云吐雾而去。

    上山的半年,秦昆感觉性格出现了很大变化,有些喜静。山上虽然每天都在叮叮当当的打铁,但是单调的声音也是另一种安静。

    不用去想今天有什么事要处理,不用去想该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不用去想很多很复杂的事。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闲云野鹤,不过如此。

    时值徐法承、莫无忌等人入世两年后,秦昆‘出世’了。

    电话声响起,是葛战打来的。

    “昆啊……”

    “葛大爷,想我了没?”

    “混账东西!”

    电话那头,葛战一下子精神了。

    “哈哈哈哈,我好着呢。”

    “什么时候回来啊?”

    华天枢将秦昆下山的事,可能传了出去,秦昆想了想,忽然道:“葛大爷,暂时不回去了,我想四处转转。”

    “胡闹!你怎么能……”

    声音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魁山老宅。

    左近臣捂住电话,对着葛战摇了摇头。

    葛战盯着左近臣,半晌,对电话里说道:“好吧,注意安全,江湖险恶,我辈虽出身秘门,但偷袭被杀的例子,历代都有。‘万术真人’无云子都曾被悬首在江宁城头,陪天狗也不是无敌的。国内虽然安全,国外盯着你的人也多……”

    葛战说的,自然是他结仇的黑魂教和日本了,黑魂教麾下有黑伞佣兵,日本阴阳寮肯定也有自己的世俗武装,如果被下黑手,也难以防备。

    人到老了,就是爱操心,秦昆道:“我知道了,注意身体,给旁边的左大爷带个好。”

    葛战一怔:“你怎么知道左近臣在我身边?”

    “敢打断你说话的,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就算其他几个老天师,也不会让你突然改了话头。”

    葛战:“……,狗精狗精的。”

    秦昆黑着脸,挂掉电话,这是夸人的词么。

    ……

    电话挂掉,葛战看向左近臣:“日本阴阳寮的天皇武装进来了,黑魂教的血斑鸠也进来了,我们真任由他这么晃荡?”

    左近臣冷哼道:“躲在临江就安全了?”

    “起码有个帮手。”

    “谁能帮他?”

    “你不帮?”葛战声音高了八度:“我帮还不行吗?!”

    左近臣蔑视道:“你当年怎么不帮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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