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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鬼话书-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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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想法或许很简单,只要能抓到李斯鸣,就能逼迫他让我们出去。

    可实际行动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我们眼看着陈乐跑到李斯鸣面前,两人之间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忽然“嘣”的一声巨响,陈乐的身体好像撞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似的,猛的一滞,然后倒飞了回来。

    这一下摔得十分惨,陈乐倒在地上,鼻血都撞出来了,身体抽搐着,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我赶忙上前扶住他,相反廖小雨躲得远远的,似乎看到了陈乐脸上的血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李斯鸣淡然的站在门前,情绪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没看陈乐一眼,只是再度冲我问道:“余洛,想谈谈吗?”

    我脸色发苦,但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帮陈乐擦了擦脸上的血,站起来朝李斯鸣走了过去。

    我担心遇上和陈乐一样的状况,因此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庆幸的是,我并没有遇上什么看不见的阻碍。

    等到了李斯鸣身边,他才一转身从门前让开。

    我一步跨出房门,眼前所见,再度让我感到惊讶。

    门外,不再是我来时的阴暗通道,而是一个欧式的花园,有着修剪整齐的草坪,美轮美奂的喷泉,甚至还有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

    这一切都很赏心悦目,与刚刚所处的环境相比起来简直算得上天堂。

    李斯鸣走在我前面,在一张透明的桌子前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等到椅子,对我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孩童,一面惊艳与这个地方的神奇,一面又唯唯诺诺的按照李斯鸣的要求坐下。

    我看着这地方的一切,每一样东西,都真实无比。李斯鸣也默默观察着我的表情,我俩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后,他突然笑着问我,说:“怎么样,余洛,很震撼吧?”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他接着又说:“你看,在这里,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想生活在什么环境里,都可以选择。”

    “可这都是假的。”我回答说。

    “假?”李斯鸣笑了,笑得十分古怪,“这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更加真实。你自己能看到,能听到,能感受到,怎么会假?”

    虽说眼见为实,但我主观上已经认定是假的东西,一定真不了。我凝神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两手杵在桌面上,双手扣在一起,却不回答,反而问我说:“余洛,你为什么学画画?”

    “简单的说,就是因为兴趣,再然后,不想做那些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希望能够靠爱好吃饭。”我如实回答。

    “嗯。”他点了点头,“我们的起点都是一样的,都是因为兴趣。可是我俩的终点不一样。我从来没把画画当成一种谋生的手段,从始至终,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画得更好。”

    “我知道。你画的确实很好。”我说。

    “不不不,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摇头道,“我每天醒着的时候,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练习,甚至连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和画画有关的事情。我可以只看一眼,就能把自己看到的的东西给画出来,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啊!你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碰到画笔,对我来说感觉都是一种煎熬,因为我画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感受,你明白吗?”

    我也曾有过类似的时候,脑子里有一个构想,可是下笔之后,却不知道到该从何画起,然后只能反复的拿起笔,又仿佛的放下,脑子里,心里,感觉空洞得没有任何东西。这种感觉,就如同李斯鸣所说,是种煎熬。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所经历过的这些事情,其实都算不不值一提。也许是因为我俩的境界不一样。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会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但我不会沉迷在这种兴趣里,不会让自己的爱好把自己束缚住。

    可李斯鸣不一样,画画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追求,也是他的精神支柱,所以他无法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时,那种痛苦,估计比我强烈近百倍。

    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知足,在我眼中,他已经是顶级的存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名气。如果我能做到他这一眼成画的水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他见我不说话,沉沉叹了口气,说:“你瞧,你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你不会懂的。”

    我问他:“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他似乎就在等着我问他这个问题,身子靠后缩了缩,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回答我说:“余洛,你听过画中仙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

    这个故事,其实是聊斋志异中一个小故事的翻版,被人抽出来改写的,大概就是说一个画画了得的人,画技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他画了一张美人图,而画中的女人,竟然能够画纸上走出来,夜夜相会。

    “我读过这个故事很多遍,甚至连类似的故事都看过无数遍。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画可以真实到那种地步,而我是画,不管画得再怎么好,终究只是死气沉沉的废物,只是一张纸。”

    “那只是个故事而已……”我眼看着他情绪激动起来,出言想要平复下他的情绪。

    可他再度笑了,笑声很是猖狂,两手朝着四周一挥,忽然就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杂草乱飞,让我睁不开眼睛。

    “你自己现在看看,现在这还是个故事吗?这都成真了,你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

    我揉着眼睛,耳中被风声灌满,如今这种环境,已经不是画中仙这种故事就能解释得了了。更加像聊斋里的画壁,画中自有一个世界,而我现在就在李斯鸣的画中世界里。

    因为我喜欢恐怖故事,所以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只是入门,故事的内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画壁说的,就是一个书生误入了画中,遇上了一些千奇百怪的事情,之后被一个老和尚惊醒过来的故事。

    但这个故事的结尾,蒲松林有一段总结,说幻由人作,皆人心所自动耳。

    大意就是说,眼前看到的种种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而这幻象,是由于人的心在那里妄动。

    可如今我自己经历起来,这真实的一切呈现在我面前,感觉和幻象根本就不沾边。

    这风吹了好长一阵子,才慢慢停了下来。

    我再看李斯鸣的时候,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那副含蓄的模样。

    “你怎么做到的?”刚刚这场风,让我心有余悸,忙这么问他。

    他想了想,才对我道:“说起来,这也是个巧合。但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我想自己这辈子,估计也就只是个能画些废物的草包了。这还得多谢一个人。他请我帮忙给一个蜡像上色,然后,我发现了一些秘密。”

    蜡像?

    这两个字一出来,我的思绪,忽然就回到了自己送鬼那天夜里,那个出租车司机给我说的故事上……

第十二章 魂魄() 
李斯鸣出神的回忆着,对当时发生的事情,神情近乎痴迷。

    他希望自己的绘画水平能够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可日复一日历练,即便在常人眼中已经可以算是巅峰。

    可他每日看着自己的画作,却依旧觉得枯燥无趣,总感觉这画纸上,仿佛缺少某种东西。

    缺什么呢?他问自己。

    找寻答案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为此他终于将画笔放了下来,将自己所有的作品付之一炬。大概有半年时间,他没在画过任何一副画。整个人也越发颓丧,消沉到了极致。

    但人活一辈子,讲究机缘两个字。

    有人找寻了一辈子,也无法得到。而对有些人来说,这种机缘,会在某个时候,自己送上门来。

    而属于李斯鸣的机缘,来自一个深夜,来自一阵急促想起的电话铃声。

    这电话是李斯鸣一个朋友打来的,不过在我看来,两人应该只是口头上的朋友而已。同样也是混这文艺圈子,两人之间也算不上熟识。

    “他的名字叫做张达。”

    “张达?”

    我有些吃惊,张达这个名字我听过,在我们这个省份上都小有名气,经常出席一些学校的讲座,或者一些展览上都能看到他的作品。

    和张达相比起来,李斯鸣这三个字,在世人眼中,一文不值。

    但张达并不是一个画师,他所做的,是雕刻方面的东西,与李斯鸣异曲同工。但这人现在已经死,据说是自杀,被烧死在自己家里。

    电话打来的时候李斯鸣还没睡下。他昏昏沉沉的过了几个月,作息十分不规律。但这半夜的电话仍旧让他感觉有几分意外,因为平时很少有人找他,更别说会在半夜找他。

    接通以后,张达的声音很阴沉,还透着一丝疲惫,他没有扯太多的闲话,而是开门见山的说:“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什么事?”李斯鸣问。

    “我做了一个蜡像,想让你帮我上色。”

    李斯鸣对这要求颇为奇怪,因为这并不是他的专长,而且说起来,只是上色的话,张达自己就能完成。

    “不,就要你来,你对色彩比我擅长!”

    那边没给他推脱的机会,语气强势起来,也不给他考虑的时间。

    李斯鸣刚想问问是什么样的蜡像,忽然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开门一看,张达竟然已经到了自己门外。而且今天的张达和往日不同,他衣冠不整,领带都是歪的,而且身上,有一阵腥臭的味道。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出了问题,更何况是李斯鸣。他犹豫了一番,想要拒绝。可张达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因为他手中的一把刀,已近抵在了李斯鸣的胸口。

    “走吧!”张达转头,朝着街道上停着的车瞅了一眼,示意李斯鸣上车离开。

    他没有反抗,心里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一个玩笔的人,怎么斗得过一个玩刀的。

    他跟着张达上了车,心里惴惴不安,直接到了张达的家里。

    大门一打开,那阵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李斯鸣强忍着想要吐的冲动,被张达要挟着上了楼。

    二楼的房间,地面上是满是鲜血,就像自己打翻在地的红色颜料。在往前看,地上放着一个盆,里面摆放着一坨坨的内脏,就好像有人在这里杀了一头猪似的,把所有能够叫得出名字的器官都给取了出来,放在盆里。

    而再往后的地面,那地面竟然打扫的干干净净,和面前所见如同两个世界。

    而那里,躺着一个人!

    “不,不应该说是人,只是一具尸体。”李斯鸣讲到这里,纠正道。

    那是一具女人的尸体,身上一丝不挂,仿佛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而且她的身上,被浇灌了一层淡淡的白蜡,很薄,几乎完全透明。可景象印在李斯鸣眼中,出奇的,没有丝毫恐惧之感,反而有股圣洁的意味。

    他几乎看得呆了,甚至忘记了身后来自张达的威胁,而是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仿佛一个教徒看到了神赐的圣物一样虔诚,眼睛从上打量到下,默默的瞻仰着这一切。

    这女人的肚子上有一道显现的疤痕,而盆里的内脏,似乎就是从缺口处一一掏出来的。此刻已经被拙劣的手法缝合起来,加之表层的白蜡,多了一丝掩盖。

    他克制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摸,手指划过白蜡表层,滑,却没有温度。

    “你帮我上一层颜色。我要她看起来和活着一样!做好了,你可以走!”

    张达无声的注视着李斯鸣的一举一动,他的语气十分悲伤,看着这尸体的目光显得悲怆。

    李斯鸣不知道张达和这女人的关系,但心里自然觉得不一般。给蜡像上色,这原本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他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可今天,却不同。

    对我来说,这种异样感必然是来自面前的尸体。可对李斯鸣而言并不是这样,他的异样感来自张达的话。

    “要看起来和活着一样!”

    这几个月的颓丧生活,就是因为自己无法做到这一步。画出来的东西,不论技巧多么精湛,终究是没有生命的,终究只是一层薄薄的纸。

    “我做不到!”他抬起头望着张达,吐出这四个字来。

    可张达扬起了刀,指着他:“你必须做到!而且我觉得,只有你能够做到!”

    刀刃反射着灯光,透出阵阵寒意。

    “我要她的皮肤还是生前那样的颜色,看起来吹弹可破。要她发丝分明,要她的表情看上去依旧有着生机……总之,我就是要让她看起来活着!”

    张达一面比着刀,一面语无伦次的说着。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李斯鸣想要放弃了。他觉得自己今天说不好,真的会死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手里。或者该说,他坚持着自己理念,觉得自己还无法达到对方的要求时,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动手。

    可这想法转瞬即逝,李斯鸣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后会答应下来。仿佛有一个声音总是在自己心里说:“试试吧……试试吧!”

    “你看,余洛,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我就像着了魔一样,一语不发的,开始给拿蜡像着色。”

    给蜡像着色的燃料是很特殊的,只不过这些东西在张达家里很容易就能找到。

    李斯鸣默默看着这躺在地上的躯体,透过表层的白蜡分辨她原本的肤色。然后拿起画笔,一点一点的涂抹上去。

    这种感觉对他而已异常其妙,以至于他说起来的时候完全沉静在了这段回忆里。他甚至告诉我说:“余洛,你没有那种体会,你可能永远都不明白。”

    我心里冷笑,我倒是希望自己永远都不明白,要在死人身上动手,那我宁愿去殡仪馆给尸体化妆。

    而那女人的尸体,就在李斯鸣的笔下,一点一点从蜡白中渐渐恢复成原有的颜色,渐渐从那圣洁的感觉一点一点过度成凡人。

    李斯鸣跟我形容,说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传说中的女娲一样,这个大神用泥土造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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