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鬼谷旧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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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念打断了颜路想问的话。
“之后我会把她娶回这里。”
颜路一个惊讶，眼眸微动，思索。
“我意已决，也请东君阁下不要忘了自己的誓言。”
晓寒终于开口说了话：“承君此诺，子寒不惜自己的生命也会护小圣贤庄周全。”
其实，即使伏念不提醒她，她也不会忘记这个誓言，她想保护他，想保护他所守候的地方。她让他比她先离开这个天下。
剩下的这半年，说是在小圣贤庄学习，不如说是在一点一滴地了解以后与自己一起生活的这个人的脾气。不过对她的身份心知肚明的伏念，却依旧像规范其他弟子一样规范她，这就是一个掌门所应有的理智吧。
晓寒在这半年里，心里一直还想着另一个人，盖聂。她觉得自己对他已是太为愧疚了。上次大战之后，为他疗伤的那个治愈之术，除了治愈作用，她还在其中加了一个咒印。而这个咒印能让盖聂感受到晓寒现在所处的困境以外，还有其他作用。当盖聂身处险境不得不面对死亡之时，咒印会赋予他力量，将他变得像恶魔一样嗜血，进而杀光在场的人。不管是敌是友……
手心处瞬间点亮，晓寒吓了一跳，起身，立即出了三省屋舍。小圣贤庄一片漆黑，她想找个没人看到的地方，躲起来。因为这个咒印所产生的连带效果，她是没法控制的。
这个连带效果就是，盖聂将用尽她身上全部的力量。
“子寒，这么晚了，还不回屋歇息？”
身后是伏念有些严肃的声音，晓寒转身，作揖行礼，手上的光芒从指缝之间穿透出来。
“你这是？”伏念看了看晓寒的手，有些警觉地抬眼看向晓寒的脸。他害怕了……
晓寒的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她身穿素衣，如同幽灵一般。
“小寒！你怎么了？”伏念手中提着的灯摔落在地上，他抱住了将要倒地的晓寒。
晓寒闭上了双眼，手中的光芒依旧在闪烁着。
“聂大哥，对不起…”伏念听到了晓寒昏迷前最后的话语，什么也没说她枕着自己的肩头，将她抱起，朝着屋舍走去。只留下一盏残灯，在深夜之中，格外醒目。
楚国的深林之中，掉落在地上的火把将满身鲜血的盖聂照亮，他脸上带着伤痕，眼眸已不是曾经的深棕色，却成了红色。
“盖大人，是我们啊！”远处站着几个黑衣人，脖颈后都纹着蜘蛛的图案，这是罗网组织的标。他们的声音颤抖着，汗水顺着胳膊流下，滴在剑上。“噔……”一个清脆的声音。
几个黑衣人，看着身旁有黑影闪过，刚想侧身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已漫出了血迹，他们倒在地上，不动了。
除了盖聂，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或者说，大概没有了。只可惜，盖聂已听到了大树之上，一滴汗水滴落在枝干的声音。
“唰！”大树之上的那个罗网之人，瞪大了眼睛，正好与盖聂红色的眼眸对接，之后，他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这只是一个任务，盖聂与罗网众人来到楚国打探敌情，却入了楚国人的圈套之中，身陷险境之时，罗网组织的人全部躲了起来盖聂面对楚国的精英杀手，这无疑是将他逼上死路……
而如今，他杀死了在场的人。除了楚国那些杀手，还有同行的罗网刺客们。
天上一只白鸟飞过，盖聂站在枝干上抬头望去。
“那不是聂哥哥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盖聂的耳中，不过他可乎这声音是谁发出的。
宁霜从白鸟身上飞跃下来，安稳地落在另一棵树上，正好与盖聂相望。
“聂哥哥！你为何要抛弃鬼谷，离我们而去！”宁霜还在为盖聂提前出谷的事情而生气，一把利剑朝着她飞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将她扑倒，利剑擦着那人的肩背划了过去。白凤，这么快的速度，居然还是没躲过盖聂的这一剑。他护着宁霜，安稳落地。
“聂哥哥！你怎么回事！”宁霜看到白凤的后背在流着血。
盖聂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宁霜的话，他已经捡起了宝剑，提剑，飞来。
利剑的剑尖直直地朝他们刺去。宁霜张开手臂，挺身立于白凤身前，她闭上了眼睛。
树叶之声戛然而止，宁霜觉得自己可能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所以听不到动静，然而她睁开眼来，看到她的聂哥哥，眼神之中的红色在慢慢散去，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晓籁大师……”
第七十三章 恶从心生（）
盖聂眼中的红色在慢慢褪去，而他周身的蓝色光芒越来越亮，身后一身蓝衣道袍的大师，在朝他走来。
宁霜知道他们有救了，因为晓籁大师来了。
然而盖聂还在奋力地抗争，想冲出晓籁净心阵的束缚，晓籁只得用更多的内力坚守这个阵法，终于，盖聂眼中的红色全部消失，他躺倒在地上。
在齐国的小圣贤庄内，伏念紧张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晓寒，用方巾将她额头上的汗滴擦去，她依旧紧闭双眼，身子有些颤抖。
“子路，怎么样？”伏念抬眼看看给晓寒把脉的颜路。
颜路起身，对伏念说：“她身上的内力被一个莫名的法术全部吸走了，如今她体力已经稳定了，情况也不会更差了。”
伏念舒缓了一口气。
“师兄今晚得陪在她身边了，如果有什么恶化，随时叫子路吧。”颜路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多谢子路了。”伏念坐到了刚刚颜路坐的那边床边的椅子上。
“师兄不必客气，只是这法术……”颜路有些担心。
“我明白。”伏念打断了颜路后面的话。
颜路在门边微微回头看着灯火下伏念担心的神情，摇摇头，离开了屋舍。守候在床边的伏念，伸手用方巾擦干晓寒额头上又渗出的汗水，收回手来，静静地看着她。
树林之中，宁霜看看已昏睡不醒的盖聂，有些担心，便蹲下身，去触摸他的脉搏。
“他没事的。”晓籁大师解释说。
“他怎么了？”白凤试图掩饰自己的伤痛，奈何每走一步，肩背就是一阵剧痛。
“他身上的阴阳咒印发作，把他变成了嗜血的恶魔。”晓籁很简单地回答他们，然后慢步走到白凤身后，抬手，指尖发亮，轻触白凤的伤口。白凤感觉自己的肩背很是清凉，减轻了很大的疼痛感。
“多谢。”白凤作揖感谢晓籁。
“阴阳咒印，阴阳家谁会给聂哥哥施咒呢？”
“有机会接触他的人。”白凤回答宁霜的疑问。
宁霜突然恍然大悟，然后看着白凤问。“不可能是寒姐姐啊！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白凤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晓籁大师说：“这个咒就是她施的，而刚刚盖聂癫狂之时，所用的力量也都是她的。”
宁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寒姐姐她……”
“她此时要经历同样的痛苦。”晓籁挥袖，有一股力量将盖聂托起在半空中，她轻推盖聂，向前走去。
“晓籁大师，”宁霜轻声呼唤她，“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无事，你们要多加小心。”晓籁轻轻摆手，带着盖聂离开了。
第二日，晓寒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了床榻旁，微阖双眼的伏念，她有些惊慌，想赶快撑起身子，坐起身来，却完全没有力气。她动作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吵醒了伏念。
“师尊，我……”晓寒干着急，却也没办法起身行礼赔罪。
伏念伸手将她扶起身来：“子寒，你现在身体很虚，子路已前去为你熬药，三日就能恢复了。”
“……”晓寒竟无言以对，她知道自己该谢过伏念，可惜什么都说不出口来。
“子寒，你且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子路的药熬好了没。”伏念起身要离去了，晓寒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手。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晓寒哭着说。
伏念愣了一下，随后转身，又坐回原来的椅子上晓寒靠着自己的肩膀，冷静地听完她想对他说的话。
晓寒醒来的时候，盖聂也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竹屋之中，隐隐约约能听到屋外的鸟鸣声，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是在鬼谷之中。
“你醒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他从回忆之中醒过神来。
他朝那人看去，看到的背影他想到了她，但那声音不是她。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个奇怪的称呼没有让晓籁大师有反应，她转过身来，看向盖聂。
“小寒！”
晓籁大师知道这会是盖聂必有的回应。
“我是小寒的母亲。”她很淡然地解释说。
“抱歉。”盖聂站起身伸手作揖行礼。
“无妨，”晓籁大师问道，“你好了吧？”
盖聂点了点头。晓籁大师上下打量了盖聂一遍，果然如她所想，他醒来的时候体内仍会保留晓寒的力量，那晓寒……
“盖聂敢问夫人大名。”
“晓籁。”
“晓籁大师，”盖聂知道这个名，“道家天宗的晓籁大师，实在是幸会了。”他深深地朝晓籁大师行礼。
“不必多礼。天下第一剑客的盖聂先生名气可要比我高多了。”晓籁大师聊有兴趣地看着盖聂说。
“不知，昨夜在下是怎么了？”盖聂想到了自己昨天被三个楚军刺伤自己的场景，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你杀了很多人。包括罗网的人。还要去取宁霜他们的性命。”
“什么？”盖聂惊讶了。
“这与你无关，你当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晓籁看到盖聂脸上的忧愁，稍稍安慰他说。
“……”盖聂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在你身上施咒，你会不会恨她？”
“如果没有这个咒，在下今日不会还站在大师面前。”盖聂回答说。
晓籁大师若有所思的样子，盖聂说。
“大师，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受此咒控制？”
“此咒可以解除，但……”
“不用，在下想知道如何能避免昨晚发生的事情。”
晓籁大师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随后说：“恶从心生，心为源，力为辅，静心即可静力。”
“静心。”盖聂在体会这个词。
“希望不会再看到你癫狂的下一次。”
晓籁大师朝屋外走去。
“晓籁大师！多谢大师指点。”盖聂追出屋去，朝晓籁行礼，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晓寒服了颜路的药，三日就好了，她在儒家度过了自己身为儒生的最后半个月，离开了那里，返回阴阳大殿之中。
东皇太一在殿中等候她。
“看样子，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久没听到的声音，变得更空灵了。
“是，”晓寒回答他说，“不知大婚之日，可不可以见到我娘。”
“那是不可能了。”
“为何？”晓寒很是失落，又准备向东皇理论。
“她已被软禁在道家之中。”
“什么？”
第七十四章 天宗掌门（）
“为什么？”晓寒觉得像娘那样的人，又在道家天宗那样的地方，不可能会受到软禁的待遇。
“因为天宗有了新的掌门。”东皇太一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是谁？”
“晓梦大师。”
“赤松子呢？”晓寒知道这个人，却不知道晓梦大师是谁。
“赤松子前去应战，把象征天宗的秋骊剑留给了晓梦大师。”
“那娘为何不离开道家？”
“她就像从前一样离开那里。”
东皇太一陷入沉思之中。在远方于道家天宗的地方，一间从外面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石室，上着的是天宗很少有人能打开的结界锁，石室里面端坐一位青衣女子，身边开满红色的蕙兰花。
她静静地打坐着，身边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脑中回想起那日她离开盖聂回到天宗发生的事情。
晓籁大师推开了那阴阳太极之门，步入天宗，往日前来招待的弟子们都不见人影了，她有些奇怪，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警惕。她转身将门掩住，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
“晓梦大师。”晓籁辨别出这个杀气的来源，冷静地回过头来，看着身后十四岁的晓梦。
“晓籁，你去了哪里？”晓梦大师直接出口就问。
“这个没有必要告诉晓梦大师了。”
“那你看看这个。”晓梦将手中握着的秋骊剑拿了起来给晓籁看。
晓籁刚刚已经注意到了晓梦拿着的东西，直到此刻，她才说了一句：“参见掌门。”她行了礼，抬眼看着威风凌凌的晓梦大师。
“很好。”
“不知可否询问下掌门，我的那些弟子都去了哪里？”
“他们被我打发下山了。”
晓籁大师知道自己将会受到的待遇了。
“晓籁，你是个聪明人。那年我与六大长老一战取胜，但是我知道天宗那时除了师傅和师兄，最就是你了。我一直期待与你一战。拔剑吧。”晓梦大师抽出手中的秋骊剑，秋骊剑发着紫色的光芒，映照她稚气未脱的脸庞。
“晓梦大师，不用比了，我输了。”晓籁淡淡地回答。
“这将决定你能否自由。”晓梦蹙眉看着她说。
“请晓梦大师直接处置吧。”
晓籁依旧是那个很淡然的表情，晓梦在默默感受她身边的气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好，我成全你。”
当晓梦大师再次回去闭关修行之时，她很难再静下心去。师兄将天宗给了她，但是她唯独怕刚刚那个被她软禁，却心中平静如水的晓籁，这个人她根本就不了解。
晓寒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东君宫里，她刚刚去冥书轩查了关于晓梦大师的信息，书上的记载很少，但可以看出这个孩子很是厉害。晓寒对她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如果遇见，晓寒还准备多多关照她一些。
儒家掌门伏念，清晨沐浴更衣，将自己整理得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