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鬼谷旧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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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猜猜吧。”
“卫庄吧？那孩子很像曾经的你。”
鬼谷子摇摇头：“我更喜欢我师哥的那个孩子。”
“为何？”
“我不喜欢像我这样的人，包括我自己。”
鬼谷子看着那陷入悲伤的海蓝色眼眸：“小庄…小庄…小庄……”
卫庄很努力地扶起鬼谷子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却看到了鬼谷子慢慢散开的瞳孔，他的手从宁霜的指尖滑落，无力地垂了下去。
别再走为师的路了。
“爹爹！”
“师傅！”
卫庄用力地摇着鬼谷子，他却再没有回应。
远在马车上的小寒，闭住眼睛，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坐在身旁的东皇太一，血红色的眼眸黯淡下去，他皱起眉头，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在路上赶路的盖聂，勒住马，向着秦国的方向远眺，一种莫名的心酸让他攥紧了手心。
卫庄将鬼谷子的双眼合住，把他慢慢地平放在地上。身旁的宁霜已经流干了眼泪，浑身颤抖着，卫庄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宁霜的身上。
“聂哥哥为什么离开？”她颤抖着问着卫庄。
“师哥应该是有事离开。”卫庄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都学了百步飞剑，他应该留下来的，他可以帮助爹爹，那样寒姐姐也不会被抓走了。”
“师哥，他会回来的。”
“不！他放弃了鬼谷，放弃了这里的人！”宁霜大叫着，脖子后面的咒印又明显起来，卫庄注意到了。
“霜儿，霜儿，”卫庄抓住了疯狂的宁霜，“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霜剩下的记忆断断续续，每一次回忆，她脖子上的咒印都会明显，她的反应很强烈，卫庄再也不忍心让她讲下去了，便点了她的睡穴，宁霜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卫庄大体知道了那个抓走小寒的人，是个阴阳家的老大，他根本不了解阴阳家，或许韩非能帮他解答这个人是谁。
师傅，您最后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不会怪怨师哥，您应该很早就布好了局我和师哥在这么的时候都没法出现在鬼谷。我会和师哥一起救出小寒，但是，师哥欠鬼谷，欠您，欠我的这一场决斗，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还！
卫庄慢慢地展开了《百步飞剑》。
第二十三章 日出东方（）
卫庄用三日学得百步飞剑，头发已是花白。宁霜也看到过盖聂学这套剑法，应该是一样的，她有些担心，这百步飞剑是不是与卫庄的体质相克。
竹简的最后写着通入鬼谷密室的转盘图，卫庄就按照上面的图示，抱着鬼谷子密室，将他安葬在属于他的地方。卫庄把湛卢放在鬼谷子的手边，合住棺盖。密室中的冰立刻将这个棺材包裹起来。卫庄有些怀念曾经他们三人在这里经历的事情，但如今，三人却都已经各散天涯。
卫庄跪在棺前，叩首三次，离开了密室。
他又和宁霜在谷中待了三日。萧瑟的秋风将他剩余的黑发全部变白发。
“庄哥哥，你没事吧？”宁霜看着满头白发的卫庄问。
“没事。”听他的声音，宁霜觉得他确实没什么事，而且似乎比以前更有底气了。
“庄哥哥，我们在等什么？”宁霜看着对面的月桂树林，有些月桂花已经凋零了，被秋风吹散在谷中。
“师哥。”卫庄回答完，安静地打坐。
三日之后，他领着宁霜离开了鬼谷，回到了韩国。
出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紫头发，身穿一身紫衣的少女，她的左眼下有紫色的条纹胎记，像是泪痕一般。她看起来和卫庄年龄相同。
“庄公子，你回来了，”那姑娘的声音很成熟，“你的头发？”她看着卫庄飘荡在空中的白发，有些忧虑。
“没什么大碍，”卫庄将牵马绳递到她手里，“紫女，我的这几天，你们还好吧？”
“嗯，韩非公子那里好像有什么大事，正等着你回来解决。”紫女好奇地看着躲在卫庄身后的宁霜。
“正好，我也有事问他。”卫庄领着宁霜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卫庄！”韩非几日没见，多了几条皱纹，但当他看到卫庄之时，他觉得自己这两日并不是最操心的人，“你这是怎么了？”
卫庄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
“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卫庄点点头。
“这个女孩是谁？”韩非低头看到宁霜。
“我妹妹，”卫庄补充道，“认的，师傅教过她一年半的剑法，临终之时，将她托付给我。”
“盖聂和那个小寒呢？”
“师哥提前下山去了，小寒被人抓走了。”
韩非蹲下身，摸摸宁霜的头，宁霜眼中都是忧伤：“小妹妹，没事，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身后紫女也进了屋，向着宁霜伸手：“小妹妹，到姐姐这里来，姐姐带你随便逛逛，买些衣服。”
宁霜回过头看着紫女，有些害怕，卫庄蹲下身来，温柔地鼓励宁霜：“去吧！”
宁霜点点头，向着紫女走去，紫女领着她离开了。
“这孩子多大？”
“九岁。”
卫庄和韩非分别坐在方桌的两边。
“这孩子有些不对劲。”
“她被阴阳家的一个黑衣男人下了咒印。”
“东皇太一？”
“那不是《九歌》中的天神吗？”
“阴阳家的人都想成为天神，所以用天神来封自己，叫着神的名字，却干着魔的事情。”
“此话怎讲？”
“阴阳学术讲究阴阳平衡，五行相生相克。建派人邹衍，写了很多有关天论和五德的书籍阴阳家处在一种德才兼备的状态。后来邹衍老了，将此派传位给现在的东皇太一，东皇太一没有遵循邹衍的学说，反而过于追求神的力量，本身却根本达不到神的境界，他们发明了很多恐怖的招数，专门来折磨他们的敌人。
“东皇太一是阴阳家的掌门人，也是阴阳家最角色，这个人用面具来掩盖自己的真面目，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多，而且越来越少。他的实力似乎没有上限，也没有人见过他最招数。他一般不会轻易出手，要是出手，就是杀什么角色，或者是有什么的目的。”
“那小寒不是会很危险？”
“我看未必，东皇太一杀了鬼谷子，没有杀死小寒，而是带走她，想必这个少女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卫庄稍稍放下心来，韩非给他讲下去。
“在东皇之下有左右护法：星魂和月神。从前月神是阴阳家的左护法，后来才出现了星魂这个少年。月神不知什么原因，主动请示东皇太一出自己的左护法位置给星魂。说来星魂这个少年倒也是邪气，他现在应该和你一样大，却一直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左右护法之下是五位长老：云中君徐福擅长炼制丹药，与皇亲贵族的人走得很近；大司命，少司命是阴阳家经常出现的两个女杀手；湘君，湘夫人生活在潇湘馆里，没人敢靠近那里，迷途之人闯入其中，后来就再没出来。”
“是他们没有本事出来，”卫庄数了数，“《九歌》之中不是有九位神吗？除了代替了河伯和山鬼的星魂与月神，应该还剩下一个东君吧？”
“‘日出东方，照吾扶桑，抚马安驱，皎月将明’东君是仅次于东皇太一的角色，东皇太一在六国之中寻找一个可以称得上东君的人找了很多年，一直没什么结果。”
“不过，现在，他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卫庄看着屋外的太阳，想着阴阳家残忍的手段。天上的神仙也过着这无情的日子吗？
齐国境内，早早等候在阴阳大殿门口的月神终于迎来了归来的东皇太一。月神将自己紫色的头发盘起来，用蓝色木质尖刺状的发饰固定好，在尖刺上还挂着一条纱巾遮住她的眼睛。
东皇太一下了马车，伸手想扶小寒下车，小寒没理他，直接跳下了马车。
月神走上前去：“东皇殿下，此次出行还顺利吗？”
“顺利，顺利，”东皇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他向着大殿走去，回过头来对月神说，“月神，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东皇指了指小寒。
月神看向站在一旁生气的小寒，先前疑虑的表情突然转变惊讶，她走上前行礼。
“东君阁下，您回来了！”
第二十四章 姜旻晓寒（）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小寒看着面前的这个莫名其妙的蓝衣女人。东君，不是《九歌》中的太阳神吗？
“小寒，进殿来吧！”东皇太一已经进了殿，走在那好像星空的走廊上。
小寒也跟着进去了，她现在对自己的身世有些疑问。一路上，东皇太一询问她是不是能看到属于别人的星星，怎样打开那个结界，怎么在藏书阁的那场大火之中幸存下来，在给那个神秘病人把脉时是不是看到了他。小寒能够回答一些问题，但她对自己的这些不同于常人的本领也有些怀疑。如今又有一个女人叫自己为东君，东君可是个男神仙啊！
可是，东皇太一又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她的事情？
他们三人在大殿的走廊中走着，两旁的阴阳家学徒都给东皇太一行礼。
前方的一个蓝衣少年引起了小寒的注意。他穿着宛若星空的深衣，皮肤白皙，额头正中有一大一小两颗星星标记，眉眼上下方有形似火焰的蓝色胎记。
“东皇殿下，”他上前给东皇太一行礼，“这位就是您梦寐以求的东君？”
东皇点了点头，询问他：“星魂，这次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轻而易举。”
“那就好。”东皇向前走去。
星魂跟在他身后，看着小寒问道：“东皇殿下，为何不对这女孩摄魂？”
“没有必要，她今后就是阴阳家的一员了。”东皇推开一扇大门，四人准备。
小寒抬头看着门上的大匾：玄皇宫。
东皇太一转身又提醒了星魂一句：“你最好也不要有摄取她魂魄的想法。”
星魂没怎么在意东皇的话，四人就进了宫。
玄皇宫的尽头十分明亮，从门口到宫内，就像是从夜时到午时，星辰慢慢地消失在太阳的光芒之中。可是，这尽头的阳光并不是从外界直接照射进来，好像是什么宝物发出的光芒。那光芒照射在尽头高高的宝座上，宝座上缠绕着的飞龙和火凤与小寒胸前带着的玉佩一模一样。
身后的门关上了，东皇太一走上宝座，一挥手，宫内的光芒退去，只剩下星辰。
宝座下，小寒站在前面，星魂和月神分别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
东皇再次挥手，很多竹片出现在小寒面前。
星魂嘴角上扬，蛮有兴趣地看着那些竹片。
“选一个吧。”东皇说。
“这些是什么？”小寒问。
“决定你名字的东西。”
“我有名字。”
“你要选择你以后在这里的名字。”
小寒很不情愿地伸手，准备随便拿一个就好。
远处的一个竹片突然横了过来，朝着小寒地飞过来，小寒伸出手指夹住了它，它离小寒黑色的眼眸就剩一寸。
其余的竹片慢慢消失了。
小寒将竹片拿好，看到了上面的字。
姜旻晓寒。
“这就是你的名字，”东皇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姜旻晓寒。”
“这个姓氏……”月神有什么想说的，但东皇做出了一个手势，她立刻住了嘴。
东皇接着说：“这个姓氏源于尝遍百草的神农氏炎帝，是古时最高贵的姓氏之一，炎帝也像东君一样被称为是太阳神。旻是辽阔的苍天，晓就是日出的时候，而寒正是一直跟随你的字。”
“照亮苍天的太阳神。”星魂将东皇太一的意思精练一下。
“你属于火族，可修炼火术，明日，你就赶往火焱宫修炼。”
东皇朝星魂和月神摆摆手，两人退下了，宫内只剩下东皇和小寒两人。
“小寒，你在这里必须努力修炼。你以后会面对很多敌人，经过层层选拔，才能成为让那些人都信服的东君。”
“我为何要做东君？”
“这是上天选择的。”东皇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
“什么上天选择，难道每一个人都要甘心于命运所控？”
“唯有能预知未来的人才可以改变未来的命运。”
“你是说……”
“阴阳家中只有三人可以预知未来。我，月神还有你，”东皇说，“你难道不愿意提前知道未来的事情吗？”
小寒有些心动，预知未来就可以保护好盖聂、卫庄还有宁霜。
“你选择留下来了吗？”
“那我为何还要去修炼什么火术？”小寒想着以前自己经历的一幕幕，心里隐隐地感觉害怕。
“我教你观星术，你来辅佐我成就阴阳家的伟业，就需要更多发掘自己的力量，”东皇靠在宝座上，“不过，你要是选择留下，以后就必须听我的命令行事。”
小寒担心东皇会让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我可以选择离开？”
“我们阴阳家有一个说法：要不活着留下来，要不死着离开。”
“你在要挟我？”
“我想要要挟你太容易。卫庄带在身边的那个女孩不是被我下了咒印吗？只要我愿意她就可以奉命杀了卫庄，即使杀不了卫庄，她也会死去。还有那个你一直惦念的盖聂，我倒是很想在他武功还不是很好的时候，派些人杀了他，”东皇说，“我不需要要挟你，只是需要你尽量对我忠心。”
小寒打心眼里不愿意对这个杀死自己爹爹的人忠心，但是，这个人的实力太可怕，很多事情会说到做到，她现在只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他去动她心里剩下的最的几个人。
“我可以对你忠心，但如果你对他们动手，我定不饶你！”
小寒转身离开玄皇宫，回头留下一句话：“我自然也不会忘记杀父之仇。”
独自待在玄皇宫的东皇太一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宝座之上。
小寒在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