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道贩子康采恩-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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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好。

　　　　虽然，很多人可能意识不到这趟福建之旅有多么重要，但对于康采恩来说，越早行动就意味着越早可以从这里激活的市场当中获益。

　　　　等战争一结束，他都要立刻回到福建路，躲开中央朝廷的那些纷纷扰扰，只让范仲淹站在改革的前台。

　　　　毕竟那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改革，他的大部分措施到最后都没能坚持下来，尤其是可怜的武学，最终的结果也只是解散而已，如果能够坚持下来的话，说不定世界上最早的国防大学，就要这样堂而皇之的矗立在亚欧大陆的东方了。

　　　　在明知道范仲淹的改革方案将会失败的情况之下，康采恩还会找他合作，其原因当然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担心范仲淹所担心的官僚反扑，因为他的战车上已经捆绑了足够多的人。

　　　　而康采恩到现在还粗略的记得他的十条改革方略当中只有一条被最终保留了下来，而那一条对于大多数官员来说都是有好处的，这样一来，便可以清楚的发现一个令人心酸的逻辑。那就是对大多数官员都有好处的改革方案才会被最终坚持下来，如果动了太多人的奶酪，那当然不会有人支持他的改革方案。

　　　　所以康采恩也不需要在中间支持他的什么方案，因为他自然会取究极官僚势力，然后将自己的经营措施变成对大多数人都有利，并且受到他们支持的方案，这笔由范仲淹推行行政命令加以保护，还要来得更加安全，因为在后期那些官僚们对范仲淹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误认为是范仲淹的改革策略，那样的话，他刚才可就有理说不清的，毕竟大多数人都不一定了解他们弄出来的新学问和海贸策略。

　　　　尤其是海贸这一块的事情，大润发本来就没有什么限制政策，不像是明清两代，基本上都执行了海禁，而且福建路还有泉州市舶司，进出海关都非常容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没有和康采恩沟通过的范仲淹，能够在这方面提供的帮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有可能是负数。

　　　　即便双方达成合作，并进行充分的交流，在路边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只是动用官方的力量，让福建路的各个官营造船厂帮助康采恩开启新的时代，首先他们要做的很有可能就是革新工艺，包括传奇的形状，龙骨的材料，翻装的形式和用料，还有最为重要的导航装备。

　　　　这就是范仲淹在这方面能为他们带来的好处了。

　　　　但是在另外一件事情上，类似的帮助可就要更具重要意义了。

　　　　康采恩就必须和范仲淹达成共识，那就是现行的琼林苑教育体系，绝对不能在接下来的改革当中，卷进任何的是非里。

　　　　这些所谓的是非，包括但不限于如下三种可能。

　　　　第一，在征战的过程当中，范仲淹看中了康采恩等人的学问，并准备借助改革的春风，将之在全国推行开来。

　　　　这样的做法虽然看上去比较符合康采恩等人的利益，但实际上完全就是借助行政蛮力在那里揠苗助长，带来的风险不可谓不大，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就很有可能会在他打牌的时候受到不必要的殃及，所以，康采恩必须阻止这种可能的发生。

　　　　第二，范仲淹在改革前后发现这些新的学问，只不过是所谓的巫医乐师百工之学，并加以贬低和排斥。

　　　　这样的话，只要他动用行政管理，就必然会和康凯恩的理念产生冲突，并且给康定国的教育事业带来巨大的麻烦，这更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第三，反派势力借助康采恩和康定国的教学内容，对于范仲淹所提出的过于形而上学的改革措施予以批判。

　　　　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其实还是很高的，甚至比第二种还要高，毕竟范仲淹出生在贫困家庭，他的内心之中，充满了实用主义哲学的味道。但他终究是在圣贤书里长大的，脑子里满满都是那些孔孟之道的描述方式，所以就算他有心改革，估计也无法把具体的措施落实到位，如此以来，那就比他更具有现实色彩的东西，就很有可能会被用来讽刺他的施政方针，而最近汴京城里还有什么东西比他更加具有现实色彩呢，那当然是康定国大力主张的形而下之学。

　　　　至于如何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那当然就需要他康采恩，利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好好的与范仲淹商量一下了，仍然从他现在的预估来看，商量顺利的概率几乎是个负数，但他这一行终究还是要去的。

　　　　更何况除了革新造船术之外，他们还有另外一些事情可以商量。

　　　　比如说刚才一定会告诉范中天，如果将来的仕途并不顺利，那么欢迎你到我们玉津园大学来执教。

　　　　相信中央一定会笑呵呵的答应下来，因为现在的他压根儿就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将来会发生什么，一定会把这当成是一个笑话，然后用来彰显他的虚怀若谷——这不是伪君子的伪装，只是酸文人的臭毛病而已。

第391章　子容子容世无双—30（）　
考虑好这些乱七八糟的情况之后，康采恩终于决定可以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于是他立刻起身，准备告辞而去，但没想到的是，苏颂竟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问道：“小郎君这是要去哪儿？”

　　　　“先去福建路，再去陕西路。”这一计划当然没有好隐瞒他们的，只是康采恩有些好奇的看向苏颂，见他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突然之间震惊的预示到了什么，“难道你也要跟着去吗？”

　　　　一旁的王安石笑呵呵的答道：“子容兄十岁便跟随苏叔父进京任官，从那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回到福建路去看看，如果小郎君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当然要重新瞻仰一下八闽之地的山水风光，说不定还要挥笔泼墨，弄几幅画出来，也好带回来献给舒服，以宽慰他多年患有在外不得归乡的惆怅。”

　　　　他这话说的甚是在理，又颇有诙谐之意，在场众人听完之后无不点头，就连当事人苏颂也只能回过身去称赞道：“还是介甫兄懂我。”

　　　　“可是”康采恩立刻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可你不是要参加科举吗？如果跟随我前往福建路，说不定都来不及”

　　　　“来得及。”苏颂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连这区区的时间观念都欠奉，他甚至已经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就确定好了未来三个月的行程，只听他屈指算道，“冬天风小，非常适宜水路航行，趁着运河还没有结冰，我们赶紧南下，一路直奔杭州，然后乘坐海船到泉州，这样花费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而返程的时候，就算考虑到运和疾病的因素，花费也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间，中间我还可以在老家玩上一个月，说不定明年的正旦也要在老家度过呢，话说，我对福建路的那些民风民俗一直都很感兴趣呢，可惜只是在小时候见过。”

　　　　听他把这些事情都规划好了，康采恩也很是无奈，只好答应带他一同南下，好在，这个人并不浪费资源，到了福建路之后，说不定他就会帮上不少忙呢。

　　　　这是他们两个还没有走出这方雅间，就听见身后有人着急忙慌的追了过来，当他们两人浑身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正是王安石。

　　　　王安石向康采恩和苏颂行了行礼，言简意赅的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反正距离科考的时间还早。而且以我的才学，大不了下一科再来，所以我也很想去看看，福建路究竟会产生怎样的改变。”

　　　　康采恩和苏颂对视一眼，立刻欢笑着答应了王安石的请求，三个人一同上路，绝对不会感到寂寞，说不定在这个过程当中，康采恩还能无声无息地完成对他们的招揽。

　　　　而这个时候，早已酒足饭饱的八大王爷终于站起身来，三五步走到这几个年轻人身后，悄悄的给康采恩递出了一块令牌。

　　　　康谭接过那块令牌，然后将疑惑的神情丢给了八大王，后者笑呵呵的解释道：“我有几条船是跑运河的，对你们肯定是有用处的，将来跑海运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就行了。”

　　　　康采恩慧颜立刻恭敬的送上了一礼，虽然八大王只是云淡风轻的几句话，但是康采恩知道，这位大王说话向来就没有所谓的皇家典范，听他说话，真的有几分山大王的意思，不过，今天的这段话里，隐藏的意思实在是让他感到震撼，这和刘备那个大耳贼白帝城托孤还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那他康采恩敢不从命？

　　　　八大王见他如此庄重的行完一礼，便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某些事的安排，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将所有的身心投入到之前安排的另外一件事当中去了皇家宗室之类的暗潮汹涌，必须让皇帝心中有数，即便皇帝最终没能够阻止他们的图谋，他这位新疆剧目的皇族前辈，也要履行完他的使命。

　　　　康采恩不知道他的安排——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安排，只是履行一下告知义务而已，而且为了避免遭到报复他这次的告知义务，也将会在他临死之前才会履行——所以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位大王离开他们的视线，然后一些人才慢慢的走出这方雅间，而他们的身后只剩下康定国和几个进京赶考的士子，那些书生在刚才的对话当中，几乎没有直抒胸臆的机会，其实他们也没有符合刚才谈话主题的意见需要表达，所以他们只是巨龙在那张桌子周围吃吃喝喝，如今他们也是酒足饭饱了，当然没有不在离开的理由，难道还要坐在这里继续尴尬下去吗？

　　　　于是他们便纷纷起身，与对面的康定国告辞，而这个时候的康采恩三人早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开始收拾行李，福建路虽然遥远，但一路上大多都是水路，反而不需要它们劳动体力只需要承受颠簸的痛苦罢了，但对于生长在南方的康采恩来说，乘船便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他重新去适应的事情。

　　　　王安石的行李也非常简单，两大箱子书籍而已，那是他要在路上看的，这家伙不愧有两脚书橱之称，不但有过目不忘之能，而且还博览群书，对于各方面的记载都颇有研究，当然它的侧重点不可能和苏颂一样，似乎更加关注古代的礼仪制度。

　　　　而苏颂的行李基本上也差不多。他也带了两大箱子书籍，估计也是路上要看或者查阅的资料，当然，他可没有王安石那样生活简单，所以他还有几个包裹的其他行李，其中包括一些散碎银两和换洗衣物，

　　　　甚至他的父亲苏绅，还亲自把她送到了船上。

　　　　苏绅在十几年之前，也是朝廷当中比较有代表意义的后起之秀，只不过后来的发展似乎并不怎么如意，不过苏氏家族中近视的人可不少，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在南方为官的苏缄，那个人在将来更是将会成为康采恩的熟人之一。

第392章　子容子容世无双—31（）　
不过两人的人生产生交集，恐怕还要等到十年之后。如今的康采恩只能老老实实的登船，虽然对未来有所向往，但还是应该一如既往的脚踏实地。

　　　　话说这条船是他拿着八大王递给他的令牌在汴京城里找了半天才找到的，这时候的他也才知道，原来八大王家里的产业，可不仅仅是一座酒楼那么简单，其涉足的领域恐怕都够组成一个康采恩组织了，当然，他的垄断能力显然不符合康采恩组织的垄断定义，但这主要是因为八大王无心经营的缘故，下面的那些掌管事务的人中，也没有几个真心实意为他办差的，大多数都是糊弄了事，甚至还有不少中饱私囊的。

　　　　不过八大王在运河航运这一块儿的投入，倒是超过了再几个周边领域的布局，说实话，康采恩也觉得他的这个方法非常不错，只要有了自己的船，哪里的货物或者是珍禽异兽贩卖不来？如果不想自己贩卖，那给别人运输，收取佣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船上的小厮见他们只有三位公子，外带十几个仆役随从，便觉得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一般，一直殷勤的招呼着。

　　　　后来康采恩才知道，但凡是拿着令牌登船的人，期间一应花销，都由王府里报账，而小厮水手以及各色人等的利前也会按照令牌上面的等级标明发放不同的标准，总之，这样的差事要比其他的辛苦，要拿到更高的收入，这也是他们会如此欢迎康采恩一行的缘故。

　　　　不过康采恩还没有顾得上关心他们的营运情况和平时收入，如今的他在登船之后便只顾着请苏颂和王安石一同聊天儿。

　　　　搜索心里不知憋了多少话想要问康采恩，而王安石也是个出色的听众，他巴不得想利用这次机会丰富一下自己的见闻，所以在两人交谈期间，一直屏息凝神的认真倾听着，甚至时不时的还在一本小册子上划来划去，仿佛是做下笔记一般。

　　　　他们的交谈重点，一个是海外商品以及市场的大小，另外一个就是牵扯到海商的大宋法律。

　　　　宋朝是继秦朝以后，在行政规定和法律方面做出最大贡献的朝代。尤其是一些新兴领域的管理，宋朝做出了非常卓越的尝试，海上贸易便是其中之一。

　　　　按照当时法律，无论是本国人出海贸易还是外国人来华贸易。都需要在市舶司进行抽解和买。

　　　　所谓的抽解，其实是税收的一种形式，此处当然是指海关关税。在明朝，张居正等人推广一条鞭法之前，实物税依旧是朝廷和官府的重要税收形式。无论货物究竟有多少价值？又有多少种门类？当地的市舶司只会按照货物的一定比例，直接扣留作为关税。

　　　　而所谓的和买，则是之前康采恩曾经接触过的强制收购。是不是你名义上的市场价格——实际上远低于市场价格——收购商人的货物，这些货物会在之后进行关铺，也就是后世所谓的拍卖，赚取到的钱财，一部分用于上缴，一部分用于市舶司到正常经营，比如说发起下一次和买。

　　　　当然，这个过程当中，一些财大气粗的商人也会利用这一规则，明目张胆的欺负是舶司，比如说大宋朝，历史上就曾经有记录，说一名商人的货物实在太过昂贵，以至于师舶司所存的本钱都不足以进行和买。

　　　　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大宋朝廷的士大夫们，对于市舶司这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