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当如孙仲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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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公子误会了。”秦川苦笑。

　　　　“啊？”孙权不明所以，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我哪里误会了？”

　　　　“。。。。。”

　　　　无言以对，孙权的疑问句，又被秦川听成了反问句。秦川欲言又止，想给孙权解释缘由，但又不知从何开口。毕竟现在看来，孙权对他颇有偏见，秦川就算想解释，那也要孙权愿意听呀。至于说偏见的来源，看刚才孙权跟唐玉走那么近，难道还不够清楚？

　　　　就这样，一个莫名其妙，一个心思重重，两人在主考官的带领下，进入一处主厅，袁隗正在其中等着他们。

　　　　见到袁隗，孙权突然在心中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那就是待会儿故意表现得不尽人意！

　　　　孙权倒要看看，在这场所谓的“面试”当中，如果他表现得明显不如秦川，袁隗还会不会“昧着良心”选他！如果袁隗最终选了秦川，那说明孙权之前完全想多了，袁隗就是看好秦川，就是因为秦川确实是学霸，他才会先后两次进入前两名。而如果孙权都表现得够差了，袁隗却偏偏不去选择秦川的话，那证明秦川确实是走后门来的，他的目的就只是当一个第二名！

　　　　当然，孙权也不可能做得太明显，做得太过分，万一惹怒了袁隗可不好。所以，孙权只是想尽量表现得平庸一点，偶尔暴露几个缺点出来，在他看来，秦川并非凡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如这样的他的。

　　　　这是孙权的一次试探，这是能让孙权更一步接近真相的试探。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孙权不选择在三思幻境当中来试探呢？不希望过早把技能用完是一个原因（虽然现在有无中生有牌，但也不能随便乱用），最大的原因，还是这符合孙权自身的意愿。

　　　　不要忘了，孙权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想当这第一名。袁隗的亲传弟子？在孙权看来，什么都不是。在即将到来的乱世当中，这点资本不仅毫无意义，反而还会限制孙权的自由，让他无法偷懒。原本孙权是豁出去了，也要狠狠的扇一下那群家伙的嘴脸，但现在，目的完全没达到，既然如此，孙权又何必还要去当袁隗的亲传弟子自找罪受？

　　　　所以，孙权是真心想输，他是真的想把这个机会让给秦川。

　　　　如果能让，那固然最好，而如果想让都让不了，那孙权的此番作为也不是没有意义。表现得差一点，让袁隗对他的期待低一点，以后袁隗也不会对他那么严格了吧？

第31章　我不但紧张还贪婪（）　
“两位请入座。”

　　　　袁隗一如既往的友好，在他身上，仿佛完全看不到上位者的威严，就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一般。

　　　　“谢太傅大人。”

　　　　孙权跟秦川相继坐下，秦川非常怡然自得，不管面对的是谁，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他都不失风度。反观孙权，则显得有些拘谨，就好像第一次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的小学生一样，哪怕并不是为了惩罚他，孙权也小心翼翼，低着头不敢言语。

　　　　此等表现，简直跟刚才在外面判若两人。

　　　　要说袁隗跟秦川连这点细节都没注意到的话，那很快，两人想不注意也没法不注意了。

　　　　入座之后，自然是上茶。

　　　　而茶刚刚上来，孙权就一副口干要去喝水以掩盖紧张内心的表现，然后，哐当一声，直接把茶杯给摔了。

　　　　“啊！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孙权手忙脚乱的整理起来。

　　　　袁隗跟秦川眉头微微一蹙，这是紧张了吗？

　　　　没错，紧张！

　　　　这是最合理，也是最能掩饰一切的手法。孙权在外面，明明每道题都能答上，但如今到了里面，却突然什么都答不上来，这难道合理吗？所以，孙权无法在自己的学识上做文章，只能是在情绪上动手脚了。

　　　　某些学霸，在考场上非常自信，落笔如有神，但在面试场上，却表现很差，说话支支吾吾，没有逻辑条例，这明显就是紧张的原因，使得他无法正常发挥自己原有的水平。这样的人，虽然不一定很多，但却是客观存在的。别人看到了，只会觉得可惜，但不会觉得意外。

　　　　现在，孙权就是把自己假扮成这样一类人，如此一来，他之后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了。

　　　　“无妨。”

　　　　袁隗让下人整理，再重新给孙权上了一杯茶，

　　　　“孙公子，无需拘谨，把你叫到这来，就是随便聊聊而已。况且，以后见面的日子，说不定还很多呢。”袁隗说道，这已经是非常直白的暗示了。

　　　　可惜，

　　　　“是，是，是。”

　　　　孙权低着头慌乱的答道，显然还是没能静下心来。

　　　　袁隗跟秦川对视一眼，这样的家伙，真的能胜任？

　　　　本来，按照之前在外面孙权的表现来看，孙权绝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类型。特别第二轮一开始，孙权竟然能无视袁隗的“警告”，继续抢答做题，称他为胆大妄为都不为过吧！可这样一个家伙，为什么现在偏偏怕了？偏偏紧张了？

　　　　一时间，袁隗和秦川跟之前的唐玉想到了一块儿去。那就是原本的孙权，只是来闹着玩儿的，毫无压力，自然表现活跃，乃至超水平发挥，孙权从来就没有真正想过自己会获胜。可现在，一切来的太突然，打了孙权一个措手不及，不管是惊喜还是压力，突然笼罩在身，孙权毕竟还只是个小娃娃，一下子被压垮也是有可能的。

　　　　“咳咳。两位皆是人中之龙，年轻一代有名的才俊，此次选拔当中，表现也颇为精彩。不知道互相之间，如何看待？”

　　　　袁隗打破沉静，开口说道。

　　　　秦川抬头，见孙权好像还有些浑浑噩噩，于是主动开口，

　　　　“孙公子学识出众，聪明伶俐，秦川自愧不如。先前的一切，不过是冰山一角，相信继续比下去，秦川跟孙公子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佩服佩服！”

　　　　秦川这话可是把孙权好好的恭维了一下。一般人都认为继续比下去的话，孙权会输，但孙权对此肯定不服，所以，秦川故意提起这个话题，并把他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必然是把孙权说的舒舒服服。不管秦川是真这样想，还是在说客套话，至少，他向孙权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那孙公子以为呢？”袁隗提醒孙权道。

　　　　“啊？哦哦。”孙权连忙抬头，看向秦川，仿佛这才第一次打量秦川，并认真思考秦川身上的优点。

　　　　秦川对孙权报以微笑，希望能缓解孙权的紧张。

　　　　然后，就听孙权道，

　　　　“额。。。恩。。。秦公子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人，孙权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显然，孙权这是半天想不出来该说什么好，都语无伦次了。

　　　　尴尬！

　　　　哪怕潇洒如秦川，都不禁脸上微红，从出生到现在，这或许是他遭遇最尴尬的一幕了吧。现在他该怎么回复孙权？谬赞？过奖？

　　　　如果说，刚刚来的时候孙权说他帅是讽刺，那现在，孙权明显不是故意的，看样子，他确实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其他来了，所以才口不择言。但正是因此，这才是最大的讽刺啊！

　　　　他秦川，给人最大的印象就只有容貌？以至于慌张茫然之下，都想不到其他方面了？

　　　　“哈哈，孙公子快人快语，老夫也是佩服。”袁隗哈哈一笑，为秦川打了圆场。

　　　　“两位，多的也不说了，相信两位到了这里，也知道是来干嘛的吧。”

　　　　孙权跟秦川同时点头。

　　　　“这么短的时间，很难了解一个人，而我选弟子，也并不完全看学识。”袁隗说着，让人摆了一块棋盘出来，“不如这样，二位现场对弈一局，以棋品观人品。”

　　　　咕噜！

　　　　孙权咽了口口水，双眼放光道，

　　　　“那是不是赢了就。。。！”

　　　　哼哼，我不但紧张，而且还贪婪，怎么样！以棋品观人品？还没下之前，我就直接让你观出来！

　　　　“呵呵，那要先看你赢得漂不漂亮了。”袁隗笑道，不知道孙权在他心中的感官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孙权兴奋的点头。

　　　　漂亮，当然漂亮，只要让对方赢得漂亮就行了吧！

　　　　说真的，孙权觉得袁隗这偏向性太强了，刚才那题就能看出，秦川的棋艺非常一般，估计才刚刚入门，不然的话，孙权在三思幻境当中也不会赢的那么简单了。当然，赢容易，赢的漂亮可就难了，毕竟孙权自身的棋艺也一般，不过，要想输的漂亮，难道还不简单？

　　　　就这样，对局开始。

　　　　也不知道袁隗是不是对孙权过于失望，亦或者希望孙权不要太过紧张，所以，在看了几步之后，就悄悄离开了。整个大厅，只剩下孙权跟秦川两个人。

　　　　喂喂，不是吧。孙权撇了撇嘴，还真敢把他们两留下，就不怕一言不合，直接打起来吗？要知道这里可是武侠世界，私下里来场全武行，直接分出胜负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吐槽归吐槽，孙权可不觉得秦川会以大欺小。噫，明明是个陌生人，自己居然这么信得过对方，难道真是长得帅的原因？

　　　　“孙公子，你不会故意想输吧？”几手开局过后，秦川突然开口。

第32章　争锋之气（）　
什么？！

　　　　孙权手一抖，难道被看出来了？

　　　　是自己的演技不过关，还是说这短短的开场布局就已经让秦川看出了端倪来，他其实是个扮猪吃虎的隐藏的围棋高手？可不应该呀，在三思幻境当中的时候，孙权怎么没觉得秦川有多厉害，难不成对方也是故意想输给他？

　　　　孙权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秦川跟袁隗压根就是一伙的！也就是说，孙权的考核官，不仅是袁隗，还有作为竞争对手的秦川。

　　　　这个世界上，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的伪君子多的是。有些学生，当着老师的面，是个乖乖学子，私下里却什么坏事都做过。所以，想要真正看穿一个人，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的人品，不论是所谓的笔试还是面试，都是做不到的。

　　　　袁隗故意离开，不是看不下去，也不是给孙权减轻压力，就是想通过秦川来看看，孙权私下里会暴露出多少本性来。

　　　　“秦公子何出此言？”

　　　　孙权抬头问道，干脆停下手，不去落子。

　　　　“气势。”

　　　　秦川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他的理由，

　　　　“一个人是真的想赢，还是假的想赢，在气势上是截然不同的。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孙公子面对众多才子，气势很盛，不给任何人留有后路，显然，是真的想赢。可现在，虽说秦川棋艺不精，看不出孙公子的棋路，但孙公子气势全无，落子之间毫无凌厉之色，秦川还是能略感一二。所以，这让人不禁怀疑，难道孙公子并不想赢？”

　　　　尼玛！

　　　　孙权都忍不住想骂娘了，气势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都能感觉到，你怎么不去当天气预报啊！这也是孙权的习惯把他害了，孙权只想到了演技，只想到了逻辑，却忘了这里是武侠世界，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武侠世界。

　　　　高手对决，武功招式姑且不论，首先都有一种气势上的冲撞。用句武侠世界常用的说法，你连对方的杀意都感觉不到，那还怎么混？除了那种拥有特殊功法隐藏气息的暗杀者，杀意就是武者最容易感受到的一种气势。

　　　　同理，对弈虽然不是对武，也无关武功高低，但那种争锋相对的气势总是该有的。不提这盘棋背后的意义，就是普通的棋局，对弈双方只要想赢，那必然就会有争锋之气！

　　　　在三思幻境当中，孙权确实是抱着赢的想法去跟秦川下棋的，那自然没有什么。不过现在嘛，只是一个开局，就已经让秦川察觉出问题来。

　　　　当然，秦川此人也绝对不简单，要知道所谓的对弈之气，可不知道比杀气弱多少个层次，秦川竟然能从这方面做出判断，可见他的感觉有多么敏锐。一般人想要害他，估计只是起个念头，秦川没准都能立刻察觉。

　　　　“不想赢？怎么会，我有什么理由不去赢？”孙权反问，秦川跟他讲气势，他就跟秦川讲逻辑，“如果我真不想赢，一开始又何必表现得那么出众？”

　　　　没错，这正是秦川难以理解的地方。

　　　　但这不代表就没有逻辑，只能说孙权一开始是非常想赢，但突然有什么原因，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也正是我想请问公子的地方。”秦川直接把问题抛回给了孙权，说明他对自己的感觉非常自信，不认为自己会出错。

　　　　孙权眼睛一眯，

　　　　“那我也很好奇了。且不论我是不是真的不想赢，就算我是真不想赢好了，这对秦公子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孙权盯着秦川说道，“而且，相比起我，秦公子好像也没有多少争锋之气吧？”

　　　　装逼！这是赤果果的装逼！孙权要是能感觉到什么争锋之气才怪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感觉什么的不重要，他可以讲逻辑。按照孙权先前的分析，秦川的目标很可能只是当个第二名，如果是真的，那么此刻跟他对弈的秦川，必然也无争胜之心！

　　　　听了孙权的话，秦川突然一笑，露出一张无比迷人的笑容，

　　　　“看到孙公子这样，秦川总算放心了。毕竟刚才孙公子的表现，实在让人担心呢。”

　　　　在秦川眼里，不管刚才的孙权是不是在演戏，如今的孙权终于恢复了正常，不但重新有了气势，还一如先前在外面那样，气势逼人。

　　　　“秦公子这话才让我担心呢。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这么好的机会，相信没有人不想赢的吧？”

　　　　既然秦川把话说到这地步，孙权也干脆摊牌，不再装疯卖傻演下去。反正在孙权想来，最后做选择的是袁隗，又不是秦川。一旦两人都不想赢，恶性竞争之下，还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所以，不如干脆点划下道来，大家另分胜负。

　　　　不知道外面的才子们知道了会如何作想，竟然是两个争着要输的人，进入了最后的决赛。

　　　　“那孙公子呢？你也说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秦川也问道。

　　　　孙权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