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狭处逢生-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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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四听完，连忙跪下。
“不知道您是娘娘，之前有所怠慢，还请娘娘恕罪！”
李娘娘也是在外漂泊这么多年的人了，对这一套尊卑有别早就看淡了，伸手扶起马四一家，说道：“要不是你们一家肯收留我，我现在还在流落街头，又怎么会怪罪你们呢。”
包拯见马四一家已经清楚了李娘娘的身份，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李娘娘的身份，就应该好奇她身为一名娘娘，又是皇帝的生母，为什么会流落民间了吧。这件事情李娘娘知道地最详细，还得劳烦娘娘向大家说一遍。”
张予言虽然之前就听过这个故事，但是包拯不知道，趁着这个机会，包拯也想让大家明白现在的处境。是置身事外还是陷入其中，也都好有自己的判断。
李娘娘点点头，开始缓缓讲述当年那段秘史。
张予言也趁着这个机会梳理了一下当年的几个参与者，想看看有什么人还活在世上。
第131章 证人（）
以李娘娘的角度来叙述这个故事其实缺了许多信息。比如李娘娘只知道自己的太子被换成了剥了皮的狸猫，而不知道中间到底是经谁之手。后来李娘娘也知道了这一切是当今太后刘娥策划的，但是刘娥的帮凶具体有谁她也不清楚。后来宦官陈琳告知了她其实太子已经被他送往八贤王那，而和陈琳一起救下太子的那个宫女寇珠，由于年纪到了，也被送出宫去了，李娘娘在外面时也想过去找她，辗转到了寇珠的老家，才发现寇珠回来没多久就染病身亡了。
李娘娘也没办法得到更多的信息，本来，李娘娘可以再隐忍几年，等到皇帝真正掌握实权时再出来。但是时间是所有人的毒药，八贤王之前身死，知道这段秘史的人又少了一个。而如今，李娘娘最后的希望，宦官陈琳，也到了垂暮之年，本来照顾皇帝的陈琳由于手脚不太灵便了，被安养在宫中。李娘娘怕随着时间的流逝，连陈琳也死了，到时候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所以才铤而走险找到包拯，想要让包拯帮助自己母子相认。
听完故事的马四夫妇唏嘘不已，皆为李娘娘的身世叹息。
张予言也是第一次以这种角度听这个故事，听完后，一阵叹息，不得不泼了李娘娘一盆冷水：“李娘娘，即使是现在，陈琳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帮你作证了。”
“此话怎讲？”包拯也不明白张予言这一句突然的话的意思。
“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李娘娘，你的这个故事远没有你想想地那么秘而不宣，至少此刻，宰相王延龄和枢密使张德林肯定都知晓了你的事。”晨风和叶十口他们既然准备了出手，且背后也得到了这两家的支持，那么这个在丛林人这里不算是秘密的秘密肯定也到了当朝两大支柱的耳朵里。其中关节，这两个老狐狸又怎么会想不通。
张予言不管惊讶的李娘娘，继续说道：“他们不仅知道，还想用您来威胁当今太后，为自己的野心增加砝码。所以不仅我们想要掌握证据，他们也想。只不过他们是想把证据攒在自己手里，而我们则想把这一切大白于天下。”
看了看神色凝重的包拯，张予言解释到：“包大人，你现在应该已经完全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被接二连三地行刺了吧。不过这两次行刺的不成功会让他们开始做多手准备，我们这里有当事人李娘娘，他们就会去把证人给藏起来，这样子就有了一半的砝码，如果找得到李娘娘，砝码就全在手中了，如果找不到李娘娘，人证在他们手中，我们这边也无计可施。以张德林和太后的关系，一个老太监陈琳，此刻枢密使张大人可能就在宫中向太后要人了。”
李娘娘有些慌张，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张予言和包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
张予言也没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一切还要看具体机缘，所以回了一句：“看运气吧。”
晨风和兰月兰夜姐妹还有郑道来回到了枢密使府中，正坐在院子里喝茶。郑道来问道：“老大，叶十口那小子都在那支队伍手上吃了憋，包拯我们恐怕很难杀掉了吧。”
“杀不杀包拯一直都不是关键点，在那支队伍没来之前，杀了包拯就意味着藏起来的李娘娘再无可以为她伸冤的人，而现在，即使杀了包拯，那支队伍也会继续完成包拯要做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选择站在包拯那边。无论是选择宰相那边还是我们这边，以他们的实力，再加上我们两队其中之一，那方势力的胜算就会大很多。在武侠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必定的矛盾，大家都是为了造成更大的影响，如果不是叶十口那小子虎头虎脑，非要选一个没什么兵权的宰相势力我们两家也合伙了。整个汴京中，枢密使的胜算最大，他们两家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晨风有点摸不着奇点队和五道口队的想法，有些埋怨地说。
兰月给晨风倒了一杯茶说：“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看叶十口那边选择宰相那边大概是那个叫赵姨的女人出的主意，至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就不知道了，可能在丛林里打打杀杀惯了，到武侠世界也不愿意和别人合作吧。”
这话说的一点信服力都没有，大家只也知道兰月之前和赵姨交手过，两人大概是打出火气来了。
兰夜双手托着下巴，吐槽道：“五道口队伍那边至少还选了个有实力的靠山，新出来的那个小队竟然选了个孑然一身的包拯。这个世界可没有主角光环一说，难道他们也是拍脑袋乱选的吗？这次怎么毒遇到这么任性的，还能不能还好好拿点属性啊！”
言归正传，晨风脸色严肃地说：“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我们现在要好好打手里的牌。张德林刚刚已经进宫去了，我们的意见他已经采纳了，这一次，我们抢占先机，先把重要证人陈琳把握住。任凭包拯那边怎么来都绕不过我们这里。不过另一个知情的太监郭槐可是太后的亲信，我们是没法那么容易掌控的。郭槐忠心耿耿，留着虽然别人也难以掌握，但恐怕难免会中计走漏风声。只有当证人唯一时，我们手上的人才能发挥最大价值。”晨风说完，其余三人也都点点头。
此刻，张德林正在太后宫中。张德林是武将，但能够和宰相斗个不相上下，城府也不会浅。
张德林年纪未到五十，眉如剑，眼如刀，年轻的时候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几年没有上战场了，一身咄咄逼人的杀气也逐渐内敛，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深不可测了。
太后刘娥年纪也就三十多岁，正是一个女人欲望最盛的年纪，能入宫的女子都是美人中的美人。要说刘娥的发迹史，倒有一些故事性。刘娥原本是街头卖唱的女子，被年轻时的张德林看上带回了家，后来真宗皇帝来张德林家时被抚琴的刘娥吸引，向张德林强行要了去。当时的张德林还没有做到枢密使这个位置，为了自己的仕途，不得不忍痛割爱，把刘娥送入宫中，两人就以兄妹相称。
刘娥也是个有能耐的女子，靠着张德林的帮助以及自己的手段，最终竟然从一个街头卖艺女坐上了皇后的位置，真宗死后，还顺理成章地成了垂帘听政的太后。
本来刘娥和张德林的关系就说不清楚，真宗死后，太后刘娥万人之上，再也没人能管的了了，所以和张德林的这段感情又秘密发展了起来。只不过刘娥并不像那些因为爱情会昏了头脑的女子，而张德林以前既然就做得出为仕途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的事，现在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放弃图谋天下的野心。两人就这么一直维持着互相提防又互相帮助的关系。
第132章 螳螂捕蝉（）
太后屏退了太监宫女，和张德林秘密幽会。
“哥哥，不知道今日来找妹妹是有何事？”刘太后身体靠在椅子上，一条曼妙的曲线从脚尖划到胸口。张德林没有受眼前刘太后的干扰，仍旧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说道：“今日之事无关风月，我是来向你要一个人的。”
刘娥听见张德林这么说，也坐正了身子，问道：“哥哥，我这里还有什么人哥哥看得上的吗？不知道是谁这么有荣幸。”刘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狐疑。
张德林也不遮掩，刘娥现在并不知道李娘娘未死，自然也不知道陈琳知道此事，所以与其绕来绕去多生猜疑，不如直截了当，让刘太后措手不及。张德林用他一贯低沉的声音说：“我要的人，是皇帝身边曾经的太监陈琳。”
刘娥眉头一皱，问道：“陈琳，那个老太监？你要他做什么。”
张德林知道刘娥已经开始起了疑心，所以把之前准备的说辞用上：“一个皇帝身边的太监，即使老了也不是一无是处，既然太后不能用他，不妨把他交给微臣。”
张德林故意说话说一半，且提到了皇帝，这让刘娥以为张德林要这陈琳是和皇帝有关。本身这件事情其实也和皇帝相关，在朝多年的老狐狸自然深谙说话九真一假的道理。越是真中掺假，就越难以分辨，特别是面对刘娥这样的聪明人，与其想让她不怀疑，倒不如让她想岔路。话不用多说，聪明人自然会脑补。
刘娥心中此时已经在思量张德林的目的，肯定是利用陈琳来了解皇帝的事好做些什么。太后现在和皇帝是在一条战线上，张德林要对皇帝不利刘娥这边不会同意，但毕竟不好撕破脸皮。同时刘娥也有把我，自己既然已经洞察了张德林的意图，大可以将皇帝的身边人都换一遍，这样子即使是陈琳也不会清楚。既然张德林想要折腾，刘娥也只能陪他折腾，就算拒绝把陈琳交给张德林，张德林也会有其他的路子，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把陈琳交出去，自己这边一改，反而误导张德林的行动。
张德林看着刘娥有点愣神，知道她此时正在心里计较，也不催促，和刘娥打交道这么多年，张德林不仅清楚她的身子，还比她想象中要清楚她的心。
“既然哥哥好不容易向妹妹开口，妹妹自然不能拂了哥哥的面子，陈琳一个太监而已，哥哥想要妹妹自然奉上。”刘太后思考清楚了后也下了决定。
“既然如此，微臣就在此谢过太后了。微臣家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目的已达成，张德林不想多生事端，当下就告辞去接陈琳去了。
张德林走后，刘娥唤来郭槐，让他把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都换了，同时一些饮食习惯也改一改。郭槐有些纳闷，不过还是退下照做了。
这时候，宫女上来通报，宰相求见。刘娥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枢密使前脚刚走，宰相后脚就来了。
刘娥正了正冠容，让人把宰相王延龄给请进来。
王延龄年纪五十岁左右，由于是读书人，比不上有武功底子的张德林，整个人看上去要苍老很多。不过这种苍老只体现在皱纹和白发上，王延龄的眼神依旧锐利明朗，走起路来也稳稳当当。
不等刘太后询问，王延龄就先说道：“方才微臣在路上看到了枢密使张大人，想来今天凑巧，和张大人前后来叨劳太后了。”王延龄的风格和张德林那种武将不同，作为文臣之手，王延龄说话向来滴水不漏，一开始就把两人的相继入宫推脱称偶然事件。
其实王延龄正是知道了张德林进宫才匆忙赶来的。
刘太后对王延龄的话不置可否，反问道：“不知道宰相大人今天来找哀家有何要事啊。”
王延龄身子也坐得端端正正，视线并不正对着刘娥，这样子说话不受听的人干扰，宰相沉稳地说道：“如果微臣没有猜错的话，枢密使张大人这么匆匆忙忙来见太后，之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是来向太后要一个人。而这个人，微臣也想要。”
太后一听王延龄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只是张德林要的一个人，刘娥不紧张，但如果是宰相和枢密使都要的一个人，那意义就不一样，陈琳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价值。
王延龄看着刘太后有些惊慌的表情，仍旧保持着镇定的样子。王延龄自知来晚一步，但人如果到了张德林的手里，还不如两家谁也别想要，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让太后重新去思考陈琳的价值。王延龄也不说明，太后只能保险地想办法把陈琳从张德林手上截下来。虽然还是不知道两人的具体意图，但他们两人都想要的人，太后觉得自己也必定想要。
王延龄自觉目的已经达成，为了让太后尽快做决定，趁着张德林还没出宫就把人拦住，起身行礼：“看样子太后已经把人给了枢密使张大人了，微臣恐怕是白走一趟了，既然如此，微臣就此告退。”
刘娥现在心里有点慌张，巴不得宰相早点走，来不及思考来得快也去得快的王延龄的真正意图是什么，立马让人把郭槐叫来，让他放下手头上的事，拿着自己的令牌去宫门口，让守城军拦下张德林。
话分两头，张德林在路上遇见王延龄后就自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两个老狐狸互相斗了这么多年，各自的本事都是知道的。自己搭桥，王延龄搭不上必定会反手就把自己搭好的桥给拆了，所以张德林接到陈琳后就快速朝宫外走，希望能赶在刘娥后悔之前到达宫门外。
在张德林赶到宫门前，远远就看见王延龄那个老狐狸就在宫门处等着自己，显然是为刘娥争取时间来了。
看到张德林前来，王延龄拱手问好：“张大人，今天倒是巧了，刚才碰见你就想着在这等会儿还能碰见你，没想到还真让我又碰见了。不知道张大人这么急匆匆是要去哪。张大人带着的这不是皇上身边的陈琳陈公公吗？”
陈琳此时腿脚不方便，是张德林的手下架着走的。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陈琳如何不知眼下两位大人要争抢的是自己。奈何自己年纪大了，即使是想要做点什么也有心无力，只能由着两人了。
张德林受阻，时间宝贵，怒气也压制不住了，声音有些凌厉地说：“王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凭你，今天挡不住我。”说完转身让手下带着陈琳先出宫去。
王延龄一介文人，也阻拦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