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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巨星[修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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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踏入战场的那一刻,就有些莫名的心烦气躁。

    但他有什么好心烦的呢?以他现在的修为,只需一剑,便能将整个战场夷为平地。

    是了,如今只需一剑,一切便能改变。

    将绝摇摇头不再多想,他利落地拔剑出鞘准备动手。可就在即将挥剑的一刹那,他的动作却突然顿住了,整个身体僵硬得不像话。

    “不”将绝握剑多年的手第一次微微颤抖起来。自己仙帝巅峰的修为,就在刚刚拔剑的那一瞬间没了?!

    他猛地抬眼向祖父处看去。

    将绝不怕自己没了修为,他真正怕的是他根本就没有回到百年之前。他怕眼前这一切都是一场玩笑,他根本连一个救人的机会都没有!

    “不”将绝恍惚地看着祖父从马上坠落的身影,他的喉咙微微动了动,最终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破碎不堪的字。

    曾经他来晚了,没有见到祖父最后一面。这一次他倒是没来晚,因为祖父就死在他脚下这片战场上,就死在了他的眼前!

    “幻境哈哈哈!幻境!”将绝的头突然疯狂地抽痛起来。他满目猩红地凝视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手,眼神无喜也无悲。

    祖父死去之时,他那骤然失去的修为便又回来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他再傻,也无法再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里有可能是百年之前。

    这里不过就是一场幻境,一场以耍弄他为乐的幻境罢了。只有他自己,情不自禁地当了真。

    在这场幻境中,该死的依旧会死,该痛的只会更痛!

    他再挣扎再绝望,对着曾经发生的一切,依旧是无能为力!

    “真狠啊”一向冷淡的长生旁观了这一切后都忍不住轻轻感叹了一句。

    这场踏入长生境的考验真的是太狠了。

    将绝进入幻境前分明已是万念俱灰之像,这场幻境却又硬生生地挑起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它任由将绝改变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让他以为自己真的回到了百年之前。

    然而就在将绝真正燃起希望的一刹那,它却在他曾经恣意征伐的战场上、在他一直留恋的故土上狠狠粉碎了他所渴望的一切。

    将绝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只能一遍遍注视着珍视之人的死亡,任由他们的鲜血染透他心底那片最后的净土。

    这样的幻境,这样的考验,真的是太狠了。

    怪不得无数年来再无人踏入长生境。这种戳人心扉的玩意儿,不是摆明了把人往死里逼吗?

    “将绝”长生跟着再度割裂空间的将绝回到了宅邸中。他想着男人之前那宛若困兽嘶鸣的低笑声,不禁闭了闭眼唤了声男人的名字。

    他话音刚落,将绝那精壮过头的身体竟微微晃了晃。

    长生顿时上前了两步,他以为将绝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才有所反应。可当他走近后才发现,事实并非是这样。

    将绝什么都没听见。此刻他是真的站立不稳了。

    只见他左手撑着古朴的檐柱,然后抬起右手抵在唇边猛地咳嗽了几声。

    这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怕人发现而竭力压抑,而是咳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等到他放下右手再度直起身时,他垂下的手掌上早已是一片猩红。

    犹带热意的鲜血顺着掌心的纹路蜿蜒而落,最终和放肆的暴雨混在一起,静静地浸染着这片无人知晓的角落。

    “真狠啊”长生垂眼盯着那不断滴落的滚烫鲜血,听不出喜怒地又一遍感叹道。

    阴暗的天色模糊了长生大半的表情,朦胧的光线中他那微皱的眉头却依稀可见。

    长生不知道整个三千世界能有几人足以打伤将绝,想来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可就这么一个轻轻巧巧的幻境,却逼得这个堪称当今最强的男人吐了血。

    这个幻境,大抵已经是对症下药到极限了吧。

    它知道将绝不怕九死一生的战斗,也不怕百死无生的险境。他勇冠天下毅力卓绝,唯独只有一处旁人难以想象的弱点,那便是心太软。

    将绝真的心太软了。自他与将绝相遇以来,他能感受到的便是对方给予的越来越多的善意。

    无论是将绝那些隐隐不凡的酒水,还是对方毫不吝啬地教他修炼的情景,长生其实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正是这种全然的善意,使得最初不想与人为伴的他接受了将绝的存在。也正是这种善意,让向来谨慎多疑的他忍住了探究将绝身份的想法,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都逐渐为之心动。

    而今日知晓将绝的身份和过往后,长生更是觉得如今将绝仍能留有那样的善意真的太不容易了。

    如果是他经历了将绝遇到的那些事,恰巧他又拥有将绝那样凶猛强悍的力量,他怕是早就将这三千世界闹个天翻地覆了!

    管他什么修士凡人,管他什么宗门皇城,就算统统毁了又与他何干?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哪管自己身后的洪水滔天!

    可他终究不是将绝,而将绝亦不是他。

    即使这个男人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却依然滚烫而柔软。

    他没有去疯狂报复,没有去愤世嫉俗,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一丝善念与希望,用了百年光阴强迫自己去醉生梦死,缓缓地消解着那国破家亡的满腔郁气。

    而这样的将绝,又怎能因太过心软这种可笑的理由被生生逼死在幻境之中呢?!

    “罢了,终究是舍不得若不试试的话,我大概也不会甘心的。”长生几乎是自嘲般地叹了口气。那微不可闻的声音掩在漫天大雨之下,除了他自己,再无一人能够听见。

    他静静凝视着擦拭着唇边血液一步步向母亲住处走去的将绝,终究是敛下神色跟了上去。

    他欠了将绝那么多,如今也是时候该还了。

93 在修真界告别() 
    将绝沉默地挥手褪去了一身铠甲; 将其送回原处。

    在他垂眼整理衣袍时; 身上那潮湿的单衣也尽数褪去了水汽; 恢复成了往日干燥的模样。

    指间残留的血渍早已被一路的暴雨冲刷干净; 将绝定定地在母亲的屋前站了半响,终是低笑了一声抬手敲响了那道脆弱不堪的门。

    他敲了许久; 却一直无人回应。

    将绝也不感到意外; 他只是平静地伸手推开了门; 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

    没有人发现他; 没有人阻拦他。

    这终究只是一场幻境; 那些无关的人或事; 本就是不必存在的。只是他之前入戏太深,所以才未看透罢了。

    将绝踏入屋子后; 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窗边的母亲。这样的场景骤然间与记忆里母亲死前的那一幕悄然重合,将绝见状再也克制不住地倚在了墙上,捂着脸猖狂地大笑了起来。

    “你可真厉害啊”男人嘶哑中透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徘徊在屋内。若是细细听去; 便会发现他的笑意之下掩埋的; 是货真价实的欣赏与赞叹。

    长生静静地看着捂脸大笑的将绝,他知道将绝不是在对他说话,将绝这句话其实是在对这场幻境说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幻境确实厉害。

    它知道将绝看穿了一切后; 干脆不再浪费时间营造出那些似真似假的情景; 而是直接让将绝面对他完全不想回忆的一幕幕。

    它这哪里像是一个幻境呢?它更像是个经验丰富的刑讯者; 正漫不经心地拿着尖刀; 一寸寸地剜着将绝鲜血淋漓的心。

    如今它让将绝的母亲昏迷而不是死去; 根本不是因为它善心大发。它不过是为了让将绝亲手救起母亲,再亲眼看着母亲逝世,让他痛得更深更重一些罢了。

    显然,它并不想让将绝踏入长生境。不仅是将绝,或许所有想踏入长生境的人,最终都会被它逼得万念俱灰,以至于绝望自裁。

    将绝不傻,这一切他都想得通。但他依然起身给母亲输了一些灵力,随后便灌着酒安静地等待着母亲的苏醒。

    反正他的心本就千疮百孔,多一刀少一刀也无所谓了。他只想借着这幻境与母亲聊聊,毕竟这些年来,他真的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孝儿,你真的回来了?路上可还安好?”缓缓响起的话语唤回了将绝的思绪,那意外苍老而略带恍惚的声音引得他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么多年了,连他自己都快忘了他的本名叫做“忠孝”。如今听来,这是多么讽刺的名字啊。

    将绝敛下思绪,抬眼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他从未如此仔细地瞧过她。今日一见,将绝忽然发现她的眼角眉梢间竟皆是暮气沉沉之态。

    别提她此身已不再年轻,纵使身未老,她的心怕是也垂垂老矣。

    可笑的是,当年的自己对此竟一无所觉。

    他还记得当年他下了战场回家后,母亲已然离去多日。他甚至都没有好好地与她道个别。

    “母亲,儿无碍。”将绝语调平缓地吐出了这句话,然而对面的妇人听到后却笑着摇了摇头。

    “你啊,自小便不会骗人。母亲知道你从不饮酒,往年你父亲一拿出酒坛,你就离得远远的。若是无事,今日你怎会满身酒气地坐在这里?”

    将绝闻言晃了晃冰凉的酒坛,他的面容倒映在浮动的酒水上,眉眼之间未透出半分喜怒。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儿做了一个梦。”许久许久,久到将绝灌下了大半坛酒液后,他才又开口说道。

    “梦里,我成了仙帝。”将绝说着又灌了口酒液,似乎只有伴着酒水那灼伤喉咙的热度,他才能半真半假地继续说下去。

    “可惜的是,父亲去了,祖父去了,幼弟去了,您,也去了。”

    “我曾不喜家里满屋的酒气,故而也不爱饮酒。可待我酒不离身、想与你们一同对饮时,你们却都已经不在了。”

    “都不在了啊。”说到此处,将绝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瞳孔深处似是醉意朦胧。

    “这种事,实在是越想越可惜,所以我才想趁您还在、趁我还醒时痛饮一番。”

    “毕竟今日过后,我也许不会再有机会在您身侧饮酒了。”

    将绝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他所说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梦境。然而他自己和旁观的长生都清楚,他所诉说的并非是什么梦境,而是百年后再残酷不过的现实。

    就连他如今与母亲的这一场对话,都用的是他拿命偷来的短暂光阴。

    将绝的母亲听到这话后指尖一颤,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放着的那身铠甲。恍然之间,她竟觉得将绝所说的那场梦境很可能便是多年后的现实。

    “是吗是这样啊。”妇人的声音极低。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亡夫的铠甲,眼眶微微泛红。

    有些话,她是无法言说的。

    她嫁予将绝父亲之前,家里已无一人,此生也再无挂念之事。所以嫁予对方的那一刻起,她便想着与那人生同寝死同穴,生死永不相弃。

    那棺材看着太冷太冷,她实在舍不得那人在里面独自沉眠。

    若非担忧祖父与儿子,听闻那人死去的那一瞬间,她怕是已随他而去了。如今她不过是强打着精神在说话,内里早已是油尽灯枯,也许下一秒,她便会闭上眼长眠不醒。

    妇人收回视线静静地看着身侧的将绝。她隐隐觉得,此刻自己的儿子或许已经看出了她的死志。

    想到这里,她又开口道:“虽不知你为何做了这样的梦可我想,在那场梦里,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纵使都亡去了,也未曾后悔过吧。”

    有些选择在旁人看来不值,可世间之事,更多的却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嗯。你们不曾后悔过。”将绝低低地应了一声,半敛的眼中遮去了些许苦涩之意。

    他知道家人都不曾后悔过,后悔的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罢了。他也知道这些人不一定想要活过来,可那些年他终究是意气难平。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好执着于死而复生之事,借此慢慢敛下自身的戾气,不至于去随意迁怒他人。

    “虽然你们不曾后悔过,可在那场梦里,我仍旧想让你们活过来。”将绝依旧假托着梦境诉说着当年的事,“也许我早该想通的,我根本没办法去决定别人的命运。自始至终,都是我让你们无法安息。”

    “其实有句话,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对您说了”

    “抱歉啊,母亲。真的很抱歉。”将绝说这话时语调尤为缓慢,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在压抑着声音中的沙哑与哽咽。他真的不想再让母亲担心了。

    死人无法复生这种事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只是一直不想承认罢了。可如今话说到这个份上,将绝也没什么不能面对的了。

    他受够了一直戳他痛楚的幻境,他也受够了自己那患得患失的伤春悲秋。反正他也活腻了,比起在幻境里被往事折磨致死,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告别,将想说的话一次都说完。

    “抱歉什么?我并不觉得你有哪里需要向我道歉的地方。”妇人闻言又摇了摇头,她的眼角似是浮起了些许笑纹,“不过我总觉得,那场梦似乎让我儿长大了。”

    “也不知你这次游历,是否遇见了心仪之人。你回来前,母亲还曾想着,或许你会为我带个儿媳妇回来。”

    “如今你父亲去了,母亲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你啊,虽然年长,性子却桀骜得很,还没你弟弟让人放心。曾经我还奢望过亲眼看到你成婚,想着若是有人能陪伴着你,我纵使亡去了,也能稍微安心些。”

    这仿佛遗言般的感叹让将绝握着酒坛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酒坛的坛口瞬间布满了裂纹。

    “我确有了心慕之人。”将绝瞥了坛口的裂纹一眼,干脆饮尽了手中之酒,而另换了坛更烈的新酒出来。

    他的一句话让他的母亲微微愣住。

    “是谁?”妇人回过神后不由开口问道。

    将绝嗅着烈酒的辛辣香气,冷硬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些许柔色。

    “他名长生。”

    “我曾想,与他到白头。”

    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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