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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冰河问剑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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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夜试图安慰,问道:“大师身在哪处禅门?”

    “不动口。”

    准备也安慰几句苦非禅的莫问情,赶紧闭嘴。

    “不动口禅宗。”苦大师说道:“非女施主不动口。”

    “不……不动口……不说话的禅宗?”莫问情断断续续问道。

    “当然说话。”苦大师说道:“嗯,说与你们听算了。本禅宗之宗旨,唯六个字,‘不动口,专动手’。”

    “不动口、不说话时,只动手打人、杀人?”

    苦大师不答,继续之前的谈禅:“所以,贫僧得再提重愚大师。一天,重愚大师游一处禅寺,见一位高僧打坐,生戏谑之心,于地上留下四句偈语。”

    “四句?”

    “当然也是禅门一脉最著名的禅诗,‘侧门入寺觅寒山,后殿灰衣僧不堪。虚空弹指敲头击,枯槁打坐何以禅’。那位高僧寻至沩水沙门,定要和重愚大师论出高下,开言即‘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尔写那四句,算禅门中人吗?’”苦非禅说道:“你们知道重愚大师怎么辩的吗?”

    “不知。”

    “重愚大师一言不发。直待这位高僧喉干舌燥,辞沩水沙门,重愚大师送他出寺,道‘尔一路放屁来的,再一路放屁回去罢’。事后,有僧人问其故,重愚大师言,所谓禅,便心与心、心与物交流共鸣,领会生之妙理,一味的食古不化,尽放屁,难道我也跟着他放屁?”

    “既然重愚大师在前,大师又何谓‘入歧路’?”少年说道。

    “难道贫僧入的正路吗?”

    又绕来绕去的禅理了!罢、罢、罢,便学重愚大师。风轻夜、莫问情甚至觉得,这禅呀,不立文字的好。这盅禅茶,不言不语,多惬意?饮罢便别离,各去各的方向,至少回想少了聒噪的禅境,回味略微苦涩的茶叶,当人生的乐事。令狐轻寒则用心记之。

    苦非禅笑容诡异,说道:“贫僧有一道,正得不能再正。”

    “不动口、专动手?”莫问情问。

    “非也,但差不多。”

    “禅剑之道?”风轻夜心有灵犀。

    “是。贫僧与公子……两面之缘,头一次,是巧。这一次吧,贫僧避都避不开,大机缘呀、大机缘。吾不动口禅宗,有绝世剑法,贫僧没衣钵传人,公子入吾门下,成就无上剑道,至超凡入圣之境,出云修真界剑道第一人嵇燕然也会甘拜下风。”

    “大师剑道相比嵇燕然真人呢?”风轻夜微笑道。

    “五五之分。”

    “修炼到大师程度,怎知我超过嵇真人?”

    “不行!弟弟绝不入什么什么鬼的不动口禅宗!”莫问情断然拒绝。

    苦大师打量上下左右的翠绿茶叶,莫问情不详而问:“不答应,关我们?”

    “不,一起关笼子里,贫僧也不出去。”苦非禅说道。

第七七章 烟雨不迷行客路(上)() 
风轻夜、寒儿、莫问情钻出水面,濛濛微雨,濡染了一湖的烟水。

    尽日冥迷,四处皆望不到边际的漪澜。西子湖?两人一狐疑惑之中混含惊喜。夹在中间处的风轻夜,感觉莫问情堪堪呼吸一半,她便忍不住发笑,“咯咯咯咯”不止。

    本无异样的少年,突然僵滞。驮负的莫问情不笑还好,这一笑,胸腹之间起起伏伏,衣裳浸透,凹凸玲珑的身段贴在风轻夜背上,如波涛之汹涌。莫问情犹不自觉,边笑边说:“我们逃了多远?”

    “三千里。”

    莫问情捂住嘴巴。眼睛都未眨,穿过水纹般荡漾的空中,出现湖底,再浮上水面,已是三千里之外?弟弟拥有穿越空间的仙宝?莫问情心神大震,那晚上栾瘦棘偷袭,完全可以和寒儿这样遁走,而他舍身以命相搏,护住自己、宁听雪、清风、明月,事后没透露一丝口风。自己答应星爷“先于弟弟而死”,风轻夜则早就这样做过。

    湖烟袅袅,少年背影,削直挺拔,莫问情鼻尖一酸,不动声色说道:“弟弟,苦大师现在会不会怒气冲冲,或一阵的乱寻乱找?”

    “不会吧。”风轻夜说道:“姐姐,先解开捆住的绳子。”

    莫问情啐道:“哪是绳子?我的法宝。”意念一动,寄春缠愁丝从寒儿、风轻夜的腰间滑落。

    西去三千里的地方,苦非禅坐在彩虹之上,禅境如故,狂瞽之叶的茶树,踢至溪涧。或怒或笑,嘴里念念有词:“嘿嘿,竟敢骗贫僧!竟敢骗贫僧!总有逮到你的一天,那时,嘿嘿……”

    苦大师凶相毕露。

    他大概自娱自乐习以为常,双手枕头,架二郎腿,虹桥之上躺卧半个时辰,摊手收罢禅境,彩虹消失,整个人**坠入溪中,惊溅水花一片。竟还有闲心提起茶树,飞至山崖栽植。做着做着,记起这次丢的脸太大,目光又变恶了。

    “哈哈,寒儿,你说说,世间有这样收徒的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莫问情不管寒儿这方面的见识浅陋得几近于零,弯着手指说道:“不答应的话,必须归还欠的东西。替我们挨仲夫子的骂算一件;喝他的禅茶算一件;吓得从云端跌落溪水,算一件。甚至暗示,毓金羯磨蒲团也算一件。”

    斯时,和苦大师较劲旳,全是莫问情。两人在“还”与“不还”之间,扯皮不休,一个说“还、还、还、还、还”,一个尖着嗓子“不还、不还、不还”,类似两位孩童吵架。最后,两人自己乐了。

    “既然不入不动口禅宗,又不补偿贫僧的东西。那么,请公子收贫僧为徒。”苦大师说道。

    莫问情心头“咯噔”一跳,决定替风轻夜揽下。这家伙,恁不承认自己便是无骊观的“贫僧”,是因为斗剑败给风轻夜,面子薄。能够和出云界剑道第一人嵇燕然“五五之分”的绝顶高手,虽不知为什么默默无闻,收下他,为驱为使,比星爷更好,纵横来去,所向披靡。这“夜”,姓的好啊,每回都是好事!莫问情转眼忘了苦大师因姓“夜”而起的杀机。

    风轻夜笑道:“苦大师,小子可否先骗你?”

    “怎么骗?”苦非禅说道。

    少年不慌不忙,安排莫问情,用寄春缠愁丝连同他、寒儿一同挷好,让苦非禅背身打坐,说谁先动谁输,输的一方便服从赢的一方,到时自然明白怎么受骗。待苦非禅转过身,于是,风行都天符箓使出,一遁三千里,唯不巧的,出现在这不知名的水域。

    “收他为徒不好?”莫问情踩着浪花,问道。

    “只有你敢。苦大师纠缠不清,那样的徒弟,挂的虚名,要遵从他才行。”风轻夜笑道:“以后看见他就逃。懒理会了。”

    登岸,遇人打听,方知这儿并非西子湖,叫宿沧浦,乃方圆千里的大湖。再东两千余里,即西子湖,行程不远。

    微雨停止,入暮时的空气,湿漉漉,清新的意味,截然不同晨时,带着某种厚重感,一呼一吸,仿佛无形无质的暮色纳入肺腑,却不曾吐将出来。正春山好处,空翠烟霏,再不久,湖烟重重,前方的行路,远处的烟山,夜幕遮掩,便难得此份景致。

    寒儿不舍。席地而坐,听闻湖水轻拍的声音,感受暮色愈来愈浓。莫问情摆林下琴,由着小狐乱拨乱奏,挑逗的琴声,虽不成曲,但活泼灵性。没有苦大师的禅事扰人,悠然我心,几天的倦意,似乎被寒儿的琴声驱散了。

    两位配剑士人闻琴声过来,见两人一狐,即离开。

    莫问情奇怪,这两位,敛迹修为,凡俗国度的士子,不会如此淡定,视线仅仅扫过她和风轻夜,注视林下琴的时间更长。不一会,两人拥簇一位极为英俊的青年而来。

    “休打扰,该做甚去做甚。”莫问情说道。

    青年之士一笑,瞟了瞟林下琴,点了点头,返身走远。莫问情说道:“好不容易不听苦大师罗嗦,不愿与外人多半句咀。他们冲琴来的。”

    “嗯。”

    “咦,有鬼。”莫问情说道。

    风轻夜左瞧右瞧,除了寒儿弹琴弹得更无章法,无任何风吹草动。莫问情说道:“紫心和冉老,是不是具极高明的敛气法门?看上去和凡人一样?刚才三位,明显也是修士,却只打量林下琴。看来此琴非他们找的琴……温之峤说紫心的琴,比林下琴更好,难道?”

    女子的心思,就是细腻,莫问情这么一分析,确像回事。

    “紫心回西子湖,不正好经过这里?”莫问情越发思考深入,望向西边,说道:“也就是说,紫心现在反而在我们后面了?”

    风轻夜、寒儿的阅世经验,少的可怜,顿时觉得“鬼”越来越大。

    “寒儿,继续乱弹琴。”莫问情指挥道:“怕人暗中监视。入夜后,我们悄悄西去,或许真会碰上紫心。”

    天完全黑下来,风轻夜、寒儿、莫问情又入宿沧浦,踏浪三十里,折而往南,上岸即穿林而过,再十数里,遭遇三人,六双眼睛,互为瞪来瞪去。风轻夜好笑又好生奇怪,那三人,不正是之前的三位吗?

    英俊青年亦非常意外,另两位稍稍紧张。

    “好巧。”莫问情说道。

    “确实好巧。”青年爽朗笑道:“前辈一行,不是往东?”

    莫问情答非所问:“你们去哪里?”

第七八章 烟雨不迷行客路(下)() 
青年优雅从容,不因陌路相逢而生疏,回答的巧妙:“兴之所至,反正哪处都是春意阑珊,这夜晚也不例外。如有雅兴,我们一起前行?”

    莫问情嘴中一苦,犹如吃入恶心之物,满不是滋味。别的女子听来,或者风轻夜、寒儿听来,这般说话,更显青年的气度秀逸、雅人清致。偏偏莫问情,几经挣扎,脱却祸害自己与李飘零一生的“情魇”,此类言语,当年耳濡目染太多,现今但凡这种方式,便毫无缘由,浑身生出鸡皮疙瘩。

    “哦?”莫问情语气冰冷。

    青年察觉莫问情变化,解释道:“您携带剑尊大人的琴,我们与前辈,颇具渊源。此去东边,应同一件事。”

    “你何人?”莫问情淡漠问道。

    “隐苍山一脉。”青年直视莫问情,沉静地说。

    林下琴属于“剑尊大人”?莫问情唯一晓得,林下琴与西子湖存在关系,那么,所谓的“剑尊大人”,即紫心之师,十之**隐居西子湖。可是在云留城天宝阁,她为何还准备买下此琴?

    十来息之后,莫问情稍稍扬下巴,挂一抹似笑非笑的笑纹,静雅问道:“你们不去西子湖?”

    青年对莫问情言此即彼、不按常规的交谈,颇无奈,当下答道:“有凤于归,吾等迎候宿沧之滨,西子湖的行程,暂且耽搁了。”

    说者含蓄,却无意隐瞒,闻者则有心,风轻夜、寒儿、莫问情来莽山国东边,美其名曰,是甄访林下琴主人,心底更在意、更期盼的还是寻找紫心,只是两人一狐,没说破而已。

    莫问情窃喜,“有凤于归”,必然紫心的了。隐苍山一脉应是隐世修真门派,虽默默无闻,但只从紫心一处,即窥其之非同寻常。紫篱燕咏居黄箬篷、蒙谷夫作陪的冉老,无疑元婴层次,紫心言及的师傅、师娘等人,修为绝对甚于冉老。仅这冰山一角,就凌驾洳国、荻国等众多修真势力之上。

    “在下夜萤照……”

    莫问情吃了一惊,追问道:“夜晚的夜氏?”

    “正是。”夜萤照说道。

    风轻夜、莫问情相视,看到对方眼睛内的诧愕甚至荒谬意味。两人云中台结识以来,“夜”从此跬步不离,星爷盼重归夜氏门墙,苦非禅欲杀夜氏,偏偏风轻夜假冒的名字,倒过来,同样“夜”字了得。今再度与人交际,他又蹦出的是夜氏。这世道之路,“夜”也太多了吧。

    “有凤于归,夜公子怎样迎接?”莫问情变化极快,主动问道。

    夜萤照彬彬有礼说道:“萤照请教前辈尊讳。”

    “哦,那只凤晓得。”莫问情心思灵巧,真的论及和紫心的关系,一面之缘罢了。紫心购林下琴,当初冲动认为,她是为的赠予寒儿,一些日子下来,反而冷静,凭这个一面之缘,何来相送如此宝物的道理?隐苍山一脉,寂阒世间,必定也有外人不足道的原因。

    一向喜欢见鬼说鬼话、见人也同样喜欢说鬼话的莫问情,一时间,思绪错杂,好久没出声,直待风轻夜咳了咳、寒儿碰了碰,莫问情收神,视线里的夜萤照由模糊而清晰,正满脸真诚,等待答复。莫问情刹那间,笑靥如春光灿烂,浑身突然春意荡漾,只听她说道:“我是莫问情。这是夜轻风,和夜公子家门。”

    夜萤照双眼豁亮,欢喜道:“吾夜氏一门,极其稀少。轻风兄弟哪一国的夜氏?”

    风轻夜不善说慌,掩饰心虚,揖礼道:“抱歉,哪国的夜氏,我……不能说,夜兄原宥。”

    夜萤照说道:“理解。别人问我哪国夜氏,我亦回答‘不可说’。呵呵,在这莽山国,认了同宗同祖的人。萤照之幸也。”

    “夜兄也不是莽山国的?”风轻夜问道。

    莫问情无奈,她的弟弟,刚健而不为强、敦厚而不为弱,与人打交道的方式,实在实在的肤泛。好在那位夜萤照,容仪丰俊、诚实君子一类的人物,两位“夜氏”,皆直来直往,既便隐瞒家世,干脆一个“不能说”,一个“不可说”。不明真相者,认为果然一笔写不出两个“夜”字。

    夜萤照洒脱说道:“不是。萤照无以为家,更无从有国。所以嘛,天下哪处都去得,哪处又都是结庐之地。”

    此番言语,大合风轻夜心性,少年之士,没那些世俗羁绊,放眼处,目空于一切,豪迈于前路,夜萤照“哪处都是结庐之地”,虽然委婉,却暗含蔑然世间所有阻碍的傲气。风轻夜身边的人,宁问涕、闻人君子、沈吹商、铁石心之流,性情颇近古板,夜残星则极端,亲近之人,且以令狐小媚、宁听雪、莫问情这些女流之辈占多,唯独少与夜萤照这样风度翩翩、言辞不俗的青年交集。

    “心之安处,即为吾乡,亦吾所愿。”风轻夜应道。

    夜萤照颔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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