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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从天上来-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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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奴挥舞铁锤,并不抬头。

    “如果你喜欢那少年,为何不直接收为弟子?”

    阿奴依然埋头敲打:“我没有东西教他,也没有资格当他的师傅。”

    江上寒以为他在自怨自艾,叹口气:“如果你开口,我想,不管是我,还是老大,都会答应收他入门的。”

    “没必要,如果他想入门,就会凭自己的本事。”

    江上寒稍一迟疑:“但你把你的腰牌给了他。”

    不管什么宗派,腰牌都十分重要,它代表持有者的身份地位,所以要时刻带在身上,若有遗失,得马上禀告,更不能轻易交于旁人。

    这些,都是门规。

    阿奴停住了铁锤,侧过头来:“所以,你是来问罪的?”

    江上寒反问:“何罪之有?”

    剑派又有规定,长老以上者,派人办事之际,可让办事者带上自己的腰牌,以表身份,不过一般都是带手谕的多。

    阿奴不是长老,在剑派中也没有任何职位,但他身份特殊,却比九位长老更加超然。

    阿奴哼一声:“难不成你怀疑他是外敌派遣来的钉子?哼,我不信你没有看过他。”

    江上寒点点头:“我看过了,很干净,根骨也还行。”

    阿奴转过身,目光灼灼:“就看到了这些?”

    江上寒有点纳闷:“你以为有什么?”

    叮叮当当!

    阿奴却又挥起锤子了:“干净就好……老三,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老四,以后那少年在门派行走,只要不违逆门规,就让他去做吧。他,应该也是个怪人。”

    江上寒不禁一撇嘴:这还用说吗?不是怪人,怎么能合你眼缘,收为学徒?

第19章 发笑() 
(我有更新,你有票吗?)

    “老四收了个学徒?”

    灵台内门,一座清幽的院子内,三人正坐在里头,品茗闲谈。

    林中流突然开口问道。

    江上寒点头:“是。”

    “人如何?”

    “一介少年,开了窍,性情朴实,有点愣。”

    江上寒迅速组织言词来形容赵灵台的样子。

    林中流又问:“查过了没有?”

    “本是招募来的劳力,是从通州那边过来的,另外,我开了灵眼通。”

    比起户籍家门那些,修者更加相信眼看为实。所谓的“眼”,便是指天赋神通。

    不管是法眼神通,还是灵眼通,以及更高级的仙眼通,本质基本一样,只是越高阶,看得越是清楚透彻。

    江上寒用灵眼通来看赵灵台的底细虚实,除非赵灵台已经修炼到了人仙之境,又或者身怀某件绝世珍宝来遮掩气机……

    但想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得出的结论是:很干净!

    林中流自也相信他的判断:“老四那边,怎么说的?”

    江上寒眯了眯眼:“老四的态度有点怪,很护着这个学徒,还把腰牌给了他用……”

    旁边方下峰晒然道:“这不正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吗?在老四看来,那块腰牌跟废铜烂铁差不多。”

    林中流也笑了:“确实如此。”

    顿一顿,继续说道:“看来这少年很对老四胃口呀,也好,自从师尊飞升,老四便发了犟脾气,不但搬出了内门,还很少与我们说话了。他不能修道,学不了剑,心里不好受,只是从不说而已。难得找个人来陪,总算不那么孤单了。”

    江上寒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

    林中流又道:“对于那少年,多加照拂也无妨。他要是想学剑,便可先到学剑堂去旁听,若有天赋,自不会埋没了。”

    “嗯,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林中流喝了一口茶,忽而说道:“扬州那边,老三你跑一趟吧。莫教人看轻了,说咱们只会躲在山上,像个缩头乌龟般不敢冒头。”

    闻言,江上寒喜上眉梢,当即站起立身,双手抱拳:“必不辱命!”

    在灵台剑派,修为最高的是林中流,但声名最响的剑客,却是江上寒,被称为灵台山上最锋利的剑。

    现在,这把剑终于等到了出鞘的机会。

    一剑渡江万水寒!

    ……

    这一天,左灵峰的学剑堂中,多了一个特殊的少年。他面目清秀,没有穿剑派统一的服饰,身上的粗布衣裳分外扎眼。

    他选择坐到最后面的一块空着的蒲团上,坐得端正。

    今天主讲的是剑派长老苟秀正,其是灵台的后起之秀,以四旬之龄,将要突破到阳神境界,颇具潜力。

    而且,他还是唯一一个曾经进过仙门修习的剑派人员。

    三大仙门,高高在上,但在十年前,仙门之一的小雷音寺捣弄出了一个特殊的修仙交流班,学员由各大宗派举荐选拔。灵台剑派被分配到了一个名额,选出的便是苟秀正。

    能够进入小雷音寺修习,得益匪浅,得益于此,苟秀正修为突飞猛进。与此同时,眼界与见识也变得不同了。在与人交谈时,在课堂上,苟秀正便常常说起关于仙门的玄妙,以及各种美好,听得一众剑派弟子怦然心动,颇为向往,心想自己这辈子不知能不能到仙门中去一次。

    不用修习,看看就很满足了。

    今天苟秀正讲的是“剑气的修炼法门”。

    这是一个入门层次的课题,对于苟秀正而言毫无难度。说着说着,他话题一带:

    “说到剑气法门,我便想起以前在小雷音寺修习时,曾获得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被获准进去藏经阁参观。那里的书呀,真是琳琅满目,多得让人难以想象,我们十个剑谱阁都比不上。在参观的时候,我正看到一本大大的《剑气总诀》,足有五寸余厚,里面不知记载着多少修炼剑气的法诀,只可惜,我无缘翻阅,实在遗憾……”

    说着,苟秀正一边摇头,满脸惋惜之意。

    只是下面的弟子们可不是这么觉得的,他们认为苟长老能够进入仙门修习,还能参观小雷音寺的藏经阁,已经是机缘逆天,让人无比羡慕了。

    后面赵灵台听着,皱起了眉头。不过他现在可不能说自己就看过那本又大又厚的《剑气总诀》,此书名字起得笼统,实则就是大杂烩,里面记载的,大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只是把各门各派散乱的口诀搜集成书而已,没有多少价值。比起灵台的《剑气纲要》来,远远不如。

    小雷音寺虽然贵为仙门,但他们是禅修,并非剑修,所谓“学业有专攻”,本就不该拿到一起比较。

    苟秀正洋洋洒洒,高谈阔论,这是要炫耀他曾经到过仙门修习的“光辉”履历吗?

    但在课堂上说这些,对于弟子们有何补益?

    开拓眼界视野?

    别开玩笑了,如果老师所教的东西只停留在肤浅的见识上,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那弟子们被灌输了错误的理论,只会陷入迷途。

    此时一名弟子听得心摇神驰,忍不住叫道:“秀正长老,再说一说小雷音寺的事,他们的弟子是怎么练剑的?”

    苟秀正挺腰昂头:“说到小雷音寺的弟子练剑,那就厉害了,仙门就是仙门,底蕴深厚,无法想象。山门之中,灵气浓郁到了极点,吸一口,都能让人心醉神迷,抵得过一枚一窍丹药……”

    “噗嗤”一下,有人发笑出声,在安静的学剑堂上,十分刺耳。

    苟秀正被打断,颇为不愉,目光扫下来:“是谁在笑?”

    没有人做声,也没有人承认,刚才众人正听得入神,却没有人注意到笑声是哪个发出来的。

    “哼,难得本长老今天有兴致,跟你们说有关仙门的情况,你们以为谁都能进入仙门修习的吗?”

    面对数百弟子,苟秀正板起脸,开始教训起来。

    众皆肃然,不敢吭声。

    见到弟子们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苟秀正很满意,继续说起来:“我跟你们说,没有进过仙门,你们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好,相比下来,咱们实在差得太远,别的不说,光是上山的路径,便差了一个档次……”

    但就在此时,一个突兀的笑声响起,随即道:“呵呵,今天,我们上的不是灵台剑派的课吗?怎么听着听着,我还以为自己进入了小雷音寺呢……”

    “是谁在大放厥词!”

    苟秀正拍案而起。

    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后面,就看到赵灵台慢慢站了起来。

第20章 成名() 
(感谢莫莫,黄粱、墨夜、1998等的慷慨打赏!)

    “是你?”

    苟秀正面色阴沉下来。

    由于阿奴的特殊性,短短两三天工夫,赵灵台这个无名小子便成为了剑派中的“名人”。再加上江上寒等人亲自出面“打招呼”,这个学徒的存在便更加显眼了。

    “你为何发笑?”

    苟秀正盯着赵灵台,一字字问道。

    赵灵台干咳一声:“刚才听闻长老讲述,说小雷音寺山门内元气浓郁,吸一口抵得过一枚一窍丹药,我觉得实在太夸张了。”

    苟秀正冷哼一声:“你又没有去过,怎知夸张?”

    赵灵台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这是常识问题呀,这个天下,早没了洞天福地,灵脉大都零散分布,虽然三大仙门所占据的山门确实有优势,但实质上,他们的元气浓度,并不比咱们灵台好上多少。”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在座弟子,都是熟读修界典籍的,通书上记载,的确如此。只是众人听苟秀正口述,下意识地以为仙门肯定比宗派更好,所以便听进去了。

    实话实说,比较起来,元气浓郁一些很正常,但如果吸一口就抵上一枚一窍丹药的话,那仙门弟子都不用修炼,直接大口大口吸气,便能立地成仙了。

    因此,苟秀正肯定是说得夸张了。

    被一介学徒抢白一番,苟秀正有些落不下台:“可能我说得确实夸张了些,但也无法否定仙门更好的事实。”

    赵灵台一摊手:“我从没有否定这一点,问题是,仙门有他们的好,我们也有我们的好,你身为剑派长老,张口闭嘴,都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此教学,对于学生们有何补益?”

    “你说什么?”

    苟秀正面色都有些狰狞起来。

    赵灵台丝毫不惧:“谁都知道仙门更好,但不是谁都能成为仙门弟子。既入灵台,便是灵台的人,大家要清楚,是剑派养我教我,可不是什么小雷音寺……”

    他越说越是激昂,掷地有声:“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难不成你们听了仙门的好,别人一声令下,你们就要跑过去,替那狗屁仙门效忠卖命吗?”

    这话说得极重,一众弟子听得大气都不敢出。

    台上的苟秀正面皮都涨红了,指着赵灵台:“你这黄口小儿莫要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替仙门效忠卖命了?他山之玉……不,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懂不懂?”

    他都有点气急败坏,说话都乱了。

    赵灵台长笑一声:“那我便与你说说什么叫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据我所知,小雷音寺乃是禅修,练剑弟子少之又少,冷门得不得了。而咱们灵台自上而下,清一色剑修。禅修剑修,两者风马牛不相及,你却以小雷音寺为例子,大谈什么练剑之道,这不是张冠李戴,荒天下之大谬吗?”

    他侃侃而谈,气定神闲,哪里还有丝毫“土包子”的样子?

    数百外门弟子听得呆若木鸡,一个个目光呆滞地望过来,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震惊、疑惑、一片茫茫然……

    甚至,还有些兴奋呢。

    苟秀正在台上夸夸其谈,大说小雷音寺的好,并有意无意地贬低了剑派,不少弟子听着其实也不舒服。这就好比有人来到你家,张口闭口说这个垃圾,那个废物什么的,谁心里会乐意?

    只是苟秀正乃是长老,是权威人物,弟子们只能俯首帖耳倾听,不敢质疑罢了。

    但这时候,赵灵台站了出来,顿时成为了代表。

    前排的许君回首张望,一双美目看得目不转睛,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同时心里担心起来:他在课堂上与长老辩驳,惹得苟长老大发雷霆,此事罪责可不轻……哦,他是阿奴师叔的学徒,应该没事吧……

    开始之际,众人听闻阿奴师叔收了个学徒的事,并没有太在意,只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一说罢了。学徒又不是弟子,两者存在本质的区别。一介学徒,地位其实极低的。但当大家得知,阿奴师叔把自己的腰牌给赵灵台用,顿时就不同了。

    腰牌代表着身份,赵灵台持了阿奴师叔的腰牌,也就意味着他代表了阿奴师叔,不但可以在外门行走,进入内门,也是不在话下。

    再到后来,江上寒等人亲自出面打招呼。

    这一下,赵灵台的后台便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一众弟子并非十分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羡慕者有之、妒忌者有之、同样还有不少表示鄙夷的,觉得赵灵台只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然而当下,在课堂上,赵灵台公然与苟长老辩驳,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训斥,把苟长老说得面皮全无,一下子颠覆了众人对赵灵台的认知。

    他,真得是劳力出身吗?

    苟秀正面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他毕竟不是毛躁肤浅的年轻人,被人抓住些语病便哑口无言,脑海灵光一闪,沉声喝道:“赵阿旺,你不过一介劳力,怎么知道这些的?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到我灵台,有何企图?”

    这话说得高明,等于把一顶涉险内奸的帽子扣了下来。

    是呀,劳力出身的赵灵台,按理连读书识字都是奢侈,如何懂得修界中事?

    赵灵台似乎早有预料,悠然回答:“这些,都是阿奴教我的。”

    “大胆!”

    苟秀正仿佛抓住了他的把柄,怒喝一声:“阿奴师叔乃是剑派元老,我见着,都得尊敬行礼,叫一声‘师叔’,你一介学徒,竟敢直呼其名?”

    赵灵台耸耸肩:“没办法,是他执意让我这般称呼的,不许我叫‘师叔’,否则的话,就要赶我出门。”

    苟秀正听着,怔在当场,他并没有怀疑赵灵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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