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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天都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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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天教众弟子皆是功亏一篑的可惜神色。

    不过他们并没有绝望,因为苏寒山苏师兄还站着。

    他们坚信,只要没有全军覆没,只要苏师兄还站着,就一定会有奇迹发生,如同那夜符惊天都一样。

    ……

    苏寒山同样承受着那份符文威压。他距离凤栖梧最近,承受的符文力量无疑也是最强。

    可生来元神受损的他却没有倒。

    这令许多截天教弟子诧异,尤其随着时间愈久,他们心中的疑惑便越来越多,以至于凤栖梧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披散着红发的凤栖梧眯了眯眼。

    元神感知之中,他竟发现手中这枚天符所赋予的规则力量在悄然无声流逝……像是装满了水的木桶开了一个洞!

    凤栖梧目露骇然:“这家伙竟然用元神在抹去天符的力量!”

    不过随即他又冷笑:“你天生元神损伤,又能坚持多久?”

    ……

    苏寒山用十数息的时间将那枚天符最原始的痕迹看了个透彻。

    于是他产生疯狂的念头。

    用元神抹去天符的力量!

    其实他更想要重新给这枚天符赋意,化为己用,好让凤栖梧与截天教那群家伙也尝尝天符的威压。只是苏寒山有自知之明,他的元神恐怕无法做到这一点,便退而求其次,抹去天符之力。

    原本这对于苏寒山来说同样颇为困难,因为那意味着要与凤栖梧的凤凰元神正面抗衡,结局九死一生。

    只是不知为何,他察觉眉心识海里似乎有一柄锋利无匹的剑,将所有渗透而入企图靠近元神的天符之力尽数绞碎。

    那道剑像是他的守护神,如黄梅前辈在身旁一样熟悉。

    于是良久之后,苏寒山身体承受的威压越来越轻。不仅仅是他,身后所有补天教师弟师妹痛苦的面色也舒缓了许多。

    有人不再冒汗。

    有人不再痛苦呻吟。

    有人甚至抬起了头。

    破阵子与苍梧谣两人,双手按着雪地,然后挣扎起了身。

    就在这时,苏寒山迈出了脚。

    截天教徒们皆是满脸难以置信。

    苏寒山就这么走到凤栖梧面前,抹了抹脸颊汗水,然后伸手接过符文之力所剩无几的那卷服字,露出疲惫的笑容:“有劳凤师兄。”

    似是看出苏寒山的强行忍耐,凤栖梧轻笑:“苏师弟要保重身体才是。”

    苏寒山说道:“不劳挂心。”

    破阵子与苍梧谣带着苍白面色,一并走到苏寒山身后。

    苏寒山转身看着两人,吩咐说道:“将这服字,挂在桑树上吧。”

    ……

    景佑二十四年冬。

    这一年,天符山多了一株服桑树。

第七十三章 凤栖梧看江湖() 
大雪覆盖一片苍茫的天符山青莲殿前,桑树树顶挂着一幅字卷。

    那是一个服字,截天教未来掌玺人凤栖梧亲手所写的服字。

    那代表着凤栖梧对苏寒山输得心服口服。

    当时的少年并不知晓,道门两位掌玺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佳话赌约,从此在后世流传了百年。

    ……

    凤栖梧看了眼随风飘扬的那幅天符,收回目光,又看了眼苏寒山。

    不得不承认,这位北归的九皇子确实给予他许多讶异。无论一夜画尽道门符还是符节会之上的表现,又或是更早遭遇的刺杀,对于先天元神损伤的少年来说,苏寒山已算是很顽强很优秀的那种人。

    或许未来会超越道门八小重山,与几位师弟相提并论。但在凤栖梧看来,仍然不够。

    远远不够!

    因为他的目光从没被这些俗尘琐事限制。

    苏唐人人都将他与沈遗风、叶留仙、律香川与南姑射之流相比,可又有谁知那高贵血脉里隐藏的真正心思?

    若非所谓的婚约牵扯到红佛衣,他甚至不愿多看苏寒山一眼。

    他从不在乎截天教未来掌玺人的尊贵身份,更不担忧无论韬略手段修为胸怀皆人中之龙上上之品的三师弟苏幕遮会在夺嫡之中败北。

    江湖庙堂,浩瀚深远。

    上至战国三百载,下至春秋甲子年。

    他凤栖梧看的是军中万人敌顾惜刀,是退隐庙堂守护天都的龙王孟神通,是天策府教授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深不可测的府主,是江东勤书山行之儒圣,是南朝禅武皆空的金身佛,是坐镇东海凌霄城的新剑神上官剑秋,是皇陵守墓者不败刀苏天都,是蜀山剑宗号称江湖名剑共主的那对夫妻,是道门天符两掌教神阙与璇玑,是甲子年前八千尺剑壁为剑道者禁的西楚剑皇,是北燕镇妖塔被江湖奉为天下第一的老匹夫慕容无敌,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说不沾因果的凌云阁!

    从来都不是苏寒山!

    所以即便苏寒山将天符之服挂在青莲殿前,他也并没有生气。

    他是凤栖梧。

    身体里流淌着凤凰血脉的凤栖梧。

    只会在红佛衣面前道心不稳的凤栖梧。

    他看着苏寒山说道:“苏师弟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希望来年两教道战时,你能陪我走几招,也不至于静坐着无聊。”

    苏寒山双手藏于袖中,紧握着拳。

    他很煎熬,却在装作若无其事:“你不会失望的。”

    凤栖梧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带着那群原以为会看场好戏,到最后却积怨满腹愤懑的截天教徒。

    苏寒山目送昊天殿众弟子离去,一直到消失在铺满着雪的石路尽头。而后他心血来潮,口中溢出了血。

    虽然识海之中那道不知名的剑意为他抵挡绞碎了来自服字天符的元神威压,可抹去那字眼之中蕴含的天符力却真真正正耗损了不少元神。

    破阵子与苍梧谣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众补天教弟子更是顷刻围了上来。

    小重山递来手帕。

    苏寒山拭了拭嘴角,面色苍白。

    破阵子神色担忧,看了眼众位师弟师妹,吩咐说道:“都散了吧。”

    而后对着苍梧谣点头,两人带着苏寒山一路往掌教大人的竹院走去。

    ……

    破阵子与苍梧谣扶着苏寒山站在竹院院门外。

    仙风道骨的补天掌教神阙大人负手站在房间门口。

    几人视线相对。

    神阙大人无奈说道:“老道近来常想,是不是收了个假徒儿。”

    面色苍白的苏寒山气息微弱笑了笑:“咳咳,老师为何这么说。”

    神阙大人指了指房间里竹凳:“你小子没上过几次山,可每次来,不是解疑难就是治杂症,几时出自真心来看望我这个老师?”

    听着平日里威严无上的掌教大人对自己的徒儿满口抱怨,苍梧谣忍不住嗤笑。心想以前修行喜偷懒,见着掌教大人总是心虚,也因此常常被批评教育,这才导致了误解。

    知道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掌教大人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

    “你笑个什么劲?”

    神阙大人即刻板起脸。

    苍梧谣惊吓地连忙低下头,悄然躲在破阵子身后。

    苏寒山卷起衣袖,伸出手说道:“徒儿也是为了补天教声誉,否则哪里会受伤。”

    掌教神阙把脉说道:“若不是为青莲殿,为师早将你踢出门去了!”

    师徒两人毫无营养的日常聊天到此结束。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

    只能听到木炭燃烧与茶水沸腾的声音。

    没过多久,掌教神阙收回号脉的手,又并指点在苏寒山眉心。

    浑浊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神阙大人看着苏寒山问道:“那位老剑神走了?”

    苏寒山点头,疑惑问道:“老师怎会知道?”

    披道袍须发皆白的神阙大人沉吟说道:“否则何至于在你识海里留下那道保命剑意。”

    苏寒山沉默。

    原本就察觉识海中有柄锋利无匹的剑在守护着元神,没想到竟是黄梅前辈临走所留。

    只是为何自己不曾发现?

    难道是那封信?

    苏寒山想着。

    神阙大人看着晚年收的徒儿幽幽长叹。

    破阵子注意到掌教大人担忧的神色,问道:“掌教大人,苏师兄的伤……”

    苏寒山回过神看着老师。

    苍梧谣也看着须发皆白的掌教。

    老道神阙捋着白须说道:“十五年前你刚出生,原以为命不久矣,幸得李太师卜算天人卦,将你送去南朝。”

    “事实证明释家佛门禅空寺里那些尊者大能确实有几分能耐,诺大的苏唐帝国无法医治的先天之疾,在他们手中虽不至痊愈,却也逐渐好转。”

    “至少你活了下来,活了十五年。”

    “可老师不得不提醒你的是,筑堤挡洪难,决堤泄洪易。除非你修成武道七重化凡境,否则似今日这般元神的耗损,十五年的孕养恐坚持不了多久。”

    破阵子与苍梧谣闻之对视。

    对自己身体情况心知肚明的苏寒山捂着嘴干咳数声:“徒儿谨记。”

    ……

    大雪初晴后的深夜,洁净如洗的夜空里划过一颗流星。

    流星下,卓不群与穆乘风两人迎着黑夜入了长皇子府。

第七十四章 似狼非郎的琅() 
管家撤去后院所有侍奉的奴仆宫女。

    卓不群与穆乘风两人轻车熟路入偏厅。

    长皇子苏解语披着狐裘,翘着兰花指的双手抱着暖壶,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示意两人落座:“事情办得如何?”

    卓不群与穆乘风对视,而后说道:“查到一些眉目。”

    苏解语脸上挂着阴笑,困意瞬间全无:“说来听听。”

    兵部侍郎之子卓不群说道:“城南二十里的无名山有处寨子,名叫清风寨,算是江湖败类聚拢之地。寨主柳玄策是位中年书生,行事作风有几分原则,一直以来并未触及朝廷底线,因此得以生存。”

    苏解语蹙眉:“说重点。”

    被打断的卓不群顿了顿,又道:“近一个多月,九皇子隔三差五都会去清风寨。”

    苏解语挑眉:“哦?”

    卓不群说道:“他的目的倒很简单,只与寨中落魄江湖人比试,输了赔钱,说是积累实战经验。”

    苏解语讽笑道:“堂堂苏唐皇子,居然将自己与那些粗鄙者相提并论,还真是别开生面的想法!”

    卓不群笑道:“久而久之,九皇子对清风寨里那些贼寇也不再如先前警惕,有几次还与寨主柳玄策相谈甚欢。”

    苏解语说道:“看来他们很投机,相逢恨晚。”

    卓不群说道:“是的。”

    苏解语又看向穆乘风问道:“你呢?”

    穆乘风说道:“从江湖里找两个背负案底的好手并不难,我已将他们送入清风寨。”

    苏解语端起茶盏,双眼盯着杯中水:“可信得过?”

    穆乘风说道:“殿下放心,不会有问题。”

    苏解语抿了口茶水,极为细致地用巾帕拭了拭唇边。而后裹着狐裘起身朝偏厅门走去,走到门口时稍稍顿足:“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且不能留任何把柄。”

    ……

    天都城南二十里外无名山中的积雪自然不能指望清风寨里那群江湖匪徒来清扫,唯一化雪的可能,就是天光与太阳。

    深冬时节,天色时常阴沉,山中更是风凛如刀。因此即便雪晴了数日,少有人问津的山里仍然入眼皆是苍茫。

    有位手执折扇的白衣男子提着两壶上好的稻花香酒,与清风寨门前守夜的弟兄热情地打了招呼,便走了进去。

    这白衣男子名洛琅,在苏唐江湖采花行列颇有名气。

    曾与苏寒山交过手的胡三也是采花盗,可与这洛琅相比,则是萤火月光之距。

    胡三采花是下三滥无所不用其极,而洛琅不同,凭着英俊脸蛋与腹中藏着几分文采,一篇诗一柄扇,行走江湖算是欠下不少风流债。

    江湖上说,洛琅所过之处,狂蜂浪蝶俱是扑面而至。所谓衣白月袖影,无意恶满盈。他采的花,都是主动投怀送抱。

    他又能如何?

    他也很无奈!

    因此刚入清风寨不久的洛琅,便盛情难却被众弟兄奉为了典范楷模。正如胡三所说,采花贼做到这个境界,当为鼻祖!

    ……

    洛琅入了寨子后,径直朝后山一处土丘走去。

    那土丘闪烁着火焰,篝火周围聚了约莫十数人。

    “弟兄们今儿又空手而回!都已是第三次了,再如此下去,不等朝廷出兵围剿,咱们自己就得先饿死!”

    “也不知寨主整日究竟在想些什么!除了立那些条条框框文绉绉的规矩,何时管过弟兄们的死活?”

    “就是!哪有半点山匪头目的模样?依我看也别做这大当家,干脆去考秀才得了!”

    “胡三兄弟说的对,这大当家的位置,还是赵二哥最适合。”

    “咱们以后就以二当家马首是瞻如何?”

    “同意……”

    “赞成。”

    篝火旁二当家赵汉庭并没有说话。

    他盯着跳跃的火焰怔怔出神。

    听力极好的洛琅将所有人的愤懑尽收耳中,远远看着那些明显对大当家柳玄策产生质疑反抗之意的弟兄,心中轻笑。

    想着这几日的挑拨离间看来终于颇见成效。

    洛琅走近,刻意话题重提:“弟兄们今日收获如何?”

    土丘篝火周围众人见是入寨不久的洛琅,便无人应答,纷纷沉默。

    洛琅挨着二当家赵汉庭而坐,揭开稻花香酒封泥,给赵汉庭倒了满满一碗:“瞧诸位兄弟神色,莫非又铩羽而归?”

    众人依旧沉默。

    洛琅不依不挠又道:“这大当家也真是!自己守着清规戒律也算了,没道理要求所有弟兄与他一起粗茶淡饭不沾荤腥。毕竟咱这是清风寨,不打家劫舍的山匪还叫山匪么?”

    洛琅陆续给身旁兄弟倒酒。

    他端起碗,向二当家赵汉庭敬道:“二当家重情重义,找时间为弟兄们说个情。实在不行,您私下带着兄弟做一笔买卖也成。想来大当家最多斥责几句,不会真的为难您。”

    洛琅循序渐进的引导终于撬开众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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