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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英雌-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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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嗔道:“你说的酉时三刻,结果呢?害得我们多等了整整一个时辰,还以为你……哼!反正你无故消失,又言而无信,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李曜哭笑不得,安红玉可能是她见过最重视这个时代普世价值观的一个女子,正想找个借口解释几句,不料鱼巧巧已冲上来紧紧地抱住她的腰肢,一言不发地哭了起来。

    李曜忙不迭柔声宽慰道:“巧巧莫哭,我已经考虑好了,待到返回关中,便带你上终南山。”

    鱼巧巧不由一愣,抽泣着问道:“真的么?”

    李曜顶着安红玉投来的怀疑目光,振振有词地颔首道:“我说话算数,当然是真的,就算师尊不收你,我也会收!”

    鱼巧巧立刻破涕为笑:“太好了!太好了!”

    鱼巧巧快乐得想要雀跃起来。

    因为只是一场兵灾,就让年仅十三岁的她,除了亲身体验和见识到世间诸多可怕之事,还不得不面对非常严峻的现实问题。

    她是一个绝户人,唐朝人口流动性极差,老家那边十里八乡都成了一片死气之地,恐怕未来一百年都恢复不过来,她想早点出嫁,都寻不到去处。

    况且,田宅都被吐谷浑人烧成了荒地,要想重建家园,可不是地方官员两张嘴皮一碰就能搞定的事情,只凭官府免去的那点赋税,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很难生存下去的,否则那些跟她同时被官府立为“女户”的几个女子,也不会没两天就选择自杀和自卖为婢了。

    所以,当她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其实是一名女道士的时候,便立即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出家入道。

    现如今她跟了李曜这么久,终于听见对方开了金口,说出她梦寐以求的话,只觉心里安定无比,活着也有了奔头。

    何潘义和罗仁俊见李曜平安无事,心中自然也是大定,遂上前问询,得知兵乱已然平息,皆是欢喜不已。

    这时月已初升,夜色将暗未暗,何潘义也不再耽搁,当即招呼所有同行之人登车上马,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返回敦煌的归途。

    ……

    ……

    夜色深沉,大云寺一禅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禅房中一叠厚厚的草席上,赫然躺着贺若怀廓赤条条的尸体。

    尸体业已被人洗得干干净净,而尸身的周围还码着一圈整整齐齐的冰块。

    一位赤着胳膊的老僧正神色坦然地检查尸体,一双老手在尸身上这里按一按,那里摸一摸,似乎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部位。

    张护、李通等沙州本地官员和土豪,俱都静静地站在旁边观看,个个神色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老僧终于站起身来,念了一声佛号,这才缓声说道:“贺若总管尸身几乎完好,只是瞳生血丝,口鼻充血,说明生前虚火略旺,实属寻常症状,他这般猝死,看来应该是中暍或心疾突发所致。”

    张护问道:“道觉法师为何说几乎完好?难道尸体有伤口?”

    道觉小心展开贺若怀廓的右臂,指着腋窝里一处小小的血点,认真地说道:“这里倒有一处,不过依老僧之见,这大概只是蚊虫叮咬而成,应该不会是致死的缘由。”

    听得此言,房中所有人的神色顿时为之一松,张护环顾左右,微笑着道:“诸位,这下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第135章 面面俱圆() 
日起东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沙州别驾窦伏明的脸上,晃得他不得不睁开了眼。

    窦伏明移开美貌侍妾搁在他肚皮上的一条玉腿,起身下了榻,自行披上轻衫,缓步走出房间,在屋外重重地吸了吸清新的晨间空气,旋即又轻轻叹了口气。

    近年来,窦伏明心里一直很无奈、很憋屈,自他来沙州就任至今,手上半分实权也无,还要受到他人的颐指气使和全面监控,甚至连他该宠幸哪个女人,什么时候该出门,该去什么地方,都由别人说了算,着实教他无比深刻地体会到历史上那些傀儡皇帝的感受。

    就在前几日,沙州录事参军张护以送美人为幌子,亲自登门来告诫窦伏明莫要出席“梵音会”,否则不敢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窦伏明不傻,他一听这话,便知张护准备搞事情,而且不难猜到此事会与那一向手段激进且自以为是的贺若怀廓有关。

    这里的地方势力斗争之激烈,削弱地方豪族势力难度之大,皆远远超乎了当初朝堂诸公的预计,所以他只求自己能够度身事外,自是从善如流地呆在家中,哪儿都没去。

    反正他此番的任期不过三、五年光景,睁只眼闭只眼,凑合着混日子,匆匆一晃就过去了,哪管他人打生打死,谁胜谁负。

    毕竟人生在世,平安是福,他才三十多岁,可不想这么急着英年早逝,只要不参与当地的冲突,若他将来顺利离开这个地方,自然不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但当初窦伏明与贺若怀廓同时前来西疆赴任,同样肩负着朝廷赋予的使命,现如今他却只能坐等对方去上门送死,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些烦闷与焦郁。

    窦伏明对自己做完日常的思想工作,依旧心绪不佳,望着花枝树梢间飞来跃去的鸟雀,情不自禁地吟起了曹子建的诗句:“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拔剑捎罗网,黄雀得……”

    一诗尚未吟完,窦伏明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定睛看去,就见录事参军张护衣襟带血,挎着长刀,昂然直入苑内,惊得他倒吸了口凉气,顿时为之一呛。

    待得窦伏明咳嗽声停,张护忙上前微笑着见礼道:“下官突然到访,惊扰了别驾,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

    窦伏明见张护面含笑意,志得意满之色溢于言表,心中立时明了,不由为贺若怀廓默哀了一息时间,这才强扯出一张笑脸,问道:“不知张参军一大早前来拜访窦某,所为何事?”

    张护肃然道:“别驾有所不知,昨日梵音会上,突然有人作乱,虽被下官平定,然尚有余波未消,因兹事体大,故下官特意前来通报,并与别驾讨论相关事宜。”

    窦伏明脸上故作讶然,口中却道:“窦某能作甚么?还祈张参军直诉来意。”

    张护见他颇为识相,倒是省时省事,不由直截了当地道:“请别驾写两份劝降书,现在就写!”

    ……

    ……

    贺若怀廓与普乃盛身死大云寺的消息一传开,便在沙、瓜两州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而窦伏明的两封劝降书也很快分别送到了驻兵玉门关外的校尉贺楼南达与围困常乐的瓜州总管府校尉素和玄的手中。

    校尉贺楼南达本就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一看劝降书上的内容,顿觉如蒙大赦,立刻点齐人马,缴械解甲,向曹通规规矩矩地递交了降表。

    而另一校尉素和玄则不然,这位瓜州鲜卑氏族子弟先后为贺拔行烕、贺若怀廓充当过刽子手,手上沾了太多汉人的鲜血,与瓜州的中原士族仇怨极深,但见大势已去,自知投降亦不会有好结果,便在营中拔刀自戕,其部众见此情形,除却少数南下投奔吐谷浑,大多数立马就地投降了瓜州长史赵孝伦。

    有鉴于此,完全掌控沙、瓜两州局势的中原士族直接在沙州别驾窦伏明的府邸中举行会晤,并以此共同商讨未来地方权利分配的具体事宜。

    经过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以及“操线木偶”窦别驾的亲笔润色,一份洋洋万言、面面俱圆的奏折便冠冕堂皇地新鲜出炉了,随后就被他们派驿卒以八百里加急的快驿方式送抵长安,而装着贺若怀廓尸身的冰柩也被张护急如星火地遣人运往肃州,交与毗邻瓜州的肃州刺史安修仁查验,并以此旁证奏折所言非虚。

    没过多久,李曜也从张护的口中了解到这份奏折的内容,大意即是说:

    瓜州总管兼瓜州别驾贺若怀廓出席沙州传统盛事“梵音会”,期间不幸突发急症而亡,贺拔行烕余孽仁勇校尉普乃盛贼心不改,当场趁机行凶作乱,致使百姓死伤惨重,而身在现场的沙州诸官也是命悬一线,就在此关键时刻,沙州录事参军张护、敦煌县令李通等人临危不惧,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战斗,最终成功斩下乱贼普乃盛首级。而在此之前瓜州发生的多起流血冲突,则被他们在时间上对调了过来,俱都描述成普乃盛起事造成的余乱,瓜州长史赵孝伦、昭武校尉曹通等人沉着应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隐患逐一消除,其中普乃盛同党素和玄畏罪自杀,另有校尉贺楼南达、拔略敦及时悬崖勒马,弃暗投明,余党皆作鸟兽散,至此沙、瓜两州终享太平……

    其文字之生动、人物之鲜明、情节之跌宕起伏、掩盖事实之巧妙,直教李曜暗暗咋舌不已。

    此事既已告一段落,李曜自然开始为归返长安做起了准备,并顺道给“购物狂魔”安红玉一个交代,于是她与张护、李通两人议定好道观的修建地址及相关事项之后,便带着随行一干人等住进了大云寺,天天都在展销会上游逛和采买事物。

    尽管“梵音会”的开幕日发生了一场流血事件,但来自西域各地的贵人和商贾们却未受太大影响,买卖照做不误,而某些俗讲僧也已在敦煌士族的授意之下,把相关事件改编成了俗讲文,并登上讲台向信众言之凿凿地讲述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于是大云寺会场血迹未干,气氛复又变得其乐融融,喧闹非凡。

    就在“梵音会”闭幕的那一天,李曜听到了一个利好消息——柴绍率军在洮河谷斩杀名王,大破吐谷浑,年内陇右再无商道断绝之患。

第136章 财阀的养成计划() 
七月流火,忽而转凉,又一个远行的佳期来临。

    陇右战事已渐平息,丝绸之路暂无安全之忧,憋足了劲儿的商贾们成群逐队,缕缕行行,纷纷踏上了通往长安的征程。

    李曜朝着西方回望片刻,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坏笑。

    常言道,人脉是事业成功的奠基石。

    然而,人脉是不可强求的。

    人脉的基础是什么?

    当然是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利用价值,没有相互利用的人际关系,根本不能叫做人脉。

    对李曜来说,在张护、李通等敦煌士族危难之际雪中送炭,只能算作自己在沙州建立人脉的一块敲门砖。

    若想更进一步紧密联系在一起,彼此还需要更多的利益交换。

    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李曜只是一位女冠,与敦煌士族自然没有什么政治方面的利益关系。

    所以,她只能从经济方面掷下大手笔。

    在离开敦煌的前几日,李曜借丝绸之路即将迎来繁荣时期之际,与自己的死忠何潘义一唱一和,对张护、李通诱之以利,晓之以理,说服他们共同出资在敦煌成立了“西沙贵坊”。

    李曜等人开设的这家“贵坊”,与原来历史上开元年间出现的“柜坊”虽有一字之差,但性质却是完全一样。

    顾名思义,“贵坊”不像当下的邸店来者不拒,比如奴婢、瓜果、米粮、牲畜、兵刃等五花八门的事物都会代为保管,而是脱胎于邸店,专营钱帛、金银珠宝、玉器等贵重物品的存放,客户须得支付一定的保管费用,再凭“贵坊”开具的“支帖”,才可提取相关的托管物品。

    除此以外,未来“西沙贵坊”还会因时所需,适当开展信用放贷方面的业务。

    可以说,“西沙贵坊”就是一家初具雏形的银行。

    与此同时,“西沙贵坊”还是这个时空第一个股份制的社会经济组织,李曜将“西沙贵坊”的启动资本分成了一千股,每股为一百贯开元通宝,李曜出资最巨,以价值四万贯钱的黄金占得四百股,余下六百股由张护、李通、何潘义三人均分,每年底再按股本多寡来分配“西沙贵坊”的所得利润。

    然后,成为了股东的四人便开始共同协商制定“西沙贵坊”的股份制度和经营规范,以及分配各自的职责。

    李曜虽为大股东,但不会在敦煌长期居住,所以主要负责经营指导和业务监督,若按通俗的说法,她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充当“甩手掌柜”的角色。

    而何潘义本就是商贾出身,则是负责经营管理和处理日常业务的不二人选,其职位相当于后世所谓的“银行行长”。

    至于张护、李通两大敦煌土豪,脑子里根本没有“食禄者不与民争利”的概念,自然负责利用自身势力发展业务和保障经营的运作,其实就是充当公开的后台背景,而这也将直接关系到别人敢不敢把钱帛财物交给“西沙贵坊”来保管。

    于是,在穿越者李曜的撮合与沙州本地的官商勾结之下,开创世界商业与金融领域先河的“西沙贵坊”在敦煌城最繁华的街市上堂而皇之地诞生了。

    当然了,藏着一肚子坏水的李曜不会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别人,否则身为沙州中原士族魁首的张护、李通哪怕真的把她当做家族命运的拯救者,也不敢答应得这么爽快。

    过去的中原朝廷对沙、瓜两州的统治,都是通过扶持当地士族来实现,往往会给予他们做官的权利,并赋予一定的特权,而士族得到官位和特权,进而向朝廷缴纳赋税和维持地方稳定,彼此各得其利,皆大欢喜。

    本来沙、瓜两州的中原士族与鲜卑氏族各有各的优势,基本能够保持表面一团和气的局面。

    但李唐王朝建立之后,亦不知李渊听了朝堂上哪些大臣的建议,决定利用双方的矛盾,采取不断分化挑拨的策略,扶持鲜卑氏族,并立当地的鲜卑人贺拔行烕为瓜州总管,助其打压中原士族,却没想到这货是个作死能手,居然趁机起兵叛变,试图割据一方。

    灭了贺拔行烕之后,李渊可能觉得自己只是一时识人不明,结果屁股还没擦干净,他老人家又派出窦伏明与贺若怀廓这两个不成器的鲜卑子弟去削弱西疆的中原士族,前者性子懦弱,被张护吃得死死的,形同泥胎木塑,后者则愚蠢激进,被看他不顺眼的李曜出手做掉,落了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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