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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上品卿相-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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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琰皱起眉头;

    郗超面无表情;

    谢道韫掐着手绢,目光冰冷;

    余姚公主将嘴唇咬得铁青,面色紧张——王凝之眯起双眼,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韩子清死后似乎是由许恒收殓埋葬的,如此说来,韩子清的陪葬品所在的地点应该就是许恒告诉李陵怀的,且不论到底如何,韩子清玉佩一拿出来,情势就转变过来。

    “看王府君的神色,说这是韩子文的玉佩,应该不会反驳了吧?”廷尉史询问道。

    甲士们连在一起,阻拦着郡民的靠近,有微风轻轻地吹过,如此多的人呼吸声缓缓地传进场内,几片枯黄的叶子飞来飞去,落在空地上。

    王凝之半天没有说话,他不确定如今的走向是否依旧如同自己的安排一般,只能眯着眼,大脑飞速地转动着,不断在大脑中回忆自己的所有安排,将这些安排再勾连成事件……

    “哼,都不说话了,显然是默认了。”一个道人冷笑。

    “方才说那么多无非就是狡辩,如今在证据面前,终究理屈词穷了吧?”

    “都说王凝之算无遗策,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

    王凝之缓缓地走动,无意中靠近方明,吓得方明不断后退,蓦地,他突然站定,开口道:“我依旧认为这是假的,因为我确实没有做过,至于那天飓风来袭当夜,郡守府的人可以作证,我那几天都住在郡守府,既然如此,家中部曲做过何事,我并不清楚……不过想来他们不至于自作主张前往义兴许氏……至于韩子文,他作为部曲却图谋不轨,被我杀了……”

    “你胡说!”

    “首先我认为玉佩是假的,但如今,我们假如它是真的,那么也只能证明王家部曲去了义兴许氏田庄,你们又如何证明是我派他们过去的?”王凝之并未理会上清派道人的聒噪,“想必李使君应该还有一个证人没有请上来吧……流民帅许恒?可以叫他上来了。”

    李陵怀应允。

    很快,许恒的身影出现在空地中,神色憔悴,看起来似乎比方明还要凄惨,完全没有流民帅的模样。

    他缓缓地走过来,方明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想要靠近过去,却又慑于王凝之在自己身边,不敢动弹,只是喊了一句:“许帅!”

    许恒冲着他笑笑,面色柔和:“苦了你了。”

    说完,许恒环视四周,面无表情地扫过听审、郡民,冲着李陵怀、廷尉史、廷尉平点头示意,随后落在王凝之身上,面色阴沉,仿佛带着一丝仇恨。

    王凝之笑了笑,却依旧保持不动声色地姿态。

    “许恒,飓风来袭那夜,王凝之是否将你和普祥真人带出来,让你们参与到王氏夜袭义兴许氏的部曲之中?”李陵怀开门见山地问道。

    许恒的目光一直在王凝之身上,面色阴沉,听到李陵怀的问话才恍然间抬起头,余光可以看到旁边上清派道人中隐约的笑意,在众人紧张到大气不敢出的情况下,他开口道:“回使君的话……没有!”(。)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反转的剧情() 
“那夜我一直在郡狱中,王府君只是进去转了一圈,并未将我和普祥真人带出来。”

    落在地上的枯黄树叶被许恒踩在脚下,仅仅露出一个尖端,指向王凝之,一如既往心平气和的王凝之蹙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冲着李陵怀说道:“我说了我是清白的。”

    “怎么可能?”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具体是谁并不清楚,只是方向却是孙泰、张禄那边,张禄脸上带着怒色暂且不提,仿若旁观的孙泰听到许恒的话,仅仅是有几分失望,若不仔细去看根本不会发现神色的变化,但传出那声惊呼之后,他立刻皱起眉头。

    果不其然,在许恒没有说出原本被要求的话之后,王凝之显然就站在了优势地位,听到这声惊呼,王凝之笑笑:“什么怎么可能,是因为惊讶为何许盈延(许恒字)未曾按照当初你们说的去做?还是说,因为你们的谋划出错了,惊讶为何其临阵反水?”

    “叔平言重了。”在张禄的催促下,孙泰不得不说话,“用你方才的话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不要故意诱导……”

    “我并不觉得我存在诱导,只是基于事实的合理猜测罢了,试想一下,是谁认为我与义兴许氏灭门案有关的?是你们,我没有说错吧,然后你们又是根据猜想搜寻的证据,许恒应该是你们寻找的证人,事实上经过方明以及玉佩那一说,我已经有很大的嫌疑了,只需从许恒这里证实我下的命令……一切都可以明了,我被定罪,轻则罢官,重则上刑。”王凝之眯起双眼,摊开双手,“李使君,你认为我如果被定罪,谁会从此中受益?”

    李陵怀抓着惊堂木,微微用力,原本一直紧盯着许恒的他被王凝之问道,猛然一惊,却没有回答王凝之的询问,而是冲着许恒说道:“许盈延,你是否被人暗中逼迫,才不得不这样说的?”

    一群人的目光又汇聚在许恒身上。

    许恒看着李陵怀,点点头:“有人逼迫我。”

    ……

    余姚并不懂得政事,从小受到母妃的影响,她就知道,女子只需要负责知书达理以及保养容颜即可,无论是政事还是军事,都不是女人能够参与到的,如果说女子身份尊贵,有获得幸福的条件,就要尽力争取,获得一个如意郎君。

    女人的目光要随着男人而转动。

    虽说余姚对母妃的那一套说法、做法不屑一顾,但毕竟骨肉血亲,朝朝暮暮的相处中,影响总是潜移默化的,以往她还没有男女之间的想法时,并不觉得如何,而如今有了,敏感的少女心总会随着喜欢人的情况而变化。

    得知王凝之的各种惊人事件时,是崇拜的;得知他已经结婚了,是伤心的;得知他被人诬陷入狱,是担忧的……如此种种,才能让她在李陵容限制出行的情况下,还要拜托谢琰偷偷将她带回去,显然后果不用猜她都能知道,但是此事与王凝之性命相关,她不得不过来。

    牛车在人群之中,好在牛是温顺的,即便被一群人挤着,也没有胡乱动弹,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驾车的小厮和谢琰坐在前头,余姚挑起一小块车帘紧张地瞧着现场,微风吹过,不时时将郡民身上的汗臭味吹过来,让小姑娘不得不时不时捏住鼻子,尽管嫌弃,却不愿意放弃一丝机会——盯着王凝之看的机会。

    这里距离王凝之并不远,余姚可以清楚地看到王凝之修长的身体,披着乌衣,衣摆随风抖动,长发潇洒地束起来,棱角分明的脸颊,是不是蹙起的眉头以及勾起的嘴角,让她觉得自己的心骤然抽搐。

    如果这是自己的郎君,该多好啊……

    除了王凝之,她还偷偷地打量那些听审的世家子弟,目光在谢道韫身上凝滞了片刻,划过方明、许恒,厌恶地看着看着李陵怀,最后,又落到王凝之身上。

    于余姚来讲,这是第一次听审,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惊险万分的事情。

    方明的指正,让她厌恶;

    玉佩的对比,让她揪心;

    许恒的回答,让她开心……哪怕她认为这再如何正确,谢琰就在自己身前,也难免羞涩,不过羞涩就羞涩吧,至少证明了王凝之是清白的。

    可是就在她松了口气,想要将车帘放下的时候,听到许恒的话,身体骤然一滞,美丽的瞳孔盯着许恒,其中,多了一丝惊恐。

    ……

    “有人逼迫我。”

    没有人能想象许恒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独白的,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证据链条已经形成,他如今是最关键的一点。

    确认,王凝之定罪;否认王凝之无罪。

    尽管说对于不同人的感官是不同的,但感受全都是两个方面,要么好要么坏。

    空气都近乎于停滞,郡民们屏住呼吸,位于前面的侧耳倾听,后面的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只能根据前者的神色胡乱地猜测,因此看到前面的人突然变得激动,他们心中闪过一丝阴霾。

    王凝之面带微笑说道:“许盈延,有人逼迫你,你就说出来,前面做的是扬州刺史、廷尉史以及廷尉平,只要你说出来,自然可以为你做主,难道说,流民帅做久了,连朝廷的人都不信了?”

    许恒脸色难看,隐约还可以看到额头上的细汗。

    这个流民帅,早已不复当初的风光。

    他艰难地开口说道:“我从郡狱中被释放出来,无人理睬,家业皆无,身边只剩下痴呆的妻子,儿子惨死在狱中,此种情形下,是昔日之仇人王叔平接济了我,给我提供了一处宅子安身。他是我的仇人,是他夺了我的家业,将我送入郡狱,我恨他,恨不得将他也如此……”

    他低着头,可以感受到前方气氛的缓和以及旁边的冰冷。

    “但是,有些人将我妻子掳走,并以此为借口逼迫我说出违心的话——来陷害王叔平。”

    啪……前面传来惊堂木划动的声音。

    “尽管说我与王叔平有仇,可我不屑于玩弄阴谋诡计,更不会昧着良心说出王叔平指使家中部曲夜袭义兴许氏的话。”许恒蓦地抬起头,目光变得锐利,旁边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而逼迫我的人,就是以这个所谓的扬州刺史李陵怀为首的道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刻意引导() 
晴天霹雳!

    无论是李陵怀,还是张禄、顾耆等人,几乎全都大吃一惊。

    有什么比一环接着一环的反转让人心累,有什么比带给你希望之后迅速摧毁让人更加绝望?不过好在,许恒说的仅仅只是“以李陵怀为首的道人”,很多人一瞬间明了,也急忙制止身边想要说话的人。

    道人?什么道人?

    上清派道人?即便是上清派道人,也有很多人,不一定就是他们。

    他们是可以存在侥幸,但李陵怀却无法避免,显然紧紧握着惊堂木的手暴露了他的震撼,但他没有开口,在旁边两个听闻目光看向他之后,顿时间停在那里。

    静,没由来地静寂。

    即便是远处的那些郡民,粗糙的呼吸声,有力沉闷的心跳声仿佛都能够被听见。

    李陵怀怔怔地看着许恒,半晌之后,深吸一口气,才声音沙哑地说道:“盈延,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即便说某些人家大业大,能够威胁你,但你曾经可是一个流民帅,一个统兵之人,况且,你说实话,我一定尽我全力保你”

    “够了。”旁边犹豫很久的廷尉史终于开口,拦下李陵怀的话,“李使君,无论你是否威胁强迫许盈延说出不该说的话,既然你也涉案了,那么本案还是交由我们来审理吧。”

    随后,廷尉平看向许恒:“一如方才李使君的询问,许盈延,你可还有话说?”

    许恒被诸多人注视着,瞥了一眼旁边王凝之,脸上不复一开始的颓废,反倒是多了几许奋不顾身的神色,说道:“我没有说谎骗人,王叔平提供出宅子供我居住,还请人给我妻子看病,虽说有仇,却着实未曾逼迫,反倒是那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我碰到了一个人,一个我曾经麾下的流民兵,唤作卫沂”

    顾耆身体一颤,可以感受到旁边顾恺之愤怒的目光。

    只是对于这二人的小动作,并无人在意,所有人都在听许恒的话:“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前路迷茫,我好吃好喝待卫沂,却不想,他为了李陵怀许以他的田地,竟然趁我不注意将我妻子掳走,我被迫无奈只能随他们离开,之后对于王氏来说,我应该算是失踪了”

    “这仅仅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是看廷尉史的神色,俨然更倾向于许恒的说法,并非是对李陵怀有敌意,而是整个案件的审理过程中,从方明到玉佩,再到许恒这里,全都是云里雾里,犹如被人刻意安排一样,无人指正顺利地断案也就罢了,但到了许恒这里却提出了异议,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

    被询问证据,许恒有些犹豫,说道:“我没有证据,被李陵怀带走之前的事情,你可以询问附近的居民,至于说被他带走之后除非你们能找到卫沂”

    “卫沂怎么了?”

    “不知道,我被李陵怀带走之后,与卫沂只见过两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许恒看着李陵怀,“该不会被杀了吧,只要卫沂死了,我就算不安他说的办,他不会有事。”

    廷尉史、廷尉平看向李陵怀。

    李陵怀的眉毛一直皱着,脸色阴郁到极点,身体微微颤抖,见他们看过来,冷哼一声:“不在我这里,又不是我的人。”

    “不是李使君的人?那许盈延的话”

    许恒道:“我没有说谎。”

    一旁的王凝之却笑道:“既然不是李使君的人,那么就是其他人的人咯?”

    他说的含糊其辞,目光却在张禄那群人所在地流转。

    郡民们一直都在沉默无言地看着空地上这些人的辩论,虽然有些人愚笨,但是前面还有进化派的小道人,在王凝之说完之后,其中一个怀里抱着大白鹅的黑瘦少年突然说道:“如此说来,还是上清派道人在作怪,所谓的府君是妖魔,无非就是想要扳倒府君,撤销府君之政令吧?”

    “你们在胡说什么?”廷尉平训斥道。

    结果他话音刚落,郡民们仿佛被点燃了情绪一般,纷纷叫嚷起来:

    “若是没有府君政令,我等必当沦为流民。”

    “沦为流民之后,要么四处流窜,要么变成这些世家的奴婢,可不就是为了他们的利益!”

    “府君的政令是为了我们好,对他们不利,自然要谋害府君!”

    “廷尉大人可一定要思虑清楚”

    此起彼伏的喧嚷声让郡守府犹如一个闹市场,廷尉史、廷尉平不断地阻止,加以甲士的制止,却依旧无法平息。

    慌乱之中,一直沉默的李陵怀高高抬起惊堂木,重重地落下。

    啪!

    骤然肃静。

    “你们若再是喧闹,我便要这些将士动手了。”他轻轻说着,目光凌厉地在郡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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