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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品卿相-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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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

    “我没有骗你们的理由,只是希望你们可以继续追下去,普祥真人的老巢可不在会稽郡,他又没有名正言顺地归顺朝廷,只是手握重兵,平日里没人能拿下他罢了……但是这次不同,前些日子因为许慎的缘故,许慎提供了一处田产,普祥真人就在那里建立了一个临时驻地。想来许慎如今应该在那里,和普祥真人一起等着袭击我王家的这群人回去,若是这群人没有回去,恐怕……”他阴沉着脸。

    “恐怕天一亮,普祥真人就会打道回府?”虞甫接过话,拉了拉身上******的外衣,“这么说来,叔平想要借我们的力量,拿下许慎?”

    “许慎倒是其次,若是拿下普祥真人,对于王、虞两家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知道具体地点?”

    “手下人可以带路……当然,我也会跟过去。”

    “可以。”

    王凝之深吸一口气:“走吧……”

    ……

    ……

    寅时,在这个时节,已然是由黑夜向白昼过渡的时间,也正是平常人,睡眠最深的时间。

    天依旧黑着,这里驻扎的兵并不算多,除了守夜的人之外,已然没有多少人在外走动,即便说派出去的人还未回来,但小憩一会儿,养精蓄锐,为明日的走动做好准备,还是必须的。

    守夜的人打了个哈欠,强撑起刚才还耷拉着的头,向旁边看去,刚才迷糊中好像听到了一丝声响。

    一道寒芒闪过,守夜人下意识地打个哆嗦,瞬间精神,张开嘴就要叫出声来,却突然现脖子一凉,一把刀横在面前,嘴也被人顺势死死地堵住:“小心点,想活命就别出声。”

    旁边的另外一个守夜人已经倒在血泊中,尸体跟他一起被脱向远处的黑夜之中。

    “许慎是不是在这里?”身后的人问道。

    守夜人急忙点头。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他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群人出现在他眼前,其中一个领头的,拿着一张纸,放在他眼前,然后拿着一把刀,借着微弱的月光反射,纸上的东西出现在他眼前,赫然是驻地的帐篷分布。

    “哪个帐篷,给我指出来,放心,我说到做到,你指出来了,就不杀你,若是指出错误的帐篷,就算惊动了你们的人……他们可能活命,但你……想清楚了吗?”身后人问道,同时拿刀的手一紧,让守夜人身体一僵,急忙点头,然后伸出手,在其中一个位置点了一下。

    “确认没错?”

    点头。

    “很好,不过还是得委屈你一下。”

    守夜人被丢向一边,同时后脑被重重锤了一下,顿时间昏过去。

    同时间,一小群黑影向那个被守夜人指出来的帐篷摸了过去,途中又小心翼翼地干掉了两个守夜人,来到那个帐篷前,刚要钻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是谁?”

    “袭击王氏的人回来了吗,真人让我等叫你过去。”那人灵机一动,说道。

    “哦,你们在外面等一下。”里面的人一边说着,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在穿衣服。

    外面的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一群人围在门口,只等着里面的人一出来就将其控制住。

    但是小半天,里面连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了,就在他们怀疑的时候,突然,帐篷里面噗嗤一声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划破,紧接着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快醒醒,有刺客!”

第五十三章 花落知多少() 
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啴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

    许慎喜欢音乐,无论是金石钟鸣,亦或是丝竹和响,他是不大讲究的,一个能够与声音共鸣的人,不但会因为音乐的变动而情绪变化,更会将本身的情绪通过内心传递到音乐上……只是,从与王氏对立以来,本心或怒或悲,往往喜悦还未彻底充斥全身,便会被下一刻的噩耗所打击,听到的音乐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轻快又喜悦,反而带着一丝苦闷与消沉。

    他对乐器与音乐的形式并不讲究,但在今晚,他却第一次对胡乐产生了厌恶,尽管比平日的琴瑟更加轻快活泼,更加适应宴会的气氛,带动听者也火热起来,却依旧在他耳中刺耳非凡……音乐是动听的,舞蹈是妖娆的,只是他的本心,是凉嗖嗖的。对于普祥真人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庆功宴,损失少量的人手,却可以得到巨大的回报;但对于他许慎来说,这却意味着倾家荡产,更是稍有不慎,便可能妻离子散。

    义兴许氏一直没有消息,这很明显,他成了许氏谋求生存道路上的又一枚弃子。

    可有可无……何其悲哀。

    嘴上说着应付的话,却还要出卖尊严祈求普祥真人收留自己,许慎的心痛如刀割,只是脸上还不能露出丝毫的不快,这种情境下,他又如何能安然入睡。尽管说分配给他的这个帐篷,只有他一个人,只是困意仿佛距离他很远,往日躺在床上很快入眠的他,第一次失眠,在黑夜之中,静静地躺着,盯着黑洞洞的前方。

    嗅觉、听觉,在黑暗中最大化,从帐篷顶端落下的水滴、外面人的说话声、咳嗽声,走动声,以及各种各样的虫鸣声,冗杂的混合在一起,形成最独特的刺耳之声,化作无数根银针,别在心窝处,轻轻一动便是细碎的疼痛。

    这种情况下,帐篷外突然传来的走动声,自然能吸引他的注意……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数个人,一夜未睡,他却并不疲劳,而是精神处于疯狂的清醒状态,略微思量,就察觉到外面的不正常,自然也就对后来外面人找出来的措辞嗤之以鼻。

    他虽然本就穿着衣服,但却故意出声音,摩擦着衣服做出正在穿衣服的声音,随后摸向床头的佩剑,确认外面的人在等待的时候,狠狠地将帐篷劈开,然后跑出去叫起来:“快醒醒,有刺客!”

    一时间,仿佛一点火苗落入干燥的柴火堆,瞬时间炸裂开来。

    在外守夜的人清醒过来,应声也呼喊起来,拿着兵器向许慎这边跑;帐篷中的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出来,手中我这明晃晃的长刀;火把一个接一个点燃,映照着营地;普祥真人那边,传出来一片莺莺燕燕女子娇嗔的声音,随后身材高大的道人流民帅****着身子走出来……

    杀戮一触即。

    鲜血最先是从许慎的帐篷前迸出来的,刚跑过来的守夜人被郡城武卒杀死,随后外面冲进来一群早就准备好的武卒,杀入这群还没有准备好的流民军中……有的人刚刚走出帐篷,还****着身子就被眼前的人一刀砍过,碎掉的肢体飞出老远。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流民军也很快做出反击,制止住武卒的冲势,双方人马交战在一起,混乱的厮杀,在晃动的火把与虚无的黑暗之间,每一次挥刀都是对命运的审判,血火交织,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许慎躲藏在黑暗之中,四处张望,手中紧紧握着佩剑,身体还在紧张地颤抖着,他的身后是一个帐篷,恰好将另一面的火光给遮掩,但他却不敢就这样向远处逃窜,他保持着庆幸,仔细分辨周围的声音,仿若内心有个小人在不断地警醒他:还有人在盯着他。

    是谁?

    屏住呼吸,在他的视野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大脑是空白的,此时此刻,他无依无靠,只能依靠自己。

    突然,周围传来“呲”的一声响,他猛地抬头,刚想向前跑,脖子却忽然一凉,一个冷冰冰的长刀横在他身前——许慎的身体僵住,手一松,佩剑啪地一下掉在地上:“你,你别动手!”

    一如他刚才划破帐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身后的人推搡着他往前走了走,他余光往后看了看,便看到身后的帐篷被破开,一小群人正走出来。

    其中一个身材有些熟悉,走到他身前,呼吸喷出来一股热气打在他的脸上,开口说道:“郡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王叔平……”许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相信,看向眼前的人,然后又看向旁边的人,“虞之简,虞子美?”

    “很惊讶吗?”王凝之小声的笑了笑,“郡守大人也该满足了,临死之前还能再见我们一面,可得好好看清楚我们的模样,就算死后化作厉鬼,也能找对债主不是?”

    “叔平,你什么意思?”听到王凝之的话有些不对,虞甫急忙走上前。

    “没什么意思,子美兄,你可不要胡乱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现在的场面这么混乱,又是黑夜,我们费尽心力才抓住许慎,真是太幸运了……不但是你我的幸运,更是国家的幸运,百姓的幸运,像许慎这种通敌卖国,残害忠良的人——”转过身,看着走过来的虞甫,王凝之脸上带着笑,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其他用意,然后在虞甫放松地那一刹那,靠近许慎的那一只手摸到冰凉的刀身,没有一丝犹豫,狠狠地按了下去,“死不足惜不是么?”

    迎着所有人的错愕,一朵血莲花,在许慎的喉前绽开!

    ……

    ……

    风,月,黎明前的夜。

    驻地,攒涌的火把,闪烁的寒光,滚烫的鲜血,痛苦的呻。吟与狂躁的呐喊。

    终究只是一边倒的碾压……会稽郡本身就是军事重郡,武卒大多出自军队,素质不说过普祥真人账下流民军,却也大致相当,更何况占了先机,人数又多,驻地的流民军快地退缩着,最终被武卒围在中间。

    死了很多人,地上还有不少在滚动呻。吟奄奄一息的人。

    普祥真人一直站在自己的帐篷前,****着上身,瞳孔怒睁,看着突然杀过来的武卒,看着倒在地上的手下,便是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派出去袭击王氏的精锐,恐怕都回不来了,留在驻地的这些人,在他这个经验丰富的流民帅眼中,自然是抵不住武卒的攻势。

    流民军们凑在普祥真人的帐篷前,手中拿着还滴血的刀剑,小心的戒备着外围的武卒,双方不再交锋,而是互相僵持着,他们的目光看着普祥真人,希望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个威严深入人心的流民帅能带来事情的翻转,或许还有一丝生机——突然间,普祥真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到身边的一个兵前,将他手中的刀抢过来,不多做停留,转身再次走进帐篷。

    很快里面传来一阵惨叫声,配合着女子的求饶与哭泣,持续了一会儿后,恢复平静,再次走出来的普祥真人身上沾染着鲜血,看着外面目瞪口呆地一群人,咧嘴一笑:“愣什么,不过是一群女人,死了就死了……尔等还想活命,就跟我杀出去!”

    ……

    ……

    会稽,桃园。

    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一轮残月,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摇曳的桃树随风轻轻晃动,不断有花瓣落下,洇湿在水洼中。

    草亭上,放着软塌,一具婀娜多姿的身体躺在上面,百无聊赖一般,盯着远处东方的天空,看着出生的照样挣脱出黑夜的牢笼,一点一点的攀升出来,洒出柔和的光。

    旁边传来走动声,中年奴婢走过来,看到她又将薄被掀开,有些无奈,一边给她盖上一边说道:“都要嫁人了,姑娘还不懂如何照顾自己。”

    躺在软榻上的人闻言,轻轻动了动,转过身看着中年奴婢,眼圈儿有些黑,似乎一夜未眠:“嫁人又如何,不是还有你么,况且,嫁不嫁人,又有何区别,我那郎君,可说不定如何记恨我……反正有大兄在,冷落我也无碍。”

    “姑娘和大郎感情真好。”奴婢笑了笑,“只是,你好像又一夜未睡。”

    “大兄一夜未归,听说郡城那边出了大事,我很是担心呢。”虞南子展颜一笑,对黑眼圈并不在意,借着黎明的光芒看向周围的桃树,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这桃花的花期,就这样过去了,只是可惜这些落花,若不是这场风雨,兴许还能多存留些时日……”

    ……

第五十四章 生活() 
地面潮湿泥泞,一路走过,尽是枝叶落花与泥水混合在一起,残败凄凉。

    庄园门是木门,上面坑坑洼洼,闭合处被碰撞得坑坑洼洼,还带着深深的刮痕,地面上散落着依旧带着潮湿的泥土,印在上面,是一个个的脚印。王家被阴沉的气息所笼罩,一夜大雨,进门之后平日里修剪得平整的观赏草木,虽然被冲刷得焕然一新,却也蔫蔫地,犹如被人带去了精气神,与之对应的,在小心翼翼地打扫卫生的奴婢们也都没了言语,与以往的笑声言谈截然相反,不过在看到王凝之从正门走进来的时候,还是带着期盼与尊敬,打着招呼。

    “二郎,你回来啦?”

    “回来就好啊……”

    ……王凝之拖着疲惫的身体,对打招呼的下人笑笑,随意答了几句,询问一下他们的情况,同时向前走去,穿过几个庭院,进了王羲之的小院,这边似乎才消停,没有多少人,下人们见他进来了,急忙将他引到房间里,里面郗璿睡在软塌上,眼角还有泪痕,王羲之沉默地站在窗前,身体似乎有些佝偻,一夜之间,仿佛老了许多。

    “父亲。”犹豫片刻,王凝之叫道,见王羲之转过身,这才问道,“我回来了。”

    王羲之脸上有了些表情,聚焦在王凝之脸上,似乎有些欣慰,冲着他摆摆手,在王凝之凑过来之后问道:“辛苦你了,二郎。”他的目光绕着王凝之打量了片刻:“没受伤吧?”

    “没有受伤。”王凝之摇摇头,“许慎死了。”

    “死了……”王羲之一怔,看着王凝之手上干涸的血迹,“怎么死的,不会是?”

    “手上是他的血……父亲无须在意,我们赶去之时,依旧是黑夜,场面混乱不堪,刀剑无眼,谁死谁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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