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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品卿相-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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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二人早已心照不宣,妻子甄氏对他关心的话并不在意,反而嘲笑道“看来郡守大人家中姬妾品貌上佳,郎君浏览日久,脸色大抵是不如妾身,所以说,还请先照顾好自己”

    “你有什么事?”孙润年可不想听甄氏的冷嘲热讽。

    “妾身什么事都没有,有事的是郎君。不知日夜流连忘返于郡守府上的郎君,可听到关于郡守大人的传闻?”甄氏脸色有些可怕,“有传闻说郡守许慎不但私挪军款,更是私通流民军,联合有谋逆之嫌,甚至不惜以身犯法,诬陷王氏,来表明自己逆反之志郎君非要与其亲近,妾身本不应插嘴,只是郎君,你并非只有一人,背后还有孙、甄两家,谋逆之心,株连九族,还请仔细斟酌!”

    孙润年心头一颤,看着面色可惧的妻子,不知其所言真假,但就算是传言,依附于许慎的他可不是什么大人物,指不定会被连累。

    只是,这能放弃眼前的荣华吗

    闲暇之时,谢安总喜欢捕鱼打猎,与名士、名僧同游,如今虽官至侍中,却依旧闲散。

    “安石将逸少家三郎、四郎遣回,于此时风雨中,怕是多又不适,逸少虽性情宽和,心中却难免会有怨气。”谢安身边垂钓者说道,语气有些担忧。

    谢安将鱼竿搁置在一边,正看着一封信,听着身边之人的担忧,笑了起来“就怕逸少并不知情,在他们离开之前,我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带回去,他们的二哥王叔平打开了信,自然会帮他们找借口应付过去你且看看这封信。”

    垂钓者接过来,看了一遍之后非常惊讶,疑惑地看着谢安。

    谢安拢了拢身上的乌衣,站起来,目光远远地掠过低矮的池边灌木,望向天际线“令姜侄女返家之后对王叔平百般不待见,我便陪着她回去,恰逢叔平在学堂讲课,也是他提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言论之时,风采卓然,那时我就知道,某些人终究是厚积薄发,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一类人,叔平品性佳好,如今又有能力,我那侄女,只怕心爱还来不及,应该不会嫌弃了。”

    “现在关于许慎的谣言亦是风生水起,应该出自王叔平的手笔只是,如此做法,又与许慎一等有何区别?”垂钓者疑惑道,对王凝之的品性表示怀疑。

    谢安摇摇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极是快心之事,方显叔平风流洒脱之趣”

    “黑七儿再讲些故事吧。”

    夕阳下,几个人影拉得很长很长,从村口的老柳一直想外拉伸,混入昏黄的光泽之中,模糊不堪。

    有了经验之后,黑七儿他们经过考察,就被允许单独跟着道人下山,道人们走街串巷,治病救人,他则带着宣扬教义的故事,给人讲些故事,往往自己也会沉浸在其中,想到种种表象,想到那日出席钱塘道聚会是别人尊重的目光,他就很有成就感,认定这是一条出路,热爱这份难得的事业,自然会沉浸进去,以至于讲的故事都带有感情,被乡民所喜。

    只是那些故事很多都是道人们编撰,少部分则是王凝之送过来的,近日他所知道的故事都讲完了,如今被人问起,去不知该讲些什么,只能无奈地摊开双手“没有了,今天的故事讲完了,等以后有新故事了再讲。”

    周围的人很扫兴,却也不会埋怨,与一些村民相比,黑七儿的年龄有些双方都会相互体谅。

    不过故事讲没了,黑七儿跟着的道人冯新依旧没有完成今天的救治,他们只能随意聊些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上面的那些大人物,名人轶事往往是村民、佃农等等茶余饭后最活跃的谈资,今日也不例外。

    “前些日子黑七儿你说那会稽郡守许慎陷害叔平公子,如今有什么结果?”受到黑七儿的感染,王凝之在这群人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叔平公子不会受到影响吧,风评太差会受到中正的嫌恶。”

    “别乱想公子,是个极厉害的人,区区会稽郡守,又有何惧!”黑七儿摇头训斥那人的胡思乱想,“许慎会传播谣言,公子也会,而且公子更高一筹,如今会稽郡那边正流传着郡守许慎通敌卖国,风声更是大过他对王家的诬陷。”

    “通敌卖国?是真是假?”

    “你管他真假,这种坏名声一出来,你们觉得许慎还能安稳的坐在郡守的位子上?”

    “嘶”质朴的村民吸着冷气,稍小一点的无法理解,但已然成年的那种,却是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公子,随随便便,还是用许慎的歪招儿就打的对方找不着北,着实厉害。

    办完公务回到家中,还未得到休息,司马奕就笑呵呵地抓住阮琴。

    “何事值得高兴,郎君都笑出皱纹来了?”

    “还记得那日琴儿所说的,那王叔平是个狠人么啧啧啧,真狠啊,果然是真狠啊!”他连连感叹。

    “王叔平动手了?”

    “如今那些关于王氏的污浊言论已经被替换掉,大街小巷上流传的,尽是那许慎的事儿。”

    “哦?是吗,那我可要去听一听。”

    “不用多此一举,歇息时我自会告诉你。”

    时间虽有前后,却多是在一个集中点上。

    田野,乡间,依山傍水的乌衣巷,大街小巷道观,寺庙,漫山遍野袁氏、萧氏、庾氏等大小世家。

    关于义兴许氏,会稽郡守许慎,流民帅许恒等等诸多相互亲近之人的各种言论,或通敌,或为奸作恶,或野心暴露,一系列五花八门甚至连郡守府中日夜举办无遮大会的风流雅事都传了出来。

    满城风雨,一夜倾惯。

    仿佛台风忽至,狠厉的风暴肆虐,将这种丑事裸地暴露出来又犹如背后一张大手,推动着,掌握着发展的轨迹,便是掌下某一环出现了松懈,也会鞭笞着、强制着,以最快的速度抚平缺漏。

    王家,二房。

    “不许悔棋,郎君你怎能总是耍赖。”

    两个人的闺房,床铺上,这两个精力旺盛的人铺开一大片空旷,放着棋盘,正在下着五子棋。

    王凝之伸出手放在棋盘上,却被谢道韫死死地按住,凡是波澜不惊的谢道韫如今却气的眉毛拧在一起,白嫩的小手压着他,同时从他手下抢下那一颗黑子,这才放手,有些喜悦地将妻子归为原处“不耍赖,还能玩,耍赖以后就再也不玩了。”

    “谁让娘子这么聪明,每次和你下棋我都得小心翼翼地,说不准就在哪里被你吃死。”王凝之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地松了手,虽然喜欢悔棋,但谢道韫身份特殊,还好凶好凶,与婢女环儿或者学堂的那些学生还是要区别对待。

    谢道韫眨眨眼,盯着他“郎君也很聪明,输棋应该是让着我吧?”

    “怎么会,正常对垒我已经有些吃力了,如果还放水,那根本没法玩。”王凝之摇摇头,虽然确实没有灌注精力下棋,却总不至于为了彰显自己的聪慧在妻子面前夸张炫耀。

    谢道韫半信半疑,嘴上依旧说着话,棋也依旧在下着。

    王凝之不悔棋,就让自己的处境有些艰难,谢道韫的手法大开大合却不乏精密,逼迫他的棋子分散,想要连成五子,有些困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月亮被云彩遮住,似乎看不下去这对儿在正确的时间办不正确事的夫妻,这种事情说出去怕是会被人笑话,哪有结婚不久的小夫妻深夜在闺房中不行房事,却为了五子棋的悔棋与赢棋争得不可开交?

    没过多久,房间里终于传出床铺晃动与男人呼吸的声音,仿佛完成了某种神圣的事业之后所带来的疲惫。

    “郎君赢了。”谢道韫明亮的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瞳孔很美,里面好像只容纳了慵懒地躺在床上的男人,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忽然间笑了起来,笑声轻轻地,让人迷醉。

    “你放水了。”受到气氛的影响,王凝之握住她的手。

    “郎君也放水了,彼此彼此。”谢道韫将棋盘挪到床边的案几上,吹灭蜡烛,也躺了下来,“不管怎样,郎君都赢了。”

第三十三章 荒诞() 
“真人府邸就要到了,还请郡守大人解除武器。”

    许慎只能将随身携带的武器交给普祥真人的手下,对方甚至还前来搜身一番,让他脸色有些难堪,只好眯着眼盯着这座真人府。

    小巧精致,别具一格,如果不是被普祥真人这伙流民军占据的话,在许慎的记忆中,这里应该是一个小道观,虽然不甚有名,但胜在居住在此的人物清平智雅,乃车骑将军祖逖同父异母之兄,著名的围棋大师祖纳。

    主人的更换让许慎有些猜错,虽然同样都是流民帅,但在他与普祥真人交流过后,实在不觉得普祥与祖纳有交往。何况说在祖家被石勒屠灭之后,祖纳就有些销声匿迹了,他还真不清楚祖纳是否活着不过,就算活着也已经很大年岁了吧。

    “搜完了吗?真人倒也是太过小心了。”虽然是有求于人,但许慎依旧看不起这番行径,在那人搜完自己的身之后整理整理衣服,以免出现皱乱,目光转向这个人,毕竟,搜完身之后他还没有告诉自己可以进去了。

    普祥真人的手下却是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地凑到许慎耳边,小声说道“之所以要搜身,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郡守大人见谅,不过,真人府上对大人或许会有些冲击,还请大人等会一定要忍住脾气”

    那人伸出手按在许慎的胸上,一字一顿道“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了,多谢相告。”许慎将那人推开,这才走向这个道观一样的真人府。

    大凡能让一郡郡守亲自登门,不是这个人物非等闲,那边是郡守这边有火急火燎的大事。

    显然,许慎是属于后者。

    这几过得非常不舒服,无论是出门、郊游、处理政务亦或是吃饭,全都被大量的谣言所围拢着,这些谣言并非是他让人放出去的那些污蔑王家人清白的谣言,反而全都是关乎于自己通敌卖国这样致命的谣言他对王家人的污蔑,最多是名声上的,显然认为以王家的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些名声,就算是要反击,最多也是政事上压迫或者将谣言用武力压住。但许慎没想到的是,这王家,竟然用同样的方法,却放出更加恶毒的言论,而且传播范围之光简直出乎他的预料。

    短短几天,无论是乡野农夫的谈话、家族佃户的关注、亦或是各大士族都上眼的事情,全都是关于自己的谣言。

    会稽郡、吴兴郡、吴郡等等,铺天盖地织成天罗地网,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

    与绑架王凝之不同,那最多属于两个家族之争,而如今,却是一个人与整个国家的抗争。

    他恐惧,他害怕,他联系家族,联系曾经的朋友,而如今,也亲自来到这个原本作为底线的普祥真人府上,来寻求帮助这种谣言,如此铺天盖地,足够以假乱真,他不敢想象传到陛下耳中会是什么样子,即便它都是假的,但那又如何,朝上的那群大臣可没有机会听一个小家族的小人物的辩解,好果子肯定是没有的,被罢官也算是轻的,关键是,他担心会被杀掉,甚至连累家族。

    没有人想死,他许慎也不例外。

    真人府紧紧关闭着大门,他走上前去敲了好久,里面才传来醉醺醺的声音。

    “谁啊?”

    “会稽郡守许慎。”他回答道,皱着眉头,怀疑怎么会连管理门房的小厮都醉醺醺地,如此也太没教养了。

    嘎吱

    仿佛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股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顺势看过去,只见给许慎开门的小厮依在门环上,醉眼朦胧,身穿着非常宽松的衣服,还不断地在身上瘙痒,看到他之后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嘴上挂着唾液,却被他轻松躲过,最终扑在地上。

    “哎呦”小厮呻吟着,却一直瘫倒在地上没有起来。

    许慎没有理会,这小厮明显是服了药,单纯喝酒可不会如此,他直接向里面走。

    人并不多。

    整个真人府,并没有多少人,一路上碰到的几个小厮,应该是管理关键的门房,大多都是醉醺醺服了药的模样,甚至不清醒,便是问个路都要问半天,这让许慎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今天并不该来这里。

    不过好在问出普祥真人目前的位置,他觉得自己还是要见上一见,毕竟是个希望。

    整个道观的样式是非常对称的,粉刷的颜料也多是黑白相间,不但与围棋棋子的眼色相似,也与道教的太极鱼有异曲同工之妙,里面多种着果树,枝叶生长却不茂盛,被在阳光的照射下却显得病怏怏,犹如那些服了药的门房小厮。

    这些都被他下意识地忽略掉,如今只是一心想要见到普祥。

    来到正殿,那些小厮说普祥如今就在这里,只是这正殿都门房紧闭,里面的声音都传不出来。

    许慎心中有些怒火,明明早已通过消息,自己要来这里,好歹也是一郡郡守,却要遭受如此冷遇,以往要去某个地方游玩,何曾有过如此际遇,他阴沉着脸,走上前将正殿的门推开。

    一推就开。

    阳光直刺刺地照射进来,将里面的情景仿佛定格一般呈现出来。

    那一刹那,他呆在那里,身体不听使唤一般晃了晃,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太荒唐了

    王家的反击很迅速,而且传出来的谣言也是五花八门,除了危及生命的攻击之外,一些虽不致命却也毫无底线的污蔑也有,其中就有一条郡守府中日夜举办无遮大会!

    许慎听闻之后,是嗤之以鼻的,认为这算是谣言中的败笔,如果单纯诬陷他卖国,自然不好解释,但如果混入这种奇怪的说法,就给了他破局的机会所谓的无遮大会,在他心中,凡是有一丝羞耻心的人,也应该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却犹如一道最尖锐的箭,狠狠刺穿了他这一生的认知。

    正殿,整个正殿,檀香犹如美人的丝带一般袅袅升起。

    在这些烟雾之中,十几具白色蠕虫一般的身体在相互摩擦着、蠕动着,显然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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