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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三国纵横之凉州辞-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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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队自南向北,沿着东面城墙走势,保持在城墙弓矢射程外的安全距离,继续向前。

    眼看着就要看完大段城墙,张济松懈之余,突然瞥眼看到了其中一座角楼上有令旗挥动,他心中莫名一紧,回头又看了看刚刚看过那段城墙,其中一座墩台上的令旗也一闪而没,似乎在自己刚刚不经意之间就已经完成了某种应旗的信号。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刹那之间,也跟着袭上了张济的心头。

    只是放眼看去,城头上的少量守卒并不见动作,也无金鼓之声作响,丝毫不像是城中有要出城袭击自己这队游骑的行迹。

    想必在这个时候,就算再给安邑守将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城袭击自己。

    张济想到安邑的现实状况,不禁在心中自嘲了一下。

    自己今日这又是怎么了,难得出现了一个破城的机会,竟然又变得畏畏缩缩了。

    张济自嘲过后,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身边。

    这个河东俘虏虽然只是小卒,可提供的这桩城防守备内情,确实是非常重要的,自己接下来能不能破城,还要看这情报的属实程度了。

    想到这里,张济稍稍露出了笑容,想要好言勉慰这个给自己带来情报的俘虏几句,只是话到了嘴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瞬间变了颜色,盯着俘虏喝问道:

    “你可知这城中守卒所操持的大弩,能射多少步?”

    ···

    午后某一时刻,在营帐中的张绣,心头莫名其妙感到了一阵悸动。

    这是一种毫无征兆的病状,霎那之间,张绣似乎感觉头皮阵阵发麻,连同呼吸都要停顿下来。

    可是在那一瞬间过后,张绣又重新恢复过来,除了头脑有些沉重外,连刚刚要停顿下来的心跳都又变得正常起来。

    反应过来的张绣很是诧异,他用力地甩动了一下脑袋,想要印证刚刚发生了什么,可事实告诉他,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绣呼吸了一下,很快就将刚刚这种奇异状况抛诸脑后,他长年习武,又正当壮年,身体强壮,勇冠军中,不可能会得了什么怪病。

    多半是自己被这些天,久攻不下、顿兵城下的困境给闹的。

    若是按照自己的打法,全军直驱安邑,不绕道去攻打解县、猗氏耗费时日,早就拿下了安邑。

    兵贵神速,自己兵临城下之日,安邑城中哪里来得及布设飞石、大弩、壕沟、火墙等诸多武备,又哪里会出现如今急切之间攻不下安邑城的现状。

    可惜这些话,寄人篱下的张绣也只能够烂在心中。

    张绣吐了一口浊气,就起身迈步,掀开了帷幕,走出到了帐外。

    举目望去,营中相比兵临城下之初,有了不小的变化。因为这几日屡屡攻打安邑失败,军中士卒最初的那股锐气已经渐渐变成了戾气。

    军营中,士卒暴戾的情绪在慢慢蔓延,肮脏的排泄物、污秽的咒骂声、士卒身上的恶臭味、盔甲中的虮虱,已经愈发常见,而张绣知道,这一些事物,在不可避免地瓦解大军的士气。

    要么撤退,要么打一场大胜仗,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张绣看着军营中的情况,在心里默念道,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是后者,这才能够符合自己和叔父的意愿,只是很快,张绣就没有这个心思思考这一件事情了。

    张济的亲兵护卫,面色惨白地跑来禀告张绣,自家的叔父在查看窥伺安邑城防的时候,被城墙墩台中的守城大弩击中了。

    张绣第一反应,就是这名亲兵在胡言乱语,攻城这么多天,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城头守卒,使用守城大弩,轰击过远距离的士卒或者器械。城头的守卒都是等到云梯车、井阑这些攻城器械过河靠近之后,才会激发巨箭,摧毁楼橹的。

    就算真的使用大弩射击人马,可方位、角度、距离、准头这诸多因素影响的罕事,怎么可能会恰恰好就发生在自家的叔父身上呢。

    张绣不信!

    可当他快步走入张济帐中,看到血染衣甲、已经断了气息的叔父之后,他也不得不信了。

    张绣难以接受,他目眦尽裂,强忍着情绪厉声质问张济身边的亲兵,听着救回张济的亲兵颤声说完整桩事情的经过:

    破城心切的张济想要窥视安邑城防的漏洞,亲身前往察看城墙。察看期间,城墙墩台中的守卒突然发难,以大弩发射巨箭进行袭击。

    虽然没有射中目标,但马背上的张济还是不幸被擦身而过的巨箭的铁翎划伤,创口就像是被利剑砍中一样狰狞,血流不止,加上张济带病,在急切赶回营中的路上终究没能熬住,就这样饮恨长逝。

    张济的亲兵,还带回来了捡回来的五支巨箭,其中两支血迹未干,显然其中就有重创张济的凶器之一。

    另外,中了巨箭,亲兵人马都被洞穿的尸体,还有同样被巨箭铁翎划破身躯的俘虏尸体,都被张济亲兵带了回来。

    他们只能够相信,城头守卒在修筑墩台,架设大弩时,试射过大弩,调整过角度,而张济很不幸,刚刚好就处在两个墩台发射的巨箭交相覆盖的区域内,而那支巨箭,又刚刚好,就贴近从张济身上经过。

    虽然这种说法,并不能挽救他们这些亲兵的性命。

    按照军法,将主身死,护卫不力的亲卫都要被处决。

    只不过,张绣在这个时候,没有时间,也没有工夫,亲自动手行刑罢了。

    张济被城头巨箭射杀的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大军主将郭汜、军中高硕、伍习诸将、参赞军事的李儒的耳中。

    郭汜亲自赶过来,亲眼目睹了张济的尸体后,脸色难看起来,高硕、伍习、李儒等人也神色各异。

    他们其中不少人也有靠近城墙、指挥作战过,只不过城头上从来就没有使用大弩射击单独的人马,现在看来,除了能够断定张济是真的倒霉之外,也还得对墩台中守军操持的守城大弩进行重新评估了。

    而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诸将在心中觉得,还真的是要小心一下,城头那些在远距离难以预测准头,却杀伤力依旧恐怖的巨箭了。

    郭汜好言宽慰了张绣几句之后,就带着诸人离开了,他私下告诫麾下诸将小心戒备,同时也传令全军,停止了各项赶制器械、修补兵甲的攻城事宜。

    仗打到这种份上,还不算亏了的郭汜是确实想走了。

    现在碰上张济中箭身死,郭汜可没想着要以此来激发己方士卒同仇敌忾之情,再继续攻城,替张济复仇,而是想着,如何将这件事修饰成自己改口承诺,大军撤退的合理理由。

    至于此战过后,张济是死了,李傕是败了,郭汜是事不关己,乐见其成的。

    身在军中的李儒,察言观色,他也从郭汜的命令中,很快就察觉到了郭汜一直隐藏着的这一点心思。

    故此,他不动声色,去而复返,悄悄的又重新来到张济的帐中,找到了虎眼含泪、哀痛不已的张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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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阳乖序乱阴待逆() 
在张济尸首停放的床榻前,李儒找到了跪坐在地上的张绣。

    “少将军可知,大军已经停止了诸多攻城事宜,张侯尸骨未寒,后将军又将撤军,此刻又岂是哀伤之时!”

    张绣闻声抬了抬头,望了一脸关切之色的李儒一眼。说实在的,他并不喜欢眼前的来人。

    从一开始,眼前这个人就将自己和叔父当成他谋划的筹码,用来说服郭汜出兵河东,虽然当时张绣在堂上没有说破,但内心却也是愤愤不满的。

    如今,他又来告诉自己郭汜已经放弃攻打安邑的军情,居心叵测。

    张绣当然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哀伤的时候,可是骤然遭遇自家叔父中伏弩身死的噩耗,他早已经是分寸大乱,心乱如麻之下哪里还能够生出其他想法。

    不得已,张绣只能够顺着李儒的话头,出言问道:

    “绣已是心神大乱,难以谋事,不知侍中有何教我?”

    李儒听了张绣的话,马脸上跳过一抹莫名的神色,虽然面前这个面色哀戚的青年人没有他想象中出现的情绪波动,但至少也是已经被引起话头了。

    李儒连忙继续施展手段,故作高深地问道:

    “少将军可知,张侯为何会中箭殒命?”

    “大军连日攻城不下,叔父心忧战事,急于破城,轻身视察敌台,这才给了城中贼子有机可乘。”

    “那少将军当知,这安邑城为何久攻不下!”

    听了李儒的接连发问,张绣原本低下的头颅重新抬了起来。

    安邑久攻不下,眼下自然是因为城防工事坚固、士卒守备得法,短时间内无法攻下。可追究缘由,却是因为郭汜大军进入河东之后拖延时日,这才给了安邑城中坚壁清野、完善武备的充足时间。

    这是他们都知道,却不能宣之于口的事。

    可李儒却在这个当下提了出来,如果再联系上他刚刚问的张济的死因,那话语中矛头直指的对象,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侍中此言何意?”

    张绣言辞冷淡,语气瞬间警惕起来。

    李儒见状,笑了笑,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其实刚刚少将军说的并不准确,张侯之所以会中伏,不单是急于破城,更应该是急于为少将军以及麾下将士再谋一处立足之地,不知儒说得可对?”

    张绣闻言,没有回应,只是再次低下头去,眼中的警惕之色消解了几分。

    李儒却悠悠叹了一口气,有意无意地继续说道:

    “天有不测之灾,人有旦夕之祸。张侯不幸殒命,儒也为之哀恸,只是不知少将军,何去何从,可有打算?”

    张绣被牵动心思,强健的身躯不自觉移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才慢慢开言说道:

    “绣拙于言辞,侍中还是有话直说吧。”

    李儒听到张绣有意坦露心声,自忖拿捏的时机也差不多了,当即也不再绕圈子,收起笑容,肃然说道:

    “好!少将军,想必你也明白,安邑城之所以会难以攻下,无非就是前有军中诸将贪图小利、后有后将军保存实力之故。若是现下再坐视大军西撤,那张侯的血仇,谁人去报?少将军的立足之地,何人去寻?少将军当真甘心返回西河之地,与军中高硕、伍习之流相看两厌么?”

    李儒的话一句句像是重锤一样击打在张绣的内心,张绣想起自己冒死泅渡,策反羌人,自家叔父抱病随军,身死敌手,自己叔侄拼死拼活,可到头来却是一无所得,徒然成了被人利用的刀剑。

    脑海中这一幕幕让张绣的脸色大变,他双拳紧紧握住,过了许久才稍稍松缓,只是愈发沉重的呼吸还是不能掩盖他内心的剧烈波动。

    李儒密切注视着张绣情绪的变化,他不紧不缓、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儒这里有一策,可以让少将军有机会报此血仇,还能够取得一方立足之地!”

    哗!

    李儒的话音刚落,帐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铁甲抖动的声音。张绣像是一头暴起的猛虎一样忽地跽坐而起,挺拔起来的身躯带起了身上铁甲的抖动声。

    暴起的张绣双目灼灼,李儒为他身上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屏气,就在刚刚,他分明看到了一团火焰,一团复仇的火焰!

    “愿闻其详!”

    简洁有力的话语从张绣的口中吐出,虽然没有其他举动,但他的话语间却透露着一股无形的穿透力。

    “咳咳,儒的计谋就是,少将军今夜抢先撤军,奇袭汾阴,夺取河津渡口,待到渡河之时再顺手放火,将剩余舟楫连同津口栈道付之一炬!”

    “如此,就能够迫使后将军的大军滞留河东,不得不与河东兵马决战!”

    “到那个时候,后将军胜,则少将军可以借其之手,得报血亲大仇;若河东军胜,则少将军可以占据左冯翊,作为立足之地,隔岸而观火,岂非一遂所志乎?”

    李儒在慢慢说完之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悠悠然地看着张绣。

    而张绣听到李儒说出的滔天阴谋,脸色剧变,过了一会才哼了一声,冷峻着脸说道:

    “侍中这是要诓我背离后将军,再借我之手陷后将军于险地么?侍中这番图谋,可谓凶险歹毒,莫不是,早在渡河之前,就已经在暗中谋划了吧?”

    张绣的诛心之论,直击李儒的图谋。李儒脸部瞬间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只好化作咯咯干笑几声。

    他怂恿郭汜进军河东,本来就有要让郭汜和阎行两虎相争,一死一伤的意图在,此刻被张绣戳破,虽不自然,但也很快就适应下来。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又冷笑着说道:

    “可将大军拖入到了这般不破不立的死局的,却不是在下,而是后将军本人。”

    “儒之所谋,不仅凶险,而且须臾即逝,少将军何去何从,还愿速做决断!”

    话说到这里,李儒也不再开口,竟当着张绣的面,旁若无人地闭目养神起来。

    刀已经交到了张绣的手上,砍向自己,还是砍向他人,就全在一念之间了。

    李儒闭着眼睛在心中默数,当数到第七下的时候,张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

    “纵然我有此意,可力不如人。眼前不仅要取汾阴艰难,战后,又如何能抵挡在河东获胜之敌?”

    李儒闻言笑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还有些顾虑的张绣,笑道:

    “少将军若是愿行此计,于车骑将军,于天子而言,就是大功之臣,到时候在朝堂显贵,又有大军为援,何须再顾虑战后的河东获胜之敌呢!”

    李儒谈笑间给出的承诺足够诱惑,至于眼下能不能办成这桩骇人的大事,就全看张绣个人的胆气和武略了。

    张绣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眼睛转向了帐外。辕门之外,正跪着一排护卫不力、等待受刑的亲兵。

    也许,自己接下来,正用得上这一批人!

    ···

    皮氏境内,冀亭。

    冀亭位于皮氏境内以西,南边隔着汾水,东边靠近临汾、平阳等河东的北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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