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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长宁帝军-第60章

小说: 长宁帝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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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洛身材不算高大,也就是一米七五的样子,而他一直挂在自己房间里那杆铁槊有两米多长,光槊锋就有两尺。

    “哥哥一直比我强。”

    白小洛把豆腐一片一片的放进铜锅里,没有溅起来一点水星。

    “虚伪。”

    老院长指了指已经烫了一会儿的老酒,白小洛放下盘子为老院长满了一杯:“不是虚伪,自幼哥哥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是我追逐的目标,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做一个像哥哥那么强大的人。”

    “你也喝酒。”

    老院长指了指白小洛面前的空酒杯。

    白小洛腼腆的笑起来:“这是书院里,书院规矩学生在院里不能饮酒。”

    老院长:“明天我把这条划了去就是。”

    白小洛于是给自己倒了半杯:“院长找我,是有要紧事吧?”

    “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提前跟你说,本来这事属于绝对不可以提前透漏给任何人的绝密,然而我老了,老了的人就变得任性起来,况且你终究不是孟长安那样刚猛狠厉的性子,他临机应变的能力强于你,提前让你知道,对你有好处。”

    孟长安?

    白小洛心里微微一震,这是他在书院里听到次数最多的名字,去年大比的时候他也在书院,只不过因为学业不足十年不能参加大比,他亲眼见证了自己的亲哥哥白小歌被孟长安一刀震飞兵器的画面。

    他和白小歌的不同之处在于,白小歌从进书院第一年就让人记住了他的名字,而白小洛今年进书院的第十年,这个名字才突然响亮起来。

    这正是老院长欣赏白小洛的地方,前九年,他有八年与他哥哥白小歌同为书院学子,他如果愿意的话,光芒早就可以盖过白小歌,但他一直很低调,历次月考成绩都只是中上,不出彩不引人注目。

    当他哥哥离开书院之后,他才大放异彩。

    “孟师兄是真的强。”

    想到去年那一战,受了伤的孟长安依然势不可挡,人们才惊醒过来,原来和白小歌于典齐名的孟长安是刻意压制了自己实力的孟长安,当他不再压制自己的时候,于典和白小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不比他差。”

    老院长抿了一口酒,老酒入喉,这天气这铜锅这老酒白豆腐再加上这面前人,都是令人愉悦的美好啊。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不可传给任何一个人知道,你爹娘父母都不许知道,估计着你大哥白小歌已经知道了,他去了西疆重甲,那边适合他,但他一样会被严格要求不许泄露半分。”

    老院长看了一眼窗外:“陛下在几年前开始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而最初和陛下一起商讨这件事的有我和澹台袁术。。。。。。我就说的直白些吧,陛下要做的是超越四疆四库桎梏的一件事。”

    “啊?”

    白小洛愣住:“超越四疆四库?”

    “陛下喜欢年轻人,喜欢年轻人的才能锐意和对大宁的忠诚,以及被我们这些老东西们已经丢进阁楼储物间里的果敢和勇气,从几年前开始,陛下就似乎更为关注你们这些年轻人,设立天闻阁,你的名字,你哥哥的名字,包括孟长安的名字都在天闻阁里。”

    “大宁尚武是文人酸溜溜的说法,大宁并不是尚武,只是保持着立国时候的军队配备和训练要求,以及时时刻刻的对外强势,那是因为大宁历代的皇帝陛下都谨记太祖的遗训,文武兼备方可长久。。。。。。都说武以开国文以治国,可是古往今来,那些曾经辉煌过的强国最终还不都是因为文武不调而失去了雄力,要开万世太平,不仅仅是文治天下,还要武控八方。”

    “南疆石元雄今年整五十岁,东疆裴亭山快六十岁了,北疆铁流黎五十四,西疆谈九州算是年轻些也已经四十九,虽然不缺后起之秀,比如北疆的武新宇和海沙,可还是略显人才凋零,为什么?是大宁一代不如一代?”

    “不是,是因为有人开始专横开始跋扈起来,裴亭山的东疆手下号称有八刀将,个个都是悍勇之人,可只是勇将而已,帅才呢?帅才都被打压下去了,老家伙们握重权太久就会变得惜权,只想着自己多坐几年然后传给自家人,可耻。”

    老院长将第二杯酒一饮而尽:“比你们年长一些的武新宇和海沙我是极看好的,两个人都有帅才,所以陛下越发的喜欢铁流黎,因为铁流黎知道什么是为臣的本分,后面这一代,我喜欢孟长安和你,还有个我未谋面的小家伙虽然没有经受过四疆四库或是我书院的教导,但已经崭露头角,这些陛下比我还清楚。”

    “你们都是未来陛下要重用的人,我提前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你最缺乏的是自信,你总觉得自己还差一些还差一些,对于学业来说这固然好,但对于未来领兵不是好事,你们这些人中,唯有孟长安天生就有舍我其谁的霸气。”

    老院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其实已经足够了。

    “吃饭吧。”

    他夹了一块已经有些快要煮散了的白豆腐:“陛下谋千秋万世,很多人看不清楚啊。”

    白小洛压低声音:“裴?”

    老院长摇头不语。

    一顿饭吃完,老院长等白小洛走了之后到书桌那边坐下来,桌面上有一个才拆开火漆没多久的信封,信来自北疆。

    老院长把那封信抽出来又看了一遍,心说铁流黎你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若是那个小家伙出了什么意外,庄雍能和你有完?

    然而,他觉得这件事如果按照铁流黎的想法做了的话,会非常有意思。

    “铁流黎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臣子。”

    老院长自言自语,然后提笔写信,他不是给铁流黎回信而是写给安阳郡水师里某人。

    “老了,再不疯狂一次怕是没机会了,陛下需要的是我们这些人做些出格的事,陛下才不不至于自己去做出格的事,骂名陛下背不得啊。。。。。。”

    他写完信烧了火漆封好,然后喊了一声:“送去水师。”

    从暗影里有个年轻人快步出来,双手把信奉接住:“会用最快的速度送过去。”

    他抬起头,竟是流云会白牙!

    十天之后,这封信进入了水师,却没有出现在庄雍手里。

    因为这封信本就不是给庄雍的,而是岑征。

    已经快入冬,可是安阳郡这边依然很温暖,江岸上的野花开了一遍又一遍似的,似乎就是没个头,水师的训练一如既往的紧凑严格,沈冷对手下一标营士兵的加练也不曾放松过一天。

    明天要休特假,沈冷带着手下人加练完之后已经天色大黑,他喊了陈冉两个人背着水师配发的极为结实耐用的帆布背包出了水师大门准备回家去。

    才出门就看到将军岑征站在江边,沈冷和陈冉行了军礼刚要走就被岑征叫住。

    “陈冉是吧,你先自己回去,告诉家里人不用急,我和沈冷说几句话就放他回家。”

    陈冉看了沈冷一眼,沈冷对他微微点头。

    “跟我走走。”

    岑征说是走走,可却带着沈冷上了一艘小船,船上酒菜已经备好,两个人在乌篷里相对而坐。

    岑征沉默了一会儿后从怀里取出来一封信放在沈冷面前:“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

    “孟长安的事。”

    “嗯?”

    沈冷眉角猛的一挑。

    岑征指了指那封信:“看完再说。”

    沈冷将信奉拆开,取出信一字不落的看完,眼神里杀气乍现。

    “特假之后会有一个寻常的任务,护送江南织造府一艘船的今年最新织物给宫里诸位贵人挑选花色,说要紧自然也要紧,所以我打算派你带一标营人去,因为要等着宫里面给出所选花色,所以船会在长安城停留一阵子,你也知道,贵人们选起来总是很精细,日子不会太短。”

    岑征取了一份地图放在沈冷面前:“怎么走到封砚台最快,不耽误回程,不误了宫里贵人的事,你自己把握。”

    沈冷看向岑征:“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将军为什么知道这些,将军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以后你就知道了。”

    岑征摆手示意乌篷船靠岸:“回家去吧,你那位茶儿姑娘怕是等的心急了。”

第八十二章 我得去一趟北疆() 
沈冷往回走的时候看到明亮的月色下野地里陈冉在那蹲着也不知道在干嘛,他过去在陈冉身后哼了一声:“你居然敢背着我拉野屎?”

    这是江边一片空地,野草茂盛,陈冉蹲着的地方是一个高出来的土包,有个洞口,里面传出来呜呜的声音。

    “我觉得里面有一只狼崽子。”

    陈冉回头看向沈冷:“听听那叫声,和狼一样。”

    “你见过狼吗?”

    “没有。”

    “你听过狼叫吗?”

    “也没有。”

    沈冷白了陈冉一眼:“不过是一窝野狗吧。”

    他蹲下来往洞口里看了看,一个黑影在这时候忽然从里面冲出来,速度快的令人心里一惊,如果换做别人的话不可能躲开,可沈冷却在第一时间向后仰了一下,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攥住了那冲出来的东西。

    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就在沈冷的面前。

    那确实是一只野狗,而且不大,看起来也就是几个月,可是那双眼睛里的凶狠却让人头皮发炸,就算是狼也未必有这样的眼神。

    沈冷掐着那野狗的脖子,小狗在他手里不断的挣扎着。

    “妈的吓死我了,一只狗崽子怎么这么凶狠。”

    陈冉刚才被吓得一个跌了屁股蹲,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摔死吧,这东西看着不吉利啊,看样子指不定吃什么长到这么大的。”

    沈冷捏着小狗脖子的手一发力,那小狗随即哀嚎起来,眼睛里的暗红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它看着沈冷的眼神里出现了哀求的意味,沈冷的心没来由的一软,于是手松了几分。

    陈冉踢了两脚把那狗洞踢开,坍塌下去一大片,依稀能看到一些细碎的骨头,还有一些皮毛。

    “妈的,它吃什么活下来!”

    陈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别去想了。”

    沈冷拎着那只小狗站起来,周围似乎有一股腐臭味,他在四周草丛里走了一圈,在距离狗洞不到三十米的地方看到了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野狗的尸体,体型很大,比寻常的土狗大了将近一倍。

    “这是那只母…狗吧。”

    陈冉捂着鼻子:“下了一窝小狗,出去找食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死在外面了,按理说狗洞里应该有几只小野狗,现在就剩下了这一只。。。。。它命大,还是它够狠?”

    陈冉看向沈冷:“摔死它吧,我不喜欢这东西。”

    沈冷看着手里那呜呜叫着的小东西,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你刚才说的对,这是它的运气。。。。。。养着玩吧。”

    他把那只毛色纯黑的小狗扔在地上,那小狗下意识的想跑回狗洞里,沈冷看着它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若是跟着我走,便是你我的缘分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沈冷朝着回家的方向走,陈冉捂着鼻子跟在后边,结果沈冷走出去一段后折断了一根树枝又回来,用那树枝挑着已经腐烂的狗尸体挨着那狗洞位置埋了。

    那只黑色小狗躲在狗洞里瑟瑟发抖,缩在那不时偷偷抬头看沈冷他们一眼,然后又看向狗尸体被掩埋的方向,眼睛竟是微微湿润。

    沈冷往回走,陈冉一边走一边说道:“也就是你心善。。。。。幸好那狗崽子没有跟上来,黑狗啊,都说黑狗不吉利,而且想想就知道它是怎么活下来的,一窝小狗就剩下它一只。。。。。”

    沈冷摇头:“也是可怜,不要去细想了。”

    两个人离开荒地回到路上往镇子里走,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听到后面有细微的声音,沈冷驻足回头,那只远远跟在他身后的小黑狗吓得停住,转身扎进草丛里不敢出来。

    沈冷微微叹息一声继续往前走,镇子里几只流浪狗追着一只鸡从巷子里冲出来,陈冉骂了一声,从地上捡起来一块转头就要砸过去,其中一只流浪狗呲着牙冲向他们俩,沈冷眼神一冷,那流浪狗前冲的势头居然硬生生的收住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小的黑影从沈冷后面冲过来,挡在沈冷身前朝着那大狗发出低低的嘶吼,沈冷好奇的看着这只小黑狗,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一年,沈冷冲进了南平江里的时候也很小,却奋不顾身。

    小黑狗竟是丝毫也不惧怕体型比它大许多的那只流浪狗,居然嗷的一声往前冲了出去,也不知道那流浪狗是被这只小黑狗吓着了还是被沈冷的眼神吓着了,掉头就跑。

    “回来吧。”

    沈冷喊了一声,那小黑狗听懂了似的不再往前追,摇着尾巴回来蹲在沈冷脚边,看起来它很瘦弱,看它那样子就知道一定饿了很久,可是刚才挡在沈冷身前的时候却有一种类似于野兽般的气势。

    沈冷和陈冉在前边走,小黑狗就在后边摇摇摆摆的跟着,到了家门口以后沈冷说了一声在这等着不许进门,那小黑狗居然真的坐在那不动了,也许只是虚弱的走不动了,也许是一种天意。

    沈冷进去把东西放下,打了一桶水出来给小黑狗洗澡,茶爷蹲在门口好奇的看着:“这是从哪儿捡来的?脏兮兮的,不过瞧着还挺好玩。”

    沈冷把小黑狗洗了两遍发现狗毛里面已经有一些小虫,这是洗不掉的,于是找了把剪刀将狗毛都剪了,在家里翻了些药粉洒在小狗身上。

    吃饭的时候沈冷做了一碗肉羹放在院子里,朝着外面喊了一声那只小狗才敢进院门,看它吃的样子显然是饿坏了。

    沈冷给沈先生和陈大伯都满了一杯酒:“特假之后我和陈冉得去一趟长安城,护送江南织造府的一艘货船,估计着来回最快得两个月。”

    沈先生点头道:“庄雍还是照顾你,这种差事没什么危险但是会录入军功,去吧,到了长安之后好好逛逛,上次去的时候你们也没看看长安城到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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