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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大明天启-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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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道:“这个朕也知道不能推行下去,至少现在不能推行下去。所以朕才没有用律条限制,只是在常识课本里面提出来,朕让几个医学班的学生去探查人的身体结构了,他们很快就应该能得出比较科学的结论,证明此言有理的。现在提出来,不过是希望能先让部分人知道早婚的坏处,里面不是指出了早婚女子难产的比例要远远高于成熟女子吗?这样应该会让有部分人考虑到这一点,而推迟结婚的时间吧。”

    徐光启很是疑惑,探查人的身体结构?证明晚婚有道理?如何探查?他倒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让学生去解剖尸体,不然的话,他只怕要吓得倒地不起。虽然他是个科学家,但他首先是个传统的中国人呀。

    方从哲道:“陛下,这里说为什么饭前便后要洗手,是因为手上有我们看不见的细菌,可是我们看不见,那如何知道到底有没有呢?”

    朱由校笑笑道:“即便不是因为细菌,那手干净一点也是应该的。细菌很快就可以看到了,先这样写着,绝对不会有错的,因为朕看到过。”

    方从哲不明白,既然以后才能看得到,皇帝又是在哪里看到的呢?不过他不敢就这个问题多问,转而问道:“陛下,这里说每个成年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向,这一点只怕有些欠妥。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是没有办法作主的。”

    朱由校沉吟一下说道:“这个朕觉得也没有什么问题呀,婚姻自己作主不是挺好的吗?”

    这下捅了马蜂窝,方从哲道:“陛下,慎言。我大明以孝治天下,此事万万不可。”

    而叶向高,徐光启,孙传庭,孙承宗等人也一起道:“陛下,婚姻之事,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华夏之礼不可偏废。”

    这就让朱由校有点抓瞎了,他想要提倡人性的解放,不想在第一个目标婚姻自由方面就遇到了全体阁员的反对。他带着一点期望问道:“这个绝对不可行吗?”

    众人都说不可行。叶向高解释道:“陛下,君臣父子夫妻,此乃三纲,董仲舒提出后,一直运用于各朝各代,陛下不可改变。”

    朱由校以为抓住了漏洞道:“既然只是董仲舒提出来的,那就不一定是对的,又不是圣人提出来的。”

    叶向高面色窘迫地回道:“陛下,圣人在论语中亦提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说,董仲舒不过是继承圣人之说,将之进一步发挥而已。”他不好直接说皇帝不学无术,只好用委婉的方法说出来,免得皇帝尴尬。

    孙承宗想了一下说道:“陛下,您一直推崇只以圣人之言为准,其实说起来,这话倒也是可以有讲究的,我们可以重新解释圣人之言,就象上次的民可使由之,不也是重新定义了圣人之言吗?”

第304章 内阁的冲突() 
叶向高瞪向孙承宗,孙承宗则直接无视了老师的怨意,只是看着皇帝。

    朱由校大喜道:“是呀,圣人之言我们且暂时说他是对的,但那些解释的说法就不一定对了呀,这方法好。”

    这下不仅是叶向高,所有的阁臣都一脸诧异地望向皇帝。方从哲正颜道:“陛下,圣人之言不是暂时是对的,它本来就是对的,而且永远都是对的。”

    朱由校一直觉得首辅是个大好人,不想他竟然有这样严肃的一面,一时有些不大适应。他眼睛转动,只见叶向高也是一幅气鼓鼓地样子瞪着他,而孙承宗则是眼带迷惑,似乎不相信皇帝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徐光启则看着屋顶,似乎想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孙传庭则看着地上,似乎在仔细研究脚下的一支蚂蚁。

    朱由校一时不由得慌了神,这是第一次在内阁中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支持自己。他心急之下,便欲找个托词来转圜。

    这时孙传庭似乎已经把蚂蚁碾死了,他抬起头来道:“圣人之言当然是对的,不过陛下之言也一定是对的。”

    叶向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孙传庭,孙传庭则继续说道:“臣按圣人要求自省,得以修身齐家,而按陛下之言可以治国平天下。如今对建奴的优势难道不是陛下一言而决的吗?推广新作物,减租行动,研制水泥,哪一项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圣人可没有告诉我们应该如何练新军,杀建奴。臣这么多年来,未见陛下有一语出错,故而臣以为,陛下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方从哲气急败坏地叫道:“你说圣人与陛下都是对的,那两者如有冲突,算谁是对的?”

    孙传庭看了首辅一眼道:“圣人教我们修身之道,陛下教我们富国强兵之法。如修身有惑,自当求诸圣人之言,若要救国有道,则需听从陛下之旨。”

    叶向高道:“陛下,圣人之语,不可有质疑之心,臣请陛下对圣人保有敬畏之心。”

    徐光启道:“圣人生活的年代,与我等生活的年代相差极大,有些事圣人并不一定知道,所以如果有说错的地方,也是有可能的。”

    这下方从哲和叶向高将火力转向了徐光启。方从哲质问道:“子先且说说,圣人之言有什么错处。”

    徐光启道:“腐草为萤,这是圣人之言,可有错处?”

    叶向高道:“此话有哪里错了?”

    徐光启道:“陛下,臣曾经做过实验,取腐草若干,静置于一室,根本不见有萤生其中,故而臣以为,圣人此语,并无确凿证据。”

    叶向高道:“你试过一次,并不能认为圣人之言就是错的。”

    徐光启道:“我曾经试过几次,都是一样,然而我曾经取河边之土,发现竟然可以生出萤虫,可见应该是萤虫将子产于土中,从而生出新虫。”

    叶向高道:“你也说应该是,那我也说应该是腐草化萤。圣人所说,确实无确凿证据,而你的实验不也是一样吗?”

    徐光启又道:“螟蛉有子,蜾蠃负之。此语也为圣人肯定,然臣曾经让小子捉来一窝蜾蠃,发现它们有雄有雌,而它们抓住螟蛉后,用尾后毒针,刺死后产卵于其中,卵化后即以螟蛉为食,并不是收养螟蛉为义子。”

    这段话就很厉害了,因为早在南北朝时,就有陶弘景做过类似的实验,证明螟蛉义子之说纯属误会。方,叶两人熟读各种书籍,自然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叶向高叹了口气道:“腐草化萤,螟蛉义子之说,并非圣人提出,而是圣人之前他人提出,圣人不能一一明察,所以才会有此等事情。然圣人所著之言,当然不可能会出错。”

    这话就有些强词夺理了,螟蛉义子出自诗经,倒还勉强说得过去,而腐草化萤则是出自礼记,这本来就是孔子及其弟子的著作。

    朱由校早已经回过神来了,听到这里就说道:“腐草化萤之事,朕可以证其为伪。萤虫产卵于水边草中,多半潜于土中,次年当时令就会化为虫。”

    徐光启道:“我等并不欲言圣人之错,但欲言者为圣人也会出错。所以陛下刚才所言,暂且以为圣人之言是对的,臣是赞同的。”

    叶向高痛心疾首道:“子先,你们好糊涂呀。如果说圣人之言亦会有错,则必定有人会怀疑所有的圣人之言,到时则君臣父子之说也会被人垢病,我儒家构建天下之制度将不复存在。”

    徐光启目视朱由校,朱由校心想,说得这么厉害,不会是故意来吓我的吧。他心一横说道:“圣人之言也会有错,朕之言也会有错。这世上本就没有人永远正确。但圣人之言,大部分都是有道理的,可以指导我们修身齐家甚至于治国平天下的。世易时移,变法易矣,朕不是想否定儒家,但儒家有些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各位都是精通儒家经典的,心里其实应该有数的。”

    徐光启得到皇帝如此表态,心中大定。于是说道:“只有极少数并不重要的地方,圣人可能没有细微体查,故而有些微瑕疵,总体而言,圣人之言还是我们教化万民,立国治国的基础。”

    方从哲和叶向高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只要皇帝不全盘否定儒家,那就没有问题。他们一生都放在儒家学说中,儒家学说开始只是他们取得功名的敲门砖,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们越发体会到儒家体系对于一个人,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如果皇帝真要全面否定儒家,那他们一定会拼死抵抗。

    而今皇帝已经给了他们台阶,那他们当然要乘机下台。不过两位老人心中是有些悲凉的,皇帝年龄小,还常常有些新主意,这个他们倒是理解。但徐光启,孙承宗,孙传庭三人都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却看皇帝的眼色行事,确实有些让人心寒。

第305章 新纪年() 
而徐光启等三人的想法却又有些不同,徐光启最早接触西学,对西方的知识体系和人文思想了解颇深,他深刻地认识到,真正会对大明,对华夏文化构成威胁的只能是西方文化。在这种情况下,对儒家文化进行修改,使之适应这个新的世界,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孙承宗则是认识到了儒家的一些局限性,特别是这两年在南方和西方人打交道,体会更深,他觉得儒家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

    而孙传庭想的就很简单,皇帝这些年所做的事,最后都证明是做得很正确的。现在的大明比之万历年间,可以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不用说,以他这样的年纪,能够进入内阁,这可是天下难寻的恩典。这样的皇帝,他当然是要奉为明主,愿意为其爪牙的。

    当然,三人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其实都知道,再如何圣明的人,也不可能保证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也不可能保证每一件事都能了解得清清楚楚,那已经不是人了,那是神。孔子生于几千年前,对于有些事物的理解显然是不可能全面超过今人的,再说皇帝又不是想将儒家连根拔起,那就没有问题了。

    朱由校既然已经占了上风,自然也想把气氛搞得活跃一些,于是说道:“说到这里,朕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要与各位卿家商量,那就是修改历法之事。现在历法用起来有些不大方便,而且因为国初学天文有历禁,习历者遣戍,造历者处死,因而使得历法不准,万历三十八年十一月日食,司天监便预报错误,当年本由徐阁老主持修历,后来不了了之。”

    徐光启道:“当日确实开始了修历,但很多人认为不应该引传教士入内,所以最后就修不下去了。”

    朱由校点点头道:“而今修历已经重新开始,依旧由徐阁老主持,除了传教士,我朝亦将会有多名官员参与,研究院全部天文班学生和部分数学班学生也要参加。朕想到的是一个问题,甲子纪年方式太过麻烦,一般的百姓根本就不懂,所以想比拟西方,对了,朕问过徐阁老,按西方算法,现在算是西元一千六百二十四年,我们也可以搞一个中元多少年呀。”

    徐光启道:“陛下,西元元年指的是天主教中圣子诞生那一年,那我们的中元元年应该如何指定呢?”

    叶向高不高兴地说道:“西元这种纪年方法,又如何比得上我们的方法来得好。何必要学蛮夷之法。”

    朱由校摇头道:“不然,西元这种纪年方法是要说明他们有圣人出,以圣人出生之年为元年,西方有他们的圣人,我们东方的圣人可比他们出生得早。”

    叶向高两眼放光,激动地说道:“聪慧圣明无过于陛下,老臣心悦诚服!”

    方从哲连忙道:“叶师只是因为一时没有明白陛下的意思,所以才会有此表现,请陛下见谅。”

    叶向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前后反差太大,有失君子之风,心里稍稍有些惭愧。但一想到孔子的出生竟然可以成为纪年的标准,那心里的火热一时如何按捺得住。

    他跪倒在地道:“陛下,老臣厚颜,请陛下当老臣前面讲的话全是胡话。以至圣先师为纪年之事,实乃我大明,乃至于华夏至大之事,也只有陛下如此天生圣明之人才能想得出来,臣冒犯陛下,请陛下责罚。”

    朱由校连忙上前扶起他道:“叶师之心,朕如何不知。为弘扬我华夏文化,叶师与朕其意相同。朕又如何忍心责罚于叶师呢?”

    方从哲道:“陛下,叶师之言,虽然有可原谅之处,但其出言无礼,而且前后反复,有失人臣体统,不责罚不以警戒后人,请陛下三思。”

    方从哲之所以要皇帝处罚叶向高,只是不想此事留在以后再起波澜,趁着现在皇帝得偿所愿,心里高兴,将此事在这里就划上一个句号,日后就不用再担心。

    朱由校也明白他的意思,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那就罚俸吧,三个月,如何?”

    叶向高道:“老臣谢过陛下厚恩,臣以后一定小心谨慎,不敢再有负圣恩。”

    朱由校点点头道:“新的纪年之法,朕的想法便是以圣人出生之年为中元元年,又称公元元年,按此法,先生,今年应该是多少年?”

    徐光启回道:“以圣人出生之年为公元元年,那今年就应该是公元二千一百七十六年,而按西元来算,今年应该是西元一千六百二十四年,我们比他们早了五百五十二年。”

    叶向高脸上呈现出迷醉的表情:“圣人出生竟然比西人的所谓圣人早了那么多,我中华文化果然是远远强于西方。”

    朱由校道:“我中华文化长于修身,对自身品德的要求比较高。而西方文化则在应用方面强于我们,所以可以说是各有所长。朕的意思是将西方优于我们的方面也加入到中华文化之中,这样我们就可以全面超越西方文化了。”

    徐光启不待叶向高两人反对就开始赞美道:“我中华文化,兼容并蓄,有容乃大,古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今有陛下引进西方机械制造,我中华文化发扬光大有望,臣谨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其他人也一起道:“臣谨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朱由校道:“所谓奇技淫巧之说,严重阻碍了我们对西方文化的引进,朕准备要反对,但需要各位卿家出主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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