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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铁火君王-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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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修永看看彭莹玉,再看看周顺。他想起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不存在了,他们这支兵马未来必然会归于郑晟的麾下,“况将军,况将军去哪里了?”

    彭莹玉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许多事情还没有理顺,周修永一言提醒了他,“况普天去哪里了?立刻派人去打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大叫起来。

    作为一个修行人,他很少失态。他一直认为这场大战的转折点就是张世策军突然出现在义军左翼的那一刻。他可以容忍况普天的许多毛病,但绝对不包括临阵脱逃。

    愤怒的彭祖师太吓人了,没有人敢接话。周顺又忙着派出一批斥候打听况普天的消息。

    义军在半山腰里休整了两个时辰,把身上仅有的干粮拿出来填饱肚子。周顺又派人去周边打探,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庄子,弄点食物过来。但一个多时辰后,派出来的斥候都失望的返回。官兵和义军在这里已经对峙了几个月,附近的百姓都逃光了。

    彭莹玉就着冰水吃了半个饼子,他平日持戒修行,倒是不会觉得饥饿和难受。

    短暂的休息后,他们继续向西行走。

    天黑了,又亮了。

    路上陆陆续续遇见些溃兵,这支队伍慢慢聚集到三千人。

    正午时分,派出来打听消息的斥候回来了,带来了很不好的消息,“官兵追来了,离我们只有四五十里路。”他不是亲眼看见,是从逃难的百姓那里打听到的。

    斥候气喘吁吁的说:“听说昨天夜里有一支兵马从东山那边往江西去了,打着‘况’字旗号。”

    “况普天,”彭莹玉说起这个名字都在咬着牙齿,“他还没死。”

    周修永躲在一边,希望彭莹玉的愤怒不要那么快消失,最好见到况普天后立刻下令把他斩首。

    况普天没战死一定会逃往南昌,他不会渡江往武昌去的,因为他现在还不会甘心做邹普胜的部下。他周修永想了想,道:“离我们最近把稳的城池是瑞州,那里两千留守的兵马,不会轻易落到官兵的手里。”

    “我们去瑞州。”彭莹玉认同的了他的看法。

    路上有好多溃兵,如果就这样退到南昌,义军手里根本没有足够的兵马守御那么大的城池。他要在瑞州收集残军,再等项普天和陈友谅大军到来,且战且退往南昌。

    信使到达广州还需有些时日,朝廷调集大军也不是一日之功,他必须要为援军争取些时间。

    彭莹玉命周顺挑选了一些有胆子的士卒留下,搜寻溃兵并传达命令,让他们去瑞州与彭祖师汇集。

    周修永皱了皱眉头,站出来谨慎的反对:“祖师,此举有些不妥,只怕会泄漏您的行踪。”

    彭莹玉硬着嗓门道:“我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周修永看彭莹玉模样,知道再反对也没有作用。

    义军大败时,他正站在战场后的山腰里观看,官兵余除彭莹玉而后快,张世策差点就追上彭莹玉了,让他看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周修永相信,如果让鞑子知道彭莹玉在瑞州,一定会不惜代价追击过来。

    活捉了彭莹玉,南昌的攻城战就不用在打了。

    但这里事情容不得他来做主。彭莹玉如果不是有一颗坚定且固执的心,早在几十年造反的日子里崩溃了。

    义军持续向瑞州行军,路上遇见了两个庄子,竟然都关上了大门,不愿意给他们提供粮草补给。

第326章 推出去斩了() 
深山里的大村寨通常都有高大的围墙环绕,村民们在农闲时偶尔会召集起来练几招花拳绣腿。

    这些东西都是为了防备盗贼。蒙古人夺了汉人的江山以来,天下就没有太平过,势力强大的盗贼通常会被朝廷围剿了,但各地的流民小盗就从来没有断绝过。这天下只要有人吃不饱饭,盗贼就永远不会消失。

    山里自然条件恶劣,他们许多时候的需要从野兽口里夺食,或者以野兽为食。村民们通常也比外面的人要强悍一点,但脑子没外面人灵活。郑晟当年在罗霄山里传教,就是利用这一点聚拢了上万红巾军。

    彭莹玉、周修永和周顺站在一座寨子外。这座寨子的外墙坑坑洼洼,看上去许多年没有修葺过了,村民们都拿着兵器守在墙头,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

    这是第三座拒绝给义军粮草补给的村寨,也是最弱的一座。

    周修永指向对面:“攻破这座寨子,杀光里面的人。”他很自然的说出这番话。

    “为什么?”周顺不解。他们已经错过两个村子了,为什么要对这个村子下毒手。

    “事情正在变得越来越坏,不杀人不足以让他们知道敬畏,再这样下去到处都是我们的敌人了,世上总是见风使舵的人多。”周修永看向彭莹玉,“那两个村寨不好打,但攻破这种村子也许半个时辰都用不上。对这些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敢站出来与我们作对的人,必须要做的事给周围的人看看。”

    “阿弥陀佛。”彭莹玉低声吟诵了一句佛号。他做不到。那里面全是南人,是他在佛前立誓要去解救的人,“算了,我们走吧。”

    “祖师,”周修永无法抑制心中的失望,“祖师是仁者,但这不是只凭德便能感化的世道。”

    彭莹玉没有理会他,转过身去:“我们走吧,后天就可以到达瑞州了。我是个出家人,有可为有可不为。”

    如他这样固执的人做出的决定不可更改。

    周修永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忽然生出一个很恐惧的念头:“这样的彭祖师还是死了好。”他有理想但是个很现实的人,之所以走下武功山,是因为看见义军欣欣向荣,鞑子犯下许多错误,南人重整江山指日可待。

    一场失败算不了什么,江西是弥勒教的大本营,郑晟和邹普胜的实力强大,合兵后要强于从江南追击来的官兵。但彭莹玉的所做所为让他看不见希望。这样的彭祖师无论在郑晟的营里还是在天完朝廷里都将是个大麻烦。

    弥勒教义军的精神支柱是个如此迂腐的人,周修永跟在彭莹玉身后,默默的想:“我早该想到的,否则天完朝廷的皇位怎么会落到外人手里。”

    大军继续往西行走,周顺已经派人前去瑞州通报,让那里的兵马携带粮食前来接应。

    又过了一个夜晚,一行人清晨动身刚刚出发不久,在前面探路的斥候匆匆忙忙返回来向周顺禀告,“将军,前面来了一队兵马?”

    周顺吃了一惊,官兵不可能这么快,但现在地方豪强的胆子越来越大,难道这些人已经敢来阻挡祖师的道路。

    “什么人?”

    “看不清楚,足有一千多人。”

    周顺命前军找了一块合适的地形做好防备,同时命斥候探清楚前面拦路的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片刻功夫,没等斥候回来,前面拦路的兵马派来了使者,原来是瑞州派来接应的兵马。

    周顺很生气,天下各支义军均以红头巾为标记,瑞州出来的兵马怎么没有扎红头巾。他把使者臭骂了一顿,那使者不敢说话,看气消的差不多了,才喃喃的为自己辩解道:“这是况将军的命令。”

    周顺很意外:“况将军……?况师叔到瑞州了?”

    “昨日进了城,听说祖师来了,况将军也要来迎接。”使者不安道:“况将军说路上有许多豪强和盗贼对义军不利,还有可能与遇见官兵,我们扎了红头巾是自找麻烦,不如隐藏身份。”

    使者是转述况普天的说法,周顺听了依旧感到十分不快,道:“怕什么,我们不都是扎着红头巾一路退回来的么?”他低头吩咐道:“祖师在这里,你回去让师叔来拜见吧。”

    他知道彭莹玉对况普天非常不满,不知道等会会发生什么。使者离去,他立刻亲自到后面去报信。

    大军停下行进的脚步,彭莹玉命中军士卒搭建了一个小帐篷,坐在里面。周顺和周修永陪在他两边。

    过了大约两刻钟,守兵来通报:“况将军来了。”

    不大一会功夫,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听上去来的人不少。

    周顺偷看了一眼彭莹玉,彭莹玉眼皮低垂,右手藏在袖子里正在不停的转动佛珠。

    外面传来一个粗壮的声音:“况普天求见师父。”

    等了好半天彭莹玉没有做任何反应,周修永向周顺使了个眼色,周顺明白过来,起身走到门口掀开门帘道;“师父在这里,师叔进来吧。”

    他看见况普天了,脸上一道血痕,头发乱糟糟披在脑后,看上去狼狈不堪。

    况普天将信将疑,这一路上遇到的情形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周顺一只手搭着门帘看着他。

    况普天终于迈开步子走进来,以走进帐篷,彭莹玉那张僵硬的脸立刻呈现在他面前。

    打了败仗,谁心情都不好,况普天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见过师父,师父没事我就放心了。”他轻轻的松了口气,不知道是真的如释重负,还是故作姿态。

    “你现在知道师父了,”彭莹玉睁开眼睛,看上去很是吓人,“你以前不听我的话犯过许多错误。偷偷摸摸当盗贼杀人越货,哪怕是私自谋害郑晟,这些我都原谅你了。但这一次……”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忽然厉声吩咐:“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四个侍卫从帐篷外面走进来,两人各站一边,拿住况普天的胳膊,一个人抽出一条绳索出来,把况普天捆绑的严严实实。

    况普天大惊,奋力挣扎,大喊道:“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徒弟到底犯了什么错?”

    彭莹玉大吼道:“我让你镇守左翼,你临阵脱逃,让张世策突袭战场,造成我大军溃散,今日我不杀你何以解战死沙场的将士之恨。”

    况普天回想那日东来山下发生的战事,不怪他不小心,只怪张世策太狡猾。他用力摇晃身子,脸色狰狞道:“师父,我绝不是临阵脱逃的人,我是被那张世策骗了……”

    “住口,”彭莹玉积攒了几天的怒气一下找到了个宣泄口,“军法无情,以前我宽待你是害了你,害了我无数教众信徒。来人啊,把况普天拖下去斩了。”

第327章 牢房() 
来这里见师父之前,况普天已经做好了要被骂的准备,但他没有理解这场大败给师父打击有多大。

    他跪在地上大声求饶:“师父,我有错,但罪不至死,鞑子正在追过来,师父留下我一条命,让我战死在沙场也好。”同时把视线投向左右。彭莹玉正在气头上,如果周修永和周顺能站出来求饶,一定能让他冷静下来。

    把战败的罪名押到况普天一个人身上不对,义军的败仗几乎是注定的,周修永明白这一切,但他默默的低下头,避开况普天的视线。他不想为况普天求饶。

    况普天惊惶不已:“军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祖师,”周修永忽然抬起头来,“况将军罪无可恕,但如今我军新败,再斩大将不详,如今又是用人之际,请祖师先记下他的罪,带击退官兵后再惩罚他。”他改变了主意。

    周顺也求饶道:“祖师,饶了师叔吧。”

    况普天脸色稍微缓和,周修永是他请出来的人,关键时候还是站在他这一边。

    彭莹玉脸色铁青就是不松口,脑中天人交战。他自佛前立誓造反以来,常年在刀锋上行走,见惯了人世间的生生死死,从来没有对自己人下过狠手。

    他是暴戾的,暴戾只对蒙古人;他又是仁慈的,对自己人无节制的仁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一手拉起了弥勒教义军,但没能建立起令行禁止的规矩。

    “师父,”况普天忽然抽搐起来,“大师兄死在袁州了,郑晟和邹普胜各怀异心,能陪在师父身边的也只有我和项师弟。我追随师父几十年,如果师父觉得不需要我了,要啥就杀吧。”

    他知道彭莹玉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举集中师父的软肋。

    果然,彭莹玉长叹一声,道:“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弟子死罪,弟子被张世策那厮给骗了,他示弱,而后突然猛攻切断了东来山往战场的道路,我缓过来时已经晚了,只能先往瑞州退兵。”况普天悔之不及。

    彭莹玉猛然一拍桌子,震的虎口生疼,“然后你就私自逃跑了?”

    况普天听师父的口气已有了转机,不敢再随意说话重新激起师父的怒气,求饶道:“弟子死罪,只求师父饶命,让弟子死在战场。”

    彭莹玉挥手:“来人,把他押下去。”

    几个兵丁押着况普天走出去,等一行人都出了屋子,周顺再次站出来求情道:“师祖,况师叔有错,但如今局势危急,求师祖能让他戴罪立功。”

    周修永不说话,暗自想周顺多此一举。

    况普天如果死了,以彭莹玉不拘小节的性格,周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控这支兵马,到时候再挟江西之地投靠郑晟,以周顺是郑晟义子的身份,这么大的功劳还能不被重用吗?

    但彭莹玉不会杀况普天,他下不了那个决心。所以周修永才站出来为他说了几句话。

    大军继续向瑞州进发。

    况普天沦为阶下囚,没有在义军中引发风波。彭莹玉的名号足以震慑住他的亲信。

    离瑞州已经很近了,天黑后大军没有再如往常一样休整,终于在午夜时分到达瑞州城。一路辛苦的士卒今夜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彭莹玉进城后立刻把自己关进屋子,留下周顺一个人安排兵马驻扎,准备粮草补给,分派斥候打听消息。

    周修永也没有急着去休息,他的精神和体力出奇的好,直到周顺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来找到周顺。

    “小公子真够忙的,”他脸上挂着笑意,“军中少了什么人,也不能少了小公子。”管理大军衣食住行看上去全是繁琐的小事,周顺能把这些事情做好,也是很难得,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决胜战场的将军。

    周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军师说笑了。”

    “小公子成最近与宗主有过联络吗?”周修永问。

    “嗯,”周顺犹豫片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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