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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铁火君王-第15章

小说: 铁火君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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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杀人,郑晟立刻想到张家湾的屠杀,那是老天爷给他降临到这个时代的洗礼。他呲着牙齿问:“杀蒙古人吗?”

    他的反应出乎况天意料。况天有丰富的杀人经验,以他的眼光来判断,郑晟应该没杀过了人:“你杀过人?”

    郑晟抽出刀,道:“嗯,这重要吗?凡事都有第一次。”黝黑色的刀背,闪亮的刀刃,一丝丝淡淡的血腥气流出来,他忍不住迅速把刀插回去。

    况天的大笑声与夹在北风里:“连刀都不敢看的人,也会杀人吗?这是我的刀,曾饮过蒙古人的血,就当送给师弟你当礼物了。”杀过真正的蒙古人是他们这种人的骄傲,可以用来夸赞很久。

    “饮过蒙古人的血啊,”郑晟咋咋嘴巴,很淡定的说:“多谢师兄了。”

    况天没等到崇拜的眼神很不爽,可郑晟哪里知道在袁州杀一个蒙古人有多难,引发的后果有严重。

    两人赶了一夜的路,一直沿着山脚边的小道。郑晟稳稳的跟住况天的脚步,况天外表还是一副瞧不上的他的模样,心里慢慢收起了轻视的心思。

    天明时分,两人来到一座山谷前,况天停下脚步,手指放在嘴唇边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嘘!”

    尖锐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两人静静的等了约有一刻钟。

    郑晟把长刀抱在怀里,背上的汗水慢慢晾干了。他忍受不了自己像个操线木偶被人带着跑了一夜,还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我们在等谁?”

    况天答非所问:“你要去杀一个人,一个富商的儿子。”

    “他是色目人,他的家族在袁州算是数三数四的富商,与达鲁花赤大人也有交情。”况天眼睛盯着山谷的方向,自顾自的说话,“我们得到消息,他从南昌回袁州过年,今日下午从下乡经过。”

    郑晟明悟:“这算什么?投名状吗?”

    “应该算是吧。”

    “每一个投入弥勒教的教众都要有投名状吗?”

    “当然不是,”况天哂笑,“如果这样,袁州还能有蒙古人吗?你是特殊的一个,你来历不明,又担任香主这样高的职位,不拿出一份投名状,无法让教内兄弟们安心。”

    郑晟抱紧长刀:“是你不放心吧。”

    “嘿嘿,”况天没有否认。

    一切如理所当然,郑晟不再有意外。正如他所说,造反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将要抛下所有的幻想,在这乱世中,当不了豺狼,就沦为羔羊。他要保护好自己,以后可能还要保护更多的人。

    一刻钟后,山谷中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雀声,那是人的口哨。四个人影从谷口方向走出来,他们都披着白色的衣服,如果不是有意细看,很难在雪地里发现他们的行踪。

    离他们半里地时,四个人奔跑过来:“香主。”

    况天冷漠的问:“辛苦了,情况怎么样?”

    四个人浑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领头的人道:“皮达只带了两个护卫,昨夜在下乡借宿,下乡的李员外给他们找了七八个女人,今天他不会太早出发。”

    况天的露出阴阴的狠意,道:“袁州已经沉默太久了,张家湾的明尊弟子被屠,明教看来还要继续当缩头乌龟,那就让我们来替他报仇吧。”

    四个白衣人和郑晟都沉默着。为首的白衣人从怀里拿出两件白色的披风递过来,况天和郑晟分别披在身上。

    “走吧。”

    六个人继续沿着官道行走,太阳出来后,走不了多远郑晟的身上开始发热。中午时分,他们钻进一片松树林,蹲在湿乎乎的雪地中。况天指向东边空荡荡的大道,道:“等会我们会杀了那两个护卫,皮达就交给你了。”

    郑晟知道他的在对自己说话,嗯了一声。

    况天瞪大眼睛,神情专注,像一头蛰伏在丛林里的豹子:“动作要快,这条路常常有人经过,如果被官府追查到是我们做的,麻烦就大了。”

    静静的等候不知多久,太阳又往西走了一截,大道上空落落,一个人也没有。捕猎的豹子渐渐有些不耐烦了,发牢骚道:“玩女人连家也不回了吗。”

    一个白衣人道:“李员外恨不得跪下来添皮达的屁股,难道他今天真不走了?”

    况天比他更有耐心,猫着腰道:“再等等。”

    突然,隔着一座山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在空旷的雪原中清脆悦耳。

    况天打了个手势:“有人来了。”四个白衣人从背上取下弓,抽出箭。郑晟第一次近距离看古代的弓箭,弓和箭都是原木色,被磨的光溜溜,乌黑的箭头像野兽的獠牙。

    况天冷着脸警告他:“别看别人,抽出你的刀,记住,穿灰色裘衣的年轻人是你的目标。”

    世间无巧合,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是为这个时代而生。郑晟没有理会况天,缓慢抽出长刀,“……仓……”的声音让他全身的肌肉紧绷。

    东边宽阔的大道上出现了一辆马车,两个骑士护在马车左右。

    情况有变化,一个白衣人脸色微变,道:“怎么有马车?”

    况天右手深过头顶,打出预备攻击的手势:“就是有战车,今日他也逃不过一死。”

    半下午时分,火热的太阳把积雪的道路变得泥泞。马车走的不快,两个骑士都配备了弯刀和弓箭,叽咕哗啦说着郑晟听不懂的话。

    来人越来越近,况天举过头顶的手猛然挥下。

    “呜……”长箭在郑晟的耳边带出一阵风声。

    况天推了郑晟一把,喝道:“杀啊。”两个人跳出松林。这柄刀对郑晟有太沉,他扔下刀鞘,双手握住刀柄,冲向在道路正中惊慌失措的骑士。

    四只长箭有两只射中了目标,一支箭射在南侧骑士的胸口。马车北侧的骑士很警觉,听见弓弦声响后立刻在马上俯身。他逃过了一命,但左肩上正插着一支长箭。

    中箭的骑士大呼:“有刺客!”向车厢里的人发出警告。他很有经验,见弓箭是从一边射过来,催马躲在马车的北侧,右手抽出弯刀。

    车厢里传来一声厉喝:“快走!”

    驾车的马夫扬起鞭子,长喊:“驾!”

    郑晟两手举刀不知要往何处砍。便见况天腾空跃起,右手像变魔法一样多出一柄三尺长的刀,就在驾车的战马刚抬起前蹄时,长刀横扫中战马的膝盖。

    负痛的马匹长嘶一身倒下去,车夫从车辕上滚下来。

    况天一击得手,抽身急退,朝郑晟喊:“车厢里。”

    郑晟想起事先况天给他布置的任务,转过去一脚踹开车厢的后门。一柄弯刀从布帘中刺出来,差点砍中了他的右腿。

    长刀有长刀的好处,郑晟大喝为自己壮胆,双手举刀往布帘中砍过去。

    女人的惨叫声传出来,“啊……”

    “不对,”郑晟心中一慌,急忙抽刀出来,鲜血喷上布帘,他长刀的弯刃上有红色的液体在流动。

    还没等他回过神,一片白色的影子从车厢中飞出,朝他迎头扑过来。

24。第24章 另一个自己() 
郑晟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横刀迎向那白影,身体极速闪到一边。

    白影在半空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坠落在他的脚边。那是一个女人,头发蓬松罩在脸上,看不清楚面貌。她上半身没穿衣服,从肩膀到胸口正中有一道刀口,横着两条手臂是另一道刀口。鲜血在乳白色的身体上流淌,像火山口喷出来的岩浆。

    郑晟那两刀,都砍在这个年轻的女人身上。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个灰色的人影紧随着女人冲出车厢。他不管郑晟,飞速奔向马车南边的那匹战马。

    长箭如“嗡嗡”的马蜂再次飞出松林,车夫趴在车辕上一动不动,后背上插了两只箭。左臂受伤骑士正在与况天搏斗,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况天好几次突击都被利用战马的步伐挡住,看来是个好手。能出来被人雇佣当护卫,手里自然有两把刷子。

    被射中胸口的护卫躺在雪地中,挣扎了一会没了动静,战马在尸体边不安的仰脖嘶鸣。“灰色的裘衣!”郑晟瞬间想起事前况天的布置,朝那个灰色的人影追过去。

    四个白衣人从松树林立走出来,两个人拉着弓,两个人提着刀。

    “杀了他。”郑晟双手握刀砍向灰色裘衣人的后背,这个人的头发粗黑,打着卷子。

    灰色的身影脚下飞快,往前急冲避开郑晟的刀锋,眼看到了那匹战马旁边。

    正主要逃,白衣人们把况天今日伏击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一个白衣人大喝:“去死吧!”紧扣的手指松开,乌黑色箭头迎面射出去。

    灰色的身影俯身在雪地中狼狈的打了个滚,避开羽箭。

    郑晟收刀正准备第二波攻势,一支箭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去,吓得他一缩脖子。要是被自己人射死,这运气也是背到极点了吧。

    在他惊魂未定时,四个白衣人上前把那个灰色的人影围住,有个人过去把战马牵出来。

    “你们是明教的余孽,”那人眼看逃不开了,反而镇定下来,右手持刀摆好架势。明教教众不怕死,三年前刺杀达鲁花赤大人失败后,在袁州一直受打压。那些狂徒出动时,习惯于身披白衣。

    一个白衣人挽弓对准他的胸口,闷声道:“皮达,别想逃了!”

    皮达扔下刀,举起双手道:“我与你们明教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如果你们是为了钱,请往袁州去送信,我父亲一定会舍得花很多钱来赎我。”

    郑晟提刀走过去,后方传来一声惨叫。他转头看见况天正从弯腰站起来,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大局已定,六个人包围了一个人,况天手中的首级正在滴血。他把首级仍在皮达脚下,鲜红的手朝郑晟一挥,道:“他是你的。”

    皮达的脸如原野中的雪一样白,他的两只眼睛是蓝色的,像一对蓝宝石。他猛的跪下去,灰色的身躯微微颤抖,祈求道:“我只是个商人,与你们明教无冤无仇,也没欺压过你们南人。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们许多钱。”

    “原来这就是色目人,”郑晟举起刀,况天在看着他。

    “啊……”他如野兽般扑上去,刀锋劈向皮达的后背。这个世道,他没有选择,也无需选择。

    皮达的后背弓起来,就势向前一扑抱住郑晟的腿。他跪在地上求饶,也做足了防备。

    两个人撞在一起,况天和四个白衣人稳如泰山,袖手旁观。郑晟差点被巨大的冲击力撞摔翻,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他双手持刀柄在空中转了一道弧线,斜斜的砍进皮达的后背。

    锋利的刀刃穿过灰色的裘衣,触碰到肌肉和骨骼,一条稍稍坚硬的阻碍迎刃而断,那是皮达的脊椎骨。

    “……啊!”

    刀锋横拉回来,一颗头颅落地,郑晟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有杀人天赋。

    况天淡淡的赞了一句:“干得不错。”

    白衣人们从后背取下布袋,收拾现场的痕迹。有人在雪地里堆积着什么。郑晟盯着脚下的尸体发呆,杀人吗,没什么了不起。

    况天走到马车后,倒在车后的女人还没有死,乳白色的身体已经被冻成铁青色,惊恐的看着过来的人。

    况天没有留意她。马车的后门倒在一边,他一把扯下被鲜血染花的车帘。车厢的角落蜷缩着两个女孩,约有*岁光景。她们都没穿上衣,瘦瘦弱弱的,坦露的上半身是女孩刚刚发育青涩的轮廓。

    况天右腿往下一蹬,跳上马车。刀锋在夕阳黄色的光辉中一闪,毫无滞涩的插入一个女孩的胸口,接着,是另一个。

    稚嫩的惨叫声惊醒了郑晟,他匆匆跳过去。

    “……你,禽兽!”

    况天不知道郑晟在骂他,道:“几十年来,蒙古人和色目人一向把我们南人当禽兽。”

    “为什么要杀她们?”

    况天听话风,觉得不对,一边在乱糟糟的车厢里乱翻,一边朝他讥笑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我以为我们在干什么?”郑晟低下头。他看见脚下,那个受伤的女人惊恐的模样。

    我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呜,”他右手紧握的刀飞起来,割断女人的咽喉。

    况天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第一次朝他竖起大拇指,道:“做的不错,看来师父没看错你。”

    郑晟没有理会他,默默的俯身把女人瞪着的眼睛抹闭上。

    痛苦分两种,一种能让人变得更强,另一种……毫无价值。这个女人的伤势已经没救了,与其让她徒增折磨,不如迅速结束这一切。他的心愈发冰冷,这一刻,他觉得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被激发出来了。

    “这是个没有怜悯的时代,如果我受这样的伤,希望到时候会有人能帮我。”

    四个白衣人忙忙碌碌,郑晟独自回到松林边捡回自己的刀鞘。回来时,他看见白衣人在大路正中用雪团堆成一个火焰形状:“这是什么?”

    况天背着一个布袋子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与你没有关系。”他看见郑晟棉衣上染了许多鲜血,朝一个与郑晟身材差不多的白衣人吩咐:“赵三,你跟他换下衣服,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他随手扔下布袋,里面传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收获不小,你们把这些都带回山寨。”

    赵三解开白布外套,边脱棉衣边问:“大哥,你不走。”

    况天脸色一沉:“怎么这么多嘴。”

    四个白衣人噤若寒蝉。

    郑晟上下打量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肯定去不了寺庙。他扔下刀,解开棉衣的扣子,风钻进来,但一点也不冷。

    两个人换好棉衣,六个人窜进道边的松林。

    白雪覆盖的山峦像一头庞大的怪兽,在雪地里艰难行走的人渺小如蚂蚁。太阳落山前,天阴下来,灰色的云挡住了天空。

    “好吧,就到这里吧,”况天停下脚步,“你们四个人在这里歇着,等天黑封冻再走,这样就不会再被人追踪到行迹了。”他抬头看天,搓了搓冰冷的手掌道:“如果今晚有雪,就再完美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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