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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风雨大宋-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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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过了卖刀的过程,董主簿道:“既然县里能炼如此好钢,何不多制一些打造刀剑卖钱?一次就能进项千贯,可比做什么生意都强!”

    杜中宵笑道:“主簿,我们是在这里为官,不是经商。衙门卖刀剑,偶一为之尚可,若是长久做这种事情,迟早被朝廷怪罪。再者说了,那刀的价钱不菲,只是不得已如此做罢了。那工匠招来几日尚没有什么,真长年累月在县里为役,只怕又生出无数事端。而且那些钢我另有用途,造刀剑浪费了。”

    董主簿一怔:“如此好钢,不制刀剑又能制什么?制别的过于可惜了。”

    杜中宵道:“制刀剑才可惜呢,世间不知道还有多少重要的东西。”

    此事现在说不明白,杜中宵也不多说。现在自己这里已经有造烟花爆竹的,又能炼钢,真打起仗来造枪造炮不比刀剑有用。当然现在无仗可打,好钢更要用在关键的地方,比如机械零件。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区区知县,发展不了什么像样的工业,但要着手准备。

    不管是刀剑,还是其他铁器,这个时代工业品的利润着实惊人。等到自己有了独当一面的机会,发展这些才能最快地发展地方经济。只是这个年代一任三年,不趁着做知县的时候做准备,将来有了机会也难以抓住。县的经济不独立,赚再多的钱也是州里功劳,不如拼着挥霍攒些经验。

    第二日,杜中宵与董主簿起到了码头,与两位商人交割了货物。铁自然拉到县衙,牛却直接运到了牧场,交予陈勤。陈勤带牧子为牛分群,烙上官印。此时内地作为役畜的牛,身上都是有印的,州县的牛一枚官印,还有一枚编号的印。官牛如果卖给农户,农户会再烙一枚自家的印上去。捡到走散的牛,如果同时有官印和私印,一般都是判私印者为主人。

    一切交割完毕,董主簿持了酒筵,为两位商户送行。

    从酒筵回来,彭新树略作洗漱,因有些害酒,准备休息。不想这个时候,贩牛的时员外来到船上。

    两人叙礼落座,彭新树吩咐上茶,对时员外道:“货物银钱两讫,永城已无可留恋,我正想歇息一下便就启航返乡。不知员外这时来找在下有何事?”

    时员外满脸堆笑:“员外哪里话?大把银钱刚刚到手,怎么就要走?这两日我打听得清楚,离我们的船不远的那艘画舫,上面甚是热闹,吃喝玩闹无所不有。有一位前两日认识的邢朝奉,邀我今夜到我船上快活则个。我与周围的人不熟,正想约员外一起去。”

    彭新树连连摇头:“我素来不喜热闹,怎么会去那种船上。再者说了,我现在哪里有钱?员外有所不知,我从这县里买了几把好刀,银钱全都花出去了,只剩下回乡的盘缠。”

    时员外哪里肯信?直到彭新树拿出新买的刀让他欣赏一番,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离了彭新树的船,时员外啐了一口:“做着许大生意,不想却是个土员外!人生在世,不吃喝玩乐赚钱做什么!原以为今夜有个伴,不想如此晦气!”

    一边说着,下了船犹悻悻不已。

    时员外气忽忽地回到自己船上,突然旁边过来一叶小舟,上面的人道:“员外因何生气?”

    见来的是邢朝奉,时员外忙迎到自己船上来,口中道:“我原以为交割了货物,手中有些闲钱,相邀那边贩铁的客人,今夜一起到旁边的画舫上游乐一番。不想那厮不知风情,只知赚了钱要回家,让人觉得气闷。原看他是个大员外,没想到却是个土包了。”

    站在邢朝奉身边的一个三十多岁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听了这话笑道:“世上一种人,天生的牛马命,赚许多钱财自己没命花,最后也不知便宜了谁。这种人所在多有,员外何必生气。”

    见这妇人颇有几分颜色,又解风情,时员外不由眼睛一亮:“娘子说的是。不知——”

    妇人道:“我是那边开酒楼的卢赛赛,倒有个好去处请员外玩耍。”

第78章 仙人跳() 
看着卢赛赛,时员外轻佻地道:“敢问娘子,说的地方有什么好耍?”一边说着,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卢赛赛,好似要吃她一样。

    卢赛赛掩嘴轻笑:“员外喜欢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好耍。无非美酒佳肴,听琴唱曲,使性赌钱应有尽有。那本是应天府一个大员外的外宅,富贵人家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那员外不常来,恰巧这些日子前来处理些杂事,要住几日。因为气闷,找几个员外同乐。”

    时遇外看看邢朝奉,又看看卢赛赛眼珠滴溜溜乱转,过了一会才道:“娘子是那员外什么人?若是员外相好的,总不至于让你抛头露面。”

    卢赛赛佯装生气:“奴家还是没有出阁的闺女,怎么就如此编排我?因我天生嗓子,唱得好曲,员外特意让朝奉请我前去助兴,过来唤员外同去。”

    时员外哪里肯信,不阴不阳地道:“难道不是你们知道我收了货款,来骗我钱财?”

    卢赛赛杏脸含怒:“员外岂可把我等想得如此不堪!若是不想去,那便算了,何必说这些风话!”

    时员外哈哈大笑:“娘子生起气来,样子格外让人心痛。我只是随便说一说,既然不是,又何必着恼?我们外乡人到这里做生意,小心一些总是不错的。只是娘子有酒楼,还要前去唱曲,这个应天府的员外是什么厉害人物?他家里的全似土一样么?”

    卢赛赛听了不由红脸:“城外的那处酒楼,是县里做公的人的,我只是帮忙照料而已。”

    明员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那里的酒楼是怎么一回事,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起了疑心试探二人。若是卢赛赛编个谎话,他必然拱手送客,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直言相告,反而让此事可信了许多。永城虽是个小地方,但在应天府的下游,那里乘船到这里不过一两日路途,有那里的大员外在这附近有庄子并不稀奇。再者也是天性使然,一听有玩乐的地方,时员外早就心痒难耐。

    邢朝奉看了时员外的神情,知道他已动心,忙道:“这机会甚是难得,员外,不可错过了!”

    时员外想了一会,道:“我平生最爱赌钱。只问你,今夜那里有人赌么,赌得公道么?”

    “自然是有人赌的。那员外何等人物,谁敢在他的地方使诈?员外尽管放心。”

    时员外再三犹豫,终究是忍不住诱惑,重重点头:“好,朝奉晚上来唤我一声,今夜同去!这几日只都是十文八文的小赌,实在不尽性。此间事已了,索性痛痛快快地赌一场!”

    月明风清,陈勤离了渡船,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晦气,想来城门是关了!”

    今日有营田务那里的人户租牛,他亲自送去,被人留下来用了些酒肉,不想回来误了时辰。虽然城外到码头这里繁华,也有不少客栈可以住人,陈勤却哪有那个闲钱住店。想了一想,便就想到卢赛赛那里过一夜。到牧场那里做事,这女人甚是不高兴,冷落陈勤有些日子了。陈勤心中早已火热,只是知道那女人脾性,强忍着罢了。今夜左右进不了城,且去看看那女人心气顺过来了没有。

    上岸刚走几步,突然见到两个壮汉从城门那边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向着码头快步奔来。

    见面目陌生,陈勤不想惹事,躲到了路边的大柳树后。

    却见那二人到了码头边,就在陈勤不远处,停下脚步低声商量。

    一个道:“卢赛赛与那个员外入去约半个时辰了,想来应该完事,我们进去吧。”

    另一个道:“那妇人素来水性,听说与身边的汉子分开有些日子了,如何熬得住?那边灯笼还没有挂出来,想来犹不知足,我们且等一等。”

    听到这里,陈勤的心中一紧,不知怎么就有一种非常难过的感觉。卢赛赛不是三贞九烈陈勤当然早就知道,哪怕两人在一起的那些年里,也没耽误卢赛赛赚钱。但到了永城县,见了曲五娘和小青两人过的那种日子,杜中宵又给他安身立命的差事,陈勤的心态变了。他现在真地想忘记过去,跟卢赛赛两个人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却没想到,卢赛赛还是安不下心来。

    外面两个汉子要干的事情,陈勤以前也做过,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骗人吃喝嫖赌,最后再让卢赛赛用各种名义随苦主回来,睡上一觉,别人来抓奸,最后事情不了了之。最后来抓奸的人只是把卢赛赛带走,不是要钱,不是仙人跳的局,一般外乡的有钱人也就认命,真正骗钱其实是在前面。

    只觉得一股血气上冲,陈勤再也忍耐不住,见身边有一根木棍,随手抄了起来。一个箭步从树后面跨出,也不说话,兜头向路上的两人打去。一棍一个,把两人敲晕在地。

    把两人打倒,陈勤抬着看河上的船,只见不远处恰好挑了一盏红灯笼出来。

    卢赛赛慵懒地撩了一下头发,对跟在身后的时员外道:“员外今夜可尽兴了么?若是有意,明日奴家还来。等到明日多带些本钱,把今日输的钱赢回来,我随你回乡,做一对恩爱夫妻。”

    时员外恨恨地道:“可恨今夜只带了两百贯的金银,手气又不顺,飞快就输得精光。等明日我带得本钱厚了,再到那边庙里烧个纸,连本带利一起赢回来。到时带着娘子回乡,多么风光快活!”

    卢赛赛幽怨地叹了口气:“如此自然是好,只是知你家里大娘子脾性如何,能不能容人。”

    时员外道:“何必去管那些!到时我在外面为你买处宅子,雇些仆妇,不必看别人脸色。”

    陈勤手中提着木棍,顺着踏板到了船上。夜色中,只见灯笼下的卢赛赛容光焕发,好似一下子年轻了几岁。莫名想起了以前的时光,自己随在她的身边,夜夜穿梭于扬州的画舫上,流连于灯红酒绿中,好似一场梦一样。

    卢赛赛在灯笼下等得有些着急,暗骂两个做事的夯货,怎么还不来。抬头向船头看去,就见到一个汉子从那里走来,隐约间看不清面目,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等到略近一些,终于认出陈勤。

    这是两人做了多次的事情,卢赛赛没有多想,只道是陈勤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自己亲自赶来过来。轻轻抽了一下鼻子,准备好了下面要演的戏。

    等到陈勤走得近了,听到脚步声,卢赛赛猛一回头,故惊讶:“呀,怎么你来了?”

    陈勤不理卢赛赛,看着一边目瞪口呆的时员外,沉声道:“员外,你被人骗了。放心,我今日不是来捉奸,而是要带你们到官衙去,让这妇人再也害不了人!”

第79章 得偿所愿() 
杜中宵正在衙门里处理杂务,就见到程县尉急匆匆地进来。叙礼毕,也不落座,便道:“知县,今日遇到了一件奇案!我为官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说完,把清早陈勤怎么和时员外一起,押了卢赛赛到县衙报案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杜中宵听了,也是口瞪口呆,过了一会才道:“然后呢?人收押了没有?”

    “已经收押。另外,下官已派了得力人手,前去捉拿骗钱的邢朝奉一干人等。这些人一听,便就知道是合伙诈赌行骗。那个时员外也是走南闯北的人,怎么会被这么一伙小贼骗了。”

    杜中宵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此。对了,那个卢赛赛想来是同党,当小心审讯。”

    程县尉笑道:“她早已招了。那个姘头亲自拿人的报案,她还瞒得住么?邢朝奉是她在扬州时认识的一个客人,就是看准了时员外刚刚收了货款,专一做局骗他。这些人都是老手,知道适时收手,只想骗时员外昨晚输的两百贯,然后找人捉奸把时员外惊走。若不是那个陈勤赶上,就能得手了。”

    杜中宵想了想,便明白这骗局最精彩的是最后部分。如果不是陈勤,那个两个汉子到船上一闹,时员外一惊,连夜撑船跑了是寻常事,哪里还会在乎昨天输的两百贯。如果真地做局,把时员外的货款骗个干净,只怕时员外自己就来报官了。

    靠近汴河商业繁荣,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多,真是让人开眼界。杜中宵道:“对了,那个报案的陈勤现在哪里?他是卢赛赛的相好,能来报案让人甚是欣慰。”

    “他此时在牧场做事,也算衙门的人。报案之后,把他留在了这里。”

    杜中宵想了想,道:“你让他到后衙,我有话问他。”

    后衙里,杜中宵看着陈勤,问道:“你把卢赛赛押到衙门里,以后准备如何?她伙同别人行骗,其罪非小。又有淫乱之行,不流配也会编入杂户,酒楼那里也容不得她了。”

    杂户虽然不是贱民,但会被列入另册,处处受限,不得与官宦通婚等等,主要针对娼妓之流。女子犯奸三人以上即为杂户,卢赛赛早就够格了。难听一点,这种女子杂户就是娼户。

    陈勤表情极为痛苦,挣扎许久,拱手道:“请知县网开一面,对她薄罚即可。押到衙门后,卢赛赛把其他人都招供出来,深刻悔罪,不是不可改变之人。她自小长在那样人家,又有什么办法?”

    杜中宵点了点头:“你倒是情意深重。不过纵然薄责,酒楼也容不下,以后靠什么为生?总不能让她依旧到处唱曲,这一世就难得超脱了。”

    陈勤叹了口气:“若是官人抬手,小的愿领卢赛赛回去,结为夫妻,生儿育女。”

    杜中宵看着陈勤,过了好一会也叹了口气:“我本要劝你的,这女人天性如此,就是你们两人结亲之后,只怕也难以收心。不过看你什么都明白,应该是想通了。男女之事,你们双方愿意,别人还能说什么?这样吧,等把其余犯人抓回来,我便让程县尉放了卢赛赛,你领回去。以后的日子,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至于晶晶,以后还是跟在五娘身边,我会把契钱算给你,算是贺礼吧。”

    陈勤叉手道:“谢知县官人!”

    杜中宵摆了摆手,让陈勤离去。卢赛赛做出这种事来,不可能还让她养着晶晶,谁知道几年之后教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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