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风雨大宋 >

第70章

风雨大宋-第70章

小说: 风雨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竦是西北经略使,范仲淹和韩琦是经略副使,结果打了几年,夏竦回朝,被指为奸邪,甚至石介指着鼻子骂,而两个副使却负天下之望,成了朝政的大救星,让杜中宵想不开而已。这其中的差别更让杜中宵确定了自己对庆历新政的看法,新老交旧,朋比党争,想象中的局面一新是没有指望的。

    庆历党争始于景祐年间范仲淹被贬,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占上风的不再是吕夷简,而是范仲淹、韩琦和富弼等人。他们在宰执中占多数,外面又有谏官支持,不管在权力还是舆论上都占有绝对的上风。不过此时的范仲淹也不是当年的范仲淹了,作为旗帜,他个人跟吕夷简的关系早已缓和,对石介等人激化党争的做法也颇有微词。奈何,他根本控制不住局势。

    蔡襄、欧阳修、余靖等人,这些哪一个是好相与的?笔似刀,嘴巴一个比一个厉害,被他们针对那还有一个好?这还是王素因为被人举报跟孔道辅有姻亲,外放到了淮南路,不然这些人势力更大。作为前朝宰相王旦的幼子,王素还有跟皇帝的私人关系这一层呢。

    把所谓的吕党和范党划分一下,范仲淹旗下的主要是年轻少壮官员,而被他们针对的吕夷简一党则多是老臣,只有王拱辰、张方平等少数青壮。而且范党是主动结党,吕夷简一伙实际并不团结,很多人是被其他人强行捏一块的,他们本人根本没那个意识。便如此时被针对的夏竦,其实与吕夷简不和,他还想着自己应该做宰相呢,根本没想去依附什么人。

    西北战事,背锅的是夏竦这个正任经略使,其实反映了很多问题。就是不管皇帝还是大臣,甚至天下百姓,都对前面十年的朝政不满,要实行新老交替了。吕夷简掌政最久,他不出来背锅谁背?西北的战事有夏竦背锅,朝中有吕夷简背,带着责任退出朝政,这才是要开启的朝政新局面。

    范仲淹已经渡过了自己的青涩岁月,对此大概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只是他仕途坎坷,并没有形成自己的班底,只是个名义的领袖而已。下面欧阳修等人入戏入深,无法自拔,前途实在不乐观。不过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欧阳修是一代文宗,他们政治斗争输了,舆论和历史却赢了。

    对这次改革,杜中宵知道两件事。一件是范仲淹等人输了,另一个就是历史上的定论,君子党被小人所害,导致朝政因循,失去了改革的契机。这是个两难局面,谁卷进去谁倒霉,杜中宵当然发牢骚。

    见杜中宵不住地摇头叹气,苏颂道:“我们不过是州县之职,哪里管得了朝中相公的事,不要在这上面劳心了。你前些日子想兴办些产业,想好了怎么做没有?”

    说起这些,杜中宵才又重新振作起来:“大致有些眉目了。营田务这里,我决定还是按着以前的办法来做。不进官庄的自然由他们去,按着编户来管就是。营田这里,官庄的土地划出,庄里一应产业由庄里自己人做主,立为村社。村社管理办法,参考古籍,选出社老,指定人员。凡村社的保政和乡书手,一应作为县衙公吏,发给俸禄,催办钱税,巡视地方,却不管庄里的事。”

    苏颂点了点头,听了杜中宵的话只有个大致的概念。村社是古法,听杜中宵的意思,还有些井田制的影子在里面。托古改制,是中国传统改革的正途。当然,实际杜中宵参考的是他前世的集体所有制,这就没有必要向别人解释了。因为从表面看起来,参照典籍,大可以说是先秦时村社的改良。

    有营田制这个集体所有制经济体,乡村经济,包括一些场务就有了寄托。产权明晰,这是以展经济首先要解决的。确立集体制的村社,首先解决乡村的产权关系。

第57章 喜事() 
安好了活塞,陶十七过来道:“烧火试上一试,看看此物好用不好用。正好有火,烧两盏茶喝,官人坐得也口渴了。”

    说完,带了一个工人,到旁边压脚那里打水。这井是杜中宵根据前世印象中农村的压井制的,好在中学学过大气压的原理,这种真空取水的理论清晰,试了几次就制了出来。其实最早的蒸汽机,就是用来在矿井抽水的,加热再冷却降低汽缸的气压,把矿井里的水抽出来。虽然效率极低,但矿井里的煤是现成的,总比用人力畜力划算。不过在农田用蒸汽机抽水,就划不来了。

    看着陶十七压水,苏颂道:“这个取水的法子极好,乡里肯定极多人想用的。可以办个场务,专门制这个东西,卖到周边乡里去。”

    杜中宵笑道:“正是要建这样一个场务,便隶营田务之下,作为垦田的本钱。此处临汴河,西边又有涣河、涡河,直至汝河,顺着水路可以销到各地。可惜此处铁少煤少,有些难办。”

    苏颂道:“此地离徐州不远,从那里运来即可。”

    杜中宵的印象中,这一带应该煤矿很多,永城这里隐约记得是个大煤矿,奇怪的是此时这里并不产煤。也曾经派人出去找过,却一点也没有找到煤矿的影子。

    永城确实有大煤矿,而且是难得的无烟煤,不过埋藏很深,杜中宵随便找找哪里找得到?好在与永城相邻的徐州,是个治铁中心,想办法从那里买来就是了。

    陶十七压上来水,用个陶罐装了,放到点起来的煤火上烧。

    杜中宵道:“这机器现在已经逐步完善,只是不知道到底力气多大。十七,你想办法测一测。比如制造一个跟马比力气的物事出来,看看此机器可以比得上几匹马。”

    陶十七开开心心地答应一声,跑到机器旁边,看着机器动脑筋。杜中宵也不管他,简单的测功器哪里有那么容易,自己也在考虑呢。

    正在这时,一个老者走上前来,行个礼道:“官人,小的是这里保正。今晚村里有人成亲,若是官人得闲,能够赏光,一村人感激不尽。”

    杜中宵看看苏颂,笑着道:“好呀,碰上此等喜事,怎能不去道贺一番。”

    苏颂点头答应,人家开了口,难免会被人说不近人情。哪怕只是走一遭,总是个态度。

    老人离开,杜中宵吩咐柴信赶紧到附近码头那边,买一对鸡,两尾鱼,再割几斤肉作为贺礼。这个年代有农村商品经济不发达,红白喜事,迎来送往,极少有给钱的。整个县里,包括杜中宵,也没有几户人家会拿钱送礼。肉呀鱼呀都是要用的,也符合风俗。

    天近傍晚,杜中宵和苏颂带了柴信和陶十七,漫步到了村里。只见村中点起了几支火把,显得极是热闹。当中的十字街头,一大堆篝火,周边摆了几张桌子。

    杜中宵看见,对苏颂道:“这里人户虽然不多,喜事倒也办得热热闹闹。只是这样点堆火,旁边摆桌子吃酒,夜里看起来,有些——”

    苏颂连连摆手:“乡下人家,燃不起灯,可不就只得如此?想来是知道我们在此,才把酒席安排在了夜里,不然只怕白天早早就结束了。”

    一边的陶十七道:“官人,不是这样子。我前几年在城里乞讨,什么酒席都不错过的,有时为了吃一餐,要跑一二十里路。庄户人家,白天要做活的,只能晚上才能把人请齐。他们又点不起灯,好多都是这样办事。喜事还好,一对新人热热闹闹,吃吃喝喝分外快活。若是白事,晚上这样吃酒,不明就里的人看着委实有些吓人。不过乡下人胆大,有吃有喝,哪个在乎这些!”

    苏颂和杜中宵对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刚才杜中宵的意思,就是说这样办喜事,晚上看起来难免鬼气森森。没想到陶十七把这话直接说出来,喜宴之上怎么好提这些?

    见陶十七兴致勃勃地还要说,杜中宵道:“我们这附近办的是村社,按古制自有社坛社火,大约也是这个模样。好了,不说这些,你们快快把礼物送过去。”

    陶十七答应一声,也不等柴信,一个人提着礼物兴冲冲地跑了上去。

    有人收了礼物,保正带了几个老人,和一对新人,急急迎了过来。乡下人没有许多讲究,新娘早就去了盖头,大大方方与新郎一起,上前来参拜了。

    众人迎着,把杜中宵和苏颂两人领到火堆边的主桌上,柴信和陶十七则被安排到其他桌上了。

    在主桌落座,杜中宵眼睛一扫,见到边上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个执笔的中年人,桌前几个人提着刚才杜中宵送的礼物,不知在说些什么。知道那是记喜账的,自己的礼物在这个小村算是重礼,那些人家要详细分清,哪些是主人家的,哪些要待客的人家明天分了。

    庄户人家办这种大事,一家人怎么承担得起各种花销?不说新人的衣物,新房的装饰,就只是今夜招待客人的酒席也办不起。每遇这种事,都是几家人合伙,你出多少东西,我办一桌酒,他出一只鸡,一点一点凑起来的。这样众人合力,一个村子才能维持下去。

    古人安土重迁,这种关系有时候会持续数代,就是所谓的世交。杜中宵家里出事,李兑回乡之后见到杜中宵,见是可造之才,带到京城,诸多帮忙,便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关系。从李兑和杜循的祖父那一辈起,两家便就有红白喜事互相帮忙的传统。五代战乱,中原聚族而居的大家族很罕见,大多数的村子是靠这种关系联系在一起的。

    村里各种头面人物过来见礼毕,保正才指着新郎对杜中宵道:“这位安三郎,在本乡与我家是多年世交。他母亲生病,不合在药店里赊的药材多了,利钱也还不起,债一年多似一年。因家里债务,他阿爹只得在债主家里做活。留在家乡,没个翻身的机会,便随着我来到这里。原想着带着他离乡,让家里的债累他一爹一世,不要连累了后代,没想到在这里的日子竟能过好,还有余财攒下来。这位新娘,是河对面村里的,因为家中三个弟弟,守到这个年岁才嫁人。就是听说我们这边日子好,才肯嫁过来。官人在这里垦田,对我们这些人来,委初是再造之恩!”

第58章 百年计() 
乡村私酿淡而无味,杜中宵随口喝着,边听保正讲着垦田以来的变化。

    一直到现在,营田务这里还没有产出粮食,全靠着调过来的粮食和发的钱生活。由于发得及时,生活水平高于当地,被很多当地人羡慕。最近几个月,甚至有周围的客户,贪图营田务的待遇。拖家带口来投的事情。由于这些事,杜中宵在此地垦田受到当地大户的报怨。

    自己接任知县之后,杜中宵才有些理解为什么以往营田给的待遇不高。给的待遇高了,会吸引当地的客户,地多的主户田地租不出去,影响当地稳定。自己是知县,县里的治理要靠那些大户支持,也就是最近因为马蒙一案,没有人敢出来指责杜中宵就是了。

    保正不无感慨地道:“知县官人宅心仁厚,我们这些小民衣食无忧,谁不羡慕?前些日子我听说新开的村里,有当地无牛畜的主户,都把家里的田卖了,来营田务入社呢。”

    杜中宵吃了一惊:“还有这种事?数辈辛劳才攒下些田来,怎么就肯卖掉?”

    保正道:“哪里要那么辛苦!这一带地价不高,一般的地只要五百文一亩,若是下等户,能卖几贯钱?与其守着那些地,年年还要租牛耕种,不如卖地来营田务赚些现钱在手。”

    杜中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感觉有些不好。垦田是为了招揽户口的,可不是为了破坏当农业生态的。如果都来营田务垦荒,反把原来的地抛荒了,他这知县可是失职。

    此时中原一带,人与土地的矛盾不突出,并不是他想象中人多地少的状态。农业生产资料中,农具和耕牛占的比重较大,而土地占的比重较少。导致的后果,就是租牛和耕具,价格较高,而耕地的价格比较低。一般土地就是五百文一亩,好地也只值一贯。营田务这里提供耕牛和农具,民户再按工付酬,生活水平已经超过了当地的下等户。客户和下等户一走,田多的主户雇不到人,土地抛荒,地价下降,状况会逐渐恶化。不能开了新田,反倒让原来的熟田荒了。

    举起杯来,杜中宵口中道:“日子越过越好就是好事,饮酒,饮酒。”

    社会改造是个大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还是太急了一些。这种事情,依照户籍不许本地人户投充是不好的,容易造成营田务与本地社会割裂,处理不好还会引发冲突和矛盾。

    放下杯来,杜中宵对保正道:“来的人里,不知道匠人多不多。若是有高手匠人,不拘是木匠还是铁匠,建些场务,造些农具,倒是好卖。有了农具,再从荆南贩些耕牛来,县里低价卖给众人,就省了他们抛荒来营田务做事。”

    保正笑道:“哪个不知道手艺值钱?有上好手艺,哪个匠人会来营田务做工?”

    杜中宵点了点头,看来此事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必须要把农具的价格压下去,再想办法从南边贩些耕牛来,甚至官方建立耕牛养殖场,稳定市价。最好再由县里提供补贴,把原来的农业格局稳定住。不然这边户口增加,那边户口减少,功与过只看上边一张嘴,事情可不好。

    心里想着这些,杜中宵的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呵呵地与大家喝酒。酒有酒禁,朝廷为了多收酒税,价格较高,这些乡村农户很少买来喝,都是家中私酿。私酿自己喝,不卖到外面,朝廷不禁。特别是京城里面,很多名酒就是一些王公贵族家里酿出来的。

    喝了一会,几个少年过不闹哄哄地拥着新郎和新娘闹洞房。那边不知谁挂起一串鞭炮,噼哩啪啦放了一下。鞭炮停了围着的小儿意犹未足,拿了一截一截竹筒,扔到篝火里,听那燃爆的声音。

    见杜中宵盯着那边看,保正不好意思地道:“村里小心贫穷,只买了三串炮仗。一串迎亲的时候放了,一串进村的时候点了,这是最近一串了——”

    杜中宵笑着道:“爆竹一词,便就是如此来的。燃竹听响,正是古风。”

    保正尴尬地笑:“若是有钱,哪个不想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