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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风雨大宋-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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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田厢军的官兵一致,并不是指待遇一样,更加不是官兵平等,这个年代根本做不到。说的是统兵官与士卒吃住一起,吃一样的饭,军营住一样的房子。有单间,有随从,但条件是一样的。一是拉近与士卒关系,也是防止他们克扣粮饷的措施。让士卒吃不好,他们自己先就要吃不好。

    军中要号令严明,阶级分明是必要的。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职责,同样也有不同的待遇。营田厢军到现在基本分三类,军官、效用和兵员,对应于后世的军官、士官和战士。

    军官的分界点是营指挥使,以上的为中高级军官,以下的为基层低级军官。

    

第22章 纸上谈兵() 
听着杜中宵介绍现在营田厢军的制度,平淡地分析带来了哪些好处,还有哪些不足,韩琦慢慢变得认真起来。很明显,杜中宵的语气中既无夸耀,也无自责,而是平淡地讲解着一件事情。

    以前练兵,自然是按照练兵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获得的经验一点一点改善,没有经过实战。等到真正实战了,自然就会发现以前不足的地方,加深自己的认识。

    以前营田厢军特别讲究纪律,虽然军中有许多活跃气氛的举措,却是以纪律为核心。真正交战之后才发觉,强调纪律是不对的,容易让低级军官和士卒刻板,战场上如同木偶,失去了主动性。这样的军队对战党项自然可以,一遇到不利的局面,面对灵活性特别大的游牧骑兵,难免有些不足。

    一进军营严训纪律,是为了让纪律成为军人的本能,在这个基础上才进行真正的军事训练。军人的本能不只是纪律,那只是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形成军人集体战斗的本能。

    前世听人说,中国农民特别愚昧,愚昧到分不清左右脚,不会齐步走。真正练兵才知道,那是特殊的地理条件和社会条件下的产物,正因为特殊才会被记下来。从一出生开始残酷的压迫在和剥削,完全看不到一点希望的人生,从早到晚沉重的劳动,极少的和极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才会那个样子。这个世界上,天生是傻子的有多少人?社会条件没到那个地步,大多数人不会如此。

    这是韩琦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系统的分析练兵,而不再是笼统地严选士卒、军纪森严、赏罚分明之类的套话。杜中宵的练兵,是有一套完整的逻辑贯穿基中,所有原则都是由此生出来的。

    听杜中宵讲完,韩琦道:“经略,这些东西如果写下来,就是兵法,专门练兵的兵法。世间兵法许多,讲这些的却是极少,甚是难得。”

    杜中宵笑着摇了摇头:“相公,说兵法也是兵法,说不是也不是。讲这些的有没有?其实应该是有的。秦汉之时,朝廷关于士卒的各种律令,虽然要求与此不同,讲的内容却应该差不多。春秋战国数百年的时间,打了无数的仗,那些仗怎么会是白打的?两汉之后,天下动荡,北朝各族多不修文治,这些律令早已不知哪里去了,没有传下来罢了。历朝武功鲜有超两汉者,恐怕与此有关。”

    韩琦点了点头:“或许如此。我等文臣,也见不到那些了。”

    唐宋两朝,其实军中也是不修文治,不像两汉普遍的兵役制,必有关于士卒的律令。府兵是专门参军的人群,不需要律令规范,自己家里从小会教,军中只要严明军纪即可。后面的藩镇更不必说,只要有一部分精锐亲兵,再有大量炮灰就可以了,哪个耐烦罗里罗嗦的律令。

    军中从练到管再到战的条例,应该是一个整体,形成一种完整的风格。这种风格反映到每个军人身上,表现出来的,才是真正军人的本能,纪律只是最基础的部分。宋朝军队其实没有这样一套条例,还是五代延袭以来的军阀风格,杜中宵要去自己总结出来。

    讲了练兵,两人一时沉默,静静坐着喝茶,看着天上悠悠的白云。

    韩琦仔细咀嚼杜中宵说的话,越想越是觉得有道理。或许具体内容有错漏,但这样一整套的由作战原则到完整条例的文书体系,应该要有的。朝廷各个衙门,政事常有中书条例,枢密院有枢密院条例,三司有三司条例,甚至一州一县都有自己的条例,军中怎么就不需要了?仅仅靠军法怎么可以,有了刑统就不需要各种条例了?有了这套条例,军中一切有章可循,跟以前就大不一样了。

    喝了一会茶,看天色还早,韩琦随口问道:“练兵如此,经略以为,作战又该如何呢?朝廷修武经总要,刻各种兵书,颁发诸将,正是要重整军备之举。”

    杜中宵道:“相公问起,下官就略说一二,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韩琦笑着道:“经略但说无妨。”

    杜中宵道:“打仗其实自古至今大的原则相差不多,具体因时而异。战略就是大局,为帅者当尽量不打无明确目的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把握战机。不得不战时,没有战机要创造战机。战术说起来就更加简单了,尽最大努力强硬击弱,以多击少,不可陷兵于险地。采取各种办法,达成这个目的。绝大部分战术,应该都以此为原则。战场指挥,则要尽可能发挥己的优势,限制敌方的优势,以己之长击敌之短。”

    韩琦道:“经略说的倒是简洁明了,只是做到有几人?”

    杜中宵道:“相公,世间事大多就是这么简单,可实际上越简单的事情越难做。要把简单的事情做好,要求认真,可我们有几个人认真?有几个人能够一直认真?聪明人总是高估自己的智慧,觉得做简单的事情是一种侮辱,认真是愚蠢,妨碍了他们智慧中灵光一闪的一刹那。我一直要求营田厢军将领,不要什么灵机一动,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按部就班,把规划好的事情做好了再说。真有余力了,灵机一动的智慧才会有用处,不然就是害人的毒药,耽误了正事。”

    “作战的原则很简单,就是要打败敌人,获得胜利。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但真正指挥军队的时候,很多人就会忘了这一点。自古流传下来的兵法,将领用来开阔眼界是好书,如果当作学做战的条例,那就大错特错。不是不切实际,就是刻舟求剑。文人学兵,苦读兵书,真指挥军队了,要么不知所措,要么言过其实,要么漫无目的”

    韩琦皱眉头:“经略和意思,是不用文官为帅?经略难道不是文官?”

    杜中宵摇了摇头:“相公误会,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学用兵,不要从兵法上学,而是要真真正正熟悉军队,熟悉作战。认认真真学,不要飘到天上去。朝廷现在,文人不知兵,知兵的武将又有几人?文人好歹读书识字,读过几本兵书,比武将还是要强一些。”

    杜中宵对武将流行粗鄙不文的风气非常反感,甚至有将领以不识字为风荣,不知所谓。营田厢军扫盲只怕做得少,跟其他军队完全两种风气。连字都不认识,战略、战术岂不是要用人做自己的眼睛。

    “战争原则其实就那几条,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细分下去,学会打仗其实并不能。以战场论,无非是密度、速度,保存自己,杀伤敌人,自古至今没怎么变过。阵形怎么摆出来的?我有什么兵器,临敌时如何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用武器击敌,如何防止敌兵伤己。在此基础上,兼顾指挥和变换。只要紧紧把握住了这个原则,不管什么阵形,都不能理解。相反,为读书而读书,阵形学了何用?”

    “伤敌、护己”韩琦默念几遍,不由苦笑。“经略论兵,还真是简单直接。”

    杜中宵道:“战场指挥就是如此。摆阵形,无非是依地理、天时、敌情,最大限度的把自己兵器的威力发挥出来,伤害到敌人。同时尽量减小敌人的伤害,保护自己。利于指挥和阵形变换,其实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用枪,便就尽量用长枪,猥集一起,如墙而尽,让敌人无处躲,无法攻到自己。用弓弩,则前排的弩手想尽办法,让冲过来的敌人放慢进攻速度,近身前射出最多的弩矢。后排弓手,则尽量最短的时间射出最多的箭,射到敌人最多的地方,说到底无非如此。”

    “没有火枪火炮的时候,战场作战就是如此。将领审时度势,在局部战场短时间形成以多打少,以强击弱,及时抓住战机,扩大胜势。有了火枪火炮,就是最大限度发挥火炮的火力,让敌不得集结,造成最大杀伤。火枪及时抓住火炮创造出来的胜机,一举击溃敌人。敌人溃逃,骑兵追上,获得最大战果。”

    韩琦听着一时无论可说:“经略作战,委实直接”

    “以前没有火枪火炮,弓弩为多,战力如何与人数关系最大。所以战术指挥,调动敌人,改变战场局势,大多以人数论。有了火枪火炮,战力与火力关系最大。战术指挥,就变成了以火力为主要,按照火力进行调动,一切以发挥自己的火力为主要目的。”

    说到这里,杜中宵笑着摇头:“我懂什么兵法?自练兵起,我读过无数兵书,到最后全是无用。等到静下心来,认认真真把军队的原则理一遍,从最基本的入手。把最基本的战略原则、战术原则与临战指挥原则,一步一步分下去,直到分到战场上的每一门炮、战场上的每一杆枪、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他们应该怎么想,怎么做,才大致有了眉目。再向上理清战场指挥什么职责、战术指挥什么职责、战略指挥者又该是什么职责,编成册子,无数次修改,才算初步真正懂得打仗。此时再回头读兵书,就豁然开朗。”

    “兵公说起兵书,营田厢军的兵书,其实就是一本一本小册子。从最初的懵懂无知,一步一步试着来。错了就改,改了再试,才终于有今天的局面。这些小册子,是营田厢军自我起,所有的军官和兵员的心血凝结,比任何一本兵书都重要。有了这些基础,才能谈兵法。不然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说到这里,杜中宵叹了口气道:“也是看了前方送回来的攻独轮寨之战,再想数年练兵,我才真正初入门户。才知道仗怎么指挥,怎么布置,到底要怎么打。到了头来,无非还是那句话,世上的事就怕认真二字,认真去做了,把简单的事情做极致,到了最后好像也就不简单了。文人谈兵被人讥笑,便就是因为其实没有这些基础,看了几本兵书夸夸其谈,怎么会被人看得起。”

    

第23章 会师() 
看着火光冲天,姚守信对张道:“这是党项在这一带最后一座坞堡,烧掉之后,我们便就沿浊轮川回转吧。从这里逃走的党项人,大都去了石州、夏州一带,听闻那里已经点兵,不可久留。”

    张点头:“我们来毁这一带堡寨,事情既已做完,自该回转。此地离麟州横戎堡不远,要不多待一天,分些军粮给他们。这么多粟米,带回去也无大用。”

    粟米是党项军粮中的高级货色,一路下来缴获的没有烧掉。积攒起来着实不少。但在宋军中,粟米只是普通军粮,带回去没多大意思。铁路已到火山军,河曲路物资不缺,实在看不上这些东西。

    正在这时,一个效用快马过来,下马叉手道:“将军,三里外有宋军赶来,要与将军相见!”

    张道:“既然来了,自然该见。不知来的是什么人?”

    效用道:“说是并代钤辖、管勾麟府路军马司苏安静。”

    张吃了一惊:“苏钤辖位在我们之上,又是内臣在外领兵,自当我们迎上去。”

    管勾麟府路军马司向由并代钤辖兼任,属河东路经略使司,一路钤辖地位当然不是张和姚守信能比的。而且张本就是麟府路驻泊都监,苏安静是他的顶头上司,不敢怠慢。

    带了亲随,张与姚守信向东而来,没多远,便迎到了前来的麟府路兵马。

    翻身下马,张与姚守信迎上前,到苏安静马前叉手:“我等见过苏钤辖!”

    苏安静急忙下马,上前拉住张的手道:“如何敢当?二位带兵远行数百里,几日内破浊轮寨,焚西贼寨堡二十余,为天大之功。我得经略相公军令,带兵严守边境,防西贼溃兵窜犯。今日得消息,二位已攻破附近贼人寨堡,特带酒来与二位庆贺!”

    说完,命手下抬了酒来。取出大碗,倒了两碗给张和姚守信,自己端了一碗,高高举起:“此碗酒为二位将军贺!西边贼人寨堡尽毁,麟府从此无忧!”

    三人饮了酒,随从收了碗,张谢过,吩咐士卒过来把酒抬走。

    这一带的二十余座寨堡,平常驻不了多少兵马,最重要的作用是作为党项进攻麟府路的基地。党项大军从兴庆府来,穿过千里大漠,没有寨堡休整,人困马乏没有进攻能力。没了这些寨堡,麟府路从此安全,不再受党项大军威胁。

    麟州地处黄土高原与沙漠的交接地带,向西土地渐平,有河流经过的地方,可开垦耕地。宋朝依惯例,两国交界处设为禁区,不耕不种,党项多年侵耕形成这些堡寨,成了麟府路的心腹大患。麟府路的粮饷从河东路运来,沿路地形崎岖,损耗巨大,只能支持少量的驻军据险而守。从与党项开战开始,便就有多次放弃河外三州的动议。这次把党项的堡寨彻底摧毁,才算真正让麟府路安全。

    进攻这一带,明显是麟府路出兵方便。只是他们用不来野战火炮,对寨堡没有办法,才由河曲路出兵。这话不好直接说出来,韩琦的命令,只是让苏安静谨守。

    三人回到河曲路大军驻扎处,苏安静看着废弃的堡寨里熊熊大火,叹口气道:“煞是可惜,好好一座堡寨,攻下来只能废弃。这里地势平坦,不能防御西贼。”

    张道:“钤辖说的是。这些堡寨贼人占得,我们却占不得。石州贼人,太易过来搔扰。”

    宋军在这里不能驻扎大军,而且增援不易,是鸡肋之地。

    三人在交椅上坐下,苏安静问了张这几日的战况,听说窖里挖出来的粮食全部烧掉了,不由叹息道:“太过可惜。麟州军粮全由并代运来,价钱昂贵,不如送给麟州。”

    张道:“烧掉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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