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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风雨大宋-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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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很差。好在钟壁没有裂纹之类的缺陷,后期用心打磨,能够向慈源寺交差。

    歇了一气,孙然带着人把铜钟周围的泥土扒开,铜钟便露了出来。看着钟壁内外都凹凸不平,麻麻点点特别多,孙然只能叹气。芯模没有干透,不只是用一次就废了,还导致钟壁不光滑。

    杜中宵围着巨大的铜钟看了一遍,点头道“不错,虽然不算精良,大致能用了。”

    孙然道“官人,若是依着小的仔细铸造,应该出一件精品铜器的。”

    杜中宵笑道“只要没有裂纹,没有厚薄不均的地方,后面慢慢打磨就是,有什么打紧?依我看来这件铜钟你铸得十分好了,不错。我这里还有一件铜器,也有数百斤,要你再费一次。”

    孙然怔了一下“官人要铸什么铜器?难道也要铸大钟?”

    杜中宵道“我铸钟做什么?家里又没有那么多人,要钟鸣鼎食。我要铸的是一个大铜管,军中有个名字叫火炮。我这里有图形,还有一件用木头刻的小模型,你依样铸造就好。”

    孙然拱手“不瞒官人,小的只铸过铜钟,什么火炮,可没有铸过。”

    杜中宵道“无妨,这几日我看你铸钟,心中大约有数,只要依我吩咐即可。”

    说完,让陶十七过来,把自己前几日制好的木火炮模型给孙然看。

    孙然仔细看过,问杜中宵“似这样的炮,官人要做多大?”

    杜中宵道“不必太大,放大十倍即可。”

    孙然听了啧舌“放大十倍,官人,这可比铜钟还要大了。”

    “当然比铜钟大。不过,火炮的管的壁可比铜钟薄得多了,应当并不难铸。”

    孙然想了好一会,才道“小的可以试试,不过,不敢说一定成功。”

    杜中宵道“无妨,可以多试几次。你能铸出铜钟,必也能铸成火炮。就是铸废了,无非是把废炮化了重铸,虚耗些人工而已。”

    孙然回头看了看一边的铜钟,面色难色“官人,小的还要带人打磨此钟——”

    杜中宵道“不急,先把铜炮铸出来再说!若是寺里的和尚们催得紧,我可以派些兵士来,帮着你打磨。这种粗活,不似铸钟这般精细,只要打磨光滑即可,什么人都可以做得。”

    孙然一时不语,见杜中宵一副不可拒绝的神情,只能点了点头。

    钟不是普通铜器,虽然寺庙里的大钟算不上乐器,不计较音准,也要声音清脆,回音悠长,一敲寺里所有的地方都能清晰听到。打磨得不好,声音沉闷,和尚们是不会要的。现在已经铸了出来,如果因为最后打不好,最后成了废品,孙然到时哭都哭不出来。

    杜中宵对此并不在乎,铜已经在这里,也确信了孙然能铸,即使废了,无非是砸了重铸而已。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在自己回京城之前,铸门铜火炮出来,并进行试射。错过了这个机会,说不定要几年之后自己才能再做此事,时间白白耽误了。

    杜中宵吩咐陶十七,从他管下抽十几厢兵来,帮着孙然家的人打磨铜钟,并准备制造火炮。

    陶十七在这里做的就是管铸枪炮的官,手下有五十余厢军,还有二百多匠户,抽调这点人力并不算什么。而且陶十七听说杜中宵要铸青铜大炮,也充满好奇,跃跃欲试。

    在此之前,杜中宵已经准备了五百斤铜,如果不够,还可以紧急从相州军资库里调拨。这次从京城回来,杜中宵的身份已经跟以前不同,只要不过分的要求,杨孜都欣然从命。虽然两人官职差不多,杜中宵还年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杨孜也为自己留条后路。

    杜中宵带着孙然忙忙碌碌制青铜炮,芯模制好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的下旬,看看快到冬至了。

    冬至是大节,对于官方来说,还要重于春节,也是京城南郊的日子。杜中宵配合杨孜,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铸炮的事情暂时停了下来。

第10章 血溅五步() 
“相公,天意已显,弥勒佛当降世,除去世间一切妖魔,开新世界,此千年难逢之机!相公饱读诗书,胸中包罗万象,文韬武略无人可及,何不乘此良机,反了朝廷,辅佐明主——”

    贾昌朝看着对面的潘方净滔滔不绝,惊得目瞪口呆。

    今天一早,吏人来报,说是一个本府的读书人,带了自己的诗词文章求见。作为地方官,款待读书人是职责之一,加上今天贾昌朝的心情不错,便就开开心心地在花厅接见潘方净。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进来之后,说了没几句,便就开始向贾昌朝宣传弥勒教教义。并且盛情相邀,让贾昌朝加入,做他们义军的军师。等到事成之后,贾昌朝可以做新朝丞相,享无边富贵。

    这样狂妄到无知的人物,贾昌朝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遇到。从最初的震惊,到鄙夷,慢慢又冷静下来。听潘方净话里的意思,弥勒教起事已经迫在眉睫,必须从他嘴里问出时间来。

    向守门的吏人使了个眼色,贾昌朝重又坐了下来。只见对面的潘方净死死盯着自己,双目通红,面色发白,整个人好像癫狂了一样。

    平静下心神,贾昌朝道:“依你所说,你们弥勒教即将起事反叛朝廷——”

    “相公,不是反叛!是天意已显,弥勒佛即将降事,我们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开新世界!”

    贾昌朝缓缓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问:“那么,天意应在哪里?又应在何人身上?”

    潘方净稍顿了一下,血红的双眸透出警惕之色:“相公入了教门,自会知道!”

    贾昌朝见此人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又问:“如果,我不入你们教门,又会如何?我是圣上信任的朝廷重臣,岂可因你一番说词,就背叛朝廷!”

    潘方净听了这话,怀中取出一把利刃,腾地插到桌上,瞪着贾昌朝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相公若是不答应,某家便用这刀取了相公性命,再自然了断!新佛降世,我自去极乐世界!”

    贾昌朝看桌上的利刃闪着寒光,不由吸了一口凉气,道:“万事好商量,何必动刀动枪——”

    “我今日来,是为本教大事,欲得相公这一个助力。若是相公不晓天机,逆天而为,难免就会泄了教中机密,只好与相公同归于尽!”

    话刚说完,几个卫士已经到了门口,看见房内情形,一拥而入。

    潘方净见事情坏了,状若癫狂,如闪电般抓起桌上的利刃,和身向对面的贾昌朝扑去。

    贾昌朝心中早就已经提防,见潘方净来得太快,不及站起,连着屁股下的凳子,向后倒去。

    潘方净刺了个空,整个人扑在桌子上。正想重新起来的时候,已经被进来的卫士死死压住。

    贾昌朝狼狈地从地上起来,急忙高声道:“不要伤他性命,问口供要紧!”

    被压住的潘方净听了这话,厉声道:“狗官,好奸诈!我岂会让你如意!”

    说着,手中的尖刀猛地刺向自己的胸膛。一边的卫士眼疾手快,急忙牢牢抓住潘方净的手腕。此时的潘方净进入疯狂状态,力大无穷,手腕虽被抓住,还是把利刃刺进自己身体,流血出来。

    几个卫士合力,才把潘方净手中的利刃夺了过来。检查他的伤口,只是破了皮而已。

    贾昌朝听说潘方净并没有生命危险,出了口气,看着他不屑地道:“血浅五步,你也只能刺破自己皮肉,几滴血,连一步也溅不了!说,你们主脑是谁,什么时候起事!”

    潘方净脖子一梗,转过头去不看贾昌朝,一个字都不说。

    卫士向贾昌朝叉手:“相公,不如把这狂人押下去,动起刑来,不怕他不招!”

    贾昌朝点了点头:“此事非比寻常,非常时用非常手段,不可拘泥。你把人押下去,让郑司理和文签判,会同罗通判一起审问。记住,不管怎样,不能伤了他的性命。还有,不管用手段,也要问出此人的口供来!此事既然遇上,若是因为我们办事不力,让妖人造反,误了朝廷大事,人人难逃罪责!”

    卫士叉手应诺,把潘方净押了下去。

    贾昌朝歇息了一会,平静了心神,回到书房,把此事详细写成奏章,命人飞速报到京城。

    贝州,卜吉慌慌张张,飞一般奔进王则的家里,高声道:“香主,大事不好,潘方净那厮吃朝廷拿了!若是那厮把我们招出来,就一切皆休!”

    王则正在房里与妻子胡永儿调笑,听了这话,快步奔出来,捏住卜吉的肩膀道:“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说与我听!”

    卜吉喘了口气,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从潘方净身怀利刃拜访贾昌朝,后边事发,被拿了下狱说了一遍。最后道:“好在那厮嘴硬,虽然动了大刑,到现在没有招供。”

    北京大名府是贝州临州,那里的事情第二天就有公文送来,卜吉正在衙门当差,看了公文,对此事知道得极为详细。知道大事不好,先来报王则。

    王则想了一会,道:“潘方净也不是铁打的,纵然一时不招供,只要用大刑,又能撑到几时?我们起事的消息,早晚会被朝廷知晓,此番真是大事不好了!”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张峦从外面急急进来,看见两人情形,道:“两位哥哥,已经知道潘方净那厮在大名府出事了?”

    见两人点头,张峦恨恨地道:“潘方净那厮,真是个妄人,愚不可及!上次在这里,我们再三劝他不要去见贾相公,他无论如何不听,至惹出这场祸事!”

    卜吉道:“哥哥,现在怨潘方净已经没有益处,还是想一想,怎么避过这场祸事!”

    张峦想了一会,道:“为今之计,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提前起事了!”

    卜吉一听,猛然想起将近冬至,道:“哥哥说的是,只好提前起事了!再过两日,便是冬至,京城里皇帝老儿带百官出城南郊,朝廷数日不理事。按往年惯例,本州知州也会带所有官员到天庆观。这是朝廷大礼,无论如何他们也要去做。我们便乘那个时候,起事如何?”

    王则点头,断然道:“就如此定了!到时我们夺了州城,杀了狗官,我坐了龙庭,你们一个便是开国宰相,一个便是枢密使!守住此州,等周边几州响应,夺了赵家的天下,兄弟们一起孕用富贵!”

    张峦想了一想,觉得此事可行,点头同意。可惜的是时间紧急,来不及通知其他几州一起起事了。

第11章 乱起() 
十一月二十八,冬至,从京城到各地,所有官员早早焚香沐浴。京城百官随皇帝出南门郊祀,称为南郊,三年一次。地方官员则到各官方寺庙,一起祭祀。

    南郊之后惯例推恩,天下所有官员一起升官,是个皆大欢喜的日子。很多不得志的官员,正常的升官渠道被堵死,就等着三年一次的南郊升个一官半职,格外兴奋。还有很多杜中宵这种,前边该升的时候没升,等着南郊的时候多升几阶的官员。这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对官员来说,比春节隆重得多。

    天未亮,贝州知州张得一便与新任提点刑狱田京一起,带着通判董元亨、兵马都监田斌,以及判官李浩等一众幕职官,还有附廓的清河县令齐开以下官员,前往城南的天庆观。

    城中宣毅军军营,王则全身披挂,驻着一把大刀,坐在军帐中间。宣毅军指挥使曹制带着一众军将头目,簇拥在王则的身后,既兴奋又紧张。

    宣毅军是庆历元年在京东、淮南、两浙和江东路设立,后推行于各路的护粮禁军。他们属于禁军序列,但分驻各地,做着厢军的活。这支军队自设立之时起,便就麻烦不断。职责护粮,受地方管辖,经常因为运粮超期之类的事情,受到责罚。加上俸禄发放不及时,久不训练,管理不善,人心涣散,这几年不知闹出了多少乱子。前几年沂州王伦之乱,纵横两淮数十州,也是从宣毅军闹起来的。

    宋朝军队里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一方便阶级制森严,在制度上,营级指挥使对属下有绝对的权力,一言可决属下生死。另一方面,除了一部分精锐的三衙直属禁军,大部分军队的军官难以建立对自己部队的权威,带有浓厚的五代遗风,经常成为部下的傀儡。

    贝州的宣毅军便是如此,王则只是一个小校,但由于是本州弥勒教的香主,党羽众多,在军营里说一不二。就连指挥使曹制,也对他言听计从。王则说今日起事,宣毅军无一人反对,大部人心里,想的都是大事功成,自己是从龙功臣,会得到什么好处。

    这种军队闹事,都是一窝蜂。有人带头,就群起响应,一片混乱。如果碰到手段高明的知州,只要处置几个首脑,其他人就做缩头乌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当兵吃粮。

    可惜本州知州张得一没有这个本事,他既没有提前发现宣毅军要作乱的征兆,也没有处置这种事情的胆识与手段。张得一恩荫出仕,父亲张耆对太后刘娥有恩,备加荣宠,太子太师致仕,现居京城。张耆有儿子二十多个,张得一并不突出,并不受朝廷的赏识。

    王则平时喝酒使气,是个街头混混,但到了这个时候,却分外沉得住气。看着账外,一声不吭。

    日上三竿,正在曹制等人不耐烦的时候,张峦从外面快步进来,向王则叉手“见过香主!”

    王则沉声道“现在官衙内如何?可曾取到锁匙?”

    张峦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道“幸不辱使命,取到了甲仗库的钥匙。只是军资库的钥匙在通判董元亨身上,他为人谨慎,用尽手段也没有办法。”

    王则道“有甲仗库的就足够了!到时取了兵器,占了州城,还怕取不来!——其他兄弟怎样?”

    张峦道“卜吉兄弟一早便就到了保骁捷军营,单等我们这边举事,开了甲杖库,他们便响应!”

    “好,乘狗官们去天庆官,衙门无人把守,我们此时不举事,还待何时?随我先去开了甲杖库,取了刀兵器甲,杀了狗官,占了城池!只要我们守住贝州,消息传出去,周边的齐、德等州,必然会纷纷响应。到时天下大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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