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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风雨大宋-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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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循连连摇头。自己可是看过营田务衙门,那里公吏数十,更不要说还有各种差役,哪里是看看册子就能办好的事。想了又想,道“大郎,要不,你身边的随从里,留下一二个人来。等到这边好了,再让他们到并州找你就是。——我看那个罗景就不错,人又老实,做事踏实,又是在营田务做事的,定然能把庄子管好。到河东路你是一州签判,手下管着多少人?不差这一个!”

    韩练听了喜道“既然有这么一个人,那就留下来么!衙门里不会缺人,我们家里可是缺。大郎在外做官,不要只想着为朝廷做事,也要为家里想想。”

    见两位老人都这么说,杜中宵不好推辞,只好道“此事我要问过罗景才好。这是家事,要他同意才行。虽然说是随在我身边时日不少,但谁知他心里如何想?”

    。

第134章 不原谅() 
回乡之后,杜中宵拜访过了知县等官员,便就日日被乡亲们请去饮酒,从不间断。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杜中宵实在腻了,托言身体不好,不再出门。

    天气一天一天热了起来,杜中宵坐在后花园的水池边,吹着凉风看些闲书。

    陶十七从外面进来,到杜中宵身边行礼“官人,外面来了一个客人,自称吴克久。我听家里的人说,以前与官人有些过节,不知见也不见。”

    杜中宵摇了摇头“这人是乡里大户,以前我家里落魄的时候,曾欺压于我。听人说,他家里这些年败落得厉害,已得到报应,我见他干什么。”

    陶十七犹豫了一番,才道“我听看门的秦阿爹讲,自官人回乡,这人便就前来拜访。秦阿爹一直不许他进来,没想到这厮日日前来,风雨不断。秦阿爹实在厌烦,才托我来问官人。”

    杜中宵愣了一下,问道“他来了十几日了?”

    陶十七点头“可不是。也不知这人什么毛病,官人不见客,他却缠着不放。”

    杜中宵冷笑一声“还能有什么?当年他趁我们家里落魄,极尽羞辱。后来我中了进士,不管衙门还是乡亲,难免要为我出气。已经三年多了,我听说他家的酒楼已经败落,想来是撑不住了。算了,你带他进来,我见一见就是。我不见他,只怕他这一世都在乡里抬不起头来。”

    陶十七应诺,转身出去了。

    杜中宵把手中的书入下,出了一会神。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当年父亲下落不明,自己落魄得卖羊蹄为生,吴克久一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个时候,他要强纳月娘为妾,还以为是对韩家的施舍,只怕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凭良心讲,杜中宵中进士之后,并没有打击吴克久,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提。但是杜中宵不提,其他人可没有忘记。

    在衙门眼里,一个地方大户算什么?范镇在的时候还好,并没有故意欺压吴克久一家,只是下面的吏人讨好杜循,拿他家的酒楼做文章,使其不断亏钱。等到范镇离任,新换来的是个选人县令,就不再那么文质彬彬了。不只是让吴家的酒楼亏钱,还派给他家里各种重役。吴克久当过半年衙前,被县令派往京城,押运一批官物。从临颖离开的时候,故意给他朽坏的,到了京城不收,把吴克久亏是出血。

    半年衙前,吴家的家产基本亏空,只剩下了乡下的几百亩地。没有官府撑腰,小地主当得也憋屈无比,各种差役没有断过,吴家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杜中宵回乡,家人给他讲过吴克久的事。杜中宵又能怎么做?只好置之不理。衙门做的一切都是于法有据,还没有做假官司坑他呢。

    叹了口气,杜中宵起身在水池边踱步。从吴克久的经历,可以看出自己当初决定读书考进士是多么正确。没这个官身,即使赚了钱又能怎样?一不小心,就是这样的下场。

    正在杜中宵乱想的时候,陶十七带了吴克久进来,过来见礼。

    杜中宵看着吴克久,不过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头发花白,面容枯槁,浑似老了几十岁,哪里还有当年骄横跋扈的样子。

    见杜中宵看自己,吴克久拱手行礼“听说官人回来,小民便就来求见。只是一直不得其便,直到今日才见到官人,万望恕罪。”

    杜中宵道“你我向无交情,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相见不如不见。”

    吴克久的面色有些难过,口中道“以前是小民无知,得罪了官人,至有今日之厄。还望官人君子不念旧恶,就此放过了吧。”

    杜中宵道“奇怪,当日是你欺压于我,擅自把我抓到牢里。自从范知县来,我们合解,我便再没提过你的名字。我本来就没对你做过什么,谈何放过?”

    吴克久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才道“官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地位在那里,总是有人要迎合你的心思,给我难堪。这几年,我家的酒楼已经赔出去了,就连积蓄也因为衙前当差,赔得精光。现在只守着乡下两三百亩薄田度日,还是被乡里欺压,日日差役不断。这种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杜中宵摇了摇头“你家过得如何,我不关心。自我中进士,并没有借着官身欺压你,哪怕当年你与我仇深似海。你尽管放心,以前我不针对你,以后也不会对你如何,自过你的日子就是。”

    见吴克久听了自己的话,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告辞,杜中宵奇道“莫非你还指望我现在出手帮你?世上可没有这种好事。祸福自招,一切都是你自己做下来的,不要怨天怨地。”

    见杜中宵态度坚决,吴克久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请官人跟衙门说一句,我们的恩恩怨怨,这三年已经够了,不要再针对我家了。看在乡亲份上,官人说一句又如何?”

    杜中宵听了就笑“当年你把我抓进衙门,动用私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乡亲脸面?我与你有什么恩怨?我已经说得清楚,自我中进士为官,并没有报复过你,我到衙门说什么话?”

    吴克久道“官人纵然不对我下手,那些官吏还不是要来巴结你?”

    杜中宵大笑“你说的什么混话?这三年以来,本乡官吏从来没人求我办过事,巴结我什么?你有今天,纯是以前做恶太多,恶有恶报而已。你来见我,已经见过了,若是没有其他事,不送了!”

    吴克久一时有些失神,过了好一会,才拱手道“官人做到知县,自然应该知道,似我这样曾经得罪过你的人家,地方上会如何对待。官人中了进士,没有借官身欺压我,小的心里感激。可没有官人的吩咐,我家过得就如此艰难,临颖县里哪里还有容身之地?官人垂怜,我家里还有两三百亩薄田,官人恰好在买地建庄,不如把那些田地也买下来如何?卖了田地,小的自去别处谋生。”

    杜中宵摇了摇头“满县的人都知道,当年你与我有仇。我若是买了你家的地,岂不是平白给人把柄,背后猜测我仗势欺你?你要卖地,卖给别人就是,我已经选好地方了。”

    吴克久站在那里,一时只觉得万念俱灰,说不出话来。杜中宵宁肯买其他地方的地,也不低价买他家的,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都要挤兑自己?人生在世,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易,这个时候,自己家的地只能够低价卖了。本来想着,杜中宵中进士做官这么多年,都没有报当年之仇,是个好说话的人,吴克久来碰碰运气。只要杜中宵一句话,吴家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处境。哪里想到,杜中宵没有报仇,但当年结的仇没有那么容易解,为吴克久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到了这个时候,吴克久明白,自己家只有搬走一条路,临颖住不下去了。要不然,自己一家早晚被衙门和同乡欺负死。把地卖了,前去投奔中了进士的表兄曹居成,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然而,杜中宵不买吴家的地,他家的地还能好卖吗?

    。

第135章 不为他人做嫁衣() 
颖河北边,是蔡河的支流清潠河,从许州城流来,一路向东进入开封府。两河之间,地势平坦而高旷,曾经是马监。此时马监已废,土地募民指射。由于官府支持不力,开荒的农户来了又去,数年之后还有大量空地。杜中宵家里新买的庄子便就在这里,离着清潠河不远。

    正榜进士出身,在地方上身份特殊,买了庄子,县里的时押司巴巴跑来,帮着办理各种手续。

    一切忙完,杜中宵命陶十七和十三郎两人宰了一只羊,做了个炭炉,在小河边烤肉招待时押司。

    抓着烤得流油的羊肉,时押司咬了一口,嚼了嚼使劲咽了下去,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时押司赞道“小的也吃过不少炙羊肉,都没有评事家里的好味道。不只是肉好油多,用的香料也分外特别,小的从来没有吃过。端的是好吃!”

    杜中宵笑了笑“这肉烤得熟了,又撒了安息茴香,自是不同。”

    时押司张大了嘴“呀,安息茴香价比黄金,只是听过,没有尝过!不想今日有福!”

    安息茴香就是杜中宵前世的孜然,因为产自西域,价格不菲,当然也没到价比黄金那么夸张。杜中宵记得前世的味道,烤肉怎么能够不加孜然。时押司一个县里的小吏,虽然家里殷实,却没有尝过这种稀罕货,吃得满嘴流油。

    兄了几块肉,觉得有些饱了,时押司擦擦嘴,对杜中宵不好意思地道“评事见笑。”

    杜中宵道“无妨,这几日辛苦你了。若是喜欢,尽管多吃一些。”

    一边吃着肉,一边喝着酒,说着闲话。

    时押司道“小的来评事庄子之前,恰巧见到吴克久离去。他们家雇了两辆牛车,也没个仆人婢女跟随,看着甚是凄凉。想数年之前,吴家开着县里最大的酒楼,乡下一望不到边的地,何等威风!活该他做死,得罪了评事,至有今天下场!”

    杜中宵急忙摆手“吴家败落,与我何干!自我中了进士,从没找过吴家麻烦。虽然以前吴克久得罪我得狠,我一个朝廷命官,还不至于与百姓过不去。”

    时押司一拍大腿“可不是吗!县里谁不说评事大度,当年吴克久做得那么过分,评事中进士之后也没有报复他们。要不然,吴家还能够支撑这么久?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在衙门做事的可明白,评事为官从没让衙门办过事。吴家有今天,还是为富仁,自作自受!”

    杜中宵笑笑不说话。自己需要衙门做什么事?根本不需要开口,一有事,时押司这些人自己就跑来了。吴克久也是一样的道理,他家得势的时候,把人得罪光了,后来落难,一个伸援手的都没有,人人落井下石,可就是这样。杜中宵买的地故意离吴克久的庄子远一些,便是不想惹乡民闲话。当年杜家开始卖酒的时候,便就施粥,号称大善人,这称号自当珍惜。

    时押司吃喝得高兴,不由说起这几年吴克久的倒霉事,越说越是高兴。吴克久下场这么惨,少不了时押司这些人落井下石,好多事情就是时押司经手的。

    杜中宵静静听着,也不说话,心中无悲无喜。从自己中进士那一天起,吴克久的结局已经注定,杜中宵早已把事情想得通透,不会再有什么情绪波动了。

    官和吏,其实是两个阶层,时押司猜不中杜中宵的心思,话里颇有些表功的意思。

    越说越开心,时押司喝了一大口酒道“吴家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地卖得格外便宜,只得八百多文一亩。可惜我听说晚了,被曹节级和郑员外两家买了去。他家的可都是好地,这价钱白捡一样!”

    杜中宵只是笑,对时押司道“你们压低了价钱买地,可不要借我的名头。”

    时押司连连摇头“评事是县里的大善人,岂会做这种事情!人人都知道,吴克久那厮以前做了太多坏事,这里容不下他了,才低价把地卖了,跟评事何关?”

    杜中宵听着时押司信口胡吹,抬头向远处看去,只见周围一片空旷,偶乐有野鸡不知被什么惊了从草丛中飞起,心中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放松。当年被吴克久欺压得那么狠,若说是自己心中不恨,那是骗人的。只是杜中宵头脑清醒,知道该怎么处理合适,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办法。

    这是自己老家,杜中宵没有移居其他地方的打算,当然要建立一个让乡亲放心的形象。在县衙报复吴克久的时候,杜中宵的沉默就是一种态度,不然不会最后逼得他在本县待不下去。那一天吴克久来找杜中宵,便就是明白这一点,杜中宵不说话,衙门和百姓针对吴家的歧视就会一直继续下去。但是杜中宵就是不开口,他忘了不当日吴克久的跋扈骄横,也忘不了自己被抓到衙门里吃的苦头。

    杜中宵沉默,是对临颖乡亲的态度,自己虽然做了官,并不会仗势欺人,还是从前那个大善人。这样一个形象,可以使家里少许多麻烦。县里的官员不一定会一直向着自己,总有那种头铁,想借着打压豪门巨户出名的官员,杜家的好名声,就是不留给人把柄。

    直喝得醉熏熏,时押司才告辞离去。

    陶十七送了时押司,回来与十三郎一起,从在炭炉边喝酒吃肉。

    饮了两杯酒,陶十七道“官人,这个时押司,也不是什么好人。听他话里的意思,以前与官人有仇的那个什么吴克久,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这些人所为。到了最后,还想着低价去把吴家的地都买了。这且不说,听他的意思,还想把这些事情安到官人头上。官人是何等身份?怎么会因这些小事跟一个小民为难!凭白辱没了自己身份。若不是官人一再说明,我看这人依然不罢休!”

    杜中宵道“你说得不错。我与吴克久有仇,县里人人皆知。以前吴家有钱,收买了县里许多公吏差役,无法无天。等我中了进士,谁还敢收他家的钱?没了人在衙门里撑腰,吴克久又与我有仇,便就成了这些人眼中的肥肉,谁不上去咬一口?几年的时间,吴家偌大的家业便就消耗一空,钱去了哪里?当然到了这些人手里。吴家损失最大的一次,便是吴克久为衙前押运官物,县里领的是朽坏的,到了京城无人肯收,只好用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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