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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中原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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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到最后一句,他索性闭上双眼。此刻他那双眼睛要是放在谁身上,谁都会不自在。

    一曲作罢,柳池掉头再次望向江面,二楼再次陷入寂静,唯有个别身在人群中的书生伸长脖子望向江上归去的那条火龙。

    应景,应人!却没人敢接话。之前那开口挑衅的书生不见踪影,范希正心里正琢磨着他那最后一句。

    反观曹景绚却渐渐沉着眉头,特别是自他那句蓦然回首之后,心思更加复杂起来。莫非他看出了什么吗?曹景绚心里有些打鼓,他那诗看似在找某一个女子,未必没有提醒自己的意思。灯火阑珊,自己用的手段难道都被他看出来了?

    相比曹景绚,席间的叶彤更为尴尬。这长短句朗朗上口流利简单,她自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之前柳池并不想登什么十舫,若不是有她相劝早就离开了,又加上刚刚柳池那番话,这诗的味道可就太深了。

    女儿家的心思总是无法猜测,可柳池之所以选这首青玉案稍作改动来应付,多半却是为了提醒曹景绚。但这首青玉案意味太过深长,就算在那个世界也不乏有大儒引以之作励志之用,他真怕叶彤有什么误会。一诗念完,他临窗伫在窗边,丝毫没有落座的想法。

    柳池没入座,席间众人便没人出声,不少人还在咀嚼他这首长短句的韵味。秦韶正好坐在窗户对面,柳池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中。他早已看不懂眼前的柳池,之前的点评几乎每次都会给他不小的震惊,可刚刚这首长短句,他才亲眼见识了柳池的风采。什么一气连作十二首,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传闻不如一见,这首以青玉案为词牌的长短句,怕自今日之后天下无人不知。

    灯火阑珊处,那人是在眼前吗?他心底有些替妹妹惋惜,柳择生如此,当是深情之人,但阑珊之处的人,却不是自家妹妹。妹妹让自己来楚州,到底是为了什么?

    众人皆沉吟,唯一人除外,白无瑕自饮自酌,一口喝罢低声道了句“嘚瑟”,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冷峻险些挂不住的叶彤,轻声道:“叶姑娘,择生为了你可全豁出去了,千万别让他心寒才是。”

    叶彤冷冷瞪他一眼,脸色恢复如初。

    白无瑕低声笑道:“别老一天哭丧着脸,你若是高兴些,没准择生修炼起来也顺当些!”

    似乎有人听见了这边窃窃私语,终于有人站起来道:“柳公子才学当真不凡,仅凭此诗公子当艳福不浅,若是哪位花魁能得公子宠幸,没准会流芳千古!”

    出声打破沉寂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居中一桌的代信丞。也幸得他一句调笑,画舫尴尬的气氛才稍有缓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八章 琴棋书画() 
一湾死水因代信丞一句话骤然沸腾,不少压抑着的仕子口中喃喃咀嚼着他这首青玉案,席间武夫才得以举杯畅饮。而处于舞台前端的那几桌试官,各自品味着这首青玉案,不少人窃窃私语商量着。

    这群试官,不是在朝为官便是江湖豪客,诗词造诣与文采见识皆是不凡,细细回味便能体会到这诗的高明。

    “松庭兄,柳公子这首长短句相较范大人那首渔家傲如何?”

    梁松庭笑抚着胡须,“贤方老弟你这不是给为兄出难题么?这可不亚于柳择生出的那猴子分桃题,为兄可不敢轻易给你答案!不过当年范大人写那首渔家傲时可没这么年轻。”

    吕贤方狡黠一笑,饶有兴致道:“范大人写那首渔家傲之时已过不惑,如今柳择生看样子不及双十年华,松庭兄这可是说范大人幼时不及柳公子?”

    梁松庭没好气瞪他一眼,抚须道:“贤方老弟,你挖这茅坑为兄可不跳,我也就擅长些数术之学而已,怎敢妄断诗词。这话可是你亲口说出来的才对。”

    二人相互推诿,相视一笑相对饮酌。

    代信丞简单恭维一句后,二楼中无人再如他一般站起来评论这首长短句。诗会之中,有资历评论对别人评头论足的人不多,仅也就范希正璞王李存元及为数不多的几位大儒。本来璞王曹景绚作为和事老是最有说话权利的,就算他没什么真才实学,但赞美几句也足以锦上添花,可这首意味深长的青玉案至今让他没理清头绪。

    而范希正作为今次诗会声名最佳之人,只要开口不管是捧是责于柳池都会有莫大好处,可他却选择了沉默。不是他听不懂那首词的是非好坏,而是他若再开口,定会将柳池推到锋芒之巅。

    至于其他人,见到这二位没开口,原本准备好的满腹溢美之词皆都已按耐下来。诗会虽已破沉静,但那首青玉案却像一颗大石头压抑在各自身上。

    范希正站在高台上,台下众人灼灼的目光扫来。他沉吟许久,才道:“柳公子这长短句固然不错,可身为大齐子民,心中当牢记天下安危。至于这蝗灾之论,改日范某再登门拜访,与公子讨教细细讨教!”

    说着,他转身下了高台。没有众人期待的溢美点评,也没有太过的斥责之意,意味深长。可众人还是从他那句“登门拜访”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看来这位柳公子的蝗灾之论必定有些其高明之处。

    柳池起身道了句:“谨记大人教会!”

    一场本来是举贤纳才的文舫定评就这么草草落幕,没有人再推举什么栋梁,也没有什么贤才被招揽。

    文舫定评之后,当是武舫。可武舫一登台却是与文舫不同的光景。原本柳池还期待着刀光剑影,可登台的几人却让他大跌眼镜。

    武舫定评,仅琴棋书画四字而已。而此间作为武舫魁首的天罡第三甲,缺月楼主自然当仁不让作为最后的定评之人。

    缺月楼主姓薛,是个身着青衫袍子的佩剑老者,此人留着斑白胡须,发髻中分而下自然而然垂在双肩,倒是给人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据白无瑕所言,缺月楼主叫薛重冼。

    “好戏来了,择生可得看仔细了!”见薛重冼登台,白无瑕放下酒杯提醒柳池一句,又回到那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柳池不明所以,却听登台的薛重冼道:“大齐文昌武盛,文舫人才济济,武舫也不能落了下陈。武舫定评规矩如常,依旧以琴棋书画定评。不过今次能够上二楼的后进不少,老夫就选四位武舫全甲与白无瑕狐飘飘同台相较,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一湾死水因代信丞一句话骤然沸腾,不少压抑着的仕子口中喃喃咀嚼着他这首青玉案,席间武夫才得以举杯畅饮。而处于舞台前端的那几桌试官,各自品味着这首青玉案,不少人窃窃私语商量着。

    这群试官,不是在朝为官便是江湖豪客,诗词造诣与文采见识皆是不凡,细细回味便能体会到这诗的高明。

    “松庭兄,柳公子这首长短句相较范大人那首渔家傲如何?”

    梁松庭笑抚着胡须,“贤方老弟你这不是给为兄出难题么?这可不亚于柳择生出的那猴子分桃题,为兄可不敢轻易给你答案!不过当年范大人写那首渔家傲时可没这么年轻。”

    吕贤方狡黠一笑,饶有兴致道:“范大人写那首渔家傲之时已过不惑,如今柳择生看样子不及双十年华,松庭兄这可是说范大人幼时不及柳公子?”

    梁松庭没好气瞪他一眼,抚须道:“贤方老弟,你挖这茅坑为兄可不跳,我也就擅长些数术之学而已,怎敢妄断诗词。这话可是你亲口说出来的才对。”

    二人相互推诿,相视一笑相对饮酌。

    代信丞简单恭维一句后,二楼中无人再如他一般站起来评论这首长短句。诗会之中,有资历评论对别人评头论足的人不多,仅也就范希正璞王李存元及为数不多的几位大儒。本来璞王曹景绚作为和事老是最有说话权利的,就算他没什么真才实学,但赞美几句也足以锦上添花,可这首意味深长的青玉案至今让他没理清头绪。

    而范希正作为今次诗会声名最佳之人,只要开口不管是捧是责于柳池都会有莫大好处,可他却选择了沉默。不是他听不懂那首词的是非好坏,而是他若再开口,定会将柳池推到锋芒之巅。

    至于其他人,见到这二位没开口,原本准备好的满腹溢美之词皆都已按耐下来。诗会虽已破沉静,但那首青玉案却像一颗大石头压抑在各自身上。

    范希正站在高台上,台下众人灼灼的目光扫来。他沉吟许久,才道:“柳公子这长短句固然不错,可身为大齐子民,心中当牢记天下安危。至于这蝗灾之论,改日范某再登门拜访,与公子讨教细细讨教!”

    说着,他转身下了高台。没有众人期待的溢美点评,也没有太过的斥责之意,意味深长。可众人还是从他那句“登门拜访”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看来这位柳公子的蝗灾之论必定有些其高明之处。

    柳池起身道了句:“谨记大人教会!”

    一场本来是举贤纳才的文舫定评就这么草草落幕,没有人再推举什么栋梁,也没有什么贤才被招揽。

    文舫定评之后,当是武舫。可武舫一登台却是与文舫不同的光景。原本柳池还期待着刀光剑影,可登台的几人却让他大跌眼镜。

    武舫定评,仅琴棋书画四字而已。而此间作为武舫魁首的天罡第三甲,缺月楼主自然当仁不让作为最后的定评之人。

    缺月楼主姓薛,是个身着青衫袍子的佩剑老者,此人留着斑白胡须,发髻中分而下自然而然垂在双肩,倒是给人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据白无瑕所言,缺月楼主叫薛重冼。

    “好戏来了,择生可得看仔细了!”见薛重冼登台,白无瑕放下酒杯提醒柳池一句,又回到那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柳池不明所以,却听登台的薛重冼道:“大齐文昌武盛,文舫人才济济,武舫也不能落了下陈。武舫定评规矩如常,依旧以琴棋书画定评。不过今次能够上二楼的后进不少,老夫就选四位武舫全甲与白无瑕狐飘飘同台相较,不知诸位以为如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九章 琴棋() 
压下满腔的好奇,武舫定评终于在薛重冼一声令下之后拉开序幕。

    高台之上,棋盘、木桌与古琴面前,此刻已经坐上了人,说起来这武舫定评的方式还真有些奇特。棋与琴书画不同,棋盘上需要二人对弈,用的是大齐颇为盛行的纵横十九道,此刻棋盘上对弈的二人却是封仙台姚梦蝶与狐飘飘两位女子。

    反观琴书画三处,缺月楼林九华已经端坐到古琴面前,双手抚弄着琴弦调试着音色,画舫间回荡着清新的音律。而书画两张书桌前,沈放与张子空行色各异,一人研磨低眉沉思,一人却在细致打量着眼前白宣,好像怕白宣上有什么灰迹一般。

    除却这五人,剩余最后的白无瑕却在抱手观战,他没参与,也没去看别人如何应对,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远远看着。

    棋盘两边姚梦蝶狐飘飘二人寒暄一句,便开始落子。见台上有了动作,柳池有了点兴趣,可依旧不高。寻常人下一盘棋起码也要一炷香的时间,那几人轮流下来可能已经月明星稀了。

    “仔细看清楚了!”见他兴致不高,叶彤提醒了一句。柳池心头有些疑惑,再度抬头认真看向高台。台上几人都开始动了,最为直观的感受便是耳畔如涓涓细流的琴音。

    离得远,柳池只能听见这琴声,至于另外几人的画卷佳作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林九华这曲子柳池没听过,可琴声将将入耳柳池便感受到其中的不凡。

    这琴声清远空灵,初入耳便感觉深处空山幽谷,甚是自然幽远。随着琴声浮动,柳池举着酒杯的手已经放下,跟随那琴声的节奏不时敲着木桌。

    琴声先是缓如流水,渐渐的开始如小溪汇入河流,再渐渐的便如滔滔江水。林九华抚琴的十指越来越快,琴弦清脆之声悠扬远传。最后,琴声竟变得如惊涛拍岸,每一道弦音都透人心魂,身临其境。

    在座的众人,书生仕子皆一脸陶醉,不时举起酒杯微微抿着。而反观那些武夫豪客,人人皆如临大敌,不少人眉间隐隐渗出虚汗,握紧拳头紧守心神。

    相比这些书生武夫,表现最为特殊的便是柳池。要说武夫,他是个未入门的半吊子,但相比那群书生,他多少也算是初窥门径。在他耳边那琴声,初时宁静幽远,渐渐的便如清晨日暮,宁静幽远不在,处处嘈杂错乱。而到那琴声高昂之处,便宛如两军对垒,千军万马崩腾,相互厮杀成一片。到最后,琴声再度凄凄低沉,他就好像战场上唯一幸存的士兵,满眼皆是荒芜。

    他没在敲击桌子,手已再度抓着那杯子紧紧握着,晶莹的酒杯在他手里几欲变形。而他的眉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琴声终于凄凄落幕,席间众人长呼一口浊气,心有余悸。再看柳池,那突然落幕的琴声仿佛勾去了他最后一缕魂魄,琴声一停,他便瘫软在桌上,死狗一般趴着。

    他困难的吐着浊气,全身上下瘫软无力,整个人连吸气都困难。怎么回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听一首琴曲便成了这种状态?他来不及思考,脑袋昏昏沉沉,最后连睁眼也没了力气。

    叶彤见他情况不对,只挣扎了一会便已昏昏欲睡!一手抵住他后心,输过一道真气。个中原因叶彤其实很清楚,作为柳池这种半吊子修炼水准,面对一流高手的武学意境冲击,接受不了理所当然。但是要说反噬则是题外话,虽然林九华的武学意境能够让柳池凌乱到沉睡,可对于初进门还未窥得冰山一角的柳池来说,未到临门一脚始终没什么太大的伤害。

    果其不然,叶彤真气一到,柳池一下子便清醒过来。他疑惑望向叶彤,叶彤却没理他,只平静说了句:“到白无瑕了,仔细听下去,于你今后的修炼有很大好处!”

    柳池半疑半信,抬头望向高台,果不其然白无瑕已经坐到古琴前。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他小心翼翼许多。可白无瑕一抚琴,整个风格却变了。

    他的琴声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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