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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司礼监-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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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相互拖后腿,相互攻击,谁也不干正事,如此,朝政能清明得了么?

    往小了说,你杨涟是人,人厂卫也是人,你凭什么骂人家?

    难道仅仅凭你是科举上来的进士,人家没有寒窗苦读过,所以你觉得你读书多,就能耐了,就高贵了,就看不起人了?

    这肯定没道理,要这般说,在边关为国效劳,沙场征战几人还的将士们还最高贵呢,人家可是拿命在替大明朝拼,你拿命出来拼了么?

    书读的多,考试考的好,不意味,你就是高贵的存在。

    人无有贵贱之分,区别只在于从事的岗位不同。

    厂卫既是国家之设,必有存在道理,身为朝中同僚,杨涟,骂人是不对的。

    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每多屠狗辈。

    良臣没杀过猪,也没宰过狗,但不妨碍他胸中有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他要仗义执言,他说了人家是自己的朋友,你杨涟还骂人为鹰犬,那就是不给他面子。

    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二叔面子。不给二叔面子,就是不给朝廷面子。总之,你杨涟此言就是极其严重的政治问题,必须坚决予以反驳。

    歪风邪气断不可长,高高在上的臭老九思想也万万要不得。

    良臣一脸正气的看着杨涟,是的,此刻不但他的脸上,他的身上,甚至他的内心,都充满了正义感。

    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的确如此。

    于公,良臣不喜欢杨涟他们这帮东林党人,因为东林党要搞死二叔,那是死对头;于私,厂卫将来都得叫他小千岁,那是自家人。

    故而于公于私,良臣都不能让杨涟当着自己面骂这两位锦衣卫为鹰犬。背着可以,当面绝对不行。

    杨涟没想到魏良臣竟敢说出这番话,将他与鹰犬并为走狗,略显稚嫩的脸上更是正义凛然,一时倒也愣住。反应过来,愤而怒道:“你胡说什么!”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良臣很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他真的想请教一下杨涟。如果是他错了,他愿意改正。但如果他没错,杨涟就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这个反问让左光斗苦笑不得,一方面觉得杨涟未免不会做人,太过直性子,你就算对厂卫再不待见,也没有当面骂人家的道理,毕竟,人家也没得罪你什么。

    另一方面,左光斗对魏良臣也有些意见,才中小案首,区区秀才功名,竟然就和厂卫的人勾结在一起,这气节方面,怕是有大问题。

    惠世扬笑了笑,开口对良臣说道:“厂卫鹰犬早有定论,我等为朝廷命官,岂能用走狗二字形容?小兄弟,你话中有语病啊”

    不待惠世扬说完,良臣就打断了他,问道:“那么,是谁定的论呢?”

    “这还用说吗?”惠世扬摇了摇头,果断道:“自是公议。”

    良臣点了点头,却又问道:“谁的公议?”

    惠世扬一愣,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天下人。”

    “那我算不算天下人呢?”良臣指了指自己,“为何我不觉得是这样呢。”

    “你”惠世扬一滞,这少年倒是牙尖嘴利的很。

    良臣不去管他,看向杨涟,态度很端正的请教道:“敢问大人,厂卫是否命官?”

    “命官”二字,顾名思议,自是朝廷任命官员。凡朝廷任命的官职,皆为命官,无分文武,无分高低。

    杨涟沉默,因为良臣身边这两位锦衣卫的小旗,虽然只是从七品,但和他一样,都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并非私相授受。

    因此,某种程度上说,他杨涟再是不喜欢厂卫,也不能否认一件事实,那就是他和厂卫皆是朝廷命官,乃同僚。但这样一来,就不由落了话柄,你骂同僚为鹰犬,那人骂你为走狗,可不可以呢?

    果然,那少年又说了:“既是命官,何来鹰犬之说?”

    杨涟微哼一声:“厂卫奸逆,监听监视官员,打击正直官员,迫害无辜百姓,颠倒法条,不是鹰犬是什么?”

    “如果大人非认定他们是鹰犬,那么请问大人,他们又是谁的鹰犬?”

    “”

    这回,不但是杨涟说不出话来,左光斗和惠世扬也觉说的过了。谁的鹰犬?皇帝的呗!

    只是,这事能说出来么?

    良臣看向田刚和李维,问他们:“这位大人说你们打击正直官员,迫害无辜百姓,是这样的么?”

    “咳咳”

    李维险些呛出来,这小案首还真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问。他明智的闭嘴,免的沾惹事非。须知道,眼前面这些人,可是他们骆指挥使都得掂量的主。他一个小旗,得罪不起。

    他不说,田刚却大声道:“别人我不知,田某任职以来,却秉公执法,绝无劣迹!至于这位大人所言,也甚是荒谬,我等厂卫奉圣命,察百官,于百姓向来无扰,于正直之士也向来无犯,缘何就成了奸逆小人!”

    “大人听到了?”良臣转头重新看向杨涟,“他说了,没有。”

    “他们说没有就没有了。”杨涟冷笑一声,“哪有做贼的喊自己是贼的。”

    “大人这是有偏见了。”

    良臣叹了一声,有些人,他是没办法叫醒的,因为,利益不同。当然,田刚说的也断然不是百分百,不管哪朝哪代,哪个岗位,都会有坏人。你要说厂卫都是好人,从来没干过杨涟说的那些事,那铁定是不存在的。但你要说厂卫都是坏人,那也是不符合事实的。

    真正的事实是,厂卫的对头就是文官,他们的出现最大的原因是因为皇帝对文官的不信任。终明一朝,厂卫最大的职责也是反贪和情报收集。

    做着官,捞着钱,偏有人在背后盯着你,要查你,厂卫自然不讨喜了。奈何,他们没有话语权。

    惠世扬一口一个天下人公议,这天下人,合起来就两个人,一是士,二是绅。

    “既然这样,大人执意认为厂卫是鹰犬,那学生认为大人是走狗,应该没有问题吧,毕竟你们都是朝廷命官。”

    良臣懒的再和杨涟理论,他倒不怕杨涟报复,科道清流虽然人人害怕,但好就好在他们没有实权。所以,哪怕良臣现在将杨涟骂成狗,他也没招。他总不能上书皇帝,说自己被个少年给骂了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小案首,我等承你情了() 
就算杨涟真敢上书,良臣相信,以万历对清流的态度,杨涟就算和那位庙祝阁老一样连上一百多道,最后都会石沉大海。

    说不得,万历还会偷着乐,因为难得有人帮他骂骂这帮惹人烦、屁事不会干,整天就知道从书本中翻大道理的清流们。

    纵观历史,尤其是明末历史,清流这帮家伙真的没什么本事,正经事做不了,杰出者能够做到一死以谢君王,捞个身后名,就算全了名节了。

    但,就是这等杰出者,于国有益,于民有益?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良臣两世为人,自然知道历史的走向。

    “鹰犬”用于厂卫头上,也对,因为他们背后是皇帝。

    而,“走狗”二字用在杨涟等东林党人身上,其实也合适,因为他们的背后,同样也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这集团,便是那个“与民争利”的民。

    当然,将来的事是将来的事,良臣现在只想眼前的事。

    杨涟骂了他的朋友,他就得反骂回去。

    科道的本职工作就是“骂人”,最擅长的本领也是“骂人”,只不过骂人的水平很高而矣。

    现在魏良臣说他们是走狗,无疑就是在骂科道清流,这一点杨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感觉就如同被人打上门来般。

    左光斗和惠世扬也觉这少年已经不是一般的过份,你要为你的厂卫朋友说好话,可以理解,但将科道清流称为走狗,这任谁都无法接受的。

    “我等科道清流岂能同他厂卫相提并论!”杨涟怒不可遏,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将清流和厂卫联系在一起,并称鹰犬走狗的。

    良臣想撤,但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把道理讲明白。于是,他反问杨涟:“科道清流又如何?”

    “科道,风闻奏事,纠察百官。如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进用者劾。我科道负此重任,焉能只与监视百官的厂卫奸邪相提并论。你这小儿,是懂还是不懂!”杨涟是急性子,真是气着了,连“小儿”都说出来了。

    左光斗忙劝道:“大洪,你莫要气着,他尚无知,举业都未完成,有些事情无法理解,故而才有缪语”

    劝完杨涟,又来说魏良臣:“你刚中小案首,正是用心苦读,以中举业之时,且不管你如何想,交友,须得三思,否则,有弊无益。”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眼边上的两个锦衣卫,以及那个自始至终不曾吭声的内廷中人。

    左光斗说的,站在读书人角度,确是警言。良臣要想靠科举入仕,将来势必为文官一员,那么,气节风骨便犹显重要。倘若叫人知道他和厂卫结交,那风评自然大差,于仕途无有关点好处。

    “大人说的,学生记下了。”良臣朝左光斗一拱手,算是谢过对方提点,但却有话要说,“学生心中还有个困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左光斗道:“你且说。”

    良臣道:“科道清流既负纠察百官之责,那谁来纠察你们?”

    “科道专属纠察、弹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何须外人来纠察?”说话的不是左光斗,而是杨涟,他一拂袖子,掷地有声,“我等科道清流,皆为君子,无须他人来察!”

    良臣摇头道:“大人是君子,敢保科道皆是君子?”说完,顿了顿,笑了起来,“我闻小人无朋,惟君子有之。学生自诩为君子,这二位锦衣卫的大哥和王公公也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们自也是君子之交。照这么说的话,大人骂君子为鹰犬,更是大大的不妥了。”

    闻言,田刚胸板一直:不错,田某就是正人君子!

    李维也下意识的抬了抬脖子:我不是君子谁是?

    王体乾依旧那幅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只饶有兴趣的看着魏良臣和杨涟他们争锋。

    “你们算什么君子!”杨涟都不知如何说这少年了。

    “诸位大人都是科道清流,有远大志向,博闻广记,见识自不是学生可比的。然学生却知,若无监督,制度再好,终会败坏。不管是什么人,做什么官,只要立身持正,便不当顾虑他人监视。

    就拿厂卫来说,大人说厂卫监视百官便是鹰犬,那科道也负此责,怎就不是鹰犬了。同样的差事,同样的道理,大人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是科道,就贬低厂卫。都时朝廷命官,都是替皇上效力,以后,大人万万不能再这么说了。”良臣一脸告诫的模样,把杨涟气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大洪莫与他多说,他懂个什么,人家说不定早就有了捷径。”惠世扬瞥了眼一直没吭声的王体乾。

    “捷径?”杨涟冷冷一笑:“小聪明而矣,以为巴结内廷中人就能出人头地?”

    “我不是巴结内廷,而是和这位王公公确是朋友。学生平时也最是钦佩内廷的诸位公公,他们身残志坚,一心奉国,勤勤勉勉,不比大人们差。”杨涟说话的时候压根没有压低声音,显然根本不在乎王体乾有什么想法。这让良臣很是看不过眼,因为他二叔也是内廷中人。

    “无知小儿!”

    杨涟气得不行,再也不愿多和魏良臣说一句,拂袖就走。惠世扬见了,朝魏良臣看了眼,亦是无语,紧随杨涟而去。

    “你啊”

    左光斗轻叹一声,他是看出来了,这魏良臣显然真如惠世扬所说,一心钻营内廷,想取巧投机了。他很是失望,哪怕对魏良臣再是有好感,现时,都是失望了。

    “你好自为之。”

    左光斗说了这么一句,负手离去上了马车,要车夫即刻便走。

    我本来就是好自为之

    望着坐在马车上离去的左光斗、杨涟他们,良臣脑海中只有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几个字。

    转身要问王体乾何时上路,耳畔传来田刚的声音:“小案首,今日这番话,我厂卫可是承你情了。”

    “噢,不必”

    良臣刚要说他只是看不过那帮科道官才发的肺腑之言,王体乾却笑了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声道:“何止厂卫,就冲身残志坚这四个字,我内廷也得感谢小案首。”

    。。。。。。。。

    寒风哆嗦中,我哭着求你们补上未订的。君子之交,不必在乎三元两元。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这小家伙净瞎嚷() 


第一百七十七章 见了娘娘,不要乱说话() 


第一百七十八章 活宝也是宝() 
皇帝的寝宫虽是乾清宫,但打万历二十三年后,皇帝大半时间是住在翊坤宫的。

    从钓鱼台那里回来后,万历就和郑贵妃躺在竹椅上歇息。天气已经转凉,竹椅下面铺着垫子,再过些日子,竹椅便要收起来了。

    最近十年,天气有些反常,气温下降比早些年要提前,并且拖的要长,这导致一些地方的庄稼欠收。

    好在影响范围不大,朝廷赈济又及时,没有闹出流民。但长此下去,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大规模的饥荒。毕竟,这坏天气是不是就到此结束,还是继续下去,谁也不知道。

    内阁对此的意见是,哪里火起哪里水灭。意,哪里饥荒,便赈济哪里。哪里有流民作乱,便镇压哪里。

    万历对此却是忧心仲仲,老百姓都明白的道理,他不明白为何他的大臣们不明白。哪里火起扑哪里,看着是对症下药,但要是处处火起,却要扑灭哪头呢。

    一省之地好办,两省之地,三省之地呢?

    只是,万历没法将他的担心告诉臣子们,因为眼下天下还是太平的,小规模的饥荒和欠收哪朝哪代都存在,他不能因此而大动干戈,责骂他的臣子们没有尽到责任。真这样做了,就显得他这皇帝很不讲道理。

    案桌上放着岭南上贡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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