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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司礼监-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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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却是没有。

    “小案首,王公公可等着呢。”王主薄见良臣半天不动笔,好心的在边上提醒了下。

    “噢,好,好。”

    良臣一边说着好,一边告罪,说是去拿笔墨过来。没想到一个锦衣卫却去外面的马车上取了笔墨来,一看就是上等的文房四宝。

    徽墨?

    良臣没敢劳动王公公和王主薄为他磨墨,在那轻轻的磨着墨,绞尽脑汁在想题什么好。

    单给了妇人图,其它都不说,只要题词。题什么?要是题错了,会不会有麻烦。要他题词的又是谁?

    这墨磨得时间有点久,王公公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王主薄也有些不耐烦了,就是良臣他爹也觉儿子太过磨蹭了。

    良臣也察觉到了,心里不安,可真没想到什么应景的好诗词,但又不能不交差,牙一咬,终是落笔。

    在那画的右方写下两句话:

    金窝、银窝,不如草窝。

    天亲、地亲,不如娘亲。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佬王体乾() 
说实在的,良臣的字不错,并且还是摹的画主本人董其昌的书法。

    这倒不是说良臣他有多牛逼,能拜董其昌为师。而是此时不论南北读书人,皆以学董其昌书法为荣,这其中就包括了已经去世的吴夫子。换言之,魏良臣也算董其昌的徒子徒孙。

    当然,良臣的本领还是不到家,只学了董其昌书法半成功力,但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当初他第一次参加府试时,主考的还是知府陈伦,要不是卷中错误太多,陈伦就险些因为这不错的字而破格录良臣为乙等,让他参加院试了。

    无论前世今生,字写的好,总不是件坏事。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字能够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不过也幸好良臣功力不到家,倘若再好些,好到陈伦不得不动心,破格录了他,那样的话,历史也许会再次改变。

    金窝银窝不如草窝,天亲地亲不如娘亲,就这么简单直白,甚至可以说是口语化的一句答案。

    说是题词,显然不像,因为既不是诗也不是词,更没有任何褒扬赞美之语。

    写这么两句话,良臣的初衷很简单,画中既是妇人,那自是有儿女的。他这般写,总不会太出格。所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行。

    放下笔后,他呼了口气,抬首看那王公公。

    王公公和王主薄不约而同的凑了上来,探身朝画中看去,然后就定格在那。

    暴敛珍物,暴敛珍物噢…

    王主薄是识货之人,如何不知董其昌的画如何珍贵,可现在却被魏良臣提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在上面,看着真是碍眼。

    只是,王公公没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在那惋惜。

    这魏良臣怎么回事,王公公可是宫里来的,带来这么幅画要你魏良臣题词,那肯定是大有深意的,你就不能好好作一首诗词,偏要弄两句俚语,这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要是那背后的人为此恼了,你魏良臣怕是吃不消。

    王公公也终是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直直盯着良臣,半响,白净的脸上挤出笑容,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然后回首吩咐边上的锦衣卫:“把画收起来,小心放好。”

    “是。”

    一个锦衣卫应声上前,待墨迹彻底干了后,将画仔细卷好放进画筒中。

    毕竟是本县的小案首,王主薄不知道王公公是说真好还是假好,便想为魏良臣这题词寻个能上台面的说词,正要开口,却见那王公公忽的对魏良臣道:“小案首也收拾一下吧。”

    “收拾什么?”良臣不知道王公公的意思。

    王公公轻声一笑:“当然是随咱家走一趟了。”

    闻言,王主薄和良臣以及良臣他爹都是吃了一惊。

    良臣迟疑道:“去哪?”

    “京城。”王公公说完便让良臣收拾一下衣服,这就随他出发。

    良臣反应过来,忙道:“王公公,学生明日要去府里参加院试。”

    “喔?”王公公有些诧异,问良臣:“你不是已经府考甲等第一了么,怎么还要院试的?”

    “这…”良臣不知如何解释,好在王主薄替他说了。

    “王公公有所不知,魏良臣府考确是甲等第一,不过府尊有意再考校他,所以特地让他再参加院试,争取再夺院案首。说起来,府尊也是用心良苦啊。”

    在王主薄看来,明明不用参加院试,却还要参加,这分明就是知府陈伦有意栽培魏良臣,好让他再中院试案首。这样虽然不是小三元,可也是小二元,对于魏良臣的科举之路,益处多多。

    “真是多此一举。”王公公显然想的和王主薄不一样,他看了眼良臣,“院试你就不用考了,咱家现在得带你回京里。”

    闻言,王主薄不吭声了,心里隐隐猜到怎么回事了。不消说,这魏良臣肯定是入了贵人耳中,这王公公是专程来带人的。

    “我能不能不去?”

    良臣也想到了,但他真的不愿意去,因为此去多半就会和郑贵妃扯上关系,而他,不想扒了二叔的锅灶。

    王公公没有答他,只是笑了笑。

    良臣看向王主薄,想向他求助。后者却是冲他微微摇头,不知是说他帮不了,还是要良臣不要去。

    魏进德听得糊涂,一会看看小儿子,一会看看那位公公,倒是没想人家为何要小儿子进京,而是在想这位公公是不是认识他老二进忠。

    最终,良臣无奈点头同意:“好吧,我去。”他没有选择。

    王公公点了点头,让良臣速去收拾,他难得出京,现时又是梨子成熟的时候,一时兴起,要王主薄带他到村里果园摘些梨子。

    这自然好,王主薄笑着叫来里正,陪着王公公就去果园。

    良臣一个人在屋里收拾,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很快就打成包袱。

    “老三,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老爹进德不放心。

    良臣想了想,道:“不是坏事。”

    听小儿子这样说,魏进德心安下来,便叮嘱他自己小心,到京城后要是有什么麻烦事,就去请二叔帮忙。

    良臣心想二叔这会可帮不了自己什么,但嘴里还是应了。

    小儿子毕竟是进过京的,现在又是小案首,还有公公专门陪着,魏进德自是不担心路上有意外。拎着包袱,将良臣送到门口。

    门口有个锦衣卫和两个衙役侯着,没见那王公公和王主薄。良臣问了,那锦衣卫说等一下,王公公去摘些梨子,马上就过来。

    良臣笑了笑,在那等着。

    不多会,王公公他们就回来了。提着几个大篮子,里面装满了金黄的大梨子。叫人将梨子放上车后,王公公指着自己的马车叫良臣上去和自己坐一起。两个锦衣卫则翻身上马。

    良臣上车后,将包袱放到边上,待那王公公也上来坐下后,方才问道:“还不知公公尊姓大名?”

    “噢,咱家叫王体乾。”那王公公嘴里正嚼着梨子,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不过良臣还是听清了。

    “原来是王公公!”

    和个阉人同坐在一辆车上,良臣有些拘束,便努力调整心态,使自己表现的更自然。

    但,他突然呆在那,直直的看着正在咬梨子的王公公。

    因为,这,又是一个大佬。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司礼掌印太监() 
王体乾何人?

    官方角度说,这位是比二叔魏忠贤还要高一级的存在。

    因为,这位是天启朝的司礼掌印太监。

    而,二叔只是司礼秉笔兼提督东厂太监。

    司礼监中,除掌印太监、秉笔太监、随堂太监以外,还有一个提督太监的存在。

    这位提督太监自成化朝以后便不再有人出任,但职务却是一直存在。按内廷的规矩,司礼提督太监才是内廷的最高首领,任何低于他的人见面之后都要跪下磕头,口称上司。不过也正因为司礼提督太监位置太高,所以渐渐的便成了虚设,成化朝以来,已是无人再出任过。取而代之的是司礼掌印太监成为内廷第一人。

    然而,制度是制度,永远都不会一成不变。这一点正如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般,内廷的最高首领并不一定就是最得皇帝宠信的。最得皇帝宠信的那位,才是内廷最有权势之人。

    王体乾便是以司礼掌印之尊和同为司礼秉笔太监的李永贞成了二叔在内廷的左膀右臂,心腹中的心腹。原因便是在内廷之中,他这掌印太监不是最得皇帝宠信的,皇帝宠信的是二叔。

    这件事,还有个故事,说是王体乾接任王安出任司礼掌印太监后,按司礼监排名,他这掌印太监肯定位在提督东厂的二叔头上。可是王体乾却要求司礼监及文书房的所有奏单上,都将自己的名字排在二叔之下,如此一来,二叔对他自是一无所忌,无比信重。

    良臣记得,史书说因为二叔不识字,所以看不懂内阁的票拟,也没法看懂外朝的奏疏上说的是啥,于是每当这个时候,王体乾和李永贞二人就会读给二叔听,然后由二人改票,再由二叔奏请御笔批红。

    李永贞还好,对二叔真的是忠诚一片,至死不渝,所以读奏疏的时候先是原本照读,然后二叔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他才会解答。二叔不问,他绝不会自作主张解读。

    王体乾却不同,每次轮到他读奏疏时,二叔总是默然不说话,全程到头都是他一人在说,一人动笔,二叔如个木头似的旁观。

    这可以说二叔对王体乾信重,但侧面也说明这位司礼掌印太监还是有些强势的。

    这强势不是表现在身份上,而是表现在知识上。某种程度上,王体乾恐怕对二叔这个不识字的九千岁还是有些看不起的。

    具体说,这就是识字与不识字的区别。

    没有人敢保证,王体乾在读奏疏给二叔听的时候,是不是稍稍“中译中”了一下,夹杂了自己的个人看法,从而误导二叔做出某些利于他王体乾的判断。

    以私心度测,良臣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

    这王体乾,也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之辈,王安便是他弄死的。

    王安倒台后,二叔无心置他于死地,只要他去南海子充当净军。可王体乾却因为害怕王安死灰复燃,授意名下太监刘朝任南海子提督,让他杀死王安。刘朝上任后下令不准给王安送食物,王安只好刨取篱笆底下的萝卜吃。三天后刘朝见王安还没有被饿死,便直接杀死了他。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王体乾绝对是二叔的铁杆之一,对付东林党他冲锋陷阵,出力甚大,是公认的阉党中坚之一。然而,就这么一位阉党中坚骨干,崇祯上台后却只定了逆案七等(共八等),罪名也只是谄附拥戴,轻的不能再轻。

    二叔死了,李永贞死了,客氏也死了,什么坏事也没做过的大哥良卿也死了,王体乾却安然无恙的活着。

    这是一件很没道理的事,良臣的解读是这位掌印太监在天启病死那天,在信王即将成为大明皇帝那天,对二叔已然生了叛心,成了崇祯的内应。否则没办法解释后来的一切。

    王体乾没注意对面贵妃娘娘特意叫他来带的河间小案首神情很是诡异,只在那大口嚼着梨子。

    这是他第一次离京,之前他一直在尚膳监当差,从内书堂毕业后就一直呆在那,算起来也有八年了。这八年,他混的不是太好,只担了个奉御的差事,比起那些已经当了少监、监丞的同学差的太多。所以,在得知自己被外派出差,他很激动,提醒自己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好让自己能在贵妃娘娘那里留下一丁点的印象。

    说起来,王体乾和贵妃娘娘还是老乡,他家是昌平的,贵妃娘娘则是大兴的。也难说,他这次出京公差是不是也得益这老乡的身份。

    外面骑马的两个锦衣卫都是小旗,一个叫田刚,万历十八年生人,一个叫李维,万历十六年生人,二人都是世袭的锦衣卫。

    田刚就是那个没跟王体乾去摘梨的锦衣卫,人长的倒也周正,只是却是出了名的心黑。但除此之外,这田刚倒也有勇,曾协助五城兵马司抓了两个江洋大盗,那次,结实的叫对方砍了两刀,都是砍在要害。就这,都咬牙死撑,成功将这对手拖了下来,被赶来的五城兵马司兵丁活捉,后来都叫绑了菜市口过了刀。而他身上则留下了两道长长的刀疤,跟大蜈蚣似的,脱掉衣服能吓哭小孩子。

    另一个叫李维的小旗却是贪生怕死的很,这人除了贪财好色外,就没有什么优点可说,更没什么志向。端的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种,一生所求就是能够保住锦衣卫的饭碗,然后把小旗传给他儿子。

    王主薄一行半道折回了县城,王体乾带着魏良臣继续北上。这一路,双方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这倒不是魏良臣不想和这个二叔的左膀交流,而是对方好像被交待过,守口如瓶,什么也不透露给他。

    倒是那两个锦衣卫在中途歇脚的时候会和魏良臣说几句话,良臣对田刚印象较好,因为这家伙大方,请他喝了不少酒。那个李维却是小气抠门的很,哪怕出公差有补贴,报销费用,他也舍不得掏钱出来,顿顿都是蹭田刚的。

    良臣都看不过去了,田刚却是无所谓。

    这次进京可不是车马行的大马车,人多车慢,仅用七天,就到了通州。

第一百六十九章 贵妃娘娘驾到() 
慈庆宫,是宫里谈之色变的禁忌所在,这里是太子朱常洛生母王恭妃幽静之所。

    因为这缘故,说句难听的,慈庆宫的宫墙连麻雀都懒得停留。连带着,被发配在慈庆宫干活的太监宫女们也就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头。

    晋升涨俸之类的好事,基本上和他们是没有关系了。

    徐应元就是这倒霉蛋,本在司设监当差的他,六天前摸出去和酒肉朋友李进忠,还有赵进教一起赌钱,结果玩上性头误了时辰,没及时赶回去轮值,那上司一气之下就把他给发来这慈庆宫看大门。

    司设监虽不是什么好衙门,没什么油水,可比起冷宫来,却是好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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