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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司礼监-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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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郑公子,自是当今贵妃娘娘的亲弟弟郑国泰了。

    贵妃娘娘今年39,弟弟郑国泰却才23,两人整整相差16岁。

    贵妃娘娘进宫那年,郑国泰才出生,故而贵妃娘娘很是疼爱这个亲弟弟,连带着皇帝姐夫对这个小舅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说起来,贵妃娘娘也是为娘家操碎了心,贵妃父亲郑承宪这人早年是个屠户,好赌好酒好色,在乡里名声甚坏。不想倒是养了个好女儿,一朝发迹起来,成了皇帝的老丈人。

    仗着女儿是皇贵妃,郑承宪这么多年来没少做恶事,被御史言官奏了若干本,结果都被女婿皇帝留中不发。

    贵妃知书达理,自是知道父亲这样不行,但身为女儿,又无法管教父亲,便将心思都放在了弟弟身上,对他管教甚严。

    然而,即便如此,外界对于小国舅的存在也是骂声四起。似乎,身为贵妃弟弟,天生有罪般。

    有关小国舅的描绘,也多是不堪,没有半句好的。

    刘国泰离京多年,这些年小国舅的传闻多是不好,自然而然便以为小国舅和其父一样,因此得知小国舅下江南要经过河间,便早早搜罗了一批珍宝,准备孝敬。

    哪想,小国舅提前到了,还跟自己的儿子发生了冲突,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至于小国舅和自己的儿子为何是在青楼之上发生冲突,这一点,刘国泰却是刻意忽视了。

    郑国泰和刘同知说着话,环肥和燕瘦没想到这位公子竟然能让同知大人这么低下,均是吃惊。

    吃惊之余,莫不想到要是能得了这公子欢心,岂不能跳出青楼,从此麻雀变凤凰。但想想,也是痴人说梦而矣。

    刘公子跪在那,耷拉着脑袋,良臣则是站在那里,笔直的跟个木头似的。

    和刘同知说了几句,郑国泰转身看了良臣一眼,笑了笑:“我姐姐也是宫里人,不过她是贵妃。”

    我叔是魏忠贤和我姐是贵妃比起来,无论是逼格还是杀伤力,都有点次啊。

    因为,我叔的大腿毛都没一根,人姐的毛却是多的很。

    良臣傻傻的笑了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噢,对了,你那宣传之道很是不错,我想你是不是可以跟我多讲讲。”郑国泰到现在还念念不忘魏良臣先前讲的那番道理呢。

    良臣心中暗叹一声:他装傻充愣半天,还是逃不过去。

    因为,他早就知道这公子哥是何人。

    打这位说起自家姐姐事时,他就猜到了。

    只是,他却不能上这条船。

    原因很简单,利益不同。

    为了不被郑国泰纠缠上,他装傻充愣,没想到,这位小国舅还是“慧眼识人”,一眼就看中了他啊。

    人啊,还是不能太优秀。

第一百五十六章 他真是甲等第一() 
良臣打骨子里排斥郑国泰,因为郑国泰的背后是他姐姐郑贵妃,而郑贵妃就是国本之争的根源。

    二叔为何能发迹成为九千岁,那是因为二叔抱住了天启帝朱由校的大腿,烧了东宫这口冷灶。

    如果东宫这口冷灶连锅底都叫人扒拉了,二叔自然不可能成为九千岁,连带着魏良臣也绝不会摇身一变成为他自诩的小千岁。

    他要么痛下绝心洗头换面,凭自己真本事去努力出人头地,改变命运。

    要么,就洗洗睡去,和他哥一起在家种田。做一个历史的亲历者,而非改变者。

    不论前者还是后者,对于良臣而言,都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这世上,没有本事,没有权势背景的农家子,除了抱大腿和努力苦读这两条路外,别无它途。

    良臣从知道自己身份那刻起,他便做出了一个最明智,也是最现实的选择,那就是抱大腿,抱二叔的大腿。

    在知道二叔的大腿毛都没有时,他重新有了奋斗目标,那就是想方设法助推二叔早日上位,以期实现自己的小千岁梦想。

    为此,他回乡考科举,就是盼着能够坑蒙拐骗来一个举人功名,从而可以和宋献策合作开矿,利用万历对金钱的异常喜好,让自己亲二叔成为宫中大珰。

    只可惜,万事俱备了,东风却没来,

    一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题目让他交了白卷,还作了一首打油诗。

    交白卷不是不行,自古以来,考场上交白卷的多了,也不差魏良臣一个。

    可是交白卷的同时,还作了一首讥讽科举的小词,外加一首吹嘘自己的打油诗,这恐怕就魏良臣一人了。

    还好,他蛮识相,没有在卷子上写什么“我花开后百花杀”、“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鸟儿敢作声”之类的诗句。

    若那样,就是不作不会死了。

    大明朝现在没有反官僚,反体制,破四旧的群众运动,郑贵妃也不是革命先锋,魏良臣这个交白卷的家伙,注定不会被发现,他注定只会成为一场笑话。

    良臣没兴趣再考劳什子科举了,他已决定去京师。至于下一步怎么做,他还没想好。

    现在,又一条大腿出现在良臣面前,天知道郑国泰是怎么出现在河间的,鬼知道老天爷到底是怎么安排。

    总之,另一条大腿就这么意外的砸在了良臣头上,这条大腿可是很现实的,也是金光灿灿的。

    机会来了,把握机会的切入点也来了,良臣却是对这条金大腿望而却步。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郑国泰对宣传那么感兴趣,目的很明显,显然是想从魏良臣这里学一学所谓宣传之道,好帮她姐姐郑贵妃翻案,改变她姐姐在世人心目中的印象。

    如果,郑国泰达成目的,那么郑贵妃就会向皇后之位迈进关键的一步。

    一旦郑贵妃当了皇后,那么泰昌帝朱昌洛的太子地位就会岌岌可危。

    这不是没有根据的瞎联想,而是有事实依据的。

    万历之所以迟迟不立太子,闹出长达二十年的国本之争,间接影响了泰昌、天启、崇祯三朝,最终导致甲申之难,关键原因便在于,这位皇帝没压根不喜欢长子朱常洛,而想立贵妃之子福王朱常洵为他的继承人。

    东宫之位尘埃落定前,万历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自己的正宫王皇后早死,他便可以册立郑贵妃为皇后。子凭母贵,届时朱常洵成为太子的阻力从礼法上而言,就要小的多。

    可惜,万历这个想法太天真,他的正宫王皇后活得比他还长,他死,她都没死。

    想到这段历史时,有时候,良臣会恶心猜想,守了一辈子活寡的王皇后之所以硬挺着不死,恐怕就是不想让自己的丈夫心满意足,不想让郑贵妃得偿所愿。

    心中有口气,就如胸中有团火般在燃烧。

    一个人,如果没有梦想,跟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万历的梦想就是老婆早点死,老婆的梦想则是你死我也不死。

    结果,凭借着这口气,老婆熬死了老公,也彻底粉粹了小三的野望。

    历史的车轮全凭着一口气在推动,想来也是件荒谬的事,

    万历想老婆死的愿望现在还在继续,这从福王迟迟未就藩便能看出。

    一个已经成人的皇子却迟迟不去就藩,除了国初洪武和永历两朝,之后的明朝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

    为什么不让福王就藩?

    良臣断定,万历还在等他老婆死。

    只要王皇后一死,郑贵妃便能迅速上位。

    这样一来,国本便彻底翻盘。

    不过,王皇后还在挺着,万历再是不喜欢他这个正宫老婆,也总狠不下心弄死她。

    郑贵妃更是不敢,但这不代表她就甘心了,

    或许,郑贵妃可能真的没有野望,但是,这件事已经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二十年的国本之争,太子党出现了,贵妃党也同样出现。更准备的说,贵妃党就是帝党。

    帝党一直是朱常洛的反对者,如果不能阻止朱常洛登基,他们的下场可以预见。

    天启初年的东林众正盈朝便是这个结果的体现。

    郑国泰为何对宣传这么有兴趣,良臣不以恶意的猜想,也不能不往国本上去想。

    这件事,还真是非黑即白了。

    太子党就想贵妃臭,越臭越好。

    帝党则是想贵妃香,越香越好。

    有鉴于二叔烧的是东宫这口冷灶,自己通的两条道也是东宫,良臣在知道郑国泰的身份后,便下意识的提醒自己万万不能利令智昏,图眼前利益,爬上郑贵妃这条船。

    他现在,只想溜,却溜不走。

    “这位是?”

    刘国泰注意到了魏良臣,若不是这少年一身儒童衣服,他定会以为对方是小国舅的随从。

    “他是…”

    郑国泰这时才想起,还不知对方名字,正想问,宋江剑却笑着对刘国泰道:“此子是你们河间府今届府试的甲等第一,怎么刘大人却不知道的?”

    “甲等第一?”刘国泰愣在那里,这是从何说起的:府试还没放榜啊?

    良臣瞄了笑眯眯望着他的宋江剑,暗骂这姓宋的锦衣卫是存心叫他难堪啊。

    他想解释两句,可却不知从何说起。

    当时说的时候,良臣只想让郑国泰当自己是一个满嘴跑马车的吹牛小子,这样郑国泰就会认为他很不堪,从而对他彻底失去兴趣,不再死缠着他问劳什子宣传之道。

    有时候,自我贬低,也是脱身的一个法门。

    只是,郑国泰这家伙却好像多长了只眼睛似的,对他魏良臣兴趣始终不减。

    不知,这算不算聪慧的一种表现。

    前世在史书上看到的郑国泰形象,眼前的真人表现,让良臣再一次骂了写史书的那帮家伙娘。

    “青阳,你就别逗他了。”郑国泰见这少年尴尬的说不出话,不由笑了笑,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

    良臣不想说,可郑国泰盯着他,宋江剑也盯着他,刘同知也瞪着他,甚至地上跪着的刘公子也偷偷瞄他。

    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叫魏良臣。”

    “魏良臣?…这名字不错。”

    郑国泰点了点头,良臣这名字,好兆头。刚说完,却见刘同知怔在那里。

    “怎么?”郑国泰困惑的看着刘同知。

    刘同知反应过来,脸颊抽了一抽,有些艰难的说道:“不瞒公子,这魏良臣确是本届府试的甲等第一。”

第一百五十八章 舍自身功名,欲天下人自省() 
刘同知艰难说出这桩事实,郑国泰固然呆住,魏良臣也好不到哪去,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位般,动都不动一下。

    这怎么可能?

    良臣是万万想不到他交了白卷还能被府尊点为甲等第一。

    是他疯了,还是府尊疯了?还是全世界都疯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良臣不知道,在他还未离开考场时,收了他卷子的监考官李来凤就迫不及待的拿着卷子进了主考官的公房。

    “大人,肃宁魏良臣的卷子。”李来凤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禀道。

    “噢,快呈上来。”

    正和同知刘国泰说事的陈伦闻言,很是高兴的起身,让李来凤进来,并马上从他手中接过魏良臣的卷子。

    “终是来了。”陈伦笑了起来,他对魏良臣的试卷可是期待的很。

    卷子本无名,只有编号,中试者到底是谁,却需最后揭案封才知道。倘若未揭封便知考生姓名,那就是考场舞弊,是要掀起大案的。只是,今届不是乡试,也不是会试,只是童生试的府试,是否算舞弊,全凭考官一句话。

    刘国泰也是做过县试主考官的,提前阅卷知道考生姓名是常做的事,对此自是见怪不怪。听说南直隶更是将被考官提前阅卷,甚至考场之中当面考校当成美谈,不少神童便是这样现世的。这当中,是否涉及到了金钱利益,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至少,刘国泰主持县试那几年,所录用的甲等儒生当中,不乏本县大户人家子弟。他没有多想,只以为知府大人这是卖了本府哪家的面子,这才想要提前阅卷。卷子作的好与不好且不说,仅这府尊提前阅卷,传出去对那童生都是莫大的好处。

    花花轿子众人抬,刘国泰笑而不语,已是打定主意不管这卷子作的如何,都要顺知府的意,赞上几句,保这童生入甲等便是。

    这样,大家都好。官面上,他刘国泰唯上官马首是瞻,是本份。私面上,他刘同知也是平易近人,提携后进,传出去,自然风评上佳。

    “但愿,莫让本府失望。”

    陈伦拿起卷子,想也没想就解开了考卷上的细绳,此时,他迫切的心情丝毫不亚送卷来的李来凤。

    “此子名声在外,能得提督学政赏识,自是不会叫大人空欢喜。”李来凤自然知道知府大人的心意,随口就附和了一句。

    “欢喜与否,还是得看卷子。”陈伦哈哈一笑,展开卷一看,却是怔在那里。

    “大人?”

    李来凤看着奇怪,探头往卷上看去,也是愣在那里。只见这卷子上竟然一片空白。

    “这”

    刘同知也发现是张白卷,惊得目瞪口呆:知府大人亲自阅卷的考生竟然作了白卷?

    “下下面有字。”李来凤说话都不利索了。

    陈伦也看到了卷子右下方有几行小字,他呼了口气,看向那右下角。

    “读书人,最不济;滥时文,烂如泥辜负光阴,白日昏迷,就教骗得高官,也是百姓朝廷的晦气。”

    右下角写的竟是一首讥讽参加科举士子的小词。

    看完之后,陈伦静静立在那里,卷子被他递到了刘同知手中。刘同知忙仔细看去,李来凤也凑了上去。

    二人看完,一个不知说什么,一个则是勃然变色。

    刘同知怒道:“这狂生,交了白卷不说,还敢于科举大放厥词,须得削了他学籍,永不准考!”不管这考生是哪家的子弟,刘国泰都是难掩心中怒火,因为这考生的表现,已是彻头彻尾的攻击科举考试这一取士国策了。

    “二位大人,这下面还有一首诗。”李来凤注意到末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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