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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司礼监-第500章

小说: 司礼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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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所以我才告诉舍人…我知道舍人一定会维护娘娘的,也一定不会让此事传出去。”孔学显然知道魏良臣的发迹和郑家脱不了干系。

    魏良臣也不否认,他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么?”

    孔学摇了摇头:“如果我死了,贵妃娘娘便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倒是聪明的很。不错,你死不得,你死了,娘娘便脱不了身。”

    “只要舍人能想法子救我,这件事我便一辈子烂在肚中。”

    “可如果这些事从你嘴里供出来,娘娘连黄河都不用跳了。”魏良臣道。

    孔学道:“明知必死,我又如何会说。”

    “刑具之下,你不说也得说。”魏良臣对刑罚的钻研很有心得。

    “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敢问舍人是求个痛快招了,还是任人折磨,盼那一线生机呢?”孔学反问了一句。

    魏良臣不喜欢这种换位思考,因为他既怕死,也怕疼。

    但如果真的死路一条,他也不会白挨那折磨。只要审讯的能给他一个女人…他就什么都招。

    怎么说,这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没必要硬挺着嘛。

    正所谓,来时清清白白,走时也要清清白白,不留一点遗憾。

    “刑部那帮人不敢对你动刑,倒是合了你心意。”

    “他们不是不敢,只是时候未到。”

    魏良臣沉默了片刻,问孔学:“姜丽山和王三诏现在何处?”

    孔学却是没有回答。

    见状,魏良臣摇摇头,道:“有这二人在,你就活不得。”

    闻言,孔学目光一动,凝视着魏良臣:“舍人能保证?”

    “我不能保证。”顿了下,魏良臣说了句,“我只能尽力而为。”

    “好。”

    孔学点了点头,“张公公他们都说舍人是奇男子,守信重诺,我便信舍人一回…姜丽山和王三诏就在京中。”

    “何处?”

    “阜城门宋家胡同丁三间。”

    “他们为何不逃?”

    “逃到何处去?事发太过突然,他们想逃也来不及了。”

    孔学叹了声,“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担着砍头的风险,我不愿意,可姜丽山和刘成却叫那荣华富贵迷住了眼,我也是迫不得已……”

    “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魏良臣表示理解。

    孔学忽问:“刘公公呢?”

    魏良臣摆了摆手:“你只要关心你自己是否能活,别人的生死你问不着,也管不着。”

    孔学听后自嘲一笑。

    魏良臣负手凝思片刻,问孔学:“你说娘娘知道,可有凭据?”

    “有的。”孔学点了点头。

    “在哪里?”魏良臣心里紧张。

    孔学道:“不在我这里。”

    “那在何处?”魏良臣忙问,这东西可得马上找出来。

    “在…”

    孔学告诉魏良臣,东西在姜丽山手中,他和刘成都是从姜丽山那里看过。

    “不过现在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魏良臣明白孔学的意思,姜手中如果真有贵妃秘旨,但现在事发了,他会不会毁掉就很难说。

    据王曰乾说,这姜丽山对贵妃可是忠心耿耿的。

    “如果来的不是舍人而是别人,打死我也不会说。这种事,说出来和不说的下场是一样。但我相信,舍人和别人不同。”

    “咱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咱这人只不过念旧而矣…你安生呆着吧。”说完这话,魏良臣负手走出了屋子。

    在远处和手下说话的田尔耕忙走了过来,见魏良臣眉头深锁,不由低声问道:“怎么?”

    魏良臣仰头看了眼天空,尔后对田尔耕道:“里面那个人留不得。”

    “魏公公的意思是?”田尔耕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魏良臣点了点头:“不过最好是田兄亲自动手,不要让别人参与。”

    “好。”

    田尔耕说完就返身进入屋内,旋即传来孔学的惊呼声,继而就听铁链撞碰声。

    在外面的魏良臣脸上闪过愧疚之色。

    许久,也就不到半柱香时间,田尔耕走了出来,朝魏良臣点了点头。后者也朝他点头,田尔耕朝手下们挥了挥手,几个校尉进入屋中将被掐死的孔学尸体抬了出来。

    魏良臣也不看,挥手示意将尸体处理掉。

    孔学说的不错,他不能死,他死了贵妃娘娘脱不了身。他说魏良臣是个重情义、守诺的人,这一点也不错。

    可惜,他判断错误了一点,那就是魏良臣希望他死。

    因为,这对魏良臣是个好事。

    “劳烦田兄在东厂坐镇,咱家出去办趟事。”

    田尔耕依旧没有多问一句魏良臣去哪,只点了点头。

    魏良臣“嗯”了一声,临走时想起一事,回身对田尔耕道:“贵妃近侍刘成被我带了过来,如果夜里有事,田兄须得保证此人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第九百九十章 灭口() 
阜城门宋家胡同又叫文宪公巷,却是因开国功臣宋濂的后人聚居于此而得名。武宗正德年间,追谥宋濂“文宪”,故宋濂称“宋文宪”。

    宋濂因长孙宋慎牵连胡惟庸案而被流放茂州,途中于夔州病逝。其次子和长孙皆死,但长子和其余诸孙却活了下来,后迁居京师,一直在这宋家胡同居住。

    时隔两百年,宋家后人几乎无有仕途再显之人,因而家道渐渐中落。为了生计,后人将这胡同大半房子或卖、或租与他人,因而名为宋家胡同,但内中真正姓宋的却只十之一二。

    姜丽山便是这宋家胡同的租客之一,他在十一年前在此租了一小院,后来贵妃娘娘将一王姓宫人嫁于他为妻,他便搬离了此地,另在宣武门重新购置了一处大宅。但此处小院却是一直未退租。

    此时已是深夜,除了胡同口悬挂的灯笼,胡同内没有一点灯光。

    姜丽山的院中也没有灯光,但是月色下,却依稀有几条人影或坐在屋檐下,或站在门边,他们大多面色紧张,外面但有风吹草动声,哪怕是一声狗叫都会让他们瞬间寒毛立起。

    院中有口水井,当年姜丽山就是因为看中这口井才租的此院。而现在,他就坐在井边上,垂着脑袋呆呆的坐着。

    自称会法术的妖人王三诏就站在姜丽山的对面,只这会这个往日以神仙自居,成天被人围在身边吹捧的大师也跟被人抽了筋似的,失魂落魄的在那发抖。

    没有人敢出声,哪怕这院子里没有外人,也没有人敢出身。

    这帮人躲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们哪都不敢去,因为他们知道外面已是天罗地网。

    唯一能逃出去的办法便是等,等到风头过后再潜逃出京,要不然现在出去只能是自投罗网。

    只是他们不知道,就在这夜色中,一队队东厂的番子悄无声息的潜到了宋家胡同,十数个身手矫健的番子穿着布鞋,轻手轻脚的潜到了墙角。

    在亲卫的簇拥下,确认宋家胡同四面八方都已埋伏人手,那帮钦犯根本逃不出去后,魏良臣命令动手。

    “砰!”的一声,院门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第二脚已经踹响,大门“咣”的一声被踹开了。

    “快跑!”

    几个姜丽山的同党惊叫一声,往两边的围墙跑去,他们想越墙逃跑。

    可是墙头上却有人比他们先出现了。

    面对那些荷刀持弩的番子,院中人知道大事已去,他们浑身哆嗦着缓缓后退,最后团在了姜丽山周围。

    一队手持火把的东厂番子涌了进来,将院子内外照的明亮无比。

    周围的住户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些人大着胆子偷偷趴在窗户朝外看去,等发现眼前闪过的是东厂的番子后,他们迅速把脑袋缩了回去,然后紧闭门窗,飞也似的跳上床,拉上被子……

    崔应元将火把在姜丽山和王三诏等人面前晃了一下,然后躬身请魏公公。

    “哪位是姜公公?”

    魏良臣扫视了眼前这帮吓的就快尿了的家伙们,他们的罪行很严重,阴谋颠覆皇室和国家政权。

    “咱家是。”

    姜丽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暗叹一声,抬头打量着一众番子,最后目光落在魏良臣脸上,怔了一下后垂下了视线。

    魏良臣微一点头,又问余人:“王三诏是哪位?”

    却是没人说话。

    “事到如今,不承认又有何用!”姜丽山朝边上的王三诏喝了声。

    王三诏身子一颤,硬着头皮上前:“我是。”

    声音弱不可闻。

    “好,好。”

    魏良臣轻笑一声,朝崔应元点了点头,后者马上上前将王三诏拖了出来。

    王三诏吓的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会,我没有害过人啊…”

    见番子们根本不理会自己,又指着姜丽山叫道:“都是他!都是他!所有的事都是他让我干的!…”

    “闭嘴!”

    姜丽山怒极,他没想到这王三诏原是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早知道的话,如何会信他!

    “这位公公你一定要听我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关我的事啊…”王三诏一把鼻涕一把泪在那哭嚎,哪还有半点神仙中人的模样,连个妖人都算不上。

    魏良臣平静的看着他,然后摆了摆手:“杀了。”

    “是,公公!”

    崔应元长刀举起,扬手一挥,王三诏“啊”的一声惨叫,脑袋瞬间垂落胸前,脖子被生生的切成了两半,血如泉涌。

    一个胆小的看了,怔了足有数秒,然后“啊”的一声惨叫,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其余同党都是心惊胆跳,呆呆看着,鸦雀无声。

    魏良臣朝他们看了眼,没有说话,只是拿帕子擦了擦一滴溅到他脸上的血珠,然后将帕子丢在地上,看了眼那口水井,吩咐左右将王三诏的尸体扔进井中。

    姜丽山也是看的呆了,他做好了接受审讯的准备,可他却是没想到东厂这帮人竟然问都不问,就将王三诏杀了。

    这是为什么?

    姜丽山的目光有些凝重。

    “扑通”一声,王三诏的尸体被扔进了水井,井水瞬间变成了红色。

    魏良臣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其余几个姜丽山的同党身上,他们不是太监,看模样有点像会道门中人,想来是姜丽山和王三诏网罗的人手。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几人从魏良臣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善和凶狠,他们吓的立时跪在地上哀求。

    “快些。”

    魏良臣只说了这两个字。

    崔应元连忙带人将其中一人拖到井边,然后抱住他的双腿将他头朝下的扔进了井中。

    这是直接把程序简化了,因为魏公公说要快。

    “扑通”一声,井里面传来那个落水的可怜人求救声和挣扎声。

    其余几人吓得瘫倒在地,和被直接杀死相比,溺死在井中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想反抗,可是却没有点反抗的余地和机会。

    一个又一个,姜丽山的同党被推入井中。

    那井打得有几丈深,六个人被推下井后,井水一下上伸了大半,离井口已经不足几尺了。

    一个幸运的家伙挣扎着,竟然踩着下面的同伴浮了上来,并且拽着井绳往上爬。不过他刚攀到井口,长刀就已挥下,他连人带绳重新坠落了黑暗可怕的井底。

    一众钦犯,只剩姜丽山一人了。

    魏良臣走到他面前,并没有下令杀人,而是说了句:“东西给我,公公自己了断吧,否则,会连累无辜。”

    他的话音很低,但确保姜丽山能听的清。

    姜丽山眉头皱了一下,定定看着魏良臣,之后,他从怀中摸出一件用绸布包好的物件递到了魏良臣手中。

    “请公公帮我递句话,姜某对娘娘忠心耿耿。”

    低声说完这句,姜丽山自己走到了井边,看也不看井底就跳了下去。

    魏良臣摇了摇头,走到井边,依稀能看见下面有人影在挣扎、浮动。

    “把这井封了。”

    吩咐完这句后,魏良臣面无表情的出了院子,摸了摸姜丽山给他的东西,心头有股奇异的感觉。

    他要进宫了。

第九百九十一章 打小报告() 
本朝无有深夜入宫的道理,除了当年的夺门之变。

    然,这是对于外官,内臣自有特例。

    这个特例就是北安门。

    此门是宫中专供宫人太监出入的,当年魏良臣进京受道友侯二之托来寻客巴巴时,便是在这北安门请人递的话。

    不过北安门到了夜间也会关闭,一般人是不可能再出入的。

    但魏良臣不是一般人。

    解决掉姜丽山、王三诏后,魏良臣就赶到了北安门。

    宫门虽闭,却有值房,乃是钟鼓司所设,于白日是负责宫中内外递外寻人,核验出入开条。

    晚间,却是承担紧急通话职能。如某大珰有急事需往递,便通过此值房。同样,若在外间往宫中递话也是如此。

    性质与设在皇城会极门外的通政司是一样的,外臣不能在夜里进宫,但可以递题本。

    如遇紧急情况,还可以叩会极门,门后有值守太监会隔门问话,尔后将叩门之人的急奏送于司礼监。

    至于这急奏是不是能够到达皇帝手中,却要看所奏何事了。若是边关军情,那一定是立即呈达的,但若是其它事,却是未必了。

    魏良臣是太监编制,要进宫肯定要比外官方便的多。

    按规矩,他要先到钟鼓司的值房登记、核验身份,尔后再领牌入宫。但他正准备于钟鼓司值房人说话时,北安门驻守的锦衣卫却过来拦下了他,竟欲阻止他进宫。

    “魏公公若有事须进宫,可于明日再来,今日宫禁已锁,实是不便轻启。”说话的是个锦衣卫的总旗,听着倒是客气,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你是要阻止咱家入宫?”

    魏良臣从对方能清楚他是谁,便知道他见过万历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而有些人是万万不愿让他再见皇帝了。

    这个总旗很明显是受到了上面交待,不然不会有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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