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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司礼监-第4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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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饶有深意的打量一眼李永贞,“李公公是内书堂的翘楚,是咱家的前辈,你说咱家要不要为曹元奎出头啊?”

    “这…”

    李永贞有些为难,吱唔几句道:“若小魏公公做错了,公公自当与他理论。”

    “是么?”

    金良辅一下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咱家可不敢惹,你那小魏公公不但胆子大的很,还有钱的很。他这回不但从江南带了上千甲士回来,还带了几十万两银子…这种人,咱家惹不起,惹不起啊。”

第九百八十三章 阁老很生气() 
“曹元奎么?这人没这胆色。”

    听了程绍所说,叶向高当即摇头。

    在他印象里,那个内官监的曹元奎是个色厉内荏之辈,不可能有胆量提调番子往刑部大牢提走钦犯,更不可能有胆量进宫在皇帝面前进言要走钦案的督办权。

    再说,这等通天大案,也不是一个区区东厂内档就能做得了主的。

    “阁老说的是,此人,不过是马堂的狗腿子。”

    房中一个年长的中书舍人在边上说了句,此人是叶向高从福清老家带来的人,叫齐学文。

    这也是内阁惯例,每个阁臣在入阁前都有信用的私人幕僚。这些人随重臣时日久了,样样都用着方便,故而都会加一个中书舍人的衔头留在内阁值房听差。

    这和地方府县主官常用的师爷一样,齐学文在内阁值房的作用便大抵和师爷差不多。值房大小官吏235人如无特殊情况,一般也都以阁臣带来的私人为首。

    阁臣走,私人退,一届连着一届。

    程绍纳闷道:“不是曹元奎,又是谁带队去的刑部?”

    叶向高微挼胡须,缓缓说道:“莫胡乱猜,且等信来,总是这京里的人,难不成还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是,阁老。”

    程绍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的问了句,“阁老,那东厂将钦犯提去为的是什么?”

    叶向高未答,齐学文则是说了句:“自是有人不想这案子在刑部,任由外朝审讯。”

    这是为何?

    程绍仍是不解,但他却不敢再多问。

    未几,先前去往宫门查探的文书已然回来,入内禀道:“阁老,今日除锦衣卫骆都督外,另有一外差自西华门入宫见了陛下。”

    “何人?”叶向高目光微动。

    那文书道:“是江南镇守中官魏良臣。”

    “是他!”

    一听是此人,叶向高眉头一下挑了起来,脸上满是憎恶之情。

    “原是那江南小儿。”

    齐学文也恨恨道,见程绍犹自不知,便低声说了句,“就是那烧我东林书院,掳我师生的太监。”

    “啊?…奸寺!”

    程绍顿时一脸愤慨,当初东林书院被焚消息传来时,他程绍可是做梦都要将那纵火奸寺碎尸万段的。

    只恨那奸寺远在江南作威作福,他在中枢任事,无法远赴江南杀贼!

    “阁老,那奸寺乃是外差,未得陛下诏令,岂能擅离汛地?宫禁又森严,他是怎么进的宫?”齐学文迅速提出两个疑问。

    叶向高已恢复平静,问那打探消息的文书:“可知魏某是何时归的京,是陛下召他回来的么?”

    文书却是摇头说不知,叶向高也没有斥他,因此事很有可能是陛下中旨所为,外人不知也是寻常。

    他几能断定,东厂闯刑部大牢提走钦犯一事,必是那魏良臣在皇帝身边进了谗言,而目的便是想洗清郑贵妃与此案的干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

    哼,倒真把自己当成蚂蚱了,老夫先前一直无有机会与你算账,你倒是自个跑回来了,也罢,老夫正好新仇旧恨与你一块算了。

    倒要看看你这江南镇守中官有多大的本事!

    叶向高瞥了眼放在案桌上的魏国公徐弘基奏署,问程绍道:“今儿司礼监当值的是谁?”

    程绍忙道:“是张诚和王顺二位公公。”

    “张诚和王顺?”

    叶向高一怔,若是今儿当值的是金忠,那这事还可以解释。

    魏良臣未进宫前是走郑家人的路子,进宫之后虽挂名张诚名下,但知道内情的都清楚是金忠的人。

    因而若今日司礼监当值的是金忠,便可以解释魏良臣是如何得以进宫。

    虽说他首辅已命亲军加强宫禁,但内外毕竟有别,宫中的事务还是由司礼监说了算。若个别大珰瞒着他这首辅行秘密事,他亦无可奈何。

    可张诚和王顺关非贵妃那一派的人,尤其后者更是太后的人,而太后对郑妃的态度却是世人皆知的,故而张诚和王顺绝不可能好心帮忙。

    那又是谁给行的方便?

    蹊跷,太蹊跷了!

    叶向高怀疑是金忠,但此人并未当值,因而肯定有人帮他。而此人在宫中也是有手腕的。宫禁森严,要带一人进宫容易,但却连他首辅都瞒过,这份能量可是不小。

    “你马上去锦衣卫一趟,将此事告知骆都督,命他往东厂辛苦一趟,务必将二犯带回诏狱。”

    稍顿,叶向高又补了一句,“若不能为之,亦不要加剧冲突,一切待老夫见过陛下再作决断。”

    “是,阁老!”

    齐学文知事情紧急,忙急步走出匆匆出皇城而去。

    叶向高独坐案上冥想片刻,尔后拿起魏国公的那份奏疏,于程绍等人道:“你等于值房守着,老夫进宫见陛下。”

    言毕,拿了奏本就出了值房,外面自有轿子备着。

    上轿之后,叶向高以手轻摩魏国公的奏本,目中满是坚绝之意:他要看看哪个给那魏某的胆量,又哪个给他的底气!

    轿子很快抬起,不一会便到了宫门之外。

    见是首辅的轿子,侍卫自是不敢怠慢,连牌子也没敢验就放了进去。

    到得乾清宫外,叶向高从轿中下来,正欲抬脚进宫面见皇帝,却有内侍上前阻道:“叶阁老,陛下身子不适,请阁老过几日再来吧。”

    “嗯?!老夫乃国家重臣,陛下身子若是不适,老夫更应探望才是!不必鼓噪,速去通报。”

    叶向高话音未落,目中精光就是一闪,吓的那内侍惶恐退了两步,不敢啰嗦半句,诚惶诚恐的就去通传了。

    叶向高负手而立轿前,殿前内侍、宫人都是怕他,均缩手垂首,不敢正视。

    叶向高自不会与这些人说什么,只耐心侯着。不一会,那入内通禀内侍便急步走了出来,到了叶向高面前,也不敢看首辅,只诺诺道:“阁老,陛下说不见,请阁老回去吧。”

    此令叶向高惊怒,痛声道:“陛下为何不见我!”

    内侍哪知皇帝为何不见,小心翼翼的立在那,可不敢再和首辅多说一句。

    叶向高怒极,欲闯入殿中,却被几个内侍拦住。

    “阁老莫要为难奴婢等。”

    几个内侍真是硬着头皮。

    见状,叶向高知进不得,遂不吱一声,只那沉重的鼻吸声在告诉这帮内侍:大明朝的首辅现在很生气!

第九百八十四章 说说吧,怎么回事() 
感谢旗卫航大佬特拨的扶贫款。

    ………

    “魏公公!”

    到了东厂大门,魏良臣刚翻身下马,田尔耕就迎了上来,然后告诉他杜文诏回宫去了。

    “这是去告咱的状了,指不定孙大老爷都知道咧…田兄,看来咱们得抓紧了。”

    魏良臣并不意外,他将座骑交于亲卫,命崔应元速将二钦犯带进厂部。他要马上审讯,赶在“反对派”进攻号角吹响之前入宫奏事。

    田尔耕见其中一犯人竟是五花大绑抬回来的,有些愕然,却没有多嘴问为何。

    孔学从魏良臣面前走过时,仍是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

    魏良臣视若未见,只叫崔应元安排妥当。

    崔应元请将西六间,也就是原东厂的饭堂临时改做钦犯关押处。

    魏良臣看了下地方,觉得挺合适,便问田尔耕有无意见。

    “这是东厂的事,魏公公看着办便好。”

    田尔耕微微一笑,他自是清楚魏良臣为何不将钦犯解到诏狱的原因。

    历来锦衣卫其实并非都以指挥使权势最大,有的时候是以北镇抚使为尊。

    一方面是因为都指挥使常年在天津,不在皇帝身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北镇抚使掌诏狱。

    这就同内廷一样,通常并非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势最高,而是以秉笔兼东厂太监的才是内廷实质第一人。

    如二叔魏忠贤便是让王体乾做司礼监掌印,而他本人则是提督东厂。但不管内廷还是外朝,都知王体乾不过是二叔的傀儡而矣。

    掌要害部门的才是老大。

    若北镇抚使强硬,则都指挥使势必大权旁落。

    不过现任北镇抚使,也就是田尔耕的顶头上司刘侨却是不与骆思恭争权,反而事事唯骆思恭马首是瞻。

    原因便是这刘侨是骆思恭母亲刘氏的娘家亲侄。

    即骆思恭和刘侨是嫡亲表兄弟。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再加上当今皇帝登基以来这诏狱几乎未开启过,锦衣卫甚少参与朝争,内廷大珰之间也很少斗法,所以刘侨自是不会与表哥争权。

    而骆思恭是亲东林党的,也正是因为其立场和态度,才导致当今皇帝在被外朝刁难时,往往施不出手段加以惩治,更不能掀起大狱来。

    如此一来,把人送诏狱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智者而不为。

    崔应元现在颇是风光,也很有自信。

    刑部大牢他的表现很显眼,被魏公公看在眼里,再有田尔耕这层关系在,崔应元相信自己的付出一定能够得到回报。

    他已经受够东厂先前的风气了,无论他立了多少功劳,表现多么突出,可就因一个无赖子出身不得重用,这么多年来始终在番役这个职位上打转。而那些功劳没有他多没有他大的,却一个个升了司房、领班,甚至成了小档头。

    凭什么?

    不就是因为他们是锦衣卫出身么!

    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想天降一个魏公公,刚进东厂就弄死了一个大档头,这种人看着是狠辣,但无疑却是崔应元最好的机会。

    于其继续那么混着,不如拼死干一票大的。

    这魏公公真能成了事,他崔应元岂会没有好日子过。

    在崔应元的安排下,一众番子把西六间紧急腾了出来。很多档头、司房们现在也听崔应元吩咐,不敢给他脸色看,甚至态度上还很是和蔼,跟从前大不一样。

    这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

    四个内档死了一个,走了一个,另两个又不在此间,持上谕的魏良臣是东厂现在唯一的“中官”。

    而这唯一“中官”就是实质上的厂公,只要皇帝一日不收回上谕,或另委他人来督办钦案,东厂上下便只能听从魏良臣的差遣。

    因而,没有人想成为第二个曹元奎,也没有人想以身试法,看看那魏公公会不会再杀人立威。

    内心里,魏良臣巴不得杜文诏走,也绝不希望另两个内档到东厂来搅和。

    他希望在这几天,东厂内部能够唯他独尊。

    明确了尊卑,统一了事权,他才能更好的发挥东厂这头可以抗衡锦衣卫的怪兽力量。

    崔应元那边安排妥当,魏良臣立即开始审讯。

    他去审的王曰乾,田尔耕去审的孔学。

    ………。

    王曰乾已被松绑,只手脚上的铁链却是未开。此人是锦衣卫的百户,番子们可不敢随意给他开了脚镣。

    “你们先出去吧。”

    魏良臣进屋之后便命看守番子出去,崔应元和公公的亲卫们守在门外。

    屋子内一股菜油味,墙角和地上满是油迹,墙角还有一口大缸,里面满是菜油,份量不轻。显是匆忙间还没来得及抬出去。

    菜油初闻是香,可时间久了却是不好闻了。魏良臣拿帕子半捂鼻子,指了指地上的小凳子,示意王曰乾坐下。

    王曰乾未坐,而是定了定神,仔细看着魏良臣,有些疑惑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可能吧,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告诉咱家些什么。”魏良臣抽了抽鼻子。

    王曰乾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中官。”魏良臣道。

    王曰乾愣了下,这个答案跟没有说有什么区别。

    “百户大人就没有什么可和咱家说的吗?”魏良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该说的在刑部我都说了,你们不去审问谋反之人,把我弄到这里来做什么?”王曰乾很是不满将他弄到东厂来。

    “百户大人是锦衣卫的人,想来知道这东厂是做什么的。也罢,咱家便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咱家把你弄来东厂,为的就是想听听刑部那帮人不曾听过的话。”魏良臣说话间将帕子放下,揉了揉塞进了袖中。

    “我还能有什么话说?我并非犯人,我是向朝廷揭发谋反大案的!”王曰乾大声道。

    魏良臣点了点头:“那好,百户大人既然不说,咱家也不为难你,不过咱家倒是有个疑惑,却不知百户大人能不能为咱家解惑呢?”

    王曰乾问道:“什么?”

    “你既口口声称是向朝廷揭发孔学、王三诏等妖人谋反,为何不去有司揭发,不去你锦衣卫的堂官处揭发,反跑到宫中放铳呢?…难道你不知道宫禁放铳乃是死罪?”

    说到这,魏良臣笑了起来,“亦或这当中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隐情,逼的你不得不铤而走险呢?”。

第九百八十五章 你死了,就是交待() 
别人关心的是王曰乾供出来的谋反大案,关心的是孔学和王三诏等人是如何密谋造反,关心的是这件事和郑贵妃究竟有没有关系。

    魏良臣关心的则是首告之人,他想知道王曰乾为何要跑皇城里面放铳。

    身为锦衣卫的百户,王曰乾不可能不知道宫禁放铳是什么后果。

    但他依旧这样做了。

    为什么?

    明知必死的事,却仍要去做,除了他不做也没有活路外,魏良臣真的想不到有其它合理解释。

    总不能说这位锦衣卫百户真是失心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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