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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司礼监-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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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将自己被毒打的事迹讲出后,矿工脚夫们身同感受,人人咬牙切齿,那被指认的打手则骇的脸都白了。

    他竭力为自己辩解,但却毫无用处,他被带了出来,然后拖到一边,一条腿被当场打断。

    皇军将士以武力给予了矿工脚夫支持和最大的勇力。

    一个接一个的宋小七站了出来,他们纷纷痛诉着那些监工打手的罪状。

    因为过于激动,一个矿工甚至拿了块铁石冲到监工人群中,将那个逼他婆娘陪睡的监工活活砸死。

    周围的监工打手没人敢阻拦,因为他们四周那些黑洞洞的铳口太吓人。

    砸死了人,泄了恨之后,那矿工方清醒过来,旋即浑身发抖。

    “我打死了人,我打死人了…”

    他呆呆的看着手中满是鲜血的铁石,以及地上那具右腿似乎还动了一下的仇人。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要不然老婆也不会叫人给逼着陪睡。他痛恨这个王八蛋,可他只是想出口恶气,没有想过要把人打死。

    可现在,人却被打死了。

    他害怕了,喃喃自语着,杀人要偿命的。

    其余的矿工脚夫们也被这一幕震住了,尔后不约而同的看向高处。

    “者,打死不干…尔等放心,今日尔等有怨诉怨,有苦诉苦,有仇报仇,天塌下来都有咱家替你们顶着!”

    魏公公负手屹立,阵风吹来,掀起他的袍服,于万众瞩目中,是那么的光辉,那么的灿烂。

    ………

    夕阳落下的时候,人群终是散去。

    监工打手们相互搀扶着,鼻青脸仲的在皇军将士的武装押送下进了工棚之中。至于被打死的十几个罪大恶极之辈,则直接抬往后山就地掩埋。

    于还能回到工棚住一晚的监工打手们而言,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事。而这一夜,将是他们在溧阳铁场度过的最后一夜。

    明天早上,他们就将被武装押送回特区,之后将承担为期数月的特区建设任务。

    不出意外的话,几个月后,他们就将会被送到东番。

    矿工脚夫们则兴高采烈的回到各自居住的工棚,或返回铁场外的家中。

    他们在路上三五成群,兴高采烈的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而他们所说的每一句,都离不开那位青天大太监——江南镇守魏公公。

    “从今往后,有魏公公替咱们撑腰,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大家伙也一定不能让魏公公看扁了,打明天起,都得好好干活,不能偷奸耍滑!…”

    ……

    “群众大会”的圆满成功使的魏公公十分高兴,但他却没有一丁点的休息时间。

    “人呢?”

    “畏罪自杀。”

    “此人在溧阳十年,堪谓罪行滔天,自杀倒也便宜了他。”

    公公遗憾之余,接过田刚递来的徐元供状,略扫一眼,递还田刚。

    这份供状和铁场中搜出大量盔甲兵器的事,是不能以他魏公公名义上书揭发的,却须锦衣卫这支天子亲军报上去的好。

    不管真与假,这么大的事,谅天津那位都指挥使也不敢压下不报。

    之后,就是“讨论”的事情了。

    而“讨论”时最大的一个事实就绕不过去了,明明是南都户部管辖的铁场,怎么就成了魏国公府的产业呢?

    这个问题必须要弄清楚。

    田刚躬身退下之后,公公叫人弄些饭菜来,仍是老规矩四菜一汤。

    草草吃过,公公便来到徐元生前所用的书桌前,两支大大的蜡烛将书桌上照的一片光亮。

    公公要给万历上书。

    上书的内容亦是一场讨论。

    溧阳铁场到底姓朱还是姓徐?

    天下间的矿产到底是姓国还是姓私?

    从诸多角度,魏公公向皇爷详细阐述了他这个内臣于此事的见解和观感,洋洋洒洒数千字。

    最后,按惯例,公公要以一语结尾。

    他咬着笔头子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一句合适的结语。

    苦闷之际,灵光一闪,毅然下笔,以八字结尾。

    皇国兴废,在此一举!

    ………

    忙完太爷“六七”了,抱歉今天只有一更,明天四更起补。

第八百七十九章 越旗者斩(一更)() 
今日天气晴朗,然溧阳县内风高浪急。

    现任知县裘某,贵州人士,32岁方中举人,又历八年才会试得榜,名榜末倒数第三。但不管怎么说,都是金榜题名,不负三十年寒窗苦读。得中进士之后,裘某未及多等,就叫吏部补了实任应天溧阳知县。

    这可把裘某喜的,他原以为自己只会被派到湖广、西南偏僻之地任官,却时来运转任在了南都应天府,那地方可是江南宝地啊。

    惊喜之下,领了官凭,拿了驿条,高高兴兴南下就任。原想春风得意,百里县侯,好生任事,总有前程,哪知到了地头,裘某方才知道这吏部为何补了他来任这溧阳知县。

    概因,前任尚未做满就活动跑了,消息稍有灵通的补任进士们,谁也不愿意到这溧阳来,最后,也就裘某这个贵州无名之辈捡“便宜”了。

    本朝知县任期并无固定,长者最多13年,短者一两年,能否长任调拨,全看个人是否有后台以及造化。

    要有后台的话,如那东林党的杨涟,一年知县任上不到,就叫吏部举为“天下第一廉吏”风光北上做了科道显贵。

    要有造化的话,如那曾做过应天巡抚的海瑞,区区举人知县,也得调任京里做主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青史留名。

    可裘某有甚后台和造化?

    所以,他这知县一做就是五年,真正是走不得,弃不得。初始两年,还想和那徐霸天扳扳手腕,锐意进取,至少也要把个知县做的有滋有味,不受人胁制才是。

    可是,光天化日他这知县被人冲进来直接绑到铁场去挨了训,府里、南都都没人替他做主后,这才彻底安份下来。

    人也变得圆滑起来,事事唯徐元是从,徐元叫他向东绝不向西。

    这叫好官不吃眼前亏。

    区区一个徐元没甚可怕的,可他身后那魏国公府,莫说裘某一个小小知县,就是这应天知府也得撅起屁股,好生恭维才行啊。

    这日,裘某正在衙门里听曲,主薄丘某却闯了进来,说是铁场那边来人报有匪情,请县尊马上调拨差役、弓捕往铁场护卫。

    裘某最是见不得这丘某,此人做着他的佐贰官,可事事却唯那徐霸天是瞻,在衙门里把他堂堂正印官给架空了。

    奈何,明知这丘某是那徐霸天的爪牙,裘某也不敢发作,示意唱曲的退下,颇是困惑的说了句:“好端端的,怎会闹匪?”

    “刁民作乱,哪问时候。”

    丘某答的干脆,直问裘某这是去还是不去。

    “去,去。”

    裘某不敢得罪丘某,也不敢得罪那个铁场的狠人,无奈之下便换了官服往前堂,到地一看,差役捕快们都聚齐了。不用说,都是丘某的安排了。

    “铁场那边闹匪,尔等随本县去瞧瞧…”裘某说着就上了马车,他可不会骑马。

    丘某在那朝众衙役挥了挥手,队伍立时驰出县衙。路上又有数十巡检兵丁会合,二三百人排着长长的队伍出城就奔铁场。

    和知县裘某在马车中生闷气不同,一众衙役弓捕却是兴高采烈的,因为他们知道替徐老爷办事是绝不会白跑腿的。

    百姓们瞧着这一幕,不由议论纷纷,却谁也不知衙门这般兴师动众做什么去。

    莫不成乡下又有抗税抗粮的了?

    有老成之人如此猜测。

    不提城中百姓胡思乱猜,裘某这边带队出城走到半道时,却听前方官道隐约传来一声炸响,众人均莫名其妙。

    裘某从马车上探出身,看看天色,朗朗乾坤,哪有半点乌云,浑不是二月惊雷。

    丘某见队伍停下,担心去的慢了会惹徐元不高兴,赶紧上前催促。

    裘某在车上不吱声,续将脑袋缩了回去。

    队伍便又继续往前,可走了里许地,却是谁也不敢走了。

    只见前方官道两侧,旌旗招展,官兵如云,再见官道之中,两三百盔甲兵器俱全的官兵正在脱衣解械,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抱着脑袋走到路边蹲了下来。

    裘某和丘某等瞧着这一幕,均是愕然,不知发生何事。

    队伍也是不敢再往前走。

    约摸小半个时辰,却有数骑打马奔来,问他们是何人。

    丘某上前报了身份,又问前方发生何事。

    对方不答,为首骑士只将一面红色三角旗帜掷在了溧阳队伍之前。

    “越过此旗者斩!”

    为首骑士冷冷扫视了丘某及其身后众衙役弓捕,之后掉转马头而去。奔至前方三岔路口时,却听马蹄阵阵,有尘土飞扬,却又有上百骑奔出,均是红衣披风,威风至极。

    众人望的呆了,谁也不敢越过那旗。

    就他们这点人手,哪敢和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兵交手!

    裘某坐在车中,掀着车帘偷偷往前看,眼珠子不住的转动着。

    丘某这边却越发心惊,联想之前铁场派人送讯一事,不禁担心这些官兵是否奔铁场而去。

    难道铁场所说的“匪情”就是指这些官兵?

    不可能啊,若这些官兵是土匪,如何会不攻击他们?

    许是南都派来的兵马…

    丘某心稍定,看这些官兵都是精兵,真是闹匪也不用担心了。当下便想带队返回,因为那官兵可不让他们过去。

    面子上,丘某还是得问问知县裘某的意思。

    “既是官兵吩咐,本县人等便返回吧,莫误了官兵的事。”裘某在车上淡淡说道。

    丘某点了点头,便吩咐下去队伍回去。可等他们回到城中后,知县裘某却从车中跳出,然后下令立即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县尊这是何意?”丘某叫知县这道命令弄的糊涂,不由询问道。

    “丘主薄勿问,遵本县的吩咐便是。”

    裘某语气不容置疑,当着众衙役面,丘某也不便顶撞,想着关城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示意手下照吩咐去做。

    这一夜却是无事,城内城外风平浪静。

    次日,却有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前来叩门,说是奉江南镇守太监魏公公之命前来公务,要溧阳知县马上前来见他们。

第八百八十章 咱家,分文不取() 
为官之人最怕的不是刁民,反贼,而是京里来的缇骑。

    故而,裘知县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城门,问了几句便命放下篮子,核实确认来的这些人真是锦衣卫后,裘某赶紧让人打开城门,带着众人毕恭毕敬的站在城门洞口。

    进城来的锦衣卫只六人,为首的是个小旗。

    小旗乃从七品官,知县是正七品,可那小旗浑不将裘某这个知县放在眼里,概因他们乃天子亲军是也。

    裘某心中打突,不知缇骑到他溧阳县来所为何事。又见那锦衣卫众人目中无人样,更是忐忑,十分担心对方突然摸出“驾贴”来把他拿了。

    不想,那锦衣卫小旗在马上看了这裘某几眼后,便翻身下了马,然后将一个盒子递到了裘某手中。

    “溧阳县接了,此乃江南镇守魏公公送于你的。”

    裘某手发抖,打开盒子一看,愣在了那。

    盒中,竟然是几张出自南都汇通钱庄的银票。

    “这?…”

    裘某甚是慌张,拿着盒子收也不是,还也不是。

    “溧阳县但管收下,只须于午后至铁场便是。”

    那小旗说完,上马走人。

    ………

    “溧阳县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魏公公神态和蔼,对裘某知县数年的“政绩”给予了高度肯定,同时,将溧阳铁场之事简短通报了一下。

    “公公真是为我溧阳百姓除了大患啊!”

    裘某是在路上方知道铁场发生大变,那胁制欺负了他五年之久的徐元被杀,但此刻再听,心情仍是无比激动。

    要知道,在徐元的威压下,他这官做的可真是窝囊啊!

    “咱家身为江南镇守,为民除害义不容辞!若不知则罢,知道了却不做为,咱家愧对陛下,愧对国家啊,也愧对百姓啊!”

    魏公公一脸浩然正气,只让那裘知县为之眼眶一红:真贤寺也!

    公公话锋一转,却又道:“不过那徐元虽诛,但余毒仍在,溧阳县必须扫清徐元余毒。”

    “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裘某心中大快,就在他来见这位江南镇守公公时,以丘某为首的一众藏在衙门中的徐元爪牙尽皆被抓,现城中也不过就是些平日依仗徐元势力的无赖子,对付这些人可是轻松的很。

    如此一来,有江南镇守魏公公的支持,他这知县终是做的实了。

    至于魏国公府那边会不会报复,裘某有过担心,但想自己受了魏国公府五年之欺,没人给他主持公道,如今终于有人站出来替他撑腰,他若还做那向魏国公府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三十年寒窗苦读莫不成真进了狗肚子!

    士可杀,不能再辱!

    裘某打定主意,往后坚定不移的站在魏公公这边,反正就现在这局面,他裘某也必须站队。

    魏公公甚为满意,点头道:“徐元为祸溧阳十年,犯了若干罪状,这些罪状却要劳烦溧阳县上报朝廷知晓,绝不能瞒隐不报,亦不能夸大其词…”

    公公再次强调实事求是的重要性。

    裘某一脸明白。

    “此外,咱家只是收回溧阳铁场,县内其余大小矿场和工坊,却是要交回原主的,若不然,咱家岂不和那徐元一般。”

    “呃?”

    裘某愣住了:魏公公还有这善心?

    魏公公当然不会无端发善心,他这是在结成统一战线呢。

    统战的目标就是那些被徐元赶走、强买强卖、家破人亡的原士绅土豪们。

    冲锋陷阵可不能没有摇旗呐喊的。

    声音再弱,也是呼声。

    “不过天下矿产皆为朝廷所有,咱家虽为大江南北矿监税使,亦不能将国家矿产随便给人……罢了,莫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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