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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司礼监-第266章

小说: 司礼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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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田刚在边上道:“三哥,魏公公想从你这弄些火器。”

    “火器?”田尔耕有些不解,“魏公公要火器做什么?”

    良臣哈哈道:“出海难免遇上海盗,咱家就是想弄些火器吓唬吓唬他们,所谓有备无患嘛。”

    “三哥你可不知道,海上的倭寇都使火器呢,魏公公出海给皇爷办差,哪能不用些火器呢。”田刚咧嘴道。

    “当然,咱家不是白要,按价购买。”良臣从袖中摸出一叠银票摆在了桌上,“还请田镇抚通融一二。”

    田尔耕的目光扫了下那叠银票,却是没有半点停留就收了回去。他身家富裕,对钱可不看重。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动心的是权力。

    沉吟片刻,琢磨此事可行性后,田尔耕摇了摇头,坦率说道:“此事不是田某不愿帮魏公公,实是火器乃重器,各方面监察都严格,未有指挥使衙门公文,田某实不敢私卖火器于公公。”

    “三哥,魏公公可是好人,你给想想办法嘛。”田刚有些着急,他刚才可是跟魏公公打了包票的。

    “本卫军纪,你难道不知?”田尔耕有些不快的看了眼叔伯兄弟。

    田刚一愣,不敢再说话,脸色却红着,实是不好意思,羞的都不敢看魏公公一眼。

    见状,良臣也是头大,田尔耕公事公办可是要他命了,他才不想去天津和骆思恭打交道。

    那可是只老狐狸,关键时候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大明朝二百多年来,哪个锦衣卫指挥使敢行兵变逼宫的?

    不能诱其利,便得另寻他图。

    良臣略一思索,想到李永贞说过田尔耕有意通过东厂大档金良辅进北镇的事,于是微微一笑道:“咱家听人说,田镇抚想进北镇?”

    田尔耕听后,没有吱声,心里却在困惑这小太监如何知道这事的。

    良臣放下茶杯,笑道:“我这有样东西,或许能帮田镇抚一偿所愿。”

    “噢?”

    田尔耕目光一动。

    良臣从怀中摸出一张名单放在桌上,轻轻推向田尔耕。

    “这是?”

    田尔耕拿起这张名单,脸色一下凝住,因为上面很多人他都认识,都是东林党在朝的官员。

    “这张名单上东林李大相公通州家宴所请的客人。”良臣淡淡道。

    “这些与我有何用?”田尔耕抬头凝视良臣。

    “听说金忠公公和东林党不对付,若是田镇抚能够从这张名单上做些事出来,入了金公公眼,说不得金公公能帮田镇抚这个忙。”

    金忠是贵妃派,和太子派的东林党素来不合,田尔耕身为南镇抚使,自是一清二楚。他明白魏小太监是什么意思了,对方是想让他查这张名单上的人,从而能够找到指向李三才的线索,阻止对方入阁。那样一来,他田尔耕自是给金忠立了大功。

    金忠虽然没能当上司礼掌印,可身份地位在宫中都是说一不二的,更何况对方身后站着郑贵妃,甚至是皇帝。

    只要金忠肯,他田尔耕入北镇就不是事。

    良臣就是这个意思,他不方便查,没时间查,可田尔耕有。

    历史上,这人不仅是五彪之首,更是有名的刑讯高手,屡桩针对东林党的大案都是他和许显纯一手包办的。

    田尔耕有上进的动力,却无助力,他魏公公给对方提供,想来司礼秉笔金忠的逼格要比东厂大珰金良辅更能诱惑田尔耕吧。

    这也是一石二鸟,既鸟了李三才,又鸟了田尔耕。

    然而,田尔耕有那么短暂的迟疑后,却将名单又推回,轻笑一声,道:“魏公公真是看得起田某,想这名单上的人物可不是田某这个小小南镇千户敢查的。”

    “不必查。”

    良臣缓缓饮茶,芬香之余,笑咪咪的看着田尔耕:“风闻便可。”

    ……。

    夜路走多了,把自个给摔了屁股开花,郁闷,酒多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罗织成罪 酷法拷讯() 
风闻奏事是科道言官的权利,一句话概括就是可以道听途说,不加印证也不必署名便写成题本送达通政司。

    换言之,这是朝廷给予科道的极大权力,初期对于整肃吏治起到了极佳效果,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权力就成了党争工具。

    发展到现在,以致于内阁重臣在收到科道弹劾,哪怕明知不符事实,也要向皇帝提出辞职或避居在家等侯调查结果。至于皇帝批不批准则是另一回事,倘若连这态度都不肯做,那重臣所遭受的舆论风暴必然更大。

    因为,这是对整个科道的藐视了,是清流之共敌。

    准确的说,大明朝的科道清流们把控了整个国家的“媒体”,所有的声音都是从他们嘴里发出。

    而清流的外围各种读书社则是“自媒体”,京师一有风潮,各党外围随之开动,瞬间便能传遍天下。

    朝廷大事,老百姓知道个啥?

    还不是读书人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读书人说那是个奸臣,那百姓就跟着咒骂。读书人要说那是个忠臣,那百姓就跟着烧香。读书人说鞑子是正宗,尊孔奉理教,剔发是新朝雅政,没什么大不了,那百姓就跟着剔呗。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这道理。

    百姓,可不够格当这个“民”。

    因而,科道清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了。

    他们被称为“显贵”,便是缘于他们有这睁眼说瞎话而不被追责的权力。

    当朝重臣为了能够保证工作进行,政令推进,则势必要拉拢科道,如此一来,朋党自是应运而生。

    敢于藐视科道“小臣”的重臣们,大多狼狈回家。

    强硬如张居正者,对于科道的打击也是依靠科道,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而非赤搏下场与当事人一较手腕。

    东林党在历次朝争中主力都是科道,党内很少有“大臣”存在,这一方面是因为万历不喜欢东林党,另一方面则是东林党无论是创建者还是后来者,都没有什么实务人才,只知夸夸其谈,不通实际,难堪大用。

    历数东林党过往,能为“大臣”者真是寥寥可数,当朝独相叶向高算一个,当过吏部尚书的赵南星也算一个,治水大师,后来死在辽阳的袁应泰算一个,其他人,都扎堆在都察院和六科,没有杰出人物,所擅长唯花花文章。

    孙承宗这种,不过是半个东林党人。其与东林党只是政治观点有些相近,但绝非核心,否则,也不会在东林党全军覆没,大小骨干都在诏狱等死时,带兵在通州对于是否进京犹豫不决了。。。

    良臣两世为人,对东林党看的很透。

    他学曾国藩招兵,回家乡拉拢子弟,是学湘军想以亲朋关系为钮带拉出一支能打的军队来。

    东林党却是直接和曾国藩如出一撤,都是师生关系为钮带,区别在于湘军是打血仗,东林党打的是嘴仗而矣。

    很难说,曾剔头组湘军时是不是参考了东林党。

    因而,对付东林党其实很简单,就是学张居正对付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李三才不是要入阁么,五党费了那么多力气,还派人到凤阳搜集李三才贪脏证据,却始终不能有进展。

    这说明什么,说明东林党防着呢。

    既然正面攻不破,那就侧面来,风闻好了。

    说起来,五党也是帮废物,都被东林打成那样了,还守着官场规矩,事事给自己弄个束缚,放不开手脚,活该最后被东林党打成龟孙。

    对此,良臣对五党是十分的鄙视。

    其实,这件事,他也是想当然了。

    五党和东林党一样,都是科道清流为主,他们的风闻权力可以对付东林党,可东林党同样也能一成不变对付他们。

    论科道人数,东林党还占着上风呢。

    科道老窝都察院,东林党可是占了六成。

    大家都来风闻,都来污蔑,可以,人多欺负人少,到时看谁的弹章多就是。

    谁个屁股干净?

    五党没这个魄力,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良臣和科道不沾边,他魏公公屁股也最干净,所以他干得出来,但是他又干不出来。

    程序上,他魏公公现在不能向万历上本了。

    当舍人那会,倒是可以走锦衣卫的门路直递,现在,按宫中手册标明,他的直接上司是内官监姓曹的。法理上,他越不过内官监单独上本,没有内官监报备,他的题本也不可能被收到司礼监的文书房。入不了文书房,万历就看不到。

    张诚那里倒是可以走一走,问题是他一个海事太监怎么就掺和进东林党的事了。

    这是不务正业了。

    所以,良臣能干却干不出来。

    田尔耕却可以。

    大明朝除了科道有风闻权力,厂卫同样有之,甚至更进一步,有侦缉百官的权力。

    别看田尔耕现在只是个小小南镇抚使,五品千户,可人家是锦衣卫体制内的中层干部。

    这就决定了田尔耕真要舍得一身剐,肯定能拉下个把大佬来。

    历史上,这位未来的锦衣卫大都督和大哥良卿交情很好,以致史书上对田尔耕的介绍多出那么几个字来——“与良卿交深”。

    能和大哥交深,自能和弟弟深交。

    良臣可不会放过田尔耕这支潜力股,不动声色的将名单又推了过去:“镇抚有风闻之权,若是不用,岂不浪费?”

    田尔耕不置可否,眼神有些闪烁,显然是在思考他若掺和进李三才的事,到底是利多还是弊多。

    “做大事,必得拼,没有付出如何会有收获呢。这世上,没有免费的白饭,也不会天上掉馅饼,想要的东西,总要拿出点什么来换才行。”说完,良臣哈哈一笑,“田镇抚,咱家老家有句话说的好,叫爱拼才会赢啊。”

    爱拼才会赢?

    田尔耕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却仍是有些踌躇,许久低声说了句:“李大相公乃朝中名人,又是东林巨擎,单是风闻怕不能奏效。”

    “风闻不行,就罗织成罪,酷法拷讯,咱家就不信这名单上的人个个嘴硬如铁。”良臣冷笑一声,“又不是让镇抚大人去抓李三才…这种事,田镇抚懂的应该比咱家多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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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怎么办?用刑呗() 
香河县为通州所领县,与通州都归顺天府管辖。

    这日县中突然来了一队锦衣卫,持了腰牌至县衙说抓了一重犯,需借香河县牢房审问。

    香河知县如何敢得罪锦衣卫的人,忙让牢中腾出地方。

    当夜,就有快马押着一辆马车匆匆赶到,随后马车中人就被锦衣卫带至牢房。

    未几,又有一队锦衣缇骑至,为首之人身着千户官袍,惊的县衙众人不轻。

    那锦衣千户至后,立时便令驱散香河县衙众人,只令锦衣力士将大牢团团围住,不准进亦不准出。。。

    到深夜,不知打哪又来一众快马,于夜色中迅速进入大牢。

    这众快马自是魏良臣,他是接到田尔耕消息后马不停蹄从京中赶来的。

    一心想要上进的田尔耕最终决定参与此事,因为正如魏小太监所说,他便是不参与这事,在东林党眼中也是无足轻重的人物。而若参与此事,能不能进北镇不说,至少在东林党眼中,你田镇抚就是个大人物。

    有名才有价值。

    不过,即便如此,田尔耕也没有胆量拿名单上那些朝官动手。很自然的,他将目光放在了名单后面那些没有官职在身的人。

    这些人,有李家的亲戚,也有漕运业务的商人。从这些人身上着手,相对而言要安全一些。

    良臣认可田尔耕的决定,为此,他特意派郑铎带几十人配合南镇办案。

    田尔耕往通州一带派去了上百名他南镇的得力部下,最终,神不知鬼不觉的捕获了两条鱼。

    这一切都是田尔耕私下所为,自始至终北镇抚司都不知晓,天津卫的都指挥使衙门更是不知情。

    他能这么做,倒也合了魏良臣对他的评价——一个亡命徒。

    ………

    被兜到网中的两条鱼,一条是扬州货号的东主赵盛杰,另一条则是李三才通州老家的二管事李全德。

    要阻李三才的入阁之路,必从其本身着手,而李三才最为天下人诟病的就是巨腐。

    五党不敢风闻,而是派人去凤阳搜集证据,时效甚低。良臣这里通过田尔耕则是直接抓人,把人抓住了,证据自然就会有。

    先抓人,再问案,厂卫有这个特权。

    而要找到李三才最切实的贪脏证据,显然其为漕运总督时的经历最为重要。

    漕运承担着一千五百公里南粮北调的水上运输重任。每年要有四百万石粮食,经京杭大运河运往京城,运粮船多达万艘,押送士兵多达十二万。因此历朝皇帝都十分重视漕运,漕运总督一职,在唐朝由宰相兼任,宋朝设三司使管理漕运,地位仅次于宰相,在明朝,漕运总督的官阶是从一品。

    除了漕粮外,南方的商品进入北方也必然选择走水路,如此一来,做了十年漕运总督的李三才岂能不富,又岂能不贪!

    实际上李三才也是天下巨富,其家产高达470万两,为天启年间国家一年税赋。其一顿饭所食能抵数十户百姓家一年之费。

    这倒不是说李三才的家产都是贪污得来,实际上倒有大半是他经营所得。因为这位总督大人是通州商号的总头目,李家几乎承包了通州漕运业务的七成。

    说句难听的,运河这十年就是他李三才开的,所以,哪怕不用受贿,他也能发大财。现任辽东矿监张晔在通州开卡设税时,就得李三才提点买了两岸不少地皮,结果转眼就高价卖出,所得甚巨。

    现在运河两岸的商业大多也是如此,有资格如李三才这等大官僚指使家人开设商号,所运货物过任何关卡都不需交税。而没有资格的商人则需花钱将自己的船只挂在这些大商号下面,同样过关卡不用交税。

    所以,万历广派矿监税使在各地设卡收税,就是触及到了商人利益。反对矿监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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