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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司礼监-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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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陈公公一死,马堂归京的最大阻碍可以说不复存在,再有二十万两银子解入内库,买来皇帝的同意,这次只怕没有人再能阻止这位马公公登上秉笔太监的宝座了。

    代价说大是大,说小却也小。

    与司礼秉笔太监相较,二十万两白银还是便宜了。若再加上提督东厂太监这个职位,马堂可谓是花小钱办了大事。

    游达开没见过马堂,但有关此人的传闻却是听过不少,种种消息都表明这位马公公是位睚眦必报的狠人。且行事肆无忌惮,比高淮还要跋扈。

    临清商民因为群起反对他,他竟然调集打手凶棍上千人于光天化日之下对商民行凶,致死致伤上百人,随后临清商民集体罢市长达三月。然而因为皇帝的信任,此事于马堂竟然分毫不损,反而叫他抓了为首者,迫得临清商市重开。

    这种人物,归京的路被人挡了几年,心里不可能不怨恨。可以预见,这一次马堂真要如愿归京,宫里肯定有很多人会是他的眼中钉,不拔之不快。

    游达开盘算开,马堂归京后,能够和他在内廷相抗衡的也就金忠和孙暹二人,这两位大珰资历可比马堂深的多,且现在又是司礼监掌印的侯选人选。不管是哪位接任,恐怕都不愿看到监中多出一个强势的马堂来。

    因而,这碗水端不平。

    单是秉笔太监的身份,马堂还不足以让金、孙二人对自己低头,亦或是礼让,更不可能将陈矩留下的人马全部清洗掉。

    想要在内廷说一不二,马堂唯一的可能就是提督东厂。

    打有东厂那天起,厂公从来就是内廷权势最重的那一位。

    身兼提督东厂太监,马堂就能借东厂的手搞掉所有他想搞掉的人。

    这世间,还没什么厂卫办不到的事。甚至于马堂直接下令东厂调查司礼监掌印,东厂上下也会照办。一旦东厂发动起来,能够阻止的也只有皇帝一人了。

    游达开了理解了马公公,换作是他,也会不遗余力让自己成为厂公。但是,有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明白。

    邓贤说今日之举是为敲山震虎,敲谁震谁,原因是什么,游达开能想到。无非马堂借此事给自己立威,让内廷那些人知道自己的手段。

    可是,他接到命令时是在中午,马堂人却还在天津,提督东厂的圣旨也没有下来,邓千户怎么就这么肯定马堂一定会是厂公,不遗余力的来对付金忠的人呢。他就不怕马堂又如从前一般,被挡在天津?

    游达开注意到,今天在左安门的都是邓贤手下二颗人员,其他外档并无人手过来,而本月负责东厂厂务的是四大档头之一的曹元奎公公。

    这是不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实际上都是曹公公在安排部署,另外三位大档头并不知此事?

    邓贤是曹元奎的人,当时正是曹元奎看中查办“妖书案”有功的邓贤,将他从锦衣卫调入东厂,一步步提到今天的掌刑副千户。

    游达开认为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他首先排除了金良辅,此人是陈公公的亲信,肯定不可能主动投靠马堂。另两位或多或少和陈公公也有瓜葛,只曹元奎和陈矩没有任何关系,并且曹和金良辅交恶,二人在东厂也是明争暗斗了很久。

    因此,如果曹元奎投靠了马堂,事情便可以解释了。

    游达开看了眼邓贤,发现对方神清气淡,看似闭目养神,心下不由暗叹,如果这件事真是曹元奎一人所为,另外三位大档头不知情,弄的不好,他这理刑百户很有可能会成为东厂内部斗争的牺牲品。然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出不干了,只有将事情办成,他方有一线生机。

    游达开确信在今日之前,他从来没有听邓贤说起过左安门的事,因此肯定这件事是突发的,之前邓贤并没有安排人手对那姓魏的小太监监视。

    另外,马公公要敲山震虎,虎有两只,一只姓金,一只姓孙,为何偏偏选中姓金的那只虎,而不是姓孙的那只呢?

    游达开思来想去,都无法解释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一早的布局。

    正伤脑子时,邓贤面前的窗户下突然闪出一黑影。

    “禀档头,锦衣卫的人过去了。”

    “噢?”邓贤微微一笑,“去盯着,有事来报。”

    黑影应了一声,旋即消失在夜色中。

    “六爷,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游达开有些不放心。

    邓贤摆了摆手:“不必,锦衣卫又不是兵马司那帮废物,要是他们也摆不平那小太监,我们东厂再上去也不迟。”

    游达开听后,犹豫了下,没有吭声。

    西城,崇国寺,一间禅房中有人正在抚琴。

    门外,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年轻人恭敬的侯在那,丝毫不敢进去打断琴声。

    此人,名叫田尔耕。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一个亡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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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让我们为小千岁搭建他未来的班底吧。

    五虎五彪,十孩儿,四十孙…。

    都来上一打,鹰犬多多益善。

    血脉都叫打上阉党的烙记了,提前准备总不会错,万一将来天启不是给二叔赐名“忠贤”,而是给小千岁呢。

    世事难料。

    故事,总是要娓娓道来的。

    ……

    僧人在院内走廊挂上了灯笼。

    灯光下,年轻的田尔耕负手立着,保持恭谨的同时,凝神细听屋中传来的琴声。

    作为京师有名的官二代,田尔耕幼时就受名师指点,于琴棋书画说不上样样精通,却绝不是门外汉。他听得出,屋内的琴声表面听着很是淡静,但是那绕梁琴音中却总有一道杂念于其中,似乎抚琴之人有心事。

    想到自己苦拜一年,终得这位传见,不可能无因果,田尔耕不由猜测起对方的意图。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反之亦然。这琴声或许正传递着莫大的讯号。

    田尔耕相信,自己的机会来了。

    现在,他只需静静等侯便是。

    屋中人仍在抚琴,似乎不知屋外有位年轻的锦衣卫千户正在等侯。他以指触琴,闭目微摇,沉浸在琴声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终于,一曲弹毕,抚琴人睁开了双目,端起琴边的香茗嗅了一口,淡淡的对着外面说了句:“劳镇抚使大人久等了。”

    “卑职不敢当公公此呼!”

    田尔耕隔着房门向着屋内人深深的躬了一躬,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于对方的万般尊敬。哪怕四周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旁人。

    屋内人笑了起来,笑的很是豪爽。笑声过后,他放下了手中的香茗,说了一句:“镇抚使进来吧。”

    “是,公公!”

    田尔耕毕恭毕敬的轻推房门,缓步入内。视线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儒生正端坐在窗台之下,面前摆着一张长琴。屋内点着两盏油灯,儒生背对着田尔耕,一身灰色的儒袍将他衬的十分飘逸。

    田尔耕在儒生背后三尺余处站住,再次躬身,尔后开口道:“没想到公公如此精于琴道,方才琴声不亚仙音,令卑职叹为观止!”

    “田尚书的公子是在拍咱家的马屁么?”儒生笑着转过身来,面白无须,他是太监。

    “公公的马屁,别人想拍也拍不来吧?卑职也是三生有幸的很。”

    田尔耕竟然直言不讳,他一脸笑意上前,为这抚琴的太监斟上一杯清茶,不敢有一丝怠慢。

    身为前兵部尚书之孙,田尔耕可谓家世显赫,年纪轻轻就因其祖父军功,荫庇为世袭锦衣卫正千户、南镇抚司镇抚使,可以说是年少得志。

    但他却如此放下身段恭维一个太监,若是有外人瞧着了,恐怕得惊得掉下巴。其九泉之下的祖父若知道了,只怕怎么也不能瞑目的。

    然而,田尔耕不以为意,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原因便是他面前的这个太监身份实在太过吓人,此人便是司礼监文书房提督太监、提辖太仓与节慎库、东厂四大档头之首的金良辅!

    说实话,今年才二十七岁的田尔耕,很是羡慕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金公公——与内廷诸位大珰相比,这位金公公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田尔耕早就将金良辅的底细打探的明明白白,金从内书堂学成毕业之后便为神官监少监,尔后在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的提拔下,七年时间就穿上了红袍,升迁之快,举目内廷,无人可比。

    可以断定的是,这位年轻的金公公要不了多久必为秉笔太监,而事实上根据田尔耕打探来的消息,原掌印太监陈矩临死前向皇帝推荐的堪用人选中就有这位金公公。据说,侯任掌印金、孙二位公公也很看中这位金公公。

    所以不出意外,也就这一两年光景,金良辅一定会晋司礼大珰。就算不是这一两年的事,凭着其惊人的年轻,他也终会入主司礼监,这是谁也挡不住的。

    反观田尔耕自己,虽然十六岁就因祖父亲军功得授锦衣卫千户,二十一岁出掌锦衣卫南镇抚司,然而这份在外人眼里无比光鲜的大好差事,在田尔耕自己看来,却是个枷锁。

    锁的他无力向上,锁的他窒息。

    这一切,只因为他的祖父早已过世。

    这一切,只因为南镇抚司并不是一个可以让田尔耕发挥所长,也不是一个能让他往上爬的机构。

    他在南镇,快闲疯了。

    锦衣卫中,北镇永远比南镇吃香——北镇管着天下间官员闻之色变的诏狱,遍布天下的缇骑也尽是北镇抚司所属。

    南镇名义上管本卫军纪法纠,但实际上因为北镇的强势,南镇根本不敢管。尔今,除了不敢管的镇卫军纪之外,南镇最大的差事则是军械制造、维护。京营的火药库就握在南镇手中。

    油水,南镇是有的。

    田尔耕却看不上这些油水,他不缺钱,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他想往上爬,他想当锦衣卫的大都督。

    可历任锦衣卫指挥使,无一是从南镇选拔,这一条就注定田尔耕若一直呆在南镇,他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锦衣卫的大都督。

    大都督的位子也不是田尔耕自己努力就能掉到他头上的,他必须找到靠山,而这个靠山显然只能是内廷的人。

    大丈夫行事,能为人所不能为。

    田尔耕不认为自己巴结太监有什么可耻的,东厂和锦衣卫那些握有实权的大人物,哪个不是靠着巴结太监才有今天的。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不也跟宫里的大珰们眉来眼去么。

    只要达到目的,不管过程和手段,这才是大丈夫行事。

    为了今天,田尔耕已经等了一年多。

    他不敢对眼前这位看着比读书人更像读书人的太监有一丝轻视,他暗自告诫自己,必须牢牢抓住此人,有朝一日他才能取骆思恭而代之,成为锦衣卫的大都督!

    ………

    在田尔耕的恭维声中,金良辅微微一笑:“其实咱家在你这锦衣卫镇抚使大人眼中,不过是个鄙夷之人罢了,说不定镇抚使这会还在心想,咱家一个阉寺,内廷的奴才,却没事学那些文人骚客附庸风雅,简直就是自取其辱罢。”言毕右手食指轻轻一挑琴弦,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公公何必枉自菲薄呢,卑职有自知之明,与公公比起来,是不及公公万分之一的。卑职知公公定不会轻信我,所以卑职也不打算多说,但卑职只想让公公明白,卑职对公公确实佩服得很!”话音未落,田尔耕已经半膝而跪,一脸诚恳的望着金良辅。

    在聪明人面前,任何虚伪和做作起到的绝不会是好作用。

    田尔耕虽然年轻,但也当了几年镇抚使,他知道现在自己最需要表现出的就是忠心,而不是其它。哪怕,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他将会被士林唾骂,被自己祖父的同僚和门生故旧们耻笑。

    田尔耕的下跪让金良辅有些意外,他悠悠的叹口气,抬手示意田尔耕起来:“镇抚使真是太抬举咱家了,其实,你所求之事,咱家也不定能帮到你。”

    听了金良辅这话,田尔耕忙道:“只要公公肯帮卑职,卑就已然感激不尽!”

    金良辅凝视了一眼田尔耕,对方所求于他而言,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就看他是否愿意。这愿意与否,也是他心中最大烦恼。

    “大用之人,不一定就是可用之人。欲求之事,不一定就能如你所愿。试问,这世间如何有那么多尽遂人意之事?”金良辅不置可否,始终不露口风。

    他越是这般,田尔耕就越是笃信他一定会帮自己,双手抱拳,斩钉截铁道:“卑职自信乃可用之人,只要做了那位置,便如鱼跃龙门,鹰击长空,还请公公成全!”

    田尔耕所求非锦衣卫大都督,而是北镇抚司使。他不可能痴心妄想一步登天,凡事得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掌了北镇,将来才有望问鼎都督宝座。

    “那就要看用人的人到底是谁了?世间将才不多,可是真正心怀山豁,胸如渊海的将师就更如凤毛麟角,片目皆是心里连一条船都容不下的得志小人。世上要是没有伯乐,又何来千里驹呢?可惜咱家不是伯乐,至于镇抚使是不是千里神驹,咱家可就不知道了。”金良辅轻笑起来,仍是没有松口。

    田尔耕一滞,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金良辅不再开口,把玩着琴弦,不时发出“叮”的琴音。

    “公公学琴多久了?”田尔耕再次开口。

    “已有十余载光阴。”盯着眼前的琴,金良辅的眼神很是柔和。

    “那也不简单了,怪不得琴音动人肺腑,惹人遐思阿。卑职也略晓音律,常道琴音如魂,曲音如神啊,刚才一曲听起来,苍凉无奈,如万千抑郁无处可泄,颇有不甘之态。怒卑职直言,莫非公公此刻也有如斯同感么?”田尔耕揣摩先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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