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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司礼监-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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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彦士朝宫城方向瞄了一眼,吐出几个字来:“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

    三人又是大吃一惊,李永贞脸上则是一幅难以看懂的表情。

    官应震越发糊涂,也越发想不明白了,交张白卷得了案首,这张白卷还落在了贵妃娘娘手中,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又算个什么回事。

    “那少年现在何处?”

    “这个你不如问问李公公。”黄彦士抬手指向非笑似笑的李永贞。

第二百九十六章 小臣不及大臣() 
    汤宾尹虽是宣党首领,不过宣党于诸党之中势力最弱,此番应楚党黄彦士相邀,自是带着目的而来。不过他于金忠不甚接触,几无交往,仅知其为内廷大珰,司礼掌印侯选,而宣党结党之初以言官为主,对内廷颇多攻讦,因而于金忠谈不上太多好感。

    自然而然,对这代表金忠而来的李永贞,只是看在黄彦士的面上客气而矣。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李永贞,不明白黄彦士为何说那少年下落与这太监有关,难不成那少年净身进了宫不成?

    真若如此,便是大大的可惜了,但人各有志,那少年不愿科举苦读,改走捷径,也是其自己选的路,将来跻身不了士林,反沦为士林白眼,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其实,论劣迹,在场诸人,却又属汤宾尹这宣党首领最为不堪。其生性好色,早年为举人时曾夺县里生员施大德之妻徐氏为妾,徐氏不从自尽,合县不平致激有民变,吓得汤宾尹花了好多钱才把事情平息下去。不想未过多久,这位好色的汤举人又复占生员徐某妻贾氏为妾。

    徐某者,乃故尚书徐元泰之侄彛烊章≈芤病L辣鲆偈痹苋栌谛煸时啬善渲陡疚匝┐顺堋L辣鲆谙乩锲挠惺屏Γ炷秤爰质闲值芏疾桓矣幸煅裕烊章≈篮笕词谴蟊Р黄剑谑巧舷驴胤茫峁辣鲆牟悸尥庇萌章《市摹2坏靡眩乒碌男烊章≈缓猛雒哐嗥搿

    此事一出,合郡沸然。当地巡按欲惩治于他,汤宾尹遂感害怕,求同年举人熊廷弼相助,结果熊廷弼为他说情,才把此事按下。由此,汤宾尹与熊廷弼结为至交。当然,有关这件事的内情,无论是汤宾尹还是熊廷弼,都不曾与外人道过。故而刚才官应震闻听汤宾尹竟和熊廷弼是好友,十分的好奇不解。

    此时官应震也很是惊诧,他和汤宾尹想到一块了,都道那魏良臣竟是走了内廷门路,净身脱了士林入宫伺奉去了。要不然,何以和李永贞有关系的。

    李朴倒未多想,只等着那李公公解说。

    李永贞不卖关子,当下说道:“魏案首为陛下钦点简为文华殿舍人,现奉圣意出关协办钱粮欠款事。”

    “他?文华殿舍人?”官应震不知如何说好了,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稀奇,也太过不可思议。

    一个交白卷的被点了案首,还被皇帝赐了文华殿舍人的官职,这事听起来还真是难以置信。

    若非是从李永贞口中说出,若非当今皇帝的确喜欢不拘一格任官,李朴和汤宾尹是怎么也不愿相信的。

    “如此说来,李公公对那魏良臣颇是熟悉了?”

    官应震回味过来,那少年怎么做到的且不去管,他关心的是李永贞何以知道的这么多。而这个李永贞背后的金忠又在其中扮演什么。

    李永贞不置可否,只微微笑了笑。

    官应震点了点头,看了眼好友黄彦士,大致明白此间的关节了。这事想要理顺也简单,刚才黄彦士也说了,那少年的白卷落在郑贵妃手中,而金忠又恰恰是司礼监中支持贵妃一派的,如此一来,便表明那少年乃是得了贵妃和金忠之助,才能有现在这桩不可思议的存在。

    现在,官应震最大的好奇就是,那少年的白卷上到底有什么值得郑贵妃看重。

    李朴想起什么,在边上说道:“李公公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数月前关门军变,传闻陛下派了一舍人出关安抚军心,莫非就是这魏良臣了?”

    “不错,就是他。”李永贞点头道。

    “这倒是桩趣事。”

    李朴哈哈一笑,他是齐党中人,早年仕途又被东林所阻,故而对于东林相恶的郑贵妃,倒是没有什么恶感。

    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

    这一点,李朴看的很开。

    眼下东林党势大,诸党无论哪一党都无力独自对抗,仅以目前的局面而言,诸党再分化下去,势必叫东林吃的骨渣都没有。因而,联合是必然的。唯有齐楚浙宣昆数党团结起来,才能制住东林这庞然大物。

    齐党支持诸党联合,李朴今天来便是为了联合之事。

    “且不说这魏良臣了,今日邀诸位前来,不为他事,只为散心。”黄彦士作为邀请人,不急于一时,他起身朝河堤一指,笑问众人:“沿堤走走?”

    “好,走走。”

    官应震没有意见,当下几人都不反对,于是五人便在这锦秀河边沿堤散步。一路上,黄彦士不时寻些趣事来说,汤宾尹和李永贞口才都是不错,几人相谈倒也融洽。官应震却是心中有事,故而并不多话,只偶尔笑着附和两句。

    行至一处林木明秀的堤岸时,望着远处那水景夜色,李朴突然感慨的对李永贞道:“多亏了金公公几次在皇上面前周旋,我的光禄寺丞一职任命才落实,否则也不知会生出多少变故来。”

    李朴有此感慨,却是实在。

    众所周知,自国本之争以来,当今天子便恶牵外朝,致使诸多衙门诸多官员任命都无法落实,甚至出现一个御史在外十数年不得返京之怪状。倘若那日不是金忠在御前力争,李朴这一批十三个官员的任命就无法落实,因此李朴肯定要感激金忠。

    李永贞听后,笑了一笑,没有说什么。

    黄彦士却插话道:“李兄,听说你刚一上任,有个叫汪文言的山人想在你那求个小职,结果被你斥退了?”

    此事乃自己上任后的得意之笔,现黄彦士当着众人面提起这事,李朴不由有些得意,微微一笑,说道:“确有此事,不过那汪文言如今转身投靠了东宫王安,可见此人为真小人,不枉我那一斥了。”

    “李兄正直,那满京中的山人游棍尽想投机钻巧,不劳而获,遍寻门路,只为一朝富贵发达,该当斥骂他们!”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官应震由衷的赞道,他对那些山人游棍真的是厌恶透顶。

    李永贞却是想到金忠曾与自己说起过,因为魏良臣求得舍人一职得罪已故掌印陈矩和东宫王安的事。而那王安当初就是想为这叫汪文言的游棍谋中书舍人职。

    众人又走了片刻,在一转台前停下,此时雪花已不怎么落了,沿河两岸远远看去,多了层白纱。

    “你们听说张鹤鸣他们联名弹劾李成梁了么?”黄彦士突然说道。

    官应震点头道:“此事闹得人尽所知,京城之中何人不知?”视线转向汤宾尹:“不知霍林兄对此事有何见地?”

    汤宾尹微一沉吟,说道:“这是朝廷上的事,在下不过左谕德,谈不上真见,还是洗耳恭听几位的吧。”

    听他这般说,官应震面露不豫之色,淡淡道:“霍林兄谦虚了。”

    黄彦士见了,暗自摇了摇头,对汤宾尹的态度颇有不满。此人虽为宣党首领,但人品下作,若非宣党有些力量,自己也不会请他而来。但观此人态度,貌合神离,总是不着边际,却不知他到底什么算盘。李永贞和李朴各有念头,故作不知,均是笑而不语。

    “李兄,你呢?”官应震又问李朴。

    李朴苦笑一声,自嘲道:“官兄就莫问我了,你也知道,在下只是区区光禄寺丞,这朝廷的大事哪里过问得了。”

    闻言,官应震也不再问,目光转向身后的黄彦士:“抑美,都察院什么情况?”

    “科道风闻奏事,尽职尽力而矣。若李成梁之事为真,我辈理应支持!”黄彦士的态度很明确,在这件事上,诸党其实应当联合起来,形成台谏之势。因为,扳倒李成梁,就是间接给东林党一击。

    汤宾尹听后点了点头,道:“向来风潮皆为科道起,我也觉那李成梁坐镇辽东数十载,屡有枉法事,当受弹劾,也好叫世人看清他真面目。”

    “只可惜,叶阁老要保他。”李朴摇了摇头,张鹤鸣他们弹章固然声势大,但内阁那边却压着,宫里也没有动静,所以这虎打得打不得,还是个未知数。

    “福清相公虽是东林党人,但有事发,总是处处调停,不愿东林与我三党决裂,那样会殃及朝中直臣,说起来,也是他的一片苦心。”说到这,汤宾尹顿了顿,“不过纵观福清相公入阁行事,力推增补阁臣,于其它朝堂关注之事却力有保留,态度模棱,不愿出面,唯恐陛下那里过不去,心术用得也太多了些。”

    李朴性格率直,汤宾尹的说法他可不赞成,待汤话音刚落,便不屑道:“哪里是心术用得太多,我看他就是明哲保身!说得好听点,叫稳重,说得不好听点,便是蛇鼠两端!他叶阁老所作所为,我看完全是为他东林一家想。”

    “叶阁老乃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内阁六部皆由他一手运作,非我辈能够揣摩行事的,自古言,大臣者行大臣事,小臣者不及大臣万分之一,此话便不见得有说错。”官应震说的还是公道的,有些事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真的很难说清楚。

第二百九十七章 以弱胜强非难事() 
    客观来说,叶向高虽是东林党魁,但自为独相以来,也是办了几件大事的。如奏请减封福王田亩,催促福王早日就藩,平息湖广、云贵矿监税使事,又有督请恢复东宫太子讲学等事,无一不出于公心,为朝堂内外称颂。

    只是于这几桩公事以外,叶向高竭力奏请增补阁臣,而增补阁臣法又全偏于他东林李三才,这一条可是齐楚浙昆宣诸党所不能容的。各党出于自身利益,定是坚决予以反击的,导致数月以来,增补阁臣事一直没有下文。

    官应震官虽不大,但身为楚党首领,胸怀方面自是有其长处的。官场之上,小臣一说多为御史言官代称,他称小臣不及大臣万分之一,是谓公心,倒无其他念头,毕竟他官应震也是言官一员,其为户科给事中,乃科道中的“科”。说小臣不及大臣,官应震真是走心而言,全然不顾将自己也给贬低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真要将自己放在那大臣角度细想,也会觉小臣鼓噪坏事了。但位于小臣者而言,大臣事不平,理当铤身而出,否则国家岂非白养他们了么。

    “官兄此言确是精辟,我等听了无所谓,不过若是叫那东林辈听了,怕是要说官兄指桑骂槐了。”汤宾尹挼须轻笑,有些佩服楚党首领官应震的自贬。

    现时科道中,诸党势力夹杂,但论势大,还是东林党。都察院二分之一,科场三分之一都被东林所控,加上六部地方摇旗呐喊,这科道俨然就是东林的天下,否则何以新近东林要员那么多,为李三材量身打造的入阁办法能顺利通过呢。

    汤宾尹的宣党,眼下就有科道成员十多人,这些人皆可用“小臣”一言而括之,他却不恼官应震用词尖锐,事实确是如此,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东林诸君子,自有体会。”官应震哈哈一笑,他若怕了东林,也不会组建楚党和他们对着干了。

    “坏人事者自坏事,说人宵小者自宵小。”李朴冷言一句,他和东林可是有切肤之恨的。

    不过那东林党也确是气人的很,仗着势大有钱,朝内朝外霸道无比,动辄就指他人为宵小奸党,却不顾自身龙蛇混杂,污烟障气。听说江南各地那些土豪劣绅为了得个正人君子的名头,纷纷花重金加入东林。实在是入不了东林也要跟东林的人称兄道弟,相互吹捧,使得东林风气日况愈下。

    如此朋党,焉有面目说他人?

    “当年若非别人劝我,我恨不得打上他沈鲤门,拔了他的胡须!”李朴越想越是气,此间要是碰上沈相公,看他那架势,只怕立马就能起袖子上前干上一架。

    “沈相公今年八十,只怕不敢叫你拔胡须喽。”黄彦士打趣一句,李朴听后嘿嘿一笑,气话归气话,他还真不可能跟个八十岁快入土的老人寻仇。

    “家事国事天下事,怎能如风声雨声读书声般轻瞄淡写。有些人,明明是无能之辈,偏要逞口舌之利,把控了朝堂,祸害的可是国家。倘若任由这些人胡来,我等上对不住天子,下对不住黎民啊。”黄彦士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汤宾尹。

    汤宾尹听后,没说什么,只是眉头皱了一皱。

    李朴在一边附和道:“就是,明明是一帮废物,尽知道往脸上贴金,耍些嘴皮子,做些面上功夫,真正要做事,凭他们,只会越弄越坏。”说完,竟是回头看了眼李永贞:“李公公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个…哈哈…”

    李永贞是内廷中人,其他四人却是外朝的,且还有两个言官,他可不便多言,吱唔两声带了过去。

    黄彦士倒是还有些话要说,可官应震却突然插话道:“行了,说起来,咱们也是言官,偶说自己是小臣也就罢了,难道还真要把个科道都给否了不成。至于那些无能之辈,我们说的再多,能动他们半点?…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君子践于行啊…。。”

    官应震笑了笑,示意众人往前走走。这一走,却是汤宾尹和李朴在前,官应震和黄彦士在中,李永贞落在了最后。

    官应震没问黄彦士今日目的,他知黄定会与自己说,便也不急,与他说了些旧事,又各自说了些为官之事。黄彦士不日许要高升,若是地方,自有苦处与难处,官应震曾为知县,有些经验,便说了与他听。

    前面汤宾尹和李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二人不甚熟悉,都是黄彦士请来的,自不可能探讨那么深。几人就这么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便来到一处石桥上,站在桥头放眼四望,东北有古观象台,西南有蟠桃宫,每年的三月,蟠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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