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枪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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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川啊泽川，你真是浪费我给你精心准备的就职典礼！既然你已经殉职了，你的家产我就收回吧，毕竟我们是兄弟嘛。”小野朱里将小野泽川死亡的消息消化以后，自言自语的说到。
“时间不能太久，不然保险箱就被驻屯队充公了。而且横山臣平这个人一直都在托小野泽川跟我示好，现在中间人没了，他肯定会有所动作。让谁去好呢？”小野朱里自顾自的想着。
“义人，到我办公室。”小野朱里给特高科的行动队长打了一个电话。
“队长，您找我！”石板义人可以说是一介武夫，能够留在特高科更多的是因为对小野朱里忠心。
“小野泽川殉职了，珲春宪兵队需要一个管事的，你过去帮我先压一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请示就好了。”
“泽川？他怎么会？”石板义人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毕竟在他眼里小野泽川是一个非常有头脑的人，突然就在占领区让人干掉，让他很是想不通。
“具体情况你去了就知道了，然后给我一个详细的报告。这次你去赴职的首要任务是将小野泽川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保管好，还有他的一些私人的资产，这些你先归到你名下，房屋什么的你就先住着，主要是银行的存款还有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你要确定一样不落的给我送过来，这些我要给他的家人寄过去，知道了吗？”
“明白，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赶下一趟火车去珲春！”石板义人虽然分析案情的能力差，但是分析小野朱里的心思的能力却是非常强悍！小野朱里的意思石板义人马上就明白了：把小野泽川的钱弄回来给他，固定的那些资产他自己看着办！
这些事情横山臣平并不知道，他也没有想到小野朱里会如此重视小野泽川的钱。毕竟按照流程，这些东西要经过查验以后当作遗物归还小野泽川家里人的。就在横山臣平在家里宴请大和银行的行长村木京介，虽然只是喝酒闲聊，但村木京介知道横山臣平打的是什么主意：瓜分小野泽川的不明财产！
瓜分保险柜里面的财产的事村木京介可以说是已经熟门熟路了，毕竟太多日本军人的收入都不是合法的。在军部清点的时候，太多来路不明的财产就已经被银行和驻军瓜分掉。虽然珲春发生的不多，但也足够村木京介了解流程了。
“横山君有多大的胃口呢？”村木京介在假装喝的醉醺醺的时候，顺着横山臣平说这几年瓜分财产的事说到。
“这个要看村木君！毕竟，你才是掌管这些的人啊。”横山臣平貌似喝多了，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比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这个需要打点的比较多，能剩下7成就不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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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村木君，你不知道啊！之前我为了庆祝高升，我把我的资产都拿出来了。”横山臣平一边说，一边手比划着五。而且这个五还是手背对着村木京介虚推一下以后再转到手心，再向前虚推了一下。
“哎哟，那我只能说横山君节哀！这个我确实爱莫能助啊！”村木京介很清楚这是横山臣平在趁火打劫，最后一次小野泽川存入保险箱的可只有30多根金条——小野泽川每次来银行保险柜存东西都会被偷偷记下来。
“呵呵呵！村木君，有的时候不能帮，也要帮啊！你说是不是？毕竟这个年代，还是拿枪的说了算。”横山臣平对村木京介的不识时务很生气。
“横山君，此言……”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叫我横山队长。”横山臣平突然打断了村木京介的话。
“横山队长，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啊！”对于横山臣平的不客气，村木京介只能忍。虽然说他是一个地方分行的行长，可横山臣平随便派几个人就能弄死他，就看横山臣平想不想挨军部这个处分了！
“村木，你是个明白人，我敬你一分，你是珲春市大和分行的行长。我要是稍微动点心思，你就是抗联的一份子，懂吗？”横山臣平放下酒杯，双眼透露着杀意。
“横山队长，有些事我想我也必须要和你说清楚。关于隐匿的士兵财产，虽然说没有正式的公函，但是每一次必须给总行上缴一半！这是监察课一定会过目的！打点的钱也起码要总金额的四分之一，其余的才是分行和地方驻军的钱。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给不了你那么多。”村木京介听了横山臣平的话后，没有害怕。因为横山臣平说出了这些威胁的话，就代表横山臣平不敢乱来！
“那么村木行长，你自己看着办吧！不送！”横山臣平听完村木京介的话，知道自己的意图被对方发现了，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毕竟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线，这场交易注定自己不会占优势了。
“留步。”村木京介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横山臣平没有死心，依旧在想着如何才能将这些金条弄回来的时候，石板义人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火车上了。石板义人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哪，所以这一次他和小野朱里申请，带上了他手下的一名小队长：船越优作。这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曾经是奉天（沈阳）特务机关的课长，因为酒后失言，被一路贬至石板义人的手下当小队长。对于自己的遭遇，船越优作没有泄气，反而一直帮助石板义人出主意。
这一次的石板义人知道自己到珲春以后面对的事情非常复杂，以他的头脑根本不能解决。但是给船越优作申请了珲春宪兵队副队长的一职以后，很多事情石板义人只需要在船越优作的提示下去做就可以了。
“我真是个天才！”石板义人用这句话做着自我催眠。一旁假寐的船越优作面无表情的躺着，心里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但这个曾经官至课长的人，真的就会真心辅佐石板义人吗？
小野泽川的死让珲春城的官场出现了动荡，但这些暂时还没有影响到开始撤退的独立团。经过一番苦战后，独立团甩开了补给不足的驻屯队。虽然打死日军、满军百余人，可独立团也牺牲了近三百人！刚刚发展起来的编制，又被打散了。
“开个临时战后会。”王虎把连长以上干部叫到一起，准备做思想工作。
“我这没事，说实话，我都习惯了。指不定哪天我也留在战场了！”葛牛直来直去的性格直接暴露了出来。
“这次是咱们独立团第一次正规作战，虽然说勉强及格，可有一部分是因为长虎的远程击杀。如果没有长虎，今天这次战斗我相信敌人的伤亡不会高于八十。”王虎拍了拍葛牛的肩膀。
“虽然说我们伤亡很大，但是相对于整个抗联来讲，我们的成绩还是很靠前的。这必须归功于我们的兵工厂，没有最够的弹药，咱们全交代在这估计也整不死这么多鬼子。”万一笔有些感慨的说到。
“没错，所以这一次伏击小野泽川的战术是非常正确的！而且我们还保留了步兵炮以及两发炮弹，这样对以后保卫秃秃岭根据地，有了一定的远程火力支援。但是现在我们更要注意一件事情：就是长虎的神枪连的建设！这一次的战斗大家都看到了，如果没有长虎的压制，我们的战线早就垮了。可以说长虎一个人顶我们一个连的兵力。这一次开会，不单单是战后鼓舞，也有我的一个个人想法，就是给长虎的神枪连补充战斗人员！”王虎看着大家状态不错，没有过多的去做思想工作，而是将长虎的神枪连的建设，提了出来。
“团长，你这个提议我肯定支持，但是我想补充一下，让我大舅来当指导员，教大家射击的技巧，毕竟我的枪法就是我大舅给教出来的。”这一次战斗让长虎感觉到非常的疲惫，虽然有两个人瞭望哨，但一个人的能力太有限了！这种团一级的战斗已经让他应付不来，以后更大规模的战斗，长虎所能贡献的能力会越来越低！
“这个我回去和政委商量一下，毕竟大壮同志是兵工厂的核心技术干部，兵工厂里很多事情必须大壮同志亲自上手才行啊！”王虎也有些为难，长虎的建议让他非常难以抉择：一面是兵工厂子弹的生产，一边是神枪连的建设，二者缺一不可啊！
“团长，先休息吧，同志们也都累了，让大家早点回去安抚一下战士的情绪，早点回根据地！”万一笔看到许多战士已经睡着了，打断了王虎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那行，大家都好好安抚一下同志们！散会！”
王虎有些满意的看着长虎离去的背影，对这个自己妹妹喜欢的人还是很认可的。当大家都准备休息的时候，长虎一个人默默的走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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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漆黑的夜空，长虎忍住了怒吼的想法。
小野泽川死了！
冯小兰最大的仇人死了！
战斗的时候，长虎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件事，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一份激动，这一份思念，这一份解脱……太多太多的情感冲击着长虎的内心。
曾经心爱的人，曾经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如今的尸骨都不知道埋在哪里。长虎为冯小兰所立的墓碑里，只有冯小兰为他缝制的一副手套。这，也是冯小兰所留给长虎唯一的一点念想。
时为昨日梦犹在，点缀今朝还酒杯。
迷蒙再望断痕处，枷锁已开人自哀。
————断
一杯烈酒，应该是长虎此时最想要的。可这只能偷偷的想一想，这个时候，哪里还能有酒呢？长虎紧了紧衣裳，坐在寒风里，攥了一个雪球，静静的啃着。仿佛只有凛冽的寒风和冰冷的雪水，才能暂时的安抚他血液里的那一份躁动……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眼前，冯小兰的话语是那样清晰的出现在耳旁，双手因为过多的激动而颤抖着。
那一颗从自己的枪里射出的子弹，精准的打中冯小兰的胸膛，这件事是长虎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冯小兰的那句帮帮我，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长虎的内心。
太多的矛盾充斥在长虎的心里，让这个十九岁的少年经历了太多太多这个年纪不应该拥有的生离死别。
嘎吱、嘎吱。脚步声从后面传来，长虎不知道来的是谁，缓缓的拔出了匕首。
“长虎，你在这边没？”
“团长？”长虎听到声音，开口问到。
“嗯，我看你自己出来以后半天没回，就出来看看你。”王虎顺着声音走了过来。
“我出来静一静。”长虎站了起来。
“回去吧，晚上风太大，别伤风了。”王虎没有劝长虎，他知道长虎的性子。
“嗯呐。”
这个冬末的夜晚，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失眠了。朱长虎、横山臣平这两个都为曾经的人而失眠了，不过区别确实长虎在怀念冯小兰的好，横山臣平在咒骂小野泽川因为自大而送死。
在横山臣平还思考能够拿回多少金条的时候，副队长小坂正雄提醒他新任的宪兵队队长和副队长要到了。横山臣平只能无奈的收回了一些思绪，一同去火车站迎接。同时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个日军中队、保安队和满军——横山臣平不想被独立团再用炮来个一锅端！
在小野泽川死去的地点旁边，弹坑只是草草的填平，在还残留着血迹和硝烟的味道的站台，石板义人下了火车。看着吹吹打打的仪仗队，船越优作很是无奈：调不准，敲鼓的完全就是自顾自的乱敲！
在一片表面祥和的状态下，一行人来到了福樊源。横山臣平、小坂正雄、石板义人、船越优作、高冈隆之这五位可以决定珲春城命运的人，坐在了一起。
“这抗联的人要是在这来一炮，你们说会咋样？”没脑子的石板义人说到。
“。…。。”本来还在寒暄的场面瞬间冷场！横山臣平的脸瞬间拉了下来，高冈隆之也满脸的尴尬！
“那么为了我们不被炮击，就努力剿灭抗联！为了大东亚共荣，干杯！”船越优作再一次充当了厕纸。
“来来来，为了天皇陛下，干杯！干杯！”高冈隆之也马上结过话，敬了横山臣平和石板义人一杯。
“嗯，干杯！”高冈隆之非常满意这个状态，因为他觉得没有他的话题，大家不会这么开心的举杯！
看着一脸自信的石板义人，横山臣平的脑子有些懵：这货是来干嘛的？这种智商也能当宪兵队长？这种蠢猪怎么爬上来的？这货有什么背景？
而看着横山臣平和高冈隆之脸色的船越优作心中不禁再一次嘀咕着：要不是这货脑子不好使，我会把他捧这么高？他要是聪明人我怎么干掉他，顶替他的位置！在一群人的勾心斗角中，这顿接风宴算是吃完了。石板义人非常满意的坐车来到了宪兵队，而被忽视的横山臣平带着一些愤恨回去了。
“石板队长，这是队长办公室，小野先生的物品我们一样都没动！”高冈隆之首先将石板义人带到队长办公室。
“嗯，你帮我把大和分行的行长叫过来，我有事和他说。”石板义人开始熟悉办公室的环境。
“好，我这就打电话通知。”高冈隆之给秘书使了一个眼色。
“保险柜的密码是多少？”石板义人来到保险柜旁边，看着还锁着的保险柜问到。
“我们这里只有钥匙，密码只有小野先生自己知道，这个保险柜已经安排人等候您的命令，进行破解。”
“嗯，船越副队长，你看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石板义人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但是他知道怎么给船越优作下令——这些也是船越优作告诉他怎么说的。
“队长，咱们还没熟悉珲春宪兵队的具体情况。像文员、财政、战斗人员等还没了解呢。地方政府的要员我们也要接见一下啊。”船越优作有些头大的说到，他突然感觉自己不是宪兵队副队长，而是石板义人的秘书！
“嗯，这些你东西你先了解一下，然后和我报告吧。”石板义人说完，就示意他们出去了。
船越优作有些头大的在新办公室看着报告，高冈隆之有些焦虑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而石板义人则单独会见了大和银行珲春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