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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北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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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新鲜的肥鱼,屋里的两个这才有了点笑模样。

    屋里的两个人都很年轻。

    一个伍长,一个税官,都是二十岁左右年纪,比李破大不了多少。

    税官操着关西腔,也就是现在所谓的官话,那架势一摆出来,之前的山羊胡可是望尘莫及,不定就是出自郡府,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家世呢。

    另外一位伍长到没什么好说的,和尉迟一般,从骨子里透着股彪悍狂野,显然别看年轻,也是军中老卒来的。

    在如今的北地,这样的人最多,不需细述。

    屋里就他们两个,其他人都被撵去了箭楼。

    屋内唯一的桌子上,摆着一坛浊酒,瞧那税官喝一口就皱下眉头的样子,显然很难入口。

    但这位姓刘的伍长,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一杯接一杯的跟对方碰着杯,几乎是逼着对方将一杯杯浊酒灌进了肚子里。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李破也没闲着。

    遇到的这个时代的人多了,李破其实早就开始明白,这里的等级之说几乎无处,没什么好抱怨的,只能入乡随俗罢了。

    李破耐着腹中饥饿,麻利的将鱼放在炉火旁,等鱼化了,去鳞挖腹。

    又熟门熟路的在门房找出炊具,先是用油煎了一下,等香味刚刚出来,便放入陶罐,弄些水进去,等水开了,将鱼放入其中。

    有葱姜之类的调味,炖鱼的香气很快便在屋中弥漫开来。

    刘伍长抽动了下鼻子,即便他不想跟个流民多话,但还是忍不住嘿嘿笑道:“不错,这手艺要是到咱们这儿来,兄弟们可就有口福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

    随即他便问,“我说你这娃子,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确实也很好奇,这个操着关西口音的小子,又与罗三相识,怎么就被关进了流民营地?

    李破露出八颗牙齿,一边儿盯着火候,顺便烤着火,一边回道:“小人以前什么都做过,就是不曾做过强盗,您这话可是白问了。”

    一句话,逗在张伍长哈哈大笑,税官也是莞尔。

    半晌过后,火候已到,李破将陶罐中的炖鱼分到盘子里,又浇上浓稠的汤汁,给两个人端到桌子上。

    张伍长早已食指大动,只是让了让税官,便下了筷子。

    一尝之下,不由大赞,“嗯,这手艺。。。。。。可不比春香楼里王厨子做的差了,好,好。”

    税官也夹了一筷子,眯着眼睛不时的颔首,显然也分外满意。

    李破就笑,“小人别的本事没有,但做起吃食来,还堪称道,您二位以后若有所需,唤小人一声便是,若是无事,小人这便告退了。”

    一边说着罗圈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陶罐中的鱼汤咽口水。

    这样明显的心理暗示,又让伍长笑了出声,大咧咧的摆手,“拿去吧,拿去吧,怎么说也辛苦了一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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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贩鱼() 
阿草更的不快大家见谅,现在是一天两更,等以后再看情况更改。

    李破拎着陶罐,出了门房。

    他也很满意,鱼汤最是滋补,而味道也绝对不错,可比那三条鱼好的多了。

    当然,还有意外之喜,怀里多了几个铜钱。

    那是税官给的,算是几条鱼的报酬,他推据一番,见那税官执意如此,也就收下了。

    当然,他现在还不明白大业白钱跟开皇五铢钱的区别。。。。。。

    而这个时候,屋里面年轻的税官正品着炖鱼,皱着眉头想,这酒跟菜真的很不配,一边却还要听着刘伍长的唠叨。

    “吃他几条鱼,是瞧得起他,还用给什么钱?”

    税官眯着眼睛不答话,他不会跟这粗汉解释,这是身为贵族,应该有的气量。

    他更不会说,他不想跟尉迟,罗三那群人交恶。

    也不会告诉姓刘的,刚才那个卑微的年轻人,不但关西口音极为纯正,而且,谈吐也多有不俗,说不定还真就是关西李氏哪家的旁支子弟。

    他和尉迟等人都不一样,他见过太多的大族门阀的落魄子弟,说不定什么时候,而既然有着家世,再是落魄,也要比旁边这粗汉强上百倍,一旦有了机会,这些家伙就能一跃而起。。。。。。。

    要知道,当今皇帝的祖父李虎,少年时流落在外的时候,可也是凄惨无比。

    当然,由一个小小的流民,联想到皇帝的祖父,确实有点不着边际,但这年头的事情,谁说的上呢?

    只是心中转着圈的他不会想到,他眼中的粗汉,也在暗自嘲笑于他。

    谁不知道你就是害怕尉迟,罗三,程大郎那些家伙寻你麻烦了?

    瞧你那个鬼样子,老子还就不告诉你,大手大脚的,在这马邑可活不长久。

    生于底层的人,自有他们的生存智慧。

    比如说,刘伍长就不会太将李破当回事儿,能照顾一下也就照顾了,不能照顾的,说什么也没用,给个流民送钱?省省吧。

    说不定这事传到尉迟几个耳朵里,还要怪旁人多事呢。

    这样的智慧,也许年轻的税官一辈子也领会不到,即便是领会到了,也不会是在他这样一个年纪了。

    就像李破,回到草屋中,把玩着铜钱,最后还是决定,要将钱送给刘伍长,他现在的身份,留着钱也没用,花出去啊。

    就像瘦高个和跛子两个家伙,弄了钱反而丢了性命,反不如刘伍长送的那罐鱼汤来的实惠一些。

    这一晚,一大一小就着鱼汤,嚼着烤鱼,都觉着生活从来没有如此幸福过。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狂风大作,城门是出不去了。

    于是,李破又去了那几家。

    这一次,李破走在流民营地中,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能够带来食物的人,在流民营地中就是万家生佛一样的存在。

    若不是这里的人们没有那个条件,这会说不定已经有人家将李破的长生牌位都给摆上去了呢。

    一个瘦小的女人,哆嗦着身子走过,也许她是要去如厕。

    这是李破定下的规矩,之前被人恨的咬牙切齿,现在却是即便冻死在茅厕里,也要按照李公的规矩来了。

    看到李破路过,女人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李破灰溜溜的去了各家,这样的热情他感觉很不适应。

    从各家出来后,李破手里已经多了一串冻鱼。

    虽然李破没说什么,但这些人都很痛快。

    在他们想来,这就和官府收取税赋一样。

    既然人家带你找了条活路,要是分文不取,才叫怪了。

    不过,李破可不是想从这些流民身上弄点油水什么的,他的价值观,和大多数人完全不一样。

    他觉得,既然拥有了尖牙利齿,没有那个必要的话,就不要去欺负些草食性动物了,因为那显不出本事。

    他又顶着寒风,蹲守在了城门根儿上。

    说来也巧,几个北方汉子背着柴禾陆续过了城门甬道,领头的两个立马开始四处打量。

    瞅见李破,两人立即乐了,吆喝一声,带着人就围了上来。

    李破抬头一瞧,也笑了。

    这两位是熟人儿,前几天刚被他揍过,脸上的青肿还没消干净呢。

    一个眼眶还青着的汉子朝李破晃了晃拳头,另外一个有点愤怒,更多的却是羞惭。。。。。。。。。

    算不上寻仇,在他们朴素的认知当中,被人揍了,自然要揍回来,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放在民风悍勇的马邑,他们找同族同来的行为可称不上光彩。

    而李破也没想再跟他们打架,没有罗三那实心眼儿的孩子在旁边,跟这些马邑的猎户们打架,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没等一群北方汉子说话,李破率先指了指面前的冻鱼,笑道:“三条鱼,一担柴,价钱应该颇为公道,几位哥哥也累了吧,这大冷天的,何如卖给小子,也好省些力气不是?”

    几个汉子面面相觑,都听两个同族说,马邑城门口出了个恶人,抢了他们的柴禾不说,还把他们打了。

    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半大不小的娃子,于是,瞅着两个同族的眼神儿就都不太对了。

    至于鱼不鱼的,他们都不太在意。

    卖柴禾入城,是马邑官府的死规矩,其他季节射猎,冬天就要送柴禾入城。

    多赚几个铜钱,对他们家境而言,不无小补,最的还是官府有这样的规矩他们不能不来。

    当然,若柴禾只能卖给官府,李破也不会蹲守在这里。

    他已经问清楚了,冬天只要有柴入城,官府不会管你卖给哪家,更没说不准卖给流民。

    “俺要跟你再打一次。”

    有话好好说的结果就是,两个吃了亏的北方汉子不好意思了,粗口笨舌的他们,在同族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提出了个很蹩脚的条件。

    看李破有点犹豫,其中一个哐的一声,把一担柴扔在李破面前,“打赢了,都是你的。”

    。。。。。。。。。。。

    李破终于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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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希望() 
于是,在马邑北城城门口,就围上了一圈精壮汉子,叫好声不绝于耳。

    打架对于如今这些北方汉子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因为这本就是华夏历史上,民风最为强悍尚武的一个时期,更何况,这里还是边塞地区,对于这里的成年男人而言,从出生,到长大,若是没挨过父亲的拳脚,没跟人动过手,那根本就不是男人。

    所以,被惊动了的刘伍长,只在门房口探头瞧了瞧,就又缩回了脑袋。

    顺便,一把拉住想要出去瞧个热闹的税官。

    他确实是好意,不管外面那些家伙是在欺负姓李的娃子,还是在跟他逗乐,这个时候,税官这样的人,最好不要露面。

    说不定那些愣头青恼起来,管你什么税官不税官的,照样能揍的你哭爹叫娘,然后来个一哄而散你找都不知哪里去找。

    不过,用不了多少时候,声音渐弱。

    不一会儿,木门响了几声,完好无损的李破推门溜了进来。

    还是一样的满脸堆笑,给门房这里撂下些柴禾,出门时,才装作才发现的样子,拽了一把刘伍长,将陶罐故意摇了摇,塞在他怀里。

    道了一声,“您多费心,明日里小人还想带人出城一趟。”

    刘伍长本来有些奇怪,这位怎么就没被那些粗汉揍了,接着又有点不高兴,跟俺拉拉扯扯的,太没规矩。

    不过一听陶罐里那响动,立即心知肚明,不由眯着眼睛笑了,还破例拍了拍李破的肩膀。

    “这事就不用说了。。。。。。。嗯,过两日这儿也就换人了,俺跟他们提提。。。。。。”

    “那可太多谢您了。”

    这就是人情,有来有往。

    对于刘伍长可能只是顺嘴的事,在李破这里却是关乎生死。

    也没回营地叫人,李破连背带拉,带回去了四担柴禾。

    累他的浑身冒虚汗,没办法,肉食吃的太少,又缺少盐分,这些天也冻的不轻,此时跟人打了两场,再干重活,立马就显出了气虚体弱。

    这还得说他底子好,不然早就折腾的病了。

    不过他的心情很不错。

    今天不但活动了筋骨,还得了些好处,可谓大吉大利。

    最终,几条鱼还都给了那些汉子。

    又打输了的两个汉子虽说讪讪的,但其他人却都新高彩烈。

    大冬天的,没什么娱乐,纯把这个当乐了,估计回去之后,两个聚众而来的家伙日子会很不好过。

    但之后恐怕再也不会好意思到城门口找李破的麻烦了。

    回到草屋,李破一坐到炉火旁边,就再不愿动地方了。

    于是便吩咐李春,去叫人到这里来领柴。

    这次弄回来的柴禾颇多,每个草屋弄点,也够他们过上两天暖和日子了。

    李春颇不情愿,李破照着他脑袋扇了他两巴掌。

    他没跟李春解释,要是营地里的人死光了,活下来的人的下场不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且,打听到其他几个流民营地的情形之后,他很怀疑,马邑官府,就是想让他们这些流民冻死在这个冬天里。

    如此狠毒的用心,平常人自然不会有,但若放在官员身上,李破是一点也不会奇怪。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做不得准儿。

    但事实却已经摆在那里,这样的破草屋,一天两顿稀粥,还圈起来不让动弹。

    北地的冬天,会让一切不认真对待它的生灵付出应有的代价,放在流民身上,就是一条条的人命。

    要是老实呆着,不抢不夺,谁也熬不下去。

    看看现在的情形,冬天还很长,也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大家就都只剩下半口气儿了,这不是故意要人命又是什么呢?

    所以,李破也就简单的认为,活下来的人自然越多越好。

    即便他猜错了,好处也显而易见,如果他和李春谁又病倒了,也有人照顾不是?

    再说,人越多,力量也就越大,争口饭吃也就越容易。

    这些道理,跟李春说不明白,也不用细说。

    就算退一万步,李春也绝对不会明白,眼瞅着人命一个个的消逝,带给活着的人是什么?绝望会死死抓住你的心,一辈子让你难以忘怀。

    于是,这一晚的流民营地中,燃起了点点的火光,烟气很大,味道不提也罢,但就在这烟熏火燎之中,整个营地却透出一种幸福的感觉。

    那一点点的火光,象征着希望,活着的希望。

    这个时候,李破在这小小的流民营地中做到一呼百应了。

    而此时,李破已经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天,不管天有多冷,风有多大,李破还是带着人出了城。

    十天一个轮换,李破记得很清楚。

    守城门的,不会都如先前尉迟和刘伍长那么好说话,他和流民都需要积攒一些食物。

    过了三日,城门口如期换了一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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