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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北雄-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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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世清应付走了堂弟,抿着香茗,半晌才不紧不慢的道:“你都听到了,可有己见?”

    中年人的岁数其实并不比裴世清差很多,从礼节上却能看出,他是裴世清的后辈子侄。

    他叫裴旭,乃裴政之孙。

    裴政是开皇律的主要修订人之一,后因废太子之事被贬,和许多裴氏之人一样,德行之上少有瑕疵,算不得开皇名臣,却也兢兢业业,颇有建树,留遗芳于后世。

    裴世清和裴寂两兄弟在前面讲话,裴世清留在他后面倾听,看重之意自不必提。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此时裴旭沉吟片刻,道:“叔父之言合于情理,然四叔所言也有道理,如今大军临境,兵戈之气甚盛,叔父不欲置裴氏于险地,四叔却为唐公信重,各持己见之间,自是难有相合。”

    “以侄儿之见……此正用武之时,应助四叔成事,不然此战胜后,我裴氏如何自处?四叔负气而去,日后……”

    裴世清静静的听了,并不反驳。

    而是平静的道:“你二姑母来信了。”

    裴旭愣了愣,之后脸上稍现喜色,他的二姑母嫁于晋阳王氏,未嫁之前与他最是亲近不过,嫁人之后也是书信往来不断。

    可随后裴旭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这个时候二姑母来信,说的是什么呢?

    晋阳王氏已投了李定安啊……

    裴世清的声音再起,“二娘居于晋阳,看的要清楚一些,早些时我便去信相问,前些时终于有了回音,李定安其人……不可小觑啊……”

    “你姑父从不轻易称许于人,李定安入晋阳后,他却称其人有枭雄之姿,不让曹刘,更可畏者,其人领兵之能惊才绝艳。”

    说到这里,裴世清叹息一声,“此战胜败实是难料,你四叔立功心切,却至今不知敌之虚实,若胜了也就罢了,若败……河东必是天翻地覆,值此之时,我裴氏自应如履薄冰,何顾于其他?”

    裴旭惊了惊,道:“并代之地,除一晋阳坚城,不过尔尔,今有大军十万,怎有战败之虞?”

    一听就知道,这又是个不谙军事的文人,当然,他的才干确实也这里。

    裴世清微微摆手,“听闻晋阳王氏正奉李定安之令,修订隋律……叔公之学唯你能静心研之,你若有心……今日回去便准备行装北上去吧,不必再来与我相辞,唐公屡征辟你为曹援,吾皆拒之,只因你生性耿直,长安纷乱之际,恐有人于你不利。”

    “今日事急,许你北上,切记,此行系一族之安危……你若畏难便无须理会,若有远志,尽可去之,来日便有不测,只怪为叔心狠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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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逃人() 
河东裴氏有了摇摆之意。

    没办法,战火一起,能最先闻到味道的就是他们。

    而这些门阀大族的生存之道也是如出一辙,两边投注这种事情做起来不要太轻易,而河东裴氏家大业大,已有超越晋阳王氏成晋地第一门阀之势。

    他们投下的赌注,可不止两边儿,李密,窦建德,王世充,甚至萧铣之处,都有裴氏子弟的身影。

    所以说,不管谁成了赢家,闻喜裴氏还是闻喜裴氏,就像裴世清自己所言,裴氏能传承千载而不绝于世,就是因为他们从不居于绝地。

    晋阳王氏衰落之际,与河东裴氏相比,差了可不止一筹。

    只是今次裴氏此举,确实是有点出于无奈的味道了,因为李定安崛起于并代时间太短暂了,势头却极为凶猛。

    谁也没有想到,李元吉能把晋阳轻轻松松给丢了,更没人能想到,代州边塞夹于突厥和李唐之间,却能神乎其神的北击突厥,南攻李唐,硬生生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打出了一片天地出来,隔年就将战火烧到了裴氏的家门口儿。

    事起仓促之下,下注下的就有些忙乱,雕琢痕迹也就重了些,难免落了下乘。

    这种两军征战在即,一州刺史却派族人通敌的事情,裴氏可很少去做呢。

    ……………………

    而正值裴氏殚精竭虑,陷入左右摇摆之时,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家伙,

    从太行山中钻了出来。

    一出太行山狭道,一群人喘着粗气,木然的看了前方半晌,眼中才有了些光彩,有些人一坐倒在地上,痛哭失声,有的嘶哑着嗓子欢呼了起来。

    半晌,一个头发稀疏,形容枯槁的老者被人搀扶着来到前面。

    老者低头看地,仰头望天,回头又看了看巍峨的太行群峰,终于也是老泪横流,泣不成声。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是将一辈子的苦头都吃足了。

    他是何稠,不说有隋以来,千载以降,像他这样的工程大家,可谓是绝无仅有,能与他相提并论者,也就是同时代的宇文恺一人而已。

    古之大匠,皆要居于他们之后,不是他们技艺有多精湛,能造出木牛流马那样的花样出来,而是古之匠工没有一人能有他们这样的机会,参与那么的工程建设。

    统筹全局之功,没谁能比得上他们二人。

    如今宇文恺已殁于洛阳,世间只剩下了一个何稠。

    从江都被裹挟到河北,在宇文化及逼迫之下,当了一段时间的工部尚书。

    等到宇文化及身死,众人作鸟兽散,大部分最后都成了窦建德的俘虏,何稠则比较幸运的冲出了乱军,慌不择路之下一路逃进了太行山。

    这是窦建德实力比较虚弱的明证,很多隋臣应该成为他的俘虏,却都在落网之中跑掉了,而何稠正是其中之一。

    更为幸运的是,要是别人大冬天的钻进太行山,很可能就此出不来了。

    可有何稠和他的几个学生在,寻找到水源,指挥着护卫们在水边儿伐树造屋,又去各处射猎,竟然安然度过了大业十四年的冬天。

    等到天气稍暖,一群人终于探得狭道,一路跋涉从太行群山中钻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们的激动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大业十四年的经历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如今虽说前路茫茫,不知所归,可也算是劫后余生了。

    皇帝死的时候,他们没死,大军连番征战,许多人都死了,他们依旧还活着,魏县城破,那么多的人倒在了刀枪之下,他们却又幸存了下来。

    太行大雪,严寒四塞,他们竟然未减一人的度过了难熬的冬日。

    他们就是活生生的奇迹……

    何稠老头儿累的不轻,半晌擦了擦老泪,吩咐众人就地扎下营地,任凭他是当世大匠,此时也容不得他太讲究了。

    众人都是精疲力竭,于是大家只能凑到一处,点起几堆篝火,拿出肉干来艰难啃咽。

    老头一觉睡到大天亮,被人叫醒之后,感觉身体确实难以支撑了,便让人伐木造车,拉着他前行。

    也不用打问,这里肯定是上党郡,潞城应该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

    有的人想到人丁密集的地方投宿,也有的人建议去大城,这个时候他们中的多数人已经没有去琢磨投谁不投谁的心思了,他们只想安心的睡上一觉,吃上点热乎的饭食。

    当然,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关西骁果,李渊正是他们投效的最佳对象。

    可何稠老头儿估计是受够了身不由己之苦,不想被像货物般送去李渊面前,执意前行,不让众人招摇。

    他在一群人当中威望挺高,没办法,一群人能活下性命来,全拜老头儿所赐嘛。

    何稠的小儿子在山中跌断了一条腿,卧在车上就劝父亲去投河东裴氏,因为这么走下去可不是办法。

    如今上党也已是荒凉一片,遇到些人对他们也是视若无睹,避之唯恐不及。

    后来打问了一下才知道,晋地战乱估计也不比河北差了,李渊正跟北边的李定安较劲儿呢,各处抽调人马,硬拉民壮上党十分的不安稳,到处都在滋生匪患,像他们这样很像流民的家伙,一点都不稀奇。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到官军,被拉去当民夫了。

    而且上党这里有隋室旧臣,也在整军备战,至于是守土啊,还是想捅李渊一刀子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一群吃了大苦头儿的人,都战战兢兢了起来。

    而他们一直在朔流而上,向西北方向行进,估计用不了多少时候,出了上党就是西河郡和临汾郡交界之处,那里可是二李相争的战场了呢。

    何稠听到河东裴氏的这个名字从儿子嘴里冒出来,就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若非儿子断了一条腿,估计老头儿就能劈头盖脸的先给他几巴掌。

    这怨气可不是毫无来由,皆都在于裴矩身上,杨广近臣当中,对裴矩有好感的还真就没几个。

    尤其是在天下大乱之后,众人私下议论,皆言裴矩搬弄权柄,蒙蔽至尊,才至有今日之祸,像什么杀突厥宠臣,绝好于突厥啊,像什么三征高句丽啊,都一股脑的扣在了其人脑袋上。

    在何稠看来,裴矩那样的谗佞之徒比虞世基还可恶呢。

    老头哼哼了几声,大声吩咐众人,“走,咱们去晋阳。”

    众人大惊,不去临汾郡或是绛郡,或者干脆留在上党也就算了,怎么不南下反而要北上?去投李破李定安?那和投窦建德有何分别?

    老头儿言之凿凿,“吾与晋阳王氏有旧……再者说,李渊本为宗室,窃居皇位,吾为先帝近臣,怎能侍之?”

    众人沉默,好吧,这个说法跟死里逃生他们的说起,着实没有的说服力,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现在只想尽快回去关西,跟家人团聚。

    老头终于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扯下了虚伪的面具。

    “你们也不想想,这兵凶战危的,总要寻一个托庇之处才成,这周遭只晋阳大城最近,不管谁胜谁败,咱们在晋阳城中都稳若泰山……”

    “想回关西故土?路途遥遥,又有谁愿护送咱们一路走过去?李定安胜了,定要席卷晋地,咱们在何处安身可免沦于战火?”

    好吧,老头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也很是牵强。

    其实归根结底,是其不愿托庇于河东裴氏之故,再有就是一路行来,把他给走怕了,要早知道这么艰辛,他肯定在魏县就降了窦建德了,何必吃这么多的苦头儿?

    而且,最为的一个原因是,他是工程大家,遍观晋地,只有晋阳城看在了他的眼中,认为那里是人力难以攻破的地方,最是安全不过,离着上党也近。

    至于人家收不收他,他根本不屑去想,他何稠走到哪里,都是有用之人。

    隋帝杨广用他,宇文化及那奸贼也待他如上宾,窦建德对他追索的那么急,都追进太行山里面了,那肯定不是想要他的人头,而是想用他何稠之才干。

    不是他持才自傲,要是让李渊知道他来了上党,也一定会叫人派上一支大军来护送他去西京长安才对。

    是的,他这一身技艺,U看书(ww。uuknshu)比那些谋臣勇将还要吃香的多呢。

    他若去了晋阳,那李定安还不倒履相迎?

    可说实话,他去晋阳的决定确实是长途跋涉之后,惧于旅途的产物儿,关西太远了,他怕死在道儿上。

    而老头儿明显没有裴世清那么有说服力,当晚,一些随行的人就偷偷跑了。

    好在,这种事情不论是何稠,还是其他人都见惯了,从江都开始到河北,逃散的关西骁果可不是一个两个,不然的话,窦建德又怎么可能轻易攻破魏县?

    众人都不太在意,只是老头儿怕走漏了风声,开始催促众人前行。

    一路走的不太轻松,因为他们这是要从唐地去投敌,自然不能畅通无阻。

    当他们这一群“乞丐”出了上党,遇到李破麾下游骑的时候,比裴旭却要晚上几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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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来客() 
并代大军此时差不多已经分两部分。

    一部驻于雀鼠谷,占住了这条晋南到晋北之间的咽喉要道。

    一部则驻于介休,遥遥控制着整个西河郡之外,也成了大军后卫。

    攻城之战过后,大军休整数日。

    全军疲惫尽去,士气饱满,斗志昂扬。

    一战而下介休,俘唐军两万余众,步军上下的自信心在增强不说,各部军伍的凝聚力也明显不同以往。

    如果说战争是最好的磨刀石的话,那么胜利就是产生军中劲旅的最好的催化剂。

    在大胜过后,军中士卒会自然而然的产生荣誉感,然后就是认同度的提升,这几乎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当然,想要成为胜而不骄败而不馁的强军,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当今天下,这样的军旅可不多见呢。

    而且,此战大军损伤也并不算大,无论骑军还是步军,此时求战**都十分强烈。

    骑军将领们不用说了,他们非常希望李破能放开对他们的束缚,给予他们更多更大的作战空间和自主权。

    因为骑兵的作用永远在于野战,对于大范围的移动作战,跟随李破屡屡战胜突厥人的骑兵将领们,已是深谙此中精要。

    也就是说,正面强攻突破的旧有经典战术,正在骑兵将领的脑海中淡去,大范围游弋,

    找准战机一击而中的轻骑兵作战方式,正在逐渐清晰起来。

    尤其是当初在河北作战的时候,尉迟恭,罗士信等人与窦建德的大军往来厮杀,便是这种战术理念最为直接的体现。

    数千骑兵,就可令十数万大军左支右拙,不敢轻进。

    换句话说,李破所率的并代骑军正在悄然改变这个时代的骑兵作战模式,轻骑兵取代重骑兵成为战争主力兵种的趋势,已不可逆转。

    如今南下攻唐,骑兵大军的缰绳其实一直稳稳握在李破手中,介休攻城之战前,稍稍松了松,之后便又紧了起来,令尉迟恭收缩兵力,不得妄动。

    如此一来,骑军将领们立功之心自然更切几分,尤其是还有着步军作为对比。

    和骑军比起来,几乎是一战而胜的步军将领们求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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