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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北雄-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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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这非是王氏一门之事,他想让李破广揽人才,一起来修订律法。

    当然了,由谁来主持那就不用提了,王氏肯定不会将这个位置让于旁人。

    第三个,就是时间问题了,以王丛的大致估算,从筹备到对律法进行校正,甚或是重修,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

    这将是一个漫长而又枯燥的过程,短则要数载,长了恐怕要以十年计。

    当然,律法编纂完成,也不会是结束的时候,因为新修订的律法,必定要用时间来检验其正确性,尤其容不得抱残守缺之举,必须时时进行校订,才能让律法更为完善。

    要知道,隋律从制定到颁行于天下,其实都浸透了文帝一朝,皇帝乃至于文帝座下那些名臣们的心血。

    实际上一直到大业年间,隋律或严苛或宽松,起伏不定,这里面自然有文帝父子两人情绪性情在起着作用的原因,

    可也是因为隋律屡有漏洞,众人不时补足的缘故在里面。

    那可是二三十年的光阴,所以说,律法的修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王丛的意思呢,是想让李破有个心理准备,不要急于求成。

    建议中难免有夸张的成分,可也算比较中肯,当然这里面的自保之意谁都能听的出来。

    之后零零碎碎又说了一些,估计这也就是王氏众人在这段时日当中商量的结果了,李破听完,盯着王丛沉默了良久。

    他心里可谈不上有多满意。

    王丛说的话里面,夸大之处在于,这是在比较完善的隋律上面做出修改,而非要将隋律弄个面目全非。

    这属于前人种树后人养护的问题,和重新栽个树苗不一样。

    大隋一统天下面临的局面是什么?各个诸侯的律法都不一样,隋文帝杨坚雄才大略,是个非常有自信的皇帝。

    所以他在北周制定的律法之上,进行了大肆修改,而统有天下的他,在人力物力上都非旁人能比,那和现在的情形能是一样的吗?

    这个比较非常的不恰当,是王氏没有领会他的意图?不是的,他们要是那么蠢笨,当今世上哪里还有晋阳王氏的立足之地?

    也许是王氏的雄心在作祟,也许是想让他宽限一些时日。

    其实,这也就是门阀世族们讨人厌的地方了,私心和公义纠缠在一起其实没什么,李破向来认为没有私心的人是比较可怕的,可私心要是压过了公义,在大事之上用这些人就变得非常的危险。

    换句话说,他们容易把一些大事给办砸了。

    就像现在,修订律法是多的事情?可以说是关系到李破治下人的一件天大事情。

    交到王氏手中,算是李破的无奈之举,却也不能不说是托付重任了。

    可里面夹杂着这么多的私货……想要不伤枝叶,却又想着将便宜都占了去,晋地大族的嘴脸在李破眼中渐渐变得丑恶了起来。

    尤其是王丛说的这个名义……他是真的想要这个名义呢,还是不愿往王氏冲了前面?这几乎又是个不用问的问题。

    每一句话里几乎都闻得见门阀的腐臭气息李破觉得这一趟来的实在是浪费时间和感情。

    可王丛说的话里面,也非一点道理都没有。

    想要比较全面儿的修订隋律,确实是个慢功夫,也确实需要很多人的努力,这样一来,也确实需要一个名义。

    一环套一环,王氏思量的还很周密。

    问题在于,李破从来没有流露出大张旗鼓的意思,他要的是先修刑律,再言其他。

    厅堂中安静了下来,外间北风呼啸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际。

    宇文歆紧紧的闭住了自己的嘴巴,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他不太明白,他只是以多年官宦经历以及自小受到的教导,一下便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修订隋律可不是一件小事,听了之后他也很是震惊,他也再不怀疑这位的“雄心壮志”到底有多大了。

    而越是这样的大事,也意味着越是凶险。

    王氏新降,显然李云内心腹之列,却得交托如此大事,那就更危险了几分。

    这会儿别说让他说话来为王氏转圜了,他都有点后悔做出求娶王氏女的决定了。

    他是一点也不想掺和进此事里面,不管里面蕴含着多大的机会和利益,他宇文歆与此事都不相干。

    王丛无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可还是被那幽幽的目光看的有些后背发凉。

    他其实也明白,方才说的那些话肯定有不妥当的地方,与眼前这位的意图有所相悖,可王氏中人行事,讲究的是一个正大堂皇。

    此等大事交到王氏手里,自然要做出一个模样了,这位总管年纪轻轻,难免有虑事不周之处,需要他王氏来进行辅佐。

    若没有那个胸襟度量,此事……不做也罢……

    不知过去多少时候,李破才猛的一拍桌案,笑了起来。

    “千年豪族,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话了,头一次可能是真心实意,对王氏的底蕴做出肯定,这第二次嘛……

    那若有若无的讥讽味道,宇文歆听着都感觉牙疼。

    没容王丛再用他那慢条斯理的语气说话,李破便以长身而起,语气缓和的道。

    “如今这世道……大家都操戈而起,与人争雄去了,没人愿意做点有利于民的实在事儿……跟您老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吧。”

    “我以重任相托也有几个月了吧?就商量出这样的一个结果?如今天下战乱无日,并代两州更是百废待兴,此议别说谈不上急我所需,就算是你到代州随便拉个百姓过来,也定心生惶恐,原来想过安生日子,还需个十几二十年啊?”

    “那还用修什么律法,直接用着隋律岂非更好?”

    “这么跟您老说吧……王氏千年大族,却无半点担当,实在让人太过失望,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我在马邑山中,见过流民生食人肉,在河北,我见过皇帝穷奢极欲,视军卒将士如草籽,也见过百万大军如何荼毒地方,我在辽东,皇帝戏耍一般的攻城之战,又见了数十万大军溃败的种种惨象。”

    “回到马邑,我又见了什么?突厥人蜂拥南下,攻城破寨,所过之处一片焦土,说起来,我南征北战至今,要的无非是给自己杀出一条活路,也给这边地百姓一条活路而已。”

    “王氏……呵呵,枯坐晋阳,空有晋地名门之名望,可惜,之前却只空闻其名,不曾得半分助力,如今多少算是晓得了其中缘故……您老眼前看到的东西,若只是那么一点儿,那还有何话说?”

    李破语气越来越重,几乎是将王氏的面皮撕在地上,又踩了两脚上去。

    他在厅堂之中踱了几步,来到王丛面前,居高临下的道:“看在千年豪族,也曾出过不少俊杰的份儿上,我再给王氏一次机会,选个精明能干的人出来,代替您老主持修订隋律之事。”

    说到这里,李破抱了抱拳,转身离去,声音却还飘荡在厅堂之间。

    “王氏如今除了助我成事外,已无路可走,何必再存苟且之心?爱惜羽毛的人,在这年头可不好过,我本有心保存这千年豪族的园林故居,可也得你们愿意不是?”

    “十日之后新任阀主到我府中议事,不然的话,晋地就再没什么晋阳王了。”

    此时宇文歆脸色极差的看了枯坐在那里,身子不停颤抖的王丛一眼,一言不发便赶紧追了出去。

    这是遇到大事儿了,宇文歆心里电光火石般的在思索着。

    追上李破,亦步亦趋的走了一段,挥手赶开王氏的仆从,也不顾薛万彻等人就在旁边,低声便道:“总管,王氏树大根深,恐有反复,要不要先派兵……”

    李破笑了起来,(uukashu.co)宇文歆这人……怎么说呢,应该说这人才算是当世的英雄豪杰中的一个吧?

    无情而又狡诈,权势几乎可以抛掉一切……

    相比之下,好像王氏中人更有人情味儿一些呢。

    “王氏若有那个胆量,李渊父子早被他们杀了,咱们也到不了晋阳城中,你看着吧,我料王氏很快就能换个新面孔来主事了,你要不要和我小赌上一局?”

    话里的意思,如今对于宇文歆来说都不算什么,他只听着李破说话的口气,心里就大大松了一口气。

    转眼间,李破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你回去陪你那……王丛喝几杯,也好好劝劝他,别让他气坏了身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宇文歆张大了嘴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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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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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王氏府邸,李破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和门阀的博弈在他晋阳城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进行当中。

    为此,他做出了很多的思量,同时也做了很多的妥协,他也从来没有用刀枪来让他们低头的打算。

    他想用更为温和的方式,来告诉这些门阀世族的人们,在他的治下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不用担心什么。

    可这绝对不意味着软弱可欺,甚至以为他李破对门阀世族存了忌惮之心,或者是非得倚重于他们,要是有人真这么想了,李破心中冷笑一声,那可真就大错特错了。

    杀鸡儆猴的游戏他没怎么做过,是因为他觉得总有手段,也总有更多的选择摆在人们面前,就看你够不够聪明,能不能想到了,而手段太过粗暴的话,除了显示自己无能之外,弄的也会难看的多。

    可要真有人将头伸到他面前,非要做那只鸡仔,他下刀的时候可不会有半点犹豫。

    他毕竟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人,绝对不缺当机立断的决心和意志,同样也不怕流血。

    李破回头看了看身后王氏宽敞的大门,以及挂在其上的匾额,眉头挑了挑,这样的家族若真毁在他李破手里,确实有点让人惋惜。

    所以这样一座坟墓,却一定是宅中那些无能的王氏子孙们自己动手挖好的坑洞啊……

    旁边的薛万彻亲手给李破递上马缰,

    并沉声道:“总管,若王氏为乱,末将愿领兵亲手诛之。”

    他说出来的话,听上去和宇文歆所言没什么不同,可意思嘛,却又完全不一样。

    宇文歆是怕牵累了自己,薛万彻呢,是真的杀心已起,也愿为李破背上那些接踵而至的骂名。

    另外一边儿的袁牧野在往前凑,生恐李破看不到他,就差叫上一声,还是换我来操刀吧。

    当然,袁牧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人家只是看上了王氏中人的脑袋而已,其他的都不做考量。

    李破随手拍了拍薛万彻的肩膀,“在这里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啊,也省点力气,不如想想明年怎么去砍下李仲文和姜玉谊的脑袋吧。”

    薛万彻咧开大嘴笑了起来,重重的锤击了一下胸口,“总管放心,阵前杀敌本就是末将本分,末将可还想凭着战功另建一卫府呢。”

    “呀,你这志向可是不小,要是尉迟恭他们两个听了,可会不高兴呢。”

    “只要总管欢喜,其他人可不需末将理会。”

    李破哈哈大笑,之前那些不快顿时消散不少,翻身上马,“走,随我去那什么如意楼转转,那里肯定少不了欢喜之事。”

    实际上,就像他和宇文歆说的那样,他确实也不怎么担心王氏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瞧他们那畏首畏尾的样子,也干不出什么大事情来。

    如果说他在晋阳之初,还有着些忐忑的话,那么这会,挟南逐李唐,北却突厥的威势,晋阳城中这些人,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因为他自觉,晋阳城已经慢慢了他的掌握之中,和当初入主云内相比,过程或有不同,可结果上却没太大的区别。

    …………………………

    在王氏府中耗了不少时光,一行人来到如意楼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时分,也就是说到了饭点儿了,来的时间刚刚好。

    如意楼的生意明显比白日里好了起来,一些车马在楼前停靠,暮霭沉沉之中,如意楼里面灯火通明,看着很是红火。

    当然,青楼聚集的坊间,从来就是晋阳城夜晚之中最明亮的一抹色彩。

    来到不远处,李破就嗅了嗅鼻子,唾液有所增加,他确实有点饿了,只是不知道楼中的饭菜合不合他的口味。

    第一次来这种烟花场所,他也有点好奇。

    来到楼前翻身下马,一大堆的人影随之落地,咚咚的脚步落地声以外,战马嘶鸣声也响做了一片。

    此时李破身边的护卫已经增加到了近四十人。

    没办法,总管府中那位女主人说是不担心自家夫君在外面沾花惹草,可还是派了些护卫出来。

    估计是要告诉李破,我在府中瞅着你呢,你去了哪儿我可都知道呢。

    好吧,有这样一位夫人,李破也是无话可说。

    这一大群人过来,马上让如意楼门前嘈杂了起来却也可以说是清净了下来。

    他们的威势苏亶一行人可比不上,一水儿的河西健马,一水儿的彪形大汉,即便不穿军服,不戴甲胄,旁人也断不会认错他们的身份。

    这就不是什么退避不退避的事情了,本打算出来的人立马缩了回去,本打算过来的人,也顿时驻足不前,顺便打起了退堂鼓,人几乎都在想,这是遇到抄家了吗?

    因为晋阳城中,会带着这么多军卒出行的人,他们真就没见过。

    李破和苏亶还不一样,直接登上台阶,在楼前打量了一番,确实有点要拆人家门户的意思,看的旁人是心惊肉跳。

    迎客的也换了人,一下出来四五位。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弓着身子小心的凑到李破面前,颤声问,“尊客请了,您这是要……”

    也许是在王氏府中憋的有点难受,这会儿李破就变得像个纯正的武夫了。

    “废话不是,进青楼能做什么?”

    老者不管这话有理没理,都连连点头,再瞧瞧门前这一溜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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