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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水浒任侠-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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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唐长叹口气,说道:“影烟姑娘,既然我已为你赎了身,你便早已经不是那在青楼中打踅,以色娱人的烟花女子。何况你我多年交情,你若不愿我绝不相逼。虽然我确实。。。。。。确实需要以此道与官家打通门路,可京师上下花魁佳丽何其多?可用的却不仅仅只你一人。”

    “可既然官家已点了奴家的名,大官人若是有意搪塞,岂非会惹官家不喜?何况京师内花魁佳丽虽多,可又有哪个是大官人的红颜知己,能似奴家这般为官人周全?”柳影烟螓轻摇,幽幽一叹,又说道:“官人设身处地能为奴家着想,奴家已是感激不尽。可是奴家青楼出身,早已瞧清了红尘间喜怒哀乐。青楼歌伎便是被赎身入府,又有多少与情郎白头偕老,落个善终?

    萧大官人有情有义,从不因奴家是青楼女子而轻慢。借大官人之势,奴家有幸做得河北两路第一行,如今既能得官家宠信,便是再入瓦舍青楼,又有何妨?在这东京汴梁也能做得第一花魁,不正是奴家当年夙愿?”

    萧唐还待再讲时,柳影烟又轻笑道:“大官人不必多言了,如今又是蒙萧大官人之恩,能与当今天子垂青,小女子感激不尽。”

    见柳影烟已打定主意向赵佶献媚讨其欢心,萧唐也不再坚持。如今柳影烟也算借金凤玉楼之势而扬名天下了,凭借她与自己的交情,在宫外向那宋徽宗赵佶“吹枕头风”,对于自己的大计势必助力良多。

    “我明白了,即使如此,我便祝影烟姑娘做得我大宋的第一花魁行。”几句言语后,萧唐便告辞出了香阁。柳影烟望着萧唐离去的背影朱唇轻启,欲言又止,她将心中对萧唐最后的愿望深深埋在心里,因为她不愿瞧轻了萧唐,也不愿萧唐看清了自己。。。。。。

    ※※※※※※※※※※※※※※※※※※

    三日后,按理说并非是金风细雨楼乐坊迎客之时,可酒楼的生意却依然要做,五座楼宇内也依旧是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众酒客推杯换盏热闹非凡。在皇宫中闲不住的赵佶早就又遣人知会过萧唐,再次驾临金风玉露楼。

    还好赵佶身边那亲随太监梁师成并未随行,萧唐也生得和那个奸臣宦佞虚情假意地攀关系,他又与率一众皇城司逻卒来护卫赵佶的皇城使李珙叙了几句,便与燕青前往密间酒阁面圣。

    又是一番繁话休絮的应酬逢迎,赵佶兀自心猿意马,欲向萧唐问及柳影烟的芳踪时,就听阁外有乔装的皇城司侍卫禀报道:“主人,柳影烟柳行到了。”赵佶登时笑逐颜开,连连说道:“快快有请!”

    当柳影烟翩翩进了酒阁时,赵佶就见她如瀑的青丝长被盘成元宝髻,露出白滑如凝脂的蝤蛴玉颈,玉嫩秀靥的绝色容姿,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都在撩拨着赵佶的心房。柳影烟身着的那一袭大朵牡丹翠粉烟纱碧罗裳,不但尽显她袅娜的身段,娉婷袅娜间尽显她的万种风情。

    饶是后宫佳丽无数,好风流的赵佶在宫外见到如此绝色,又是自己惦记甚久的河北两路第一花魁行,他全无半分天子威严,而是似个风流才子般向前作揖道:“久闻柳行大名,朕。。。不,今日有缘得见,实乃幸事。”

    萧唐眉头一皱,心说这个好风花雪月的皇帝到了勾栏瓦舍,说他平易近人倒也不是,明明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在欢场如此做派,未免太失体统了。

    而柳影烟见方今天子竟然向自己长长作揖,她也不住吓了一跳,忙盈盈拜倒,说道:“陛下折杀奴家了!谅奴家青楼女子,一介布衣,又如何能受天子之礼?”

    赵佶连忙抢上前去将柳影烟扶起,在宫中嫔妃服侍他都是千人一面,遭早已叫他倦怠,在民间勾栏瓦舍间与这等花魁不以官家身份倒凤颠鸾,才能叫他挑起意兴来,赵佶笑道:“我既然是微服出访,与柳行理会推心置腹,不必多礼。”

    柳影烟得了萧唐眼神暗示,便也放下心来,尽把青楼中鉴貌辨色、曲意逢迎的本事使将出来,更将那赵佶撩拨得飘飘欲仙,浑身骨头似也轻了几两。萧唐在旁颇不自在,如今正事还没提及,他哪能真甘心只为讨这昏君喜欢,做个龟公为他推香荐色?

    念及至此,萧唐按瓦舍间规矩,也不按君臣之礼,他提酒一盏向赵佶说道:“蒙陛下提拔,臣感激不尽。这杯酒臣先干为敬。”

    赵佶笑吟吟地见萧唐将满盏酒一饮而尽,说道:“卿一心为国,寡人岂能不知?”

    萧唐趁着赵佶心情大好,趁热打铁地说道:“只是臣还有一事,欲求陛下恩准。”

    现在正主到了,萧唐与燕青再留下去,他赵佶也已觉得有些碍眼,见萧唐有事想请,便急不耐地又说道:“卿但说无妨,寡人愿闻。”

    “启禀陛下,臣奉诏如今觐见陛下之时,曾有贼人于滑州天台山遭贼人劫掠,家丁伤亡甚重,还险些害了臣家眷性命。。。。。。”

    “甚么!?”萧唐此言一出,赵佶倒不好只顾将心思全放在柳影烟身上,萧唐遭刘敏等人伏击之事也无公文上逞,赵佶又如何知晓?他放下酒盏,脸上带了几分愠色说道:“岂有此理!滑州毗邻京师重地,竟有贼人猖獗如斯,害我爱卿受惊!滑州知府、军监不才贪佞之臣,枉受朝廷爵禄,却保不得治下安宁。岂不自惭!?卿且宽心,寡人定饶不得那干玩忽职守之徒!”

    萧唐见赵佶上道,心说此事已成了一半,便又说道:“此事原怨不得滑州知府,据臣打探得知,劫掠为臣车仗的,乃是肆虐与京西南路的绿林贼人。如今臣得陛下提拔,为国家效力之时必当争先。京西南路位处我大宋腹地,却有贼人为祸一方。臣既为京西南路安抚使,自当靖一方安宁,如今恳请陛下遣臣于京西开衙设府,督捕凶寇,以清境内,庶不负陛下隆恩。”

    赵佶略作沉吟,心说这番请求倒也不难理解,身为朝廷命官却被绿林匪寇算计,这萧唐又如何能怄下这口气来?大宋诸路军州下若有暴民乱党打破州府,安抚使这等虚职便受朝廷调遣给予巡视督查、体量安抚的实权也合乎官制法度,虽然现在京西还没闹到流寇聚集,割地据府与朝廷对抗,可是既然有强寇跨路生事,还是惹到了这个京西南路安抚使头上来。。。。。。。何况这般差遣事毕即罢,只教这个对自己甚是恭谦,而他赵佶又颇为看重的臣子立番功绩来,又有何不可?

    想到这赵佶便断然说道:“好,爱卿既然有心为寡人分忧,寡人便下诏命卿即令起行,待飞捷报功之时,自当加官赐赏。另传枢密院统军司调令,委爱卿选将调兵,前去京西南路剿捕,务要扫清强寇!”8

185章 萧任侠,你到底是官是贼?(求收求订求票票)() 
萧府别院,拼命三郎石秀宅后。也许是这个萧唐手下得力干将在京师市井发展势力,早知道自己要做的一些事见不得光,所以他便在修葺萧唐府邸时,已在自己宅后庭院的石桌下建好了座地牢,如今倒正好将曾袭击萧唐车仗的赤面虎袁朗关押在其中。

    袁朗本是个爽直的汉子,他知道被关押在东京汴梁,就算自己能搬开压在上面的石板,上面便是萧唐身边心腹的住处,再说以他孤身之力逃脱戎卫京师的禁军、捕役的搜查也是绝无可能。

    既然逃不了,索性在此好吃好喝地呆着,等到萧唐想起自己时是杀是剐也都认了,怕他甚鸟!随那萧唐怎么奈何我,要债没得偿,要命有一条!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还能怎地!?想通此节袁朗心说便死也做个饱鬼,该吃吃该喝喝,身子反倒养胖了一圈。

    可又过十余日,袁朗不禁又寻思道:那萧唐又作甚怪!终不成要将我囚在此处将养一生?这个鸟闷葫芦,教我如何猜得破?一番计较下,袁朗气闷焦躁,再等萧府家丁将饭菜从篮子吊下来时,不住地喝骂道要如何炮制老子,赶紧给个痛快的。

    今日又是如此,袁朗兀自呼喝着,他眼睁睁瞧着一篮伙食放入地牢。袁朗知道自己就算冲上去拽住吊菜用的绳索,在上面转动轱辘的看守一发现有异便挥刀斩断麻绳,除非袁朗生出双翅来,否则断然跃不出几丈深的地牢。

    袁朗啐骂了一声后,发现菜篮子里除了蒸卷儿、菜蔬、一盘酱肉外还有一坛子好酒,他浓眉一挑,心说有些时日没沾酒水,这便是断头酒也要痛快畅饮一番!

    想到此袁朗拍开封在酒坛上的黄泥,皱起鼻子重重嗅了一大口,旋即他仰脖便饮,咕咚咚灌了一大口酒,登时觉得心底畅快不少。袁朗盘膝坐地,一手捧着酒坛,一手抓着酱肉直往嘴里塞,不一会的功夫便风卷残云般将酱肉吃个干净。眼见酒坛也见了底。

    袁朗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忽然抬起头向上方大声骂道:“你们家那主子,萧唐那厮也是个不爽利的!便是要去爷爷的性命,岂不是该拿些酒食叫爷爷吃饱喝足了上黄泉路?”

    此时袁朗却听上方有人哈哈大笑道:“你这厮道我是悭吝之人不成?你还要个甚么,不怕你这厮撑破了肚皮!”

    袁朗一听是萧唐发话,他站直了身子,仰脖大喝道:“问甚么?但有好肉只顾拿来,但有好酒只顾筛来!你囚老子也不给个说法,还不该将老子伺候得好好的!?”

    不一时,从地牢上方有吊下来两坛子烈酒,并着熟鸡煎肉两大盘。袁朗刚捧起酒坛子,就见萧唐一跃而下,他定定望着袁朗说道:“一起喝些?”

    看你这厮葫芦里到底卖得甚么药!袁朗倒也光棍,他喝了声“好!”便大喇喇地席地而坐,与萧唐大快朵颐、喝酒吃肉。两个人各自吃的口滑,喝得爽快,好似多年的好友促膝畅饮,看不出一丝曾结下过梁子的模样。

    直到熟鸡煎肉被萧唐、袁朗吃个精光,烈酒也已喝个滴涓不剩。袁朗一抹嘴,伸出满是油渍的手掌在衣服上胡乱抹了抹,便说道:“既然与你已吃喝过了,萧任侠又想如何处置老子,划下道来罢!”

    萧唐双肘枕在膝盖上,他凝视着袁朗,忽然嘴角一翘,说道:“襄州石梁山赤面虎袁朗,在京西路、荆湖路算有些名头。我也曾打探过你的行径,虽然剪径取金帛财物,却无伤害客商性命,滥杀妇孺姑小的恶行,在京西绿林中也算有个好名头的。”

    袁朗大嘴一咧,说道:“久闻萧任侠好招贤纳士的行径,莫不是也要诳我入伙?我袁朗确实招惹你在先,要我的命,我无怨言,可若是叫我卖命,你这任侠也未免忒小看老子了!”

    萧唐也不着恼,他又说道:“你那干手下已经尽数被刘敏、段三娘、寇烕那干人害了,你可心甘情愿地死在我手上?如今官家封我为京西南路安抚使,我正好要与那几个贼厮计较,而你这个赤面虎。。。。。。”

    萧唐话音未落,袁朗已经浓眉倒竖,他忽地窜起身子来,一脚踢飞喝空的酒坛,随着啪嚓声巨响,袁朗又舌绽惊雷般大喝道:“休想诳老子招安!老子学得这一身本事,要给官府做狗早便去做了!我兄弟的仇老子能报便报,可也不至做你的爪牙去坑害江湖上的好汉!!”

    眼见袁朗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萧唐摇摇头,笑道:“你便真如此仇视官府?”

    袁朗又厉声痛骂道:“世道不公,那些污滥官吏读个鸟圣贤之书,终日只盘算盘剥毒害的事。【】我袁朗虽落草绿林,但做事问心无愧,修善之人老子可分毫不曾害他。那些狗官又如何做的?媚上欺下,坑害良善,心里只要害人,是惯行腌臜事的畜生!老子就算做个死不瞑目的鬼,也胜似做条摇尾乞怜的狗!”

    萧唐点点头,站起身来拍拍手说道:“既如此,那我若放你回石梁山落草,你又如何说?”

    袁朗本来还骂得不解气,可他听清楚萧唐话后,登时噎得满腔愤恨污语都咽回到肚子里。袁朗一对虎目瞪视着萧唐半响,才狐疑地说道:“你这话可不是在消遣老子?”

    萧唐也瞪了袁朗一眼,学着他的口气说道:“老子消遣你这厮作甚?既然刘敏、段三娘、寇烕那几个是劫我车仗的正主,我自会寻他们算账!你既然也被那几个贼厮害了,只助我除了那几个便是。事成之后,咱们恩怨两清!”

    袁朗沉思半响,向萧唐剪拂拜道:“你我哪又是恩怨两清?萧任侠以德报怨,真不愧了你的好名头。倘若阁下愿放我不杀,这般义释之恩我袁朗必报!”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萧唐摇摇头,又说道:“我放你不是没有条件,待铲除了刘敏那几个,我放你回石梁山重振旗鼓时,剪径路人客商的无本买卖,你就不必再做了。”

    袁朗听罢一怔,随即冷哼道:“萧任侠,你是富户出身,又是随着权贵升官发财的人物,又哪里晓得我们绿林中的营生?你不叫我劫掠不叫剪径,还算个鸟绿林盗?”

    萧唐振衣而起,他直视着袁朗,朗声说道:“我又怎会叫你这等绿林汉子吃斋念佛?你重立山寨前,所需钱粮兵刃我自会想办法送与你。你只须依我如有客商车辆人马,任从经过。

    待你山寨有所小成时,便是你那石梁山百十里,三二百里,若有钱粮广积害民的大户,你也尽可去夺其金帛粮草搬取上山,但打听得有哪里欺压良善的暴富小人,积得的那些家私不论远近,只要你能取便取!你不是也说世道不公?如此去处大小何止千百余?你若答应,我也自会想法与你互通生息,相互照拂。”

    袁朗听萧唐一席话说罢,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袁朗又直愣愣瞧了萧唐半响,才问道:“萧任侠,你到底是官是贼?”

    萧唐微微一笑:“做官除恶贼,做贼杀贪官。旁人不是做官便是做贼,可是鱼和熊掌,我却想兼得。”

    “有趣,当真有趣的紧!若萧任侠真是这般打算,我袁朗助你又有何妨!?”袁朗仰天大笑一番后,他又对萧唐说道:“可是。。。既如此这般,我又算不算在你萧任侠手底行事,须听你萧任侠的号令?”

    萧唐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我存心不仁,不顾大义而冷了好汉的心。你只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也由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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